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不安宁的万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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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学第一周过后，所有人几乎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黑魔法防御术课。
大家都非常喜欢卢平教授。在第一节博格特的课之后，他们又学习了几种新的黑魔法生物。他们学习了红帽子，那是一种类似小妖精的丑陋生物，总是在曾经流过血的地方徘徊；他们还学习了卡巴，一种生活在水中的爬行生物，模样活像长着鳞片的猴子，指间带着蹼，随时准备掐死在它们地盘上涉水而过毫无防备的人。
就这样，卢平教授成为了大家公认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然而，他们总是希望在其他几门课上也能像在卢平教授的课堂之中那么愉快。
斯内普最近这些日子情绪特别恶劣。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中，纳威的博格特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斯内普教授的形象，并且还穿着纳威奶奶的衣服，这件事在学校成为了被大家议论纷纷的特大新闻。
不用说，斯内普认为这件事一点也不好玩。现在，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卢平教授的名字，他就会用他专有的死亡瞪视让那个人落荒而逃。魔药课上，斯内普开始更加严厉地找纳威的茬，现在格兰芬多的同学在斯内普的课上总是尽量地安分守己，生怕被斯内普找借口随便扣个五十分。
哈莉娅开始害怕在北塔楼上的课堂。特里劳妮教授的教室闷热得令人窒息，课堂的内容也总是让她难以忍受。特里劳妮教授每次见到她都用悲哀的眼光打量着她，还一边攥着她的手一边抚摸。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要是看到特里劳妮的样子，准会以为是有谁死了。不只是哈莉娅一个人，他们七个人都不太喜欢占卜课的氛围。而年级里，拉文德和帕瓦蒂似乎对特里劳妮教授崇拜得五体投地，经常在午休的时候上北塔楼找特里劳妮教授谈天，回来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就令人生厌。
除了这些课程之外，哈莉娅、潘西和赫敏还要比四个男生多上一些课。赫敏自然是将自己的学习安排得井井有条，按时完成了所有必修课和选修课的作业，他们也懒得问她是怎么做到的。而哈莉娅和潘西还比几个男生多上了一节古代如尼文课。她们每周一次地到五楼的一间小教室跟着一位名叫芭丝茜达·芭布玲的女巫学习各种各样复杂的单词和语法。芭布玲教授在教授语言学方面别有一套教学方式，虽然这个女巫本身并不是特别讨人喜欢，比如在解释某一个如尼文名词的时候总是喋喋不休。不过芭布玲教授有一点好的地方在于，她几乎不给他们布置笔头作业，只要将每一周的如尼文词语背诵下来即可。
然而没有人真正喜欢保护神奇动物课。在第一节有惊无险的课堂过后，海格似乎被击垮了，这堂课也就变得无聊了许多。现在，他们开始学习怎么样喂养一桶弗洛迪毛虫——一种看起来和鼻涕虫很相似，令人恶心的家伙。
“说真的，我们为什么要学习怎么样喂养这种东西呢？”罗恩厌恶地看着那一桶绿盈盈的、正在蠕动的虫子说，“像这样的东西，就应该让它们全部饿死，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他的话赢来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十月份开始，哈莉娅的心思开始被另一项有趣的活动占据了。魁地奇赛季的开启才终于让她心情愉快。
他们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是奥利弗·伍德，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十七岁学生，他今年上七年级——也就是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
“又是一年新的赛季开始了。”第一次魁地奇训练的时候，伍德这样开场，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至少，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自从哈莉娅入队以来，我就一直认为我们夺得学院杯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伍德说，“然而，这两年来魁地奇赛季一直在发生意外。所以今年，我们一定要努力夺冠。”
“我们有三名最棒的追球手。”他指指艾丽娅、安吉丽娜和凯蒂，“以及两名出色的击球手。”他指指韦斯莱双胞胎。
“诶，别这样奥利弗，说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双胞胎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都装模作样地抖了抖。哈莉娅往后面缩了缩。
“我们还有一名从来没有输过比赛的找球手。”伍德说着，果然指了指哈莉娅，哈莉娅感觉自己脸红了。
