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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农夫与蛇,莫俊德与莫一妙 ...

  •   天还未黑尽,莫俊德是在一个小部落里找到莫一妙的,这里房屋都是用树枝和草搭起的一座座圆顶屋,房屋围着一小块空地辐射而建,而这块空地上正燃着热烈的篝火,一些说着听不懂土著语的男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分割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肉。

      莫一妙正坐在篝火旁和旁边赤.身.裸.体脸上身上抹着油彩装饰着艳丽羽毛看上去地位就不一样的土著说话,他似有感应一样转头与莫俊德对上了视线,意味不明地眯眼笑了起来。

      与莫一妙从容不迫的姿态比起来,莫俊德就显得有些凄惨了,这些天虽然不至于到荒野求生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身上露出的皮肤被晒得发红脱皮,灰尘和汗渍一道一道凝结在皮肤上又被汗水冲刷开来,没有条件换洗的衣服像块咸菜干一样贴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黑瘦了许多。

      他看着莫一妙从喉咙里咕噜了几句话,周围狂欢的土著像按下了静止键一样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一双双眼睛冰冷又带着审视地注视着这个闯入了原始部落的不速之客。

      莫一妙从分开的人群里走了出来,示意莫俊德跟着他。

      离开部落时,如芒在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似乎是那些人缀在他们身后不远无声无息地尾随。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绝不是什么好客民族依依不舍的送客之类的,莫俊德已经做好武力突破的准备,没想到莫一妙突然拌了他一下,自己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很远。

      莫俊德被他拌了个踉跄,好在他下盘稳没有直接摔倒,但是那些缀在后面的原住民却乌泱泱涌了过来,怪叫着想把他抓住。

      等莫俊德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怪异的原住民,回到自己停在干涸河床边的车上,发现莫一妙坐在副驾驶上,十分不客气地拧开了一瓶车上放着的纯净水吨吨吨地喝。

      他没有问莫一妙怎么找到的他的车,也没有谴责他臭不要脸地坑弟行为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柴油发动机的动静颇大,猝不及防之下莫一妙一大口水呛进肺里,在莫一妙咳得天荒地暗的声音中,莫俊德开向了来时的路。

      本来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发呆,谁都没有说话,可惜总是不走运的莫俊德将车子陷进了坑里,并且还抛锚了,他只得下车查看情况。

      而另一个人捏着空水瓶也跟着悠悠闲闲地下车,看着他各种忙活。

      莫一妙说是莫俊德的堂兄,其实他们俩也是同腹兄弟,当初莫俊德反抗自己的父亲流落街头的时候,莫一妙收留了他,并且一通操作把他送去国外念书,让他远离了那个扭曲的家庭。

      不过莫俊德认为莫一妙其实并不是出于好心亦或是什么血脉亲情的缘故帮助他,但是因为承了他的情,这些年莫俊德已经替他收拾了许多烂摊子了。

      只是这次莫一妙能把自己整进食人族部落,他还真的没想到。

      莫俊德身为医学生,他在看到那些被土著们分割得七零八落的肉块时就明白了,那些被剖出来放在一边的零落骨骼确确实实是人类的骨头,那些肉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是哦,他们不是食人族,真是食人族你来这里只能见到我被啃干净的骨头啦。”莫一妙一屁.股蹲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捧着脸看他,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说。

      一个快30岁的男人这样说话确实让人感到腻味,但是多年与他相处莫俊德已经习惯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反问道“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切割那具尸体?”

      “是祭祀,人类是他们献给神最高级的祭品。”莫一妙把纯净水瓶子捏得噼啪响漫不经心地说“但是他们认为人类大脑是肮脏之物,心脏是高洁之物,所以要在祭祀的时候要砍掉头颅剖出心脏献给神灵,剩下的肉是神灵吃剩下的圣肉,要分给战士食用获得神赐予的神力。”

      “以祭祀的幌子食人而已,几天都捕获不到猎物饿肚子的土著,吃到了同类的肉补充蛋白质当然就获得了所谓神力。”莫俊德皱着眉反驳,又似是抱怨又似疑问“但是既然是这样他们怎么就没把你献祭掉。”

      “他们好像把我当成神使了,真是令人不愉快啊。”

      “也就是说,即使我不来你也什么事都没有,我请了长假从欧洲跑到日本再跑到非洲完完全全就是给你耍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不要留在非洲当酋长。”莫一妙自认为讲了一个笑话,他哈哈笑了两声看见莫俊德回头看猪的眼神便默默住了嘴。

      ————————————

      月亮渐渐地升了起来,泛着一股死白的光泽让人联想起翻起的鱼肚、河里泡胀的死猪,这不祥的月光斜斜地照射下来,投下的草影、树影张牙舞爪地扭曲成一团糟污的不成形状的东西。莫俊德警觉地抬头,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臭味。

      更要命的是,坐在石头上的莫一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

      呼啸的风声袭来,莫俊德矮下身就地滚到车底,清脆的哐地一声什么东西砍中了车身,如果他没有躲开砍中的就不止是车子了。

      他从车底往外看却看见一张布满令人不愉快的松弛褶皱,嘴部像狗一样凸起的野兽般的脸,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球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一人高的怪物正爬在地上伸着剃刀样的爪子与他对视。

      莫俊德以前虽然碰见过这样的怪物,可这么近直面这非人怪物,还是被这未知的东西,震慑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好在莫俊德很快反应了过来,从后腰摸出枪,射出的子弹打在了食尸鬼的肩膀上,发出噗叽一声绽出绿色腐臭的浆液。

      怪物发出一阵尖利的嚎叫,莫俊德以为它被激怒要暴起,没想到这怪物似乎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后退几步几下窜进草丛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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