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0、各人的不归路 ...
-
酷拉皮卡开始教授念的第二天，小乙果真如约将苏菲雅、志恩和奇尔希带来。身形、特征不同的女士们，跟在依旧衣着考究的女公爵身后鱼贯走入1014，再次引发其他人侧目。
如果不意外的话，直到黑鲸号停靠新大陆前，即便小乙会离开，她们都会在这里。
=
当意识到咫尺间就可找到一名念能力者搜集几乎整船的情报，酷拉皮卡第一次有所动摇：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按照王妃的建议，顺水推舟将小乙请来，或许也就无需为操纵一只蟑螂调查其他王子的房间而消耗相当于5年的生命力了。
银发少女正通过水为媒介操纵“观测灵”潜入本层其他房间，调查其他王子配备的警卫力量、念兽状态，并将王子们眼下在做什么一并反馈。酷拉皮卡惊叹于此名少女的念能力之神奇，一面对自己之前的行为产生了一丁点怀疑。
而且最可笑的是，他的怀疑似乎被小乙读取了出来。
“惊喜不惊喜？没想到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会把事情变得多么容易吧？”小乙的口吻不能说一点也不讽刺。面对少年转过脸来的表情，她继续道：“我依然能听到你‘内心的吐槽’，酷拉酱。”
酷拉皮卡的眼神有一瞬游移，“这倒是一个许久未听到的梗了……”①
“啊哈。”小乙一次性将要吐的槽倒完：“你觉得我这两整天在里面和王妃一起，什么都不会聊到么？殿下已经告诉我，早在上船第一天就对你提过要不要和我联手的事，以及，你第一天就因为那个操控蟑螂的念能力晕死过去。想象一下如果第一天我就将奇尔希带来……”
亏得酷拉皮卡还能忍到听完她说话，他很确信如果换成雷欧力对他喋喋不休，他一定已经想办法让雷欧力闭嘴了。
美少年发自内心地庆幸并叹了声气，仿佛在承认：好吧，理都被你占了。
无论他是不是真地有此涵义，小乙都心满意足地扬起唇角，站在旁边小幅度地晃起了脑袋，略显得意。
“Boss，是奇尔希在用能力，不是你。”苏菲雅看不下去，没忍住提醒到。
“我知道。”小乙扭头斜了她一眼，大意是不用她提醒，转回来以后果然也不再晃了。
酷拉皮卡回头无言地看了看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她们还为了能和他谈生意）的高个女人，不着痕迹地领情，苏菲雅反过来向他致意。
依然涂着艳丽的口红与漂亮美甲、身着职业套装的志恩正全神贯注地在个人电脑上绘制示意图，内容完全参照奇尔希口述的黑鲸号第一层各处的情形。
被这几名女性围绕，即便酷拉皮卡刚才还不得不听小乙毫无恶意的挖苦，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
“……O.K.”全速完成最后的示意图，一键使得所有房间的构造按实际顺序排列成二维平面图，志恩松手宣布：“除了那些‘无水’的地方——无法观测——全部情形都在示意图上了。因为时间匆忙，只有二维，如果再给我两个小时，我可以让你们‘身临其境’。”
根据金发美女刚才的所作所为，其余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言论应该不是吹嘘。
“示意图上没有显示藏品间。”小乙拿起个人电脑，替酷拉皮卡关注到了这点，“看来我们还可以想些办法把剩下的‘空白区’补一下。”
“暂且有这些就足够了。”少年也凑到屏幕前研究上面的地图，“接下来我会想想如何利用这些情报。”
顿了顿，他又平淡而郑重地说：“谢谢。”
小乙转向他时仿佛就要能碰到天使般的金发了，但她还是选择先低头按了按奇尔希瘦削的肩膀，俯身对女孩说：“做的好。已经坚持到35分钟了。”
她知道是什么在驱使着她的表妹如此努力练习，至少她认为自己知道。据苏菲雅私下汇报，奇尔希坚持炼和发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同时练习的志恩，而后者实际上比前者早学会念。
小乙相信自己的清白和性命不足惜，尤其是在穿上见过库洛洛后，她相信自己也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如果库洛洛没有在他们争执的紧要关头还有闲情编个谎言骗她，那她就是害死亲弟弟的凶手。
“我把她们留给你，理论上应付船上的‘继承站’、保护王妃和王子两位殿下暂且绰绰有余。”
小乙拍着沙发站起来，挽过少年，虽然动作轻柔但态度却很坚决。避开其余人，她直说了：“我
会去帮你找到剩下的眼睛，告诉我，我应该去找哪个。”
酷拉皮卡被她带到一旁，明白她的意思，但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想下意识地拒绝这个提案。
但年轻貌美的女公爵却直视着他的双眼，一个问题将少年再次推入犹豫：“酷拉酱其实已经知道了吧？”
她不相信他在不确定到底哪位王室成员收藏火红眼的情况下，就贸然登上黑鲸号，卷入这一系列的麻烦与危险。
当然见义勇为听起来像一个正义的人会坚持的事情。也可以怪她不是百分百正义的人。反正她是不相信：如果与自身利益毫无一致性，酷拉皮卡还会花精力与协会联手并上船。
况且如果猎人协会找他时只用了一句“船上可能有火红眼”或“王室成员有器官收藏癖”，就把少年骗来了，那协会也太没诚意了、少年也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睿智少年。