“还有我。”他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愣头愣脑地补了一句。
“你也很棒棒的哦，奥利弗。”弗雷德说。
“顶呱呱的守门员。”乔治接道。
“放心吧，今年我们会赢的。”安吉丽娜兴致高昂地说道。
“没错！今年是时候展现我们格兰芬多球队的实力了！”凯蒂大声说。
“肯定胜利。”哈莉娅最后说完，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带着决心，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开始训练。他们在泥泞里、在大雨中奋勇训练着。伍德把魁地奇训练大拉到每周四次，他对队员们的状态非常满意。
十月中旬的一天，哈莉娅扛着她的光轮2000，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惊讶地发现人群正在嗡嗡细语，大家好像都很兴奋，在谈论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哈莉娅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了罗恩和赫敏。那两个人也在聊天，克鲁克山眯着眼睛懒散地趴在赫敏的腿上，尾巴耷拉着。
“发生什么事了？”哈莉娅在罗恩和赫敏身边坐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人群。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间出了。”赫敏向后指了指公告栏，上面似乎被更新过了，“就在这个万圣节。”
“哦。”哈莉娅没想到是这个消息，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句。
“哈莉娅，你去问问麦格教授吧。”罗恩说，“你绝对不能错过去霍格莫德的机会！难道到时候我们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在城堡里发霉吗？”
“不，罗恩，哈莉娅现在不应该出去！”赫敏焦急地跳起来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外面跑来跑去，你想哈莉娅遇到危险吗？”
“拜托，赫敏，”罗恩大声说，“你难道是说，布莱克那么大个通缉犯会主动跑到霍格莫德这种巫师聚集的地方——”
“别争了，罗恩。”哈莉娅息事宁人地说，“霍格莫德我肯定是去不成了。西弗勒斯没有给我签那张表格，麦格教授肯定会去询问西弗勒斯。”
“哈莉娅，那可是霍格莫德！”罗恩故意狠狠地咬住“霍格莫德”四个字，“霍格莫德！全英唯一一个完全没有麻瓜的地方！有那么多好玩的商店啊——难道就因为斯内普不让你去，你就放弃了？”
“赫敏是对的，罗恩。”哈莉娅盯着罗恩看了一会，然后轻声说，“西弗勒斯暑假里警告我说霍格莫德加强了很多安保措施……有布莱克在外面，只要他不被抓到，我哪里也去不成。”
一阵沉默，罗恩看起来没话反驳，赫敏有些失落地盯着地面，一边心不在焉地给克鲁克山顺毛。
那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罗恩。
“喵呜——”突然，克鲁克山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扑到了罗恩身上，赫敏惊呼一声，罗恩大叫了起来。
“管好——你那——该死——的——猫——！”罗恩大声吼着将克鲁克山从胸口拎起来，那猫正在不顾一切地用爪子抓着罗恩的衣服，斑斑吱吱叫着缩在罗恩的口袋里，神情惊恐。
斑斑突然从罗恩的口袋里窜了出来，迅速地躲到了罗恩的扶手椅下面，瑟瑟发抖。
“喵！”克鲁克山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挣脱了罗恩的控制，凶猛地扑向椅子下面的斑斑，沾了罗恩一身猫毛。
“克鲁克山——过来，听话，克鲁克山——不要去抓老鼠——”赫敏和罗恩同时冲到罗恩的扶手椅下面，赫敏踉跄着抱住了那只正在发了疯似的寻找斑斑的大猫，罗恩则拎着斑斑的尾巴把它提得老高，不让克鲁克山有机会伤害它。
“看看你养的傻畜生，赫敏！”罗恩吼道，这时，整个公共休息室都在看戏一般地看着罗恩和赫敏，“为什么那怪物一定要揪着斑斑不放！”
“它是一只猫，罗恩！”赫敏不甘示弱地辩解着，“猫抓老鼠是天性——克鲁克山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那猫在赫敏怀里舒服地趴着，用阴郁的眼睛看着罗恩，一脸鄙夷。罗恩立刻火大了。
“让你的猫离我的斑斑远一点，赫敏！”罗恩气冲冲地吼完这一句话，嗵嗵嗵地走上了楼。
第二天罗恩和赫敏还是在闹别扭。两个人都气鼓鼓地盯着相反的方向，互相不搭理谁。搞得四个斯莱特林的朋友莫名其妙。
“他们俩又怎么啦？”吃饭的时候，罗恩和赫敏分别坐在七个人的两头，阴郁地瞪着木头桌面。潘西悄声询问哈莉娅，德拉科、布雷司和西奥多都凑近了脑袋。
“昨天晚上克鲁克山又找斑斑麻烦了。”哈莉娅无奈地说。
四个斯莱特林的人齐刷刷地哦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开始埋头喝粥。
草药课上，哈莉娅、罗恩和赫敏被斯普劳特教授分到一桌抓疙瘩藤的荚果，赫敏终于主动说话了。
“斑斑怎么样了？”她怯怯地问罗恩。
“还在我口袋里发抖呢！”罗恩气呼呼地回了一句，赫敏不说话了。
之后，在变形课教室外面排队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拉文德正在嚎啕大哭，手里捏着一封被泪水浸湿的信，浑身颤抖，帕瓦蒂正抱着她小声安慰。大家小心翼翼地绕到帕瓦蒂和拉文德身边，拘谨地看着她们。
