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滨的死神少女》Sada

4、白日做梦

　　“快住手啊结月，”佐仓千代抱住结月的手臂大喊道：“黄濑君的话是模特啊！你不能用球打他的脸！”

　　黄濑：？？

　　草，为什么要用球打他的脸，这是什么篮球版·外旋发球吗？

　　“啊？”濑尾结月看了看黄濑凉太的脸，模特那精致的脸看起来非常不经打，细皮嫩肉的，稍微磕碰就会青一块紫一块，她惋惜地摸着下巴道：“那你的篮球还有什么乐趣啊？”

　　“快向篮球和喜欢篮球的人道歉啊结月！”藤峰爱捂着脸拉过濑尾结月，向黄濑凉太微微鞠躬：“非常抱歉黄濑君，但是如果黄濑君想要挑战结月话，得先学习躲避球。”

　　黄濑：“……诶？不是，我是说篮球……？”

　　青峰大辉摁住黄濑凉太的肩膀，神情沉痛地朝他摇了摇头，靛青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还是算了吧，打不过的。”
　　他语气深沉：“我抽出看小麻衣的时间来多次思考过，如果她面对的是赤司，结局会不会有不同，”他收回手抱臂，眼睛注视着被佐仓千代抱住的濑尾结月，平静道：“会被杀掉的吧。”

　　想到赤司在赛前将他们叫到一起，说出那段“违抗我命令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的黄濑张了张口，暗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原来濑尾结月同学是……会违抗小赤司命令的那种野兽派打法吗？不对，真的有那种打法吗？而且那天小赤司也是随口一说吧，他又不会真的对女孩子下手。”

　　“啊，”青峰大辉摇摇头，冷静道：“不，我说被杀掉的是赤司。”

　　“……小青峰，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黄濑凉太忍不住瞳孔地震。

　　他们一行人已经开始往要住的民宿走，在街边的红砖上走，藤峰爱的硬底皮鞋发出“嗒嗒”的声音，回响在走过的拱桥下。

　　“说起来，你们是想先逛街还是先去吃点什么东西呢？”黄濑凉太想接过藤峰爱和佐仓千代的背包，被两个人不好意思地摆手拒绝后抬着头思考道：“如果是想拍照的话，晚上可以去港未来21区的Cos/moClock摩天轮哦，上面可以看到横滨的夜景，最高点的话和横滨地标大厦差不多吧？都可以看到横滨的夜景；然后那里的游乐园也可以去玩玩，啊，好可惜，旁边马上就要开园的奇幻乐园过几天才能开放呢，要是你们晚来几天就可以去玩了呢。”

　　“诶？奇幻乐园终于要开放了啊，”佐仓千代眨眨眼，又问道：“横滨最高建筑就是那个地标大厦吗？”

　　黄濑凉太指了指那边的最高建筑：“那倒不是啦，那边有五栋大楼，是港口贸易公司森会社产业的，不过那里最高层是私人企业，不对外开放的，想要看夜景只有摩天轮和地标大厦啦。”

　　“还是先去住的地方把这些东西放下来吧，”青峰大辉晃了晃桃井五月和濑尾结月的背包，一脸不耐烦道：“五月，你都背了些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么沉啊？”

　　“好过分哦青峰君，”桃井五月一只手牵着藤峰爱，一只手戳青峰大辉的后背，戳了两下发现这人肌肉果真无比坚实，再戳下去自己的美甲可能要折在这里，于是悻悻收手。
　　“是晚上大家约好一起做料理的调味品啦调味品，小爱说要教我做咖喱哦，我就把我能想到的调味料都拿了。”

　　青峰：“…………”

　　青峰大辉大掌一挥，扯开背包拉链粗略地扫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下来，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晃着手里包左顾右盼：“可恶，自动贩卖机在哪，有没有垃圾桶回收一下这包阴间垃圾。”

　　“好过分啊青峰君！不如你把你自己也扔进垃圾桶好了！！”

　　东京站距离横滨站不过也就半个多小时，大清早就出发以至于现在时间还很充足。随手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青峰大辉打算先去民宿把东西都放下，而黄濑凉太先带她们去横滨东站那里的大型商场逛一逛。

　　“实在麻烦黄濑君了。”佐仓千代眼睛亮亮的，如同紫水晶般映着光，让黄濑凉太忍不住笑道：“没事啦，其实本来我是因为超好奇濑尾同学的，和小青峰发简讯时听说你们要来，我就一定要跟来认识一下啦，当时想着能够one on one比赛一场就更好了。”

