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后生里》彦归徕

29、二十九

　　下午，司远南在开水房洗干净胖教官的水杯，又接上了温水，两点钟准时回到十一排集合。
　　队伍刚排列整齐，熊教官就黑着脸找上门来。
　　胖教官不明所以：“咋了兄弟？脸拉成这样？上门干架似的，别把孩子吓着了。”
　　“起开！”熊教官甩掉胖教官搭在他肩上的手，目光在十一排的男生脸上一一扫过：“中午过来送水的是谁？自己站出来。”
　　司远南心头一紧，很快又平静下来，拨开站在他前面的唐韵弈，自觉走出队伍。
　　“报告，是我。”
　　熊教官背着手，阴着脸围着司远南绕圈，脚底在地上划开一道痕迹：“挺有种啊小子，往老子水里面掺泻药！”
　　“哈？泻药？”胖教官一个趔趄冲到司远南身前护着他：“搞错了老熊，水是我让他去送的，哪儿来的泻药......”
　　“胖子，是我兄弟就让开。”熊教官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事儿我和他没完。”
　　汗水淌在司远南鼻梁侧的沟壑里，顺着鼻侧流下，渗入嘴角，舌尖尝到了咸味，他站在原地，眼神疏淡。
　　“对不起，可是您不该罚她们那么久。”
　　熊教官怒极反笑，一手攥起司远南的领口，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青色的血管凸起在表面：“什么态度？我问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别拽，特别有种是吧？”
　　熊教官右臂结实的肱二头肌隆起一个可怕的弧度，勒得司远南喘不过气，伏暑天气，他一阵恶心目眩。
　　“诶，老熊，过火了啊！”胖教官看出司远南脸色不对，出声劝熊教官收手。
　　可熊教官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下一秒，司远南双手绕上熊教官的右臂，用力一拧，熊教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了痛，手腕韧带被拉扯着，他只好松开攥着领子的手。司远南后腿一步，大口呼吸着空气。
　　“你这两下子......”胖教官被刚才司远南的动作弄得目瞪口呆，真干起来司远南当然不可能是老熊的对手，只是方才那一套动作无比熟悉，正式他们在部队所学的格斗术的一部分。
　　“学过一点。”司远南按揉着脖子，看向熊教官，说话仍带着粗重的呼吸声：“无意冒犯，只是实在......呼吸不了了......”
　　熊教官在几十个孩子面前失手，恼羞成怒：“下泻药，顶撞教官，动手......小子，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