“怎么啦？”赫敏用口型问帕瓦蒂。
“她刚刚收到一封信，她的兔子宾奇前两天被一只狐狸咬死了。”帕瓦蒂遗憾地回答道，一边安抚性地拍着拉文德的背。
“你们知道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拉文德突然抬起头，抽抽搭搭地说。
大家都摇摇头。
“十月十六日！”她大声哭泣道，“你-你们还记得吗，‘你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将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她说的对，她预料到了！”
拉文德又把脸埋到了帕瓦蒂的肩膀上，暴风哭泣。
“呃……”赫敏不自然地说，“你一直害怕宾奇会被一只狐狸咬死吗？”
“也-也不一定是狐狸，”拉文德回答说，“但是-但是我显然害怕宾奇会死，不是吗？”
“那么……”赫敏犹豫地说，“宾奇是一只老兔子吗？”
“不——不是！”拉文德哭得更大声了，“它-它才是个兔宝宝呢！”
帕瓦蒂责怪地看着赫敏，眼神似乎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
“我的意思是，大家理智地分析一下吧。”赫敏转向大家说，“拉文德今天才收到了信，那说明宾奇并不是今天死的，对不对？这件事情在前两天就已经发生了。而且她不可能一直在害怕这件事，所以她才会这么震惊。并且，特里劳妮那节课说的是‘最害怕的事’，世界上糟糕的事情那么多，她肯定不可能最害怕的是这件事——”
哈莉娅在心里默默认同赫敏的观点。
拉文德哭得更大声了，帕瓦蒂带着一点怒意看着赫敏。
“别理赫敏，拉文德。”罗恩大声说，“她从来就不知道把别人的宠物当回事。”
幸好这个时候麦格教授把门打开了。罗恩和赫敏的关系又一次陷入了僵持，他们分坐在长桌两侧，整节课都没有说话。
“请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注意，这两天可以陆陆续续地把你们的霍格莫德许可表交给我了。斯莱特林的同学请把许可表在万圣节之前交给斯内普教授。不交表就不能去，千万别忘了。”
纳威颤抖着举起了手，“对不起，教授，我-我好像把我的表格丢了——”
“你奶奶把表格直接寄给我了。”麦格教授说，她似乎认为这样更加保险，“你奶奶在信里写她认为这样比较安全。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可以走了。”
“哈莉娅，你去和麦格教授说说。”罗恩突然转头对哈莉娅说。
德拉科听到了罗恩的话，“说什么？”
“我不能去霍格莫德。”哈莉娅转头对德拉科说，然后又转向罗恩，“还是算了吧。”
“对哦，你没有许可表。”潘西一拍脑门说，“罗恩说得很对啊，你去和麦格教授讲讲一下呀。”
“哦，可是——”赫敏想要插话。
“没用的。”哈莉娅垂头丧气地说，“我就是不能去霍格莫德。西弗勒斯肯定知道的，到时候结果都一样。而且，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外面……”
其他人看起来都被哈莉娅最后一条理由说服了，只有罗恩还在不满地嘟囔。
没办法了。哈莉娅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她心里的确很想去霍格莫德村庄参观参观。但她很清楚，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日不落网，她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就越加渺茫。
万圣节那天，所有人都在喜滋滋地谈论着去霍格莫德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走廊里飘着熟悉的南瓜香味。哈莉娅只能干巴巴地听着。
吃早饭的时候，礼堂里弥漫着一股清香。六个朋友都在试图安慰她。
“今天晚上还有万圣节晚会呢。”罗恩说，“高兴一点吧，晚上可好玩了。”
是啊。哈莉娅在心里想，万圣节宴会倒是不错……可是如果能像别人那样，现在霍格莫德疯玩一天再参加万圣节宴会，似乎会更加令人愉快一点。
“……可是你们还记得前两年万圣节宴会都发生了什么么？”
气氛一时都有些尴尬。一年级万圣节的巨怪和二年级万圣节墙上的血字还依然历历在目。
“嗯——那就不要去管什么万圣节了。”德拉科试图让她开心起来，“我们会去霍格莫德给你带很多东西回来的——蜂蜜公爵糖果店，还有一些小礼品。”
“没错，亲爱的。”潘西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今天我们先把霍格莫德有的东西都帮你刷一遍。下次你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就直接帮你全部搬回来。”
“我们会把那里的事情都讲给你听的。”布雷司保证道，“真的。”
“不要太难过了。”罗恩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不久之后就会被抓住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去了。”
“是啊。”赫敏搭腔道，她和罗恩的争吵似乎终于因为对哈莉娅的关心而缓解了，“你想啊，老师还有那么多作业呢，你还可以在城堡里提前完成。”
另外几个朋友都带着非常和善的微笑转向了赫敏。
