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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什么要分院?” ...

  •   格洛瑞亚拆开一只巧克力蛙,她叼着青蛙腿把包装袋里面的巫师卡倒了出来。

      “詹姆,你会想看看这个的。”她用两根手指把巫师卡夹住在詹姆面前来回晃,想要卖个关子,可惜詹姆的动态视力好得让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羞愧,他一下就意识到格洛瑞亚手里拿着什么好东西。

      “康奈利·阿格丽芭*!”詹姆激动地抓住格洛瑞亚的手,好像想把这张卡看出个洞,“这张卡是最难抽到的。”

      格洛瑞亚耸耸肩:“你知道我运气一向很好的。”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你不会早就抽到她了吧!”
      “八岁的时候?我记不清楚,但是我发现你根本就忘了这回事。”所以决定炫耀给你看,

      “晒卡”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兄妹之间增进情谊的绝妙途径吗?虽然他们从血统上来说都是欧洲人,但是很显然,只有格洛瑞亚是真正的欧洲人。“噢,别那么嫉妒嘛!送你了,格洛瑞亚大人大发慈悲!”

      “我爱你,格洛瑞亚,你就是霍格沃茨特快钻过的隧道之上最明亮的太阳;你是走廊里穿过的微风;你是魔杖射出的闪亮红光,击中我可怜的心脏——”詹姆毫不客气地抽走巫师卡,拖着长声赞美道。

      “我可不想听你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赞美诗。”格洛瑞亚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她瞪了詹姆一眼。

      “那你想听谁说?”
      “小天狼星都行,波特先生,总之不是你。”她漫不经心地把詹姆的手甩开,随口说道。

      小天狼星本来优哉游哉地喝着南瓜汁围观他俩斗嘴,结果突然被点名,他那双看起来总有些厌倦的灰色眼睛稍微放大了一瞬间,随即就垂了下去。如果不是他没拿稳南瓜汁导致那玩意儿令人作呕地在地上洒了一片的话,可能没人能发现他的惊诧。

      “噢!对、对不起…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对吧,我的意思是——无意冒犯,我只是在大脑里随机抽调了一个名字。”格洛瑞亚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无意间吞咽了888条鼻涕虫,信口说出的人名无疑陷她于一种窘迫的情形中,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开这种玩笑,实在是有些过火。
      “没什么。”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下,说。
      “那就好。”格洛瑞亚松了口气,她的手腕轻盈地抖动了一下,“嗯…清理一新。”她的魔杖尖指着地上那一小滩金黄色的南瓜汁,毁尸灭迹。

      “你学得真挺快的。”詹姆没话找话地插话,这挽救了车厢里即将变得尴尬的气氛。
      “嗯…当然,我说过我一直都挺幸运的。”

      列车上的时光是短暂的,他们路过了很多极富田园风的美景,在无意间冒犯了小天狼星之后,格洛瑞亚变得兴致缺缺,她着实没有处理这种情形的经验。于是她把纸牌还给了詹姆,安静地看了一路自然风光。这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她退出谈话以后,詹姆和小天狼星明显变得自在了很多,格洛瑞亚感觉自己胸腔里那个因为霍格沃茨而膨胀起来的甜蜜泡泡糖被针扎破了,迅速地萎缩了下去。

      不过很快就有新的事物占据了格洛瑞亚的心神,她回头想去拍詹姆的手让他看看霍格沃茨璀璨的天花板之下泛着珍珠光泽的幽灵们,结果发现他的哥哥在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天狼星旁边不知道在兴奋地说什么,她探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但是詹姆没有注意到她,反而是小天狼星好像察觉了什么一样抬眼扫了一圈。

      …好吧。格洛瑞亚把视线移开,抬起头继续研究并不有趣的幽灵们。
      分院会是什么样的?格洛瑞亚在心里漫无目的地想着,爸爸在睡前故事里告诉她要和狼人搏斗,还活灵活现地描述了惨烈的战斗场景。好吧,她会在心里承认自己被爸爸吓哭了。但是想到这里她有点惴惴不安,希望格兰芬多愿意接受一个偶尔哭鼻子的勇士吧。
      思绪百转千回,直到格洛瑞亚看见那顶滑稽的帽子,它的歌声让它有点像街头的行为艺术家。

      “我决定圣诞节假一个字儿都不和爸爸说。”她不高兴地在心里给吓唬她的弗里蒙特·波特先生记上一笔。

      “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的姓氏很靠前,斯莱特林有几个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伸长了脖子,不过除了新生小豆丁以外的大部分学生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暑假,毕竟分院不是什么特别好玩的戏剧表演。
      “格兰芬多!”分院帽没有犹豫多久,斯莱特林那几个人看起来眼睛都要跳出来了。小天狼星似乎还是怔了一瞬间,不过很快他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利索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那里的欢呼声一直持续到他坐下来。

