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魂曲》若夏月离

13、回忆初相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凌清的宿舍时，她睁开了眼睛，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在床上，而是掀开被子，迅速的穿上衣服走到窗前，在那里呆呆的站了好一会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陪你去。”身后，凛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银色的短发刚洗过，清爽的搭在他的脸颊边，站在窗边的凌清还能闻到洗发水的香味。
　　“你还真准时。”说完这句话，凌清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北堂凛紧跟其后。
　　两人在泛着薄雾的城市屋顶上飞跃，不一会就来到火车站，买了到JY市的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凛才开口问道：“当初为什么不救他们？”
　　凌清收回望着车窗外的视线投向凛，好一会，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线：“ 永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凛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凌清也知道答案，只是说：“也许他们希望得到永生。”
　　“当亲人一个个在他们眼前渐渐老去，死去的时候，他们会疯掉，然后将所有的错都归于我。”
　　凌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曾经的好友拿着自己送给她的剑刺过来，她眼中的绝望和憎恨，深深的刻在凌清的脑海里，永远也忘不了。
　　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过凌清的手，紧紧的握住。
　　也许凛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尽管他们这里还有两个位置却没人敢过来坐，凌清直接从他对面跑过来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就睡起觉来，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补补觉。
　　凛看着肩膀上白晰到几乎透明的脸颊，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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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到天宫山山顶，不知是别人还是南宫常自己的血染红了常的金色长发，白色的长袍也不能幸免，他手持长剑站在天宫大门前，身后的属下也是疲惫不堪。
　　就在他要下令进攻时，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一身浅蓝色汉服长裙的女孩手持唐刀站在那里，刀尖还滴着血，没有任何表情和温度的眼睛注视着常，这个女孩就是凌清。
　　这样的眼神让常为之一震，她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人类的、动物的、妖怪的，甚至可以还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看不出她的人类还是妖怪。
　　常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警惕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凌清突然扬起了一丝微笑，然后消失。
　　常诧异了一下带着属下冲进天宫，大殿上倒满了许多护宫士兵的尸体，血流成河，而天宫宫主宫了然表情恐惧的坐在他的宝座上，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来，常身后的一个属下上前查看了一下后报告说他早已死去多时。
　　是那个女孩！所有天宫的人都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而且都是一招毙命，想不到她的力量这么恐怖，既然可以让宫了然毫无还手之力。
　　“死了？”冰冷的声音在常的身后响起，常恭敬的转身单膝跪在来人面前，“是的，殿下。”
　　凛一身黑色长袍站在大殿中央，看不出他对宫了然的死有任何反应，“收兵。”
　　从那以后，每当凛派谁去进攻哪里，带兵的人都会回报说人已经被一个被称为“死神”的人杀死了，派去查看的人都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你找我。”某个黑夜，一个女孩站在凛寝宫的落地窗沿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晚风将她身后的长发吹起。
　　凛早已知道她的到来，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能避过常的监控来到自己的面前。“你就是‘死神’？”
　　“死神？是他们给我的名称吗？呐，真不错。”来人从容的走到窗旁的椅子上坐下。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看不顺眼。”
　　“我是你下一个目标？”
　　“不是，只是路过这里，听说你派人找过我，所以就进来和你见个面。”
　　“那我真是非常荣幸。”
　　“能见到殿下你，才是我的荣幸。”
　　“你不是妖怪，却也不是人类。”
　　“我是死神。”
　　两人就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聊了起来，等常察觉到她的气息时她已经和凛聊了近半个钟头了。