“行啦，我也没多失落。”哈莉娅最后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一点，“我在城堡里还是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的，我在图书馆里可以呆上一整天。你们好好玩。”
六个朋友离开前频频回头和哈莉娅挥手。
哈莉娅吃完早饭，拖着脚步离开了礼堂，走回了公共休息室。她要想想，今天一天该怎么度过。
她慢腾腾地走进空无一人的寝室，抓起书包开始往里面放东西。她随手抓了一本《魔法史》和一张没写完宾斯教授论文的羊皮纸塞了进去。然后她又心不在焉地往里面放了几本书，随即才发现自己放进去的是变形课的书，而她变形术是免作业的，才赶紧把它拿了出来。
她整理着，开始有了一些想法。首先，去图书馆泡一整天显然太无聊了。她可以去猫头鹰棚屋看看海德薇，或者去密室找尤斯塔斯玩玩……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床头那本相册上。
还有一个很好的方案，她可以去找一找卢平。卢平竟然出现在了这本相册中，这说明卢平和她父母关系不一般……她可以去问问卢平她父母的事情，顺便问问那些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想着，她一把抄起相册，将书包甩到背上，走下了楼。
公共休息室里是一群叽叽喳喳的一二年级学生，以及少数对霍格莫德已经不感兴趣的高年级学生。
“嘿，哈莉娅！”她刚走下楼梯就被叫住了，是科林·克里维，她的一个疯狂崇拜者。
“你好，科林。”她有些不自然地说。
“哈莉娅，你怎么不去霍格莫德？”
“我没有许可表。”她腼腆地笑笑，简单地回答道。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弗雷德和乔治正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她的方向。
“啊，那太遗憾了！”科林尖声说着摇了摇头，“那么，哈莉娅，你可以过来！你可以和我们坐在一起！”
他指指身后一群一二年级的学生，眼睛里带着期盼。
“不-不了，科林。”哈莉娅委婉地拒绝道，开始向肖像洞口走去，“你们玩吧——我还要去图书馆呢。”
说完，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肖像洞口，没有理会胖夫人的咕哝。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同学们都去霍格莫德玩了。哈莉娅独自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心里想着心事，抱着那本相册。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密室找尤斯塔斯，因为去密室一趟要花费的时间很长，而且下面是下水道，又脏又臭……她决定先去看看海德薇，然后再做决定。
然而她冷不防撞到了费尔奇身上。
“嗯？”那个令人可憎的老管理员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斜视着她，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探测器，“你在这里干什么，姑娘？”
“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哈莉娅回答，这是实话。
然而费尔奇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
“你肯定在干什么不好的勾当。”费尔奇用嘶哑的声音低声说，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不去霍格莫德，嗯？你干嘛不去和你那些讨厌的小伙伴们一起，购买粪蛋和狼牙飞碟呢？你到底在——”
“费尔奇？”走廊旁边的一扇门突然开了，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哈莉娅没有发现，她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了卢平的办公室门口。
卢平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看费尔奇，又看看哈莉娅，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切地问。
“这姑娘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乱窜。”费尔奇用探测器指着哈莉娅大声说道。哈莉娅没心情和那个老管理员争辩。
“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她不甘示弱地回应道，“卢平教授。”
“好啦好啦，费尔奇。”卢平对着老管理员挥挥手，“哈莉娅是来拜访我的，她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进来吧，哈莉娅。”
哈莉娅有点愣神，她今天倒是的确想要来拜访卢平教授。于是她跟着卢平进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留下一脸恼火的费尔奇将信将疑地站在后面。
“哈莉娅，你看起来不高兴。”卢平在朴素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指指前面的座位，示意哈莉娅坐下来，“罗恩和赫敏呢？还有你那些斯莱特林的朋友们呢？”
“去霍格莫德了。”哈莉娅说。
卢平打量了她一会儿。