“别让我对你失望哦，你可不像会被那个新会长骗来的傻瓜，因为我才是那个傻瓜，而你一定会做的比我好。”
她就不说自己是怎么被奇多尔“忽悠”进黑暗大陆这次行动了，不过——她或许还像少女一般崇拜着喜欢的人——在小乙看来，酷拉皮卡不会在和十二地支的智斗中落败。
-
酷拉皮卡同样直视她的眼睛，他知道是时候相信身边的同伴，尤其在她刚才已经吐槽过他的独断专行之后。“你打算如何行动？”
小乙则如同理所当然那样回答：“我在船上有几乎绝对的自由行动特权。此外，奇尔希的念能力只需要水就可以实现。那我就去敲开他的门，再给他灌点水好了。”言语中仿佛这件事就像她的语气一样简单。
“切利多尼西很危险，而且从刚才得到的信息来看，他已经开始学习念了。小乙，你要小心……”酷拉皮卡确实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在继承站中保护第14王子，但并不等于他放弃了寻找火红眼。如果能有人帮他同时展开调查，那自然最好不过。
“放心，他就算再变态，也才刚开始学习念。”
——何况就像她说的，她的实力够强。
酷拉皮卡已经被说服了，上一次被他人的善意说服似乎还是在小杰面前，大概是因为小杰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派罗——而派罗，这位童年的挚友总能在各种情形下帮他解决困难——那么小乙呢，她对于他而言是何样的存在呢？
“苏菲雅是强化系，可以帮你打架；志恩是操作系，可以帮你一起分析问题；奇尔希……很明显是特质系，你已经看到她能做什么。她们留在这里就完全可以替代我了，甚至比我好用。帮我照顾好奇尔希，其他两个能让她们自己‘逃命’就行。我走了。”
交代该交代的，留下玩笑或真实的愿望，一身华贵的少女松开依然一身西服的少年，如同阔别的那个舞会，然后她没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酷拉皮卡觉得她离开时神情有点过于平静，好像早就想好了这一刻、早就决定要为谁踏上一条“不归路”。
或许是他没看清楚，毕竟在小乙离开前，酷拉皮卡基本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
走出休息室后，小乙又一次迎上依然在门口的私设兵。后者以为她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又将回到休息室，只是奇怪点在于早上随她来的那3个人没有跟着她一起出来。
“晚安，公爵，您不带着她们一起回去休息么？”对她带着3个会念能力的所谓的助理与亲戚上船，又将这3人带给第8王妃与第14王子的事，巴比玛因纳的心中还有些怀疑。只不过本杰明默许了她的特权，他也无从多嘴。
“晚安，巴比桑，我并没打算回去睡觉，所以她们3人只是留在这里等我。”小乙也没打算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任何隐瞒，根据形势判断，她还是尽可能将自己的行踪如实报告给本杰明王子更妥。虽然她做任何事都会产生怀疑，但隐瞒只会产生更大的怀疑。
她说：“事实上，我打算现在去拜访个人，说不定你们也会对我此行的‘收获’感兴趣。你这还有多余的耳机么？有的话也可以给我来一副。”
巴比玛因纳听了她的解释只是更加疑惑，“我没有多余的……您要去哪？”而且就算有耳机，也不会给她，不然要允许她听到整条线上分布在各个王子房间的私设兵对话么？
“哈，可惜，看来我就只能独自去见识一下切利多尼西殿下为这场‘争夺’做了什么准备了。”
“切利多尼……”巴比玛因纳正发愣，而女公爵已经昂首离开了。问题是他没有资格阻止或者要求对方做什么，因为本质他们2人都算是被本杰明王子派来的，而军人即便更得信任，女贵族却地位更高。
他像被困在1014门口的石桩子，后知后觉地朝耳麦汇报：“公爵去第4王子房间了……另外，她应该已经得知了‘王位继承战’的事。”
“另外”之后的事情其实在昨天就该汇报，只不过，就在刚才，她提到“争夺”一词才向巴比玛因纳确认了她对此事已确信无疑。
“收到，请继续执勤。”耳机内传来巴路沙米路队长的回复。
“唔~会有事发生？”这个声音属于第二天课程结束后回去的修利科夫。
“你们不考虑给她一个代号？”正在其他王子处执勤的同事也掺了进来。可能这些天他们通过耳机也大致领略到某贵族“风采”。
不知从何时起，女公爵已经成了执勤之外唯一的“调剂”。巴比玛因纳下意识地抵触这一情形。“……我说了，‘公爵’。”
“No, no，我敢说‘女王’能表示一切。”
“‘公主’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还是个‘少女’吧？”
即便还没有过分的言语，但他依然察觉到同事是如何看待他们口中的少女的。
“你们见过她发飙的样子就知道了，软绵绵的小公主可不会……”
“军人们——闭嘴！”
随着队长的命令，一切杂音消失。巴比玛因纳无声地长出一口气，板起脸来，继续自己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130、各人的不归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