　　“乓——殿下！！”一身杀气的常撞破凛寝宫的大门冲了进来，见女孩对着他微笑，常抽出宝剑就劈过去。
　　那人轻松的闪过，常的身体因惯性向前倾了倾，那人右手食指在他的左肩一点，白色的光芒从那人的指尖射出，穿透常的肩膀，常立刻感到左肩一麻，转身用右手中的宝剑刺向那人，那人仍然是一脸微笑着闪到一边，常站定，只觉得左手没有丝毫力量，抬都抬不起来。
　　“你有一个好属下。”女孩走到凛身旁，常紧张的看着凛，却发现凛根本无所谓。
　　“是的。”凛将桌子上的红酒端给那人。
　　那人接过后一饮而尽，看看外面的夜空，将酒杯还给凛后从常身边掠过回到窗沿。“时间不早了，以后有空再聊。回见！”
　　“名字？”凛对着消失在夜空中的那人问道，可他的气息早已完全消失，只有一片绿叶从窗外飘了进来，凛伸手接住，只见上面写着“凌清”二字。
　　从此之后凌清就经常跑到凛这，有时两人聊聊天品品酒，有时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可是突然有一天，凌清失踪了，凛派人到处找她，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连她的气息都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百多年后，凛带兵攻进冥城，看到了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凌清，此时的她，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笼子里堆满了妖怪的尸体，足足有5米高，血从笼子里流出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杀气让灵力较低的士兵纷纷无力的跌坐到地上，而她，身上没有任何血迹的站在这堆尸体的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笼子上空一个一米宽的洞口，从洞口打进来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凛将手放在笼子上，惊讶的看着她，冥笼！！！这个笼子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打开，一是它的主人死，一是被关着的人死。
　　她竟然会被关在这个冥笼里，那么她和冥城的主人冥帝有什么关系，竟然让冥帝起用这个致命的冥笼。
　　“殿下，笼子里一共有一百多只上千年的妖怪。”常报告的语气略带迟疑，迟疑笼子里的人居然可以将上百只上千年妖力的妖怪杀死，自己却毫发无伤。
　　“凌清？”
　　凛飞到空中与笼子里的人平视，笼中的女孩将目光收回，直视着凛，好一会才回答：“好久不见，凛。”
　　“你怎么会在这里！！！”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一团火焰冲向凌清，火焰冲进冥笼，在她眼前却被一面无形的墙挡住了。
　　“没用的，冥笼不是随便就能打开的。”
　　凌清，被大陆所有生物称之为“死神”的恐怖人物，居然是冥帝的得力属下，没有任何人被她盯上后能活在她的剑下，可为什么这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死神”会被冥帝关在笼子里。
　　“冥帝呢？”
　　“在你身后。”凛的身影在凌清说出这句话后抽出长剑冲向身后的高台上，紫色的剑气将站在那里微笑着的青衣男子右肩划出了一道血痕。
　　“很好，连我都背叛，清，你真是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青衣男子修长的手指抹过血痕，带着血的指尖放到嘴边，伸出舌头将上面的血迹舔的干干净净。
　　“多谢主人夸奖，杀死你是我终生的目标。”凌清将手中的唐刀一甩，刀上的血变成无数猩红的锐针射向冥帝。
　　冥帝没有动，任凭那些针刺穿他的身体钉在他身后的墙上。“你的力量已经可以伤到我了啊，看来要杀死你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的对手是我，冥。”凛反身一剑刺向冥，冥身影一闪飞向殿外，凛看了一眼常，示意他看住凌清，然后追了出去。
　　“切~放心好了，我出不了这个笼子，你们不是血族吗？怎么和妖怪合作？”凌清站在笼子里俯视着常问道。
　　“你为什么要做冥帝的属下？”
　　“我不是他的属下，是宠物，六百年来一直都是。”
　　“宠物？！”
　　“对，替他清除一切障碍的宠物，六百多年了，记得让你们的殿下把他打个半死，然后扔进来，让他也尝尝在笼子里的滋味。”
　　凌清面带微笑的在尸体堆上坐下，仿佛坐的只是沙发。
　　常看到她的微笑，不由的在心里一震，这个微笑，充满杀意。
　　就在常惊讶于凌清的表现时，冥笼突然散成金色的光点，凌清猛的站了起来，身影一花冲到殿外。
　　“拦住她。”常举起手中的剑带着所有属下追了出去，却看到三人呈三角形位置站在半空中。
　　凛的剑的插进冥的心脏，冥的手穿过凌清的心脏直到背后，凌清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清，你是我的。”冥看着凌清，痴痴的说着：“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只有我，记得你的存在。”手猛的收回，凌清的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谢谢你的力量，你必须死。”凌清手中的刀划过冥的颈，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冥狂笑着，左右手各一掌击在凛和凌清的肩膀上，两人纷纷退了几步。
　　“凛，你来的太晚了，界心我已经植入她的心脏了，只要她不死，我也就永生，清，这样我们就可以共死了！哈哈哈哈……”冥的身影越来越薄，直至完全消失。
　　凌清的眼前一黑，喉咙一腥就吐了一口血出来，身体一软直直的从空中坠了下来，凛飞身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