“哦，好吧。”他说，“来喝点茶吗？”
哈莉娅点了点头，卢平起身泡茶，哈莉娅的目光被墙角放置着的水箱吸引住了。
水箱里关着一只青绿色的怪物，龇牙咧嘴，长着恶心的鳞片和奇长无比的手指，一直贴在玻璃上坐着各种怪相。
“这是一个——什么来着……呃——格林迪洛？”哈莉娅回忆着书本上的图片问道。
“哦，你认识呀。”卢平说，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没错，一种水怪，下节课我们就要学了。看到它那奇长无比的手指了吗？关键就是要摆脱它的手指——很有力气，但是松脆易碎。”
他带着泡好的茶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把两只茶杯分别放在她和自己面前，然后用魔杖敲了敲茶壶。茶壶自动跳了起来，开始往两个茶杯当中倒滚烫的茶水。
“茶。”他说，“我想，你应该已经受够茶叶了吧。”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麦格教授告诉我了。”卢平抿了一口茶说，眼睛里闪烁着诙谐的光，“那茶叶真的是……我当年第一次上占卜课的时候，也没和茶叶好过。”
哈莉娅很想把那条大黑狗的事情告诉卢平，但她不想让卢平觉得她没有本事，觉得她胆子很小。尤其是现在，卢平似乎已经认为她没法对付一个博格特了。
大概是她的心情在脸上有所体现，卢平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哈莉娅？”他柔和地问道，“有烦心事吗？”
哈莉娅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有。”她突然说道，看着卢平，“就是那天，我们对付博格特的那天，你还记得吗？”
“当然。”卢平慢悠悠地说。
“那天的博格特……为什么你不让我对付它？”
她想当然地认为卢平会否认那件事，没想到卢平扬起了眉毛。
“我觉得那是明摆着的呀。”
“……啊？”
卢平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他说，“当时，我想当然地认为，如果博格特出现在你面前，它会变成伏地魔的形象。我想，让伏地魔公然出现在教室里是不太合适的，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对付博格特。但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似乎想错了。”
哈莉娅感到非常惊讶。不仅是由于卢平给她的原因，还是因为卢平是她遇到过除了邓布利多以外第一个敢于直呼伏地魔姓名的人。
“我-我一开始的确先想到了伏地魔。”哈莉娅说，“可是后来我觉得不太对……伏地魔的确很可怕，但我不害怕他。”她仔细地观察着卢平，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的不信任，只有坦诚，于是放心地说了下去，“后来我想到了火车上的那个家伙——摄魂怪。”
“啊，是这样。”卢平了然地点点头，“我想在防御黑魔法的时候我们总是会碰到一些难以解释的特殊情况——这么说，你最害怕的是摄魂怪，是吗？那说明，你最恐惧的是——恐惧本身。这是非常有智慧的。”
哈莉娅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这么说，哈莉娅，难道你一直认为，我不让你对付摄魂怪，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这个本事？”卢平敏锐地说。
“……是的。”哈莉娅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那绝对不可能。”卢平说着，轻轻笑了起来，“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当年都是非常优秀的男女巫师。你有那样的父母，我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你没有继承他们的基因。”
哈莉娅突然想到她来拜访卢平的目的，于是把腿上的相册放到桌上，翻了开来。
卢平的眼神在看到相册的那一刻黯淡了一下。
“说起我的父母——”哈莉娅迅速地翻找着，翻到那张大黑狗的照片，把相册调转了一下，对着卢平，“卢平教授，请问这个人是你吗？”
她指着照片上那个年轻人问。
卢平的目光几乎凝固在了照片上，他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我以前曾经是詹姆最好的朋友之一。”卢平有些艰难地说，又抿了一口茶，“詹姆是我们四个人中最早成家的。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詹姆那天聚集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喝了很多火焰威士忌，詹姆开心极了，喝得酩酊大醉，结果第二天被莉莉骂了一通。”
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我们几个詹姆的好朋友经常来戈德里克山谷拜访。你小时候，我曾经抱过你，”他轻轻地说，“你那时经常被我们逗得咯咯发笑。”
哈莉娅凝视着照片，心中五味杂陈。怪不得她对卢平感到那么亲切，原来，在她一岁的时候，在她已经记不清的那段她还能拥有幸福的岁月里，她就已经和卢平结下了不解之缘。
“怪不得……”她注视着照片中在地上欢快发笑的自己，轻声说，“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感觉很亲切，似曾相识……”