      詹姆探头探脑地似乎想和他已经坐在长桌边上的朋友说点什么,可惜的是他的新朋友没有朝着这边队伍看的意思。他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谁都看不到他的表情,这好像多少让斯莱特林那些近乎昏厥的高年级女巫们变得正常了一点,但是詹姆似乎有些失望。

      “别看了。”格洛瑞亚拍拍詹姆,“不管怎么说,他全家都是斯莱特林。”这对于一个进入格兰芬多的人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好吧。”詹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样想还挺悲惨的。”

      很快就叫到了格洛瑞亚的名字,她还没来得及让冰凉的手指抓紧木头凳子,就听到头上的帽子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喊了一声“格兰芬多”,而当她在长桌边上刚刚坐下的那一瞬间,又听到分院帽颇有气势地喊了第二声“格兰芬多!”,詹姆特别灿烂地笑着跑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西弗勒斯··斯内普。”列车上遇到的那个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上台子,坐在凳子上。
      “斯莱特林!”帽子毫不迟疑地喊道。

      格洛瑞亚发现坐在她左手侧的莉莉·伊万斯失望地叹了口气,又微笑着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她发现格洛瑞亚在看着她,她立刻抬起下巴回避她的视线。
      格洛瑞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列车上得罪了同院的小女巫,在一个学院同一年级只有十个人左右的霍格沃茨,这无疑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而当她坐在柔软的四柱床上,发现对面床铺的主人正是她得罪的莉莉·伊万斯的时候,她的笑容再一次僵在了嘴角,太阳穴猛烈地跳动起来。
      为了避免七年的宿舍生活变得太过于精彩,她在脑海里天人交战片刻,叫住了背对着自己似乎在不停打理床铺的红头发姑娘。

      “莉莉——”莉莉转过来不客气地瞪着格洛瑞亚,她直勾勾的眼神强烈地提醒着格洛瑞亚她们关系还没那么好,“好吧,伊万斯。对不起,我为列车上的事儿向你道歉。”

      伊万斯扬眉,格洛瑞亚有点底气不足地补充:“但是是斯内普先侮辱我爸爸和格兰芬多的。”
      “你们先讽刺了斯莱特林,在西弗向我推荐这个学院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问你。”她有理有据地说,格洛瑞亚的脑海里闪现出自己傲慢地打断斯内普说话的那个瞬间,她心里的歉疚感压过了斯内普的冷嘲热讽带来的愤怒。

      “但是斯莱特林…”但是一向乐观的父亲带着些忧愁的叮嘱横亘在她的舌尖,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父亲说——黑巫师几乎都是斯莱特林出身。
      “…”伊万斯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蹲下去整理她堆在地上的行李,她听到伊万斯低声地嘟囔着,“就这么喜欢偏见…”

      巫师对麻瓜的偏见,伊万斯在斯内普那里领教过了,而上学报道第一天,她就又遭遇了一出学院偏见的大戏,这无疑让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伊万斯感到茫然。
      “斯莱特林出过很多危险、邪恶的巫师…”格洛瑞亚下意识地争辩道,伊万斯抬起头,她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注视着格洛瑞亚,这让她感到格外心虚,毕竟“很多”不能代表所有, “…好吧,也出了很多伟大的巫师,比如…比如…比如梅林!”她绞尽脑汁地从脑海里拽出一位斯莱特林的伟大巫师。

      伊万斯看起来惊讶极了,不知道是因为格洛瑞亚突如其来的改口还是因为突然得知颇负盛名的梅林竟然是一位巫师。

      “对不起。”格洛瑞亚看向那双干净的翠绿的眼睛,她干脆地说,“我不应该随便插嘴你们的谈话,我也不应该随便嘲笑别的学院。”
      “没什么,”伊万斯摇了摇头,“西弗后来说的也很不好听,我也得替他向你们道歉。”

      “噢…噢,你的朋友,没关系,这次是我先挑的事儿,”格洛瑞亚沉默了一小会,艰难地挤出来一句夸奖的话,“不管怎么说,他口才还挺好的,不是吗?”
      伊万斯看起来好像被她逗笑了。

      “我可以叫你莉莉吗?”
      “随你的便。”莉莉憋着笑意,闷闷地说。

      “不同的学院的课程不一样吗?”两个女孩安静了一会之后,莉莉突然问道。
      “啊?我爸爸说都一样。”格洛瑞亚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

      莉莉翻上了她的床铺,脸埋在枕头里,嗡嗡地说了一句“那还分什么院……” ,疲惫的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清,一阵时间里都没有人回应她,她渐渐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为什么要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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