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五章 ...
-
“小春,羽儿她现在在房里吗?”今早起床后,我便决定先去看看羽儿。
“大小姐,前天你睡着了不知道,二小姐那天晚上便开始发烧了,现在还病着呢。”
“什么?她病了,走,咱们赶紧去看看。”我听后心中立时涌起了关切之情。
“好。”
推开了羽儿的房门,便觉得一股药气迎面扑来,而羽儿正披着件薄衣坐在书案前,似是在画些什么,见我们进来后便急急的收起了画,面色也显得有些慌张,脸上涌起了几分潮红。
看这丫头的情形,莫不是有心上人了?我顿时心念一动。
“羽儿,好些了吗?小春,你先去出去为二小姐准备些粥来。”我便想了个借口让小春先出去,也好问问看是否如我猜测的那般。
“姐姐,让你费心了。”羽儿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眼神仍时不时地瞥向那幅画。
“咱们是亲姐妹说这些做什么?快回床上吧。”羽儿依言回到了床上,可是手中的画却一直都没有放下。
“羽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姐姐好不好?”我看她这明显是为情所苦的样子,所以便有心开导开导她。
“……”羽儿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哎……做女人难做古代女人更难,感情的事只能自己闷在心里,于是我也放下了原本来找她完成任务的心思,只一心的想帮助她疏解心中的愁苦。
“还有什么不能和姐姐说吗?咱们可是姐妹连心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有事呢?”
“姐姐……”还未言语,泪珠便已滚落腮边,愁色盈锁眉间。
“别哭,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姐姐,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轻轻的安慰着羽儿。
“姐姐,羽儿……”
“有喜欢的人了?”古代女子终是矜持的厉害,我也只得主动问出口来。
“啊?!”羽儿立时扑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似是不能相信我怎么会知道。
“这是好事啊,说明我们的羽儿长大了。他是谁?”我又温言说道。
“可是……他是……”羽儿似是仍有些纠结,最后在我鼓励的眼神下,才继续说道:“他是刘大哥。”说出后她反而是松了口气。
“哪个刘大哥?”
“刘季。”
“你们之前有见过?”我虽然这样问了,却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极低,因为吕家搬到沛县只不过才半个月,而这三位小姐期间也都未出过门,难道就是那天见的那一次?
“没有。”羽儿面露娇羞的说道。
“那你见他第一次面就喜欢上他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我也不知是为什么,眼里、心里都是他的影子,可是他连儿子都有了,爹娘是不会同意的,姐姐,我……我该怎么办啊?”说着羽儿便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画纸,那画上人神采飞扬、气宇不凡,不是刘季是谁?那幅画里倾注的是少女全部的爱恋,不禁令我也微微动容。
“羽儿,你先好好养病,别先把自己的身子愁垮了,姐姐一定会帮你的,好吗?”
“真的?”羽儿似是溺水时又见到了浮木,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手。
“这样,我稍后先到街上去打听下刘季的为人,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帮你向爹娘求情,或是想其它的办法,总之我会帮你,好不好?只是你可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恩。”羽儿则一个劲的点头,又哭又笑的,过了好久我才把她哄睡着了,而经过这一折腾,我也觉得腰酸背痛的。不过答应了羽儿的事还要赶紧去办,其实我也觉得羽儿若是真心喜欢刘季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街上的镇龙茶馆里,午后正是客流不止的时候,三五一桌的在那喝着茶,都在闲聊着些八卦,茶馆历来便是是非的流传地。
而我此时已换上了套男装,坐到此茶馆的一处角落里。听着来往客人说着这沛县里的是是非非,而我也发现似乎关于刘季的事情,我根本不必去费心打听,因为有很多人都会提到他,他交友广阔,在这一带相当的有名,虽然只是名亭长可就连县令也会给他三分面子。
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已得到了不少信息,而我大致总结后,关于刘季为人的评价主要有两条:一是说刘季为人仁厚爱人,喜欢施舍,心胸豁达;二是说他不事生产,嗜酒,好女色。
付了帐我便走出了茶馆,来到街上边走边在思索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撮合羽儿和刘季呢,让我顾及的原因有二:一是就在刚才我听到了令我震惊的一个信息就是,刘季竟然已经三十五岁了,那么就比羽儿大了整整十五岁,虽然在现代大家都在说年龄不是问题,可是我仍是觉得十五岁的年龄差距是个不小的问题;二是因为其好色一说,阿肥他并不若我所想的是为刘季亡妻所遗,因为刘季根本没成过亲,阿肥是他的私生子。
可是,我虽然和刘季只见过两次面,却觉得他倒算是名胸襟磊落、信守承诺之人。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这些毕竟都是房间流传,不见得说这些的人真的了解他。而对于刘季这人我还是要再好好观察,他是否值得托付终身,毕竟这关系到的是羽儿一生的幸福。
“娘?”正当我陷入思索的时候,一道弱弱的童声传入了耳中。
“阿肥?我穿成这样你都认出我来了?”我压低声音说道。
“嘻嘻……那当然了,娘变成什么样子,阿肥都认得出。”
“这样啊,好乖,对了,你拿这么大包东西要去哪啊?”
“我是要替爹去送东西。”看着他小小的个儿拿这么个大布包,我便自然地接了过来。
“我陪你去吧。”
“太好了。”说着小手已经紧紧拽住了我的衣摆,我看着他的举动笑了笑,便用手牵起了他的手,而阿肥则万分惊喜地望着我。
“我们走吧。”对于这个缺少母爱的小孩儿,我心中又多了几分怜惜。
走了不大会儿,我们便到了一户人家门前,阿飞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了院子,便喊道:“柱子叔叔!阿肥来了!”
“快进来吧!”只见屋里传出了惊喜的声音。
“嘻嘻……叔,你看,我爹让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说着阿肥便接过了我手中的布包,拿出了一样样的吃食,和一套新衣服。
而我也在打量着屋里的这名男子,他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相很厚道,只是他只还有一条腿,只能用手支着坐在炕上。
“阿肥,这位是……”而在我观察他的档,他似乎也发现了我。
“柱子叔,她是我娘,阿肥的娘!呵呵……”阿肥献宝似的说道。
而叫做柱子的男子,则有丝迷惑的看着我,却也只是和我打了个招呼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和阿肥说谢谢他爹。又待了一会儿,我们便出了柱子家。
“阿肥,这柱子叔是谁?”我好奇地问道。
“他是爹的朋友。”
“那他的腿是怎么弄的?”
“爹爹说是今年修长城时砸的,记得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叔从采石场救出来的,之后还让我常常来哄柱子叔叔开心,娘,我每次来叔都很会开心的。”
“这样啊,阿肥真能干,那你爹也常常来看这位叔叔吗?”
“是啊,有时是爹自己来,也有时和我一起。”
秦为了外防匈奴,从建国起修筑长城的工程就没有间断过,而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为了“万里长城”的建成,还会有更多的人流下更多的鲜血。像柱子这样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可是他们却未必如他一般幸运,能有刘季这样的朋友。我上次去阿肥家时,根据房中的布置观察来看,他们父子二人过得也并不富裕,刘季却仍然能及朋友之所难,这份心意真的是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