“我无法奢望得到你的原谅，哈莉娅。”卢平把目光移回到哈莉娅脸上，那褐色的眼睛带着真诚的歉意，“我很抱歉在你前十二年生活中我的缺席。按照道理来说，作为你父亲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过后，我应该代替你父亲照顾你。但是我没法这样做，对不起，哈莉娅……我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我做这件事，这才导致了我在你生命中的缺席。”
哈莉娅咬着嘴唇看着卢平的眼睛，卢平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你长着你妈妈的眼睛，哈莉娅。”卢平凝视着她的绿色眼睛说，“你的五官像你妈妈，但是可以看到里面融合的詹姆的元素……唯有你那双眼睛，那是真真切切莉莉的眼睛，一样的形状和颜色……我很想念你的母亲，哈莉娅。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巫。”
哈莉娅静静地听着。
“你妈妈以前一直在学生当中很受欢迎。她总是那么开朗，就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绚烂。而且，她有一种特殊的技能，就是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别人的优点，而那个人通常自己也从来不曾发现自己有这样的优点。和她相处总是非常愉快——”
嘭地一声，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声音响得不正常，哈莉娅几乎怀疑门是被撞开的。
她和卢平动作一致地向门口看去，发现斯内普正僵直地矗立在门口，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在发烟的高脚酒杯，脸色有些发青，看起来情绪不太对。
“西弗勒斯。”卢平愉快地招呼道，脸上依然是那副温和的微笑。
斯内普没有理会卢平，那深邃的目光盯住了哈莉娅，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慢慢地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毫无感情地对哈莉娅提问。
“我在给哈莉娅看我的水怪。”回答的是卢平，他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青色怪物。
“真有意思。”斯内普看也不看地说，这才把目光转向卢平。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相册，目光僵住了一秒钟，但是被这位大脑封闭术大师很好的掩盖住了。
他把那只还在冒着热气的高脚酒杯放在了卢平面前，“这是你的药。我给你熬了满满一大锅，怕你还需要。”
哈莉娅这才注意到斯内普那只奇怪的高脚酒杯。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只高脚酒杯里。斯内普这时刚刚把手从那上面移开，不知有意无意，动作细微地把高脚酒杯向她这边倾斜了一点。
就在那一下的摇晃之中，她看清楚了。那是一锅深棕色的药剂，有些浓稠，下面还不断有泡泡在向上冒出，嘶嘶的白烟不断从翻滚的药剂当中升起。周围弥漫着甘草的气息。
她认得这种魔药。在当今魔药领域最杰出的大师斯内普的教导之下，她几乎能认得所有的常见魔药，只要看一看这些魔药的外形、闻一闻飘散的气味，她就可以很快地判断出魔药的种类。
狼毒药剂。
她心里咯噔一跳，卢平是一个——狼人？
接着她又想到这一点也不令人意外，博格特变成了月亮……
卢平看着那个药剂，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
“谢谢你，西弗勒斯。”他友好地说，“我的确需要很多。”
斯内普没有回答，黑色的眼睛依然怀疑地打量着哈莉娅和卢平，然后转身大步走开了。
卢平放下茶杯，慢慢地举起了那个高脚杯，愁眉苦脸地打量着里面旋转的棕色液体。
“教授，你身体不好吗？”哈莉娅明知故问地说。
“是啊，哈莉娅。”他捧起了酒杯，“我身体情况一直不太好，需要这种药剂来帮助调整。可是恰巧这种药剂非常复杂，世界上真正能够调配这种魔药的巫师非常少……能和西弗勒斯一起共事，真是我的幸运啊。”
卢平说着，喝了一口药剂，“啊，真是苦……不过西弗勒斯说过，这种药剂好像只能做这么苦，加了糖就不管用了……”
哈莉娅在心里暗自疑惑，她记得书上狼毒药剂不是一种很苦的魔药……她闻着空气里甘草的气息，想到这种成分。西弗勒斯和她强调过，甘草这种成分在大多数魔药里都可有可无，那么……难道斯内普是故意加进甘草的吗？只是单纯地为了让药剂更苦？
“对了，我们刚刚说到莉莉。”卢平继续说，“你妈妈当年在魔药课上可是一把好手，她在这方面独具天赋——我们以前那个教授，斯拉格霍恩，每节课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她和西弗勒斯也就成为了我们当时魔药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西弗勒斯在魔药上的确非常厉害。”哈莉娅说，“以前他总是对我特别严格，而且他总是修改教材，他似乎认为教材上的魔药步骤都是一堆垃圾……”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西弗勒斯的养女对吗？”卢平突然问道，“这是我不久前才听说的。”
“是啊。我七岁以前和我姨妈一家住在一起，七岁后西弗勒斯把我接到了蜘蛛尾巷。”哈莉娅说。