　　“呃……如果是要跟结月打篮球的话，黄濑君不如先尝试和保龄球碰一碰，如果黄濑君不嫌疼的话，那也有与结月一战的入门资格了。”刚刚眼睛还闪闪发亮的佐仓千代的表情立刻灰暗了下来。

　　黄濑凉太：……草，所以为什么又要钻研躲避球又要练习保龄球啊？这个人究竟是打什么球的啊？

　　“诶，千代，你的东西没有交给青峰君，”刚说完话，藤峰爱就发现佐仓千代身后还背着背包，指了指她身后的包，道：“青峰君刚刚上车走了。”

　　“诶？”桃井五月连忙打电话喊青峰回来，结果却没打通，“呜哇，青峰君一直开静音。啊，真是的，让他开着声音啦，总是静音根本找不到人。”

　　“没关系啦！我知道地址啦，我打车先去一趟放下东西再回来找你们。”佐仓千代捂着帽子防止被风吹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问里面的出租车司机：“请问，可以到我手机上的这个地址吗？”

　　剩下四个人则是一起去SOGO商场去逛，桃井五月嘟囔着“小结月的话没有带裙子，不如在商场里买一件好了”，濑尾结月打着呵欠回复：“那种随意吧随意，我怕我穿上裙子所有男生都会移不开眼睛哦？男人缘这么好真的是太困扰了——”

　　“啊！”黄濑凉太突然站定，想起什么事情一样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佐仓千代离开的方向。

　　郁郁葱葱的行道树遮住了他们的视野，枝桠缝隙中透过的光在夏日和风中摇晃，恍若指间的金色铃铛沙沙作响。
　　沥青道路还有刚刚出租车刹车时的痕迹，又被下一辆车的轮胎碾压过去。

　　“怎么了，黄濑君？”藤峰爱眨眨眼，看着微微皱起眉头的黄濑。

　　黄濑凉太挠了挠头发，有些苦恼地对桃井五月说道：“小桃子，要不然你跟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就是你们那个朋友开个视频通话吧，最近独自来横滨旅游不太安全，小青峰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很多独自来玩或者办事的旅客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已经大概……第十起了把？虽然那个女孩子是和我们一起的，但是独自坐车的话也要小心一些。”

　　“已经轮到人贩子上场表演了吗？”旁边的濑尾结月思考了一下，敲了一下手说：“那我也给青峰那家伙打个视频电话好了，他体格超弱诶，指不定就被人贩子干掉了。”

　　“青峰君的话是比熊还壮吧，与其担心青峰君，还不如担心一下人贩子。”桃井五月屈指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翻找着佐仓千代的联系方式。

　　“我来吧。”藤峰爱已经将视频通话摁了出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却迟迟没有回应，“滴滴”的声音本来很普通平常，却陡然让人不安了起来，藤峰爱抿了抿唇，摁上后又打了一遍电话，“或许千代只是静音了呢，跟青峰君那样”她皱了皱脸，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棘手。

　　“我们几个人轮流给小千代打电话吧，”桃井五月也有一点不安，找到佐仓千代的手机打了过去，“千万要接呀，小千代。”

　　他们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到处走，不远处的的红砖楼房有落脚的地方，选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旁。
　　室内的冷气还比较充足，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透过窗可以看到外面奔驰的车辆在红灯与绿灯间走走停停。

　　“啊……真是的，早知道我和千代一起去就好了，”藤峰爱握着手机，分屏给佐仓千代发着消息，同时也在给她打着电话，“不会也把手机静音了吧？”

　　「她睡着了」

　　突然间，一个女声响起来，仿若是直接传递给她大脑的讯息，杜比音效立体环绕，让藤峰爱又重温了那天在数学考场的惊吓，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数学考场上没下来，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阎魔爱在精神世界跟她说话。

　　「怎么回事啦，千代到底怎么了？」藤峰爱装作摁手机的样子，实则悄悄跟阎魔爱说话，「为什么一上车就睡觉啊！是结月睡醒了轮到千代困了吗？真是的，吓死我了」

　　「不，她不是自愿睡着的」

　　藤峰爱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突然失语，愣了一会儿才握紧电话，颤着眼睫问：「这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阎魔爱轻声说道，「快把她喊醒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让她在这场梦里面清醒过来」

　　草，这对话老神棍了。

　　藤峰爱急得头上的汗都要出来了：「这个……臣妾做不到啊？？我、我只有在我自己睡觉的时候才能在梦境和人对话，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原地睡……」

