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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永不再见 ...
空气冷了下来,黑衣杀手们逐渐退出,退向门外。偌大房间,只剩下三个呼吸的人,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司徒进,神夜磷火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闭了闭眼睛,他抬起头,看着依然一脸灿烂笑容的棕发少年,狭长漆黑的眸子寒冷如冰:“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里,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司徒先生。”
“叫我亚树,亚树哦!”亚树棕眸亮晶晶的,阳光的笑容还是那么天真无邪:“我不喜欢司徒这个性氏,非常不喜欢。”
磷火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感谢你救了我们,但是,你是间谍地身份不可否认,跟我走一趟吧,亚树先生。”
“阿磷...”晓初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碧瞳中透露出哀求的意味,“你可不可以放过亚树...”
“晓初,我知道你对他有深的感情,不希望他受到伤害。”磷火将手覆在晓初细嫩地手上,面色却凝重异常:“但是,我身为刑堂的执掌人,有些事情必须是要去做的。我不能违背我的职责,放着明显违法的人而不去处理他!请你体谅我,对不起,晓初。”
夏晓初黯然地底下头,双手颓然落下。她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她和亚树就必须走上两条不相同的路,再也不相往来,再也...无法见面。
磷火又拍拍她的手,柔声说道:“我可以保证会对他重轻发落,毕竟,是他救了我们,而且他还没有做出事实上危害凤凰城的事情...”
“哎呀,这点小恩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磷火大人。”亚树灿烂地笑道,“同样的,刑堂的刑讯室,我也是不会去的。”
神夜磷火的剑眉一拢,同时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这是想反抗我吗?”
亚树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庸懒和不屑,“磷火大人,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而可以对我制裁呢?”
“你是刑堂的特工,而我,身为刑堂的执掌人,是你的上司,自然有权利对你进行制裁。”
亚树伸出手抚了抚额头,合上眼睛:“很遗憾神夜堂主,我并不是刑堂的人。”
神夜磷火诧异:“你说什么?”仔细想想关于这个小子的身份确实很可疑,刑堂的档案表中没有这个小子的一切资料,那他当初是如何进入刑堂的呢?
亚树并没有回答磷火的疑问,而是转过身,对着门外,眺望着远方。他在等什么人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远处的夕阳渐渐黯然,亚树依然一动不动地眺望着远方。
神夜磷火则一直颦着眉,思索着该怎么办?这个亚树,绝对是个危险分子,就算程序不合法,他也一定要把他拿下。对,就这样!
可是就在磷火将要行动的时候。突然有一对人马浩浩荡荡从远方赶了过来,如幽灵一样迅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全都是些身穿劲装,面容肃穆的黑衣男子,全身都散发着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冷气息,比司徒进那些杀手还要可怕好几倍。领头的那个人,是一个有着一头亚麻色的短发少年,他一对清澈的棕色眼眸,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这少年竟是司徒云铮!
夏晓初惊异叫道:“云铮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现在这种状况下,他不是应该陪着神夜火莲吗?
司徒云铮看了夏晓初一眼,神情有些无奈,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奉雾镜大人的命令,来处理流云城接下来的事务。”
“流云城接下来的事务?”
不再理会夏晓初那无穷无尽的“十万个为什么”,司徒云铮带着那无奈地表情缓缓走到亚树的面前,俊秀的面容恢复了初来时的平淡表情,他浅棕色的眸子淡淡的,声音也同样淡淡的:“猎豹,这次任务,你完成的非常好,雾镜大人非常满意!”
“嗯...”亚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雾镜大人,他还好吗?”
“还好...”