卢平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他看起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我很高兴看到你和西弗勒斯能够有这样的关系，哈莉娅。”他温和地说。
他们继续默默地喝了一会东西。
“还有，哈莉娅。”卢平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犹豫，“我只是纯粹地好奇——我看到你们那一伙一共七个人，每天吃饭都要在一起，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啊，这个，”哈莉娅想了想说，“我们七个人一年级入学的时候就很快玩到一起了。我和那四个斯莱特林同学在上学前就认识，有一次西弗勒斯带我去马尔福庄园参加圣诞宴会，刚好他们都在。入学后，我又认识了同学院的罗恩和赫敏，我们七个人就在一块了。”
卢平了然地点点头，“那很好啊。只是我很奇怪，在我们以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总是颇不对付。到了你们这一届，似乎情况就有所改善了。”
“我注意到别的年级同学好像是有这种状况，并且我们这一届别的同学其实关系也并不太好。”哈莉娅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没有任何条例规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一定不能友好相处呀。我想那是一千年来学院之间逐渐形成传统对立？恰好我们几个都觉得这种关系可以被、也应该被打破，另外我们在一起确实很开心。”
卢平面露赞赏的表情。
“说得很正确，哈莉娅。”他赞同地说，“或许你们七个人能够打破历史，让学院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那么……”他又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单纯好奇，那天博格特上小马尔福先生的博格特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哈莉娅想起那天那个惊悚的卢修斯·马尔福，立刻感觉身上寒毛直竖，“以前我听说德拉科的爸爸是一个坏人，传言说他和伏地魔关系很好……第一次见面时我很小，那时对他印象确实不好。但是现在他似乎不再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马尔福先生了……他对我们的友谊很赞成，而且假期里，他竟然宣布要和韦斯莱先生——罗恩的爸爸——和睦相处了。所以我觉得可能德拉科希望他爸爸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所以害怕他爸爸会像以前一样？”
卢平看起来有些惊奇，他眨了眨眼睛。“卢修斯·马尔福居然会和韦斯莱家和平相处……”
“这或许就是友谊的力量吧。”他最后说。
哈莉娅把杯子底部最后的一口茶倒进了喉咙里，卢平也把最后一口药剂咽了下去。
“真是苦死了。”他做了个鬼脸说，“好了，哈莉娅——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继续工作了。”
哈莉娅欣然合上那本相册，和卢平教授告了个别，离开了。
“这些！都是给你的！”
稀里哗啦，一堆糖果落在了哈莉娅的腿上，潘西大声说着，拍了拍哈莉娅的肩膀。
哈莉娅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五颜六色的包装，就她目测的情况来看，这里起码有二十种不同的糖果。
“这么多，你们——洗劫了糖果店啊？”
“这不算什么，才二十多种糖果，蜂蜜公爵糖果店有上百种不同的糖果！我们挑了很久，选出了我们认为你可能会喜欢的给你带回来了。”罗恩说。
“好吧。”哈莉娅抓起一个看起来包装非常别致的巧克力仔细打量着，那巧克力看起来很精致，“这个我喜欢。谁挑的？”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德拉科。
“我挑的呀。”德拉科完全不脸红地说，“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当然要给你尝一尝。”
“谢谢。”哈莉娅开心地说，毫不客气地拆开了一包巧克力咬了一口，那里面混杂着可可豆的醇香与草莓的淡淡香味，还沾着甜蜜的奶油，非常美味，“啊，我想我也喜欢这个——霍格莫德好玩吗？”
“那可不——”
六个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们在霍格莫德看到的事物。他们似乎哪里都去了。
“蜂蜜公爵糖果店，那么多有意思的糖果，而且店里的装修超级有意思，墙上贴着会向外喷射泡泡的纸片——”
“猫头鹰邮局，两百只不同的猫头鹰！你可以挑选质量高的，或者速度快的，就取决于你的需求了，还可以发送预定订单——”
“三把扫帚！我觉得那里最有意思了——里面好暖和的，还有美味的黄油啤酒。说起来，哈莉娅，我们今天好像没有给你带回黄油啤酒呢，下次一定记得给你带——”
哈莉娅听得云里雾里的，想到自己去不了，心里又是一阵小失落。
“对了，哈莉娅，你做什么功课没有？”
“啊呀，赫敏——”
“呃，没有。”哈莉娅回答说，“我刚刚本来是想去密室看看尤斯塔斯的，然后卢平把我叫走了，我和他聊了聊。”
大家看起来很好奇。
“是吗？卢平和你说了什么？”
“卢平教授是我爸爸以前的朋友。”哈莉娅说，她非常想把自己今天的收获分享给同伴们，“我有他以前的照片。他还告诉我，我小的时候，他抱过我。”