　　「现在你也不是在和我说话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就因为是我，所以我知道我做不到啊！！？？

　　藤峰爱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出汗，一直在心里默念喊着「千代、千代」。

　　她从国中觉醒异能力后，就只运用在考试前夕，去工藤新一的梦里补习数学，她隐约察觉到自己能力的使用限制是只能在梦境中控制对方，继而反馈到现实，而锁定目标仅仅需要她和对方发生对话就能建立精神契约，但却需要彼此在沉睡中的才能做到控制。

　　“我去一趟卫生间。”藤峰爱拿着手机拉开椅子，看着指示牌上卫生间的位置进去，随便找了个隔间便进去锁上门。

　　“如果不能睡着的话……”藤峰爱绝望地看着关上门后的门板，握着手机在心里探寻到佐仓千代的精神链路，深吸一口气，英勇就义般大无畏地撞上了门板。

　　昏过去之前，她似乎听到隔间像是有被吓到而发出声响的女声，藤峰爱默念一句“对不起”便两眼一翻瘫在地上。

　　……
　　当藤峰爱看到一个人，和对方发生了对话，在万千人之中，她们有了一句交流便产生了联系。契约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却在和他人每次擦肩而过或短暂交谈后产生了丝，缠成一道细而紧实的线。

　　藤峰爱站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面前是无数与其发生过交流的人们的精神契约链路，顺着线走过去便能触及到对方的梦境世界。

　　每个人的梦境大相径庭，因为在睡着后大脑的后品质热区高频率活动，神经系统对精神空间的信息整合又打乱进行加工处理，思维状态显现出的最后结果抽象得人都想象不到。
　　藤峰爱控制着梦境，是人的大脑神经系统信息整合后的呈现，从而可以侵入最原始的大脑信息发源地，精神空间。
　　他们的精神空间也是如此，被琐事困扰的精神殿堂是查阅处理信息的具现化，只有在藤峰爱的控制下才能如同智能图书馆，直接就可以找到想要的信息。

　　她真正的异能是侵入梦境后控制对方的大脑，与其沟通交流甚至读取控制，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梦境作为敲门砖，对方不沉睡入梦，她就无法进入精神空间。

　　藤峰爱抿抿唇，她没有什么在地狱少女工作时间外的时候去探寻别人的梦境的经验，做的最大的事就是让工藤新一在梦里做不出数学题。

　　但是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藤峰爱走向佐仓千代的梦境世界，眼前的画面就跟立体空间一般，周围都是思维扭曲的线条，字不成句的信息胡乱在眼前掠过，数码电子般的科幻感让她有些发晕。
　　平日地狱少女的能力可以让她与对方构建契约、瞬间进入对方的梦境，而自主寻找对象再入侵梦境的实验对象只有工藤新一，因为多少年了也熟门熟路，随便就能找到。

　　……这么想想新一好惨，是她对不起他。

　　亮光在眼前一闪，再踏入时便站在学校里，梧桐树晃了一地碎金，空荡的校园没有一个人。藤峰爱顺着楼梯往上走，环顾周围找着佐仓千代。
　　上到二楼看了一遍班级，佐仓千代却不在自己班，跑到美术部拉开门也没人，藤峰爱拇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在女厕所吧？

　　问题大了啊，她还不能好好控制能力，千代的梦境空间与她的自我意识结合起来。本身应该只呈现出千代的梦来着，但是由于她熟悉学校位置，投映出自己记忆里的建筑，造成梦境混乱，以至于无法找到真正做梦的千代的位置。

　　冷静一点啊，藤峰爱，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新一，他会怎么分析呢。
　　如果是她自己做梦，一般都是去找新一，那新一做梦呢，肯定是去找小兰，那千代……

　　藤峰爱：“……………………”
　　大师，我悟了。

　　藤峰爱死鱼眼地迈开步子跑到隔壁班，“唰”地一声拉开门，伸长脖子看向里面。

　　米黄色的窗帘交叠遮着教室的玻璃窗，阳光斜斜地照在课桌上，桌上银白色的圆镜反射着明亮的光，映出少女紧握着裙边的手指，她一脸羞红、期期艾艾。

　　“野野野野野野崎君，我、我我我一直……”
　　“野崎君……我、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啊！！！！”

　　藤峰爱：“…………”
　　草。

　　不是，千代，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还有，这都做梦了，梦里的你倒是给我A上去啊！？

　　为什么梦里还跟个追星的小粉丝一样啊，老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