如此简短而冰冷的对话。夏晓初想不到,这对同父异母,分离多年的兄弟的这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冷冰冰的态度,丝毫没有感情的公式化口吻,实在生疏得让人感到心寒。是啊,有些感情,不是光靠血缘亲情就可以拉近的。多年分离,信念不同,已经形成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勾,把这对曾经血脉相连的兄弟隔离在两个世界中,无法亲近,无法靠近。
从司徒云铮的口中,他们了解到,猎豹”是亚树在暗部的代号。他十四岁时离开流云城离来到凤凰城,就一直在暗部接受特别的训练。而他的责任,就是扮演一个完美的双面间谍。在司徒进的面前,他是凤凰城的内应,监视着哪里的一切。但另一方面,他又把司徒进这个危险的野心分子的消息,他所有的行动计划及时报告给暗部。司徒进这些年来采取不少极端行为针对凤凰城,却并没有造成太的后果,这其中,亚树功可没。
若是这样,亚树这个间谍当得也是挺有道德的,他并没有做出伤害过别人的事情,就算手段有些卑鄙,也是可以谅解的。
流云城的领土一直是让凤凰城高层头疼问题。自从二十年前圣战后,原本败落的凤凰城又重新崛起了,而且日渐繁荣强大。周边的小城池,通过政治手段,也一一划入其领土之中,或者成为傀儡政权。只有流云城,软硬不吃,就是不向神圣的凤凰城和神之一族神夜家族服软。高层因为但是失去了司徒进这个强势而又极端的独裁城主,也就失去了其的危险性,就好比被拔了牙狼犬,已经失去了最可怕的攻击力。被凤凰城一举收获,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至此,凤凰城周边唯一一个没有被控制的城池也被彻底的傀儡化了,凤凰城的争端,也算彻底解决了。而这一长串精密计划的筹谋和部署,全都出自金发教父之手。
桓雾镜这个计划可谓一石三鸟,既除了司徒进这个危险的野心份子,还将战略要地流云城揽入其中,还顺便监视了夏晓初,把她所有的情况都一一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心机能深到这种地步,他还真的是修成了精的狐狸。
大部队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只留下满地的尘烟。正当夏晓初和神夜磷火也要走的时候,亚树却叫住了夏晓初,“晓初姐,我可以和单独你谈一谈吗?”
话音刚落,夏晓初就感到自己的手被磷火握住了,紧紧地攥着,“不行!”磷火大声说着,语调坚定:“你还是快走吧,我家初初看到你心里不舒服。”夏晓初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男人在紧张。晓初笑了,这个一向冷静沉稳的男人,在遇到她的问题上,也会紧张慌乱吗?
晓初轻轻地推开了磷火的手,温柔地看着他说:“阿磷,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磷火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晓初,同时狠狠得瞪了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一眼。
她走到亚树的面前,深呼吸了一下,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亚树。”
棕眸少年顿了顿,缓缓地说道:“晓初姐,对不起。”
“亚树...”夏晓初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颦了颦眉:“你这是在像我道歉吗?”
少年垂下了眼帘,长长地睫毛在她白皙地脸上投下了稀疏的阴影:“这么多天来,我确实欺骗了你,欺骗了你对我的感情,伤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少年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一时间竟无法看清。
怔了片刻,夏晓初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亚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亚树转过了身,被对着她:“我是暗部的人,以后,自然会留在暗部工作。”
“暗部吗?”晓初怔了怔,恍然想了一些事情,她向前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亚树的肩上,柔声说道:“亚树,我知道如果我这么说大概你又会说我幼稚了,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暗部男子种黑暗的地方不适合你,你可不可以...”
“晓初姐,你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适合黑暗...”亚树回过头看着她,棕色眸子寒芒四溢,宛如宝石:“我就是那种人。”
“...”
走的时候,晓初没有对亚树说在再见,因为她知道,他们这一生,可能永远不都会再见了。
坐在通往凤凰城的班车上,晓初和磷火久久无言,这一天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深深触动了两人的心,他们都觉得身心疲惫。
夏晓初的心里沉甸甸的,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亚树时候的情景:一群神情肃穆甚至呆滞的特工大叔中,他是那么显眼,和她一样的亚麻色头发,笑起来眼睛会变成两轮月牙,看上去有点腹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粉嫩的美少年,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选择了他,现在想想,这一切有可能都是桓雾镜精心安排的,那男人实在太聪明,聪明得让让感到害怕,他清楚的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会选择怎样的人。
和亚树相处了这么久了,他们有着很多快乐的回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因为是独生女的关系,她的童年过得很孤独,所以一直希望有个弟弟或妹妹,看到亚树后,她就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即使他背叛过她,她依然无法就这么快放下这段感情...