六个朋友齐齐地发出一声疑问的感叹。
“是啊。”哈莉娅点点头说，“卢平教授以前和我爸爸妈妈关系非常好，也难怪我总是看着他觉得很亲切。”
她发现几个朋友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有很多欣慰，但更多的似乎是怜悯。
赫敏用手捂住了嘴巴，大大的棕色眼睛看起来有点湿。德拉科、潘西、布雷司和西奥多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目光。
“你——没事吧？”德拉科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一个个怎么啦？”哈莉娅好笑地看着大家说，“今天能够找到卢平教授这样一个长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一起下楼参加万圣节宴会。有了前两年万圣节不愉快的经历，这一次参加万圣节宴会大家都显得有些拘束。
和往年一样，天花板上的蜡烛都被换成了千奇百怪的南瓜灯。还有一些魔法变出来的蝙蝠，在空中飞舞，大厅里弥漫着浓浓的食物香气。正在酿造一场风暴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橙色的横幅，点着摇曳的烛火。
万圣节晚宴是非常美味的。即使是已经去过霍格莫德的同学，也不由自主地往盘子里每样食物都添加了一点。宴会的最后是幽灵举行的表演，那些幽灵成群结队地从墙壁当中飘出来，摆出各种各样的队形，大获成功。
这个晚上实在是太愉快了，哈莉娅几乎以为这个万圣节就要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他们和别的学院的同学告了别，昏昏欲睡地向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去，走到八楼走廊上，才发现，门口挤满了人。
“前面怎么回事？”罗恩是三个人当中最高的，踮着脚尖向前面张望着，然而前面人头攒动，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为什么大家都不进去？难不成公共休息室自我爆炸了？”
“让一下，各位——让一下——对不起，我是级长。”珀西的声音从后面远远传来，“劳驾，让一下，我是级长，请配合工作，谢谢——”
大家纷纷给珀西让出一条道路，珀西被挤着往前移动。
窃窃私语声渐渐安静下来，走廊里一片寂静。
“谁去叫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珀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尖利得不正常。
“难道公共休息室真的爆炸了？”罗恩兴致勃勃地说，“这倒是很有意思。”
没有人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罗恩只好悻悻地闭上嘴。
邓布利多很快就来了，他的胡子在走廊里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人群纷纷站到一旁，邓布利多和他身后的教师毫不费力地就来到了胖夫人肖像前面。同学们的让道也让哈莉娅、罗恩和赫敏看清楚了前面发生的事情——
胖夫人的肖像空了。里面除了空白的画布之外空无一物，胖夫人不知所踪。而在那画布上，是一道明显用利刃划出的明显的口子，画布七零八落地散在一旁，看起来是被人狠狠地用刀砍过。
邓布利多的脸被遮在眼镜和胡子后面，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那幅肖像，若有所思。
“阿格斯？”他突然转过身来说，“去召集一下所有的鬼魂——我们需要找到胖夫人躲到了哪里。”
“呵呵呵呵呵呵呵——”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头顶，是那个整天爱捣蛋的幽灵皮皮鬼，正一脸坏笑着从旁边飘过来，一边还在空中打着滚。
“哦？学生小鬼头……听说你们在找胖夫人？”他飞过排成一长条的格兰芬多同学头顶，一边戏谑地说，声音里带着调皮，“哎呀，那个可怜人，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你在说什么，皮皮鬼？”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皮皮鬼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存在，他脸上的笑容明显收敛了很多，在空中稳住了身体，站得笔直——虽然他是一个幽灵，但他可不敢嘲笑邓布利多。
“校长大人。”他滑稽地鞠了一躬说，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帽子扶正，“她害羞了，校长大人。她很害怕。我刚刚看到她跑过五楼那幅风景画，鞋子都跑掉了呢！”他的声音谄媚讨好，比刚才的咯咯笑好听不了多少，“可怜的人哪。”他假心假意地补充了一句。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生物做了这件事？”
“当然有啦，校长大人，”皮皮鬼甜言蜜语地说，“说实在的，那个人的脾气可真是不好——胖夫人不给他开门，他非常生气，真是可怕极了——我是说，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不安宁的万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