“司徒亚树的母亲,是司徒进唯一有过名份的妻子。”神夜磷火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气氛。
夏晓初转过头看着他“阿磷,整件事情是怎样的?”
“当年,司徒进之所以可以轻易得把他哥哥的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最后登上城主的宝座,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这么说,亚树的母亲是司徒进安排在他哥哥身边的内奸?”
磷火点点头:“那女人本来是前任城主手上的一个比较得宠情妇,虽然比较得宠,但在那男人的身边,她呆很不愉快,金钱固然可以使她过上光鲜的生活,可是女人内心的空虚。司徒进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和她搅和上了,把她拐上了床,甜言蜜语得把她迷得服服帖帖的。为了说服那女人甘心成为他的内应,司徒进答应她,要是能顺利地坐在城主的宝座,就给她城主夫人位置。”
“司徒进成功了,也兑现了他的承诺,不是吗?”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磷火吞了吞唾沫,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在当上城主夫人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在一个夜晚,莫名其妙地就死在了床了,尸体被草草的火化,谁也不知道年轻漂亮的城主夫人突然暴毙的原因。”
晓初倒抽一口凉气,“难道...”
“过去那么多年了,当事人现在也死了,也没办法查证了。”
晓初叹了口气:“亚树会这么对司徒进,其中是不是也有他母亲的原因?”
“谁知道呢?那小鬼的性格太奇怪,我也看不透他。”磷火双手抱胸坐在车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淡淡地说:“但看到司徒亚树,我的心里总是不好受,虽然一开始有点讨厌他,不过现在,我挺同情他的。”
“为什么?”
“看到他,我总是会想起火莲,大概他们的身上,一小部分的相似点吧。”
夏晓初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不觉得他们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啊?”这两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的美少年,亚树如风,是那样随意而舒适的存在,也如风一样捉摸不定,而神夜火莲...他有点像被冰层包裹着的烈焰吧,冰与火的两重的人格,正好显示他精神分裂的状态...
磷火的声音打段了她的思绪:“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火莲,也从来没有看透过司徒亚树真实面目。”
“真实面目?”晓初不解地歪过头,“什么真面目啊?”
磷火缓缓叙道:“他们大概都是那种从小特别缺少爱的孩子,所以对爱有着本能的排斥。但内心深处,却又强烈渴望有人能爱自己...这种矛盾心态一直伴随着他们长大,长此以往的精神压力,很可能让他们的性格变得极端,一但接受了某一个人的爱,就永远不会放手,一旦失去了...”
磷火没有在说下去,然而夏晓却明白,亚树小的时候缺不缺爱她已经无法了了,然后神夜火莲小的时候,必定是非常缺少爱的,所以阿磷才会这么心疼他...想到神夜火莲在失去小音后的疯狂和绝望,晓初微微地叹了口气,“阿磷,你说亚树,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
“...”
看着磷火吃醋的表情,晓初捂着嘴轻轻一笑:“你不要误会了,喜欢和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喜欢有很多种,比如说亲情啊,友情啊...”
“可能会有一点吧。”磷火沉吟着说:“毕竟你是真心地对待他的,感觉得到,他看你的眼神,是说不定他杀司徒进,还有一点保护的你的意味。”
晓初苦笑:“希望如此吧...”
“一定是这样的!”磷火将晓初的身体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我相信让你感到放心的少年,绝不会有黑暗的灵魂。”
“嗯...”
车平稳而快速的行驶在公路上,已是傍晚,夕阳染红了慰蓝的天际,宁静安祥流云城在渐渐远处,晓初靠在爱人的肩上,闭上眼睛。她在心里默念:亚树,不管你以后会有怎样的生活,我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好了,亚树童鞋的戏份就此落幕了。(貌似大家挺不喜欢这个人物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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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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