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十字羽翼》漠洲

34、第三十一章 不属于

　　远天残阳如血，我张开手掌，苍白的掌心有淡淡的殷红，是夕阳的颜色还是本来就是清洗不去的罪孽杀戮？

　　有人在我身边坐下，安静沉稳。

　　长久的沉默，飞坦静静的陪着我，什么都不问。即使他们回来看到的是鲜血淋漓的现场，面目狰狞的尸体和同样狰狞的我。

　　“飞坦。”我轻声叫他，我现在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许多事在去想有似乎什么都无法思考。

　　飞坦拍拍我的肩头，然后握住我的手，干燥温凉的温度沿着手心传来。

　　“谢谢，谢谢你……”我低声喃呢。

　　真的要感谢他陪着我，让我可以面对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幕幕重新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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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叫交出来。”对面的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身后的小姑娘抖的更厉害了，回头看去她眼睛里全是乞求但嘴角颤抖着什么都不敢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惹得我不耐烦。

　　刚才最先跌跌撞撞到我眼前的正是她，而后4、5个成年男子就气势汹汹的来了。

　　这么老套的情景这么老套的局势，大家也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正在反省我在流星街的冷血，现在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和敌人对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所谓主角就是要遇到事端要上，没有事端制造事端也要上的。唉……

　　“要么你们现在走，要么永远走不了。人我是不会交的。”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我‘寂月模式’全开。

　　“头，这个丫头更好一些，一起领回去吧。”一个看着就很猥琐的男人指着我说道。

　　“小丫头你只要交出人就没有麻烦，你想好了。不然你的下场就和她一样。”领头的人点点我身后。

　　架好‘水晶’墙把那个小女孩保护好，我握紧修罗刃用行动告诉他们我的回答。

　　“这是你自找的。”有人亮出武器冲了过来。

　　“喀嚓”钢刀首先被修罗刃斩断，半截刀刃斜飞了出去。来人愣了一下拿着剩下的半截刀又砍了过来，堪堪擦过我肩头。我顺着闪身的势头反手斩向他的腰侧，修罗刃锋利无比，瞬间就见了血。

　　感觉着手上的粘稠，我咬牙克制着。局面并不如意，‘水晶’用于生命体上是大打折扣的，时间久了强力的攻击也会击破。而且我应用寂月的战斗技巧也不熟练，若是晚上还有‘月蚀’，现在单靠格斗技抵挡的也有些吃力。并因为我不想下杀手，还有些束手束脚的。

　　“咯”，几轮冲击后‘水晶’上出现了裂缝，岌岌可危。我转身修补，随后背后沁入凉意，疼痛并不明显但有一时的动弹不能。然后是身体明显感觉到的愈合，一切恢复正常。

　　“妖怪啊！！”在我再次正面迎战时有人大喊：“明明刺入心脏的，怎么能没事！！！”

　　恐惧会激发人的力量，随后我就遭到更猛烈的攻击，然后肢体重生什么的众人也就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也发觉了我在受到致命攻击后的恢复时不能动的现象，仗着人多分工，有几个人专门和我缠斗拖住我，另外的撞击墙壁。

　　“啊！”那个小女孩惊叫了一声。

　　我急忙放倒眼前的一个看过去，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衣领。小姑娘被掐的呼吸不畅脸色赤红。

　　“救救我……”微弱嘶哑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助，眼中是最后的挣扎。

　　“滚开！”记忆中那个浸在药水池中的孩子和她重合，一样微弱的声音，一样无助的神色……我总要救出一个的！

　　鲜血喷薄而出，我不再留手。

　　挡我者死

　　幽蓝的弧光一斩而下，紧紧抓着女孩脖子的手和身体分开，温热的温度渐在脸上，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只有一个狼狈的身影在逃离，而眼前那个女孩倒在‘水晶’后昏了过去，其他的，我不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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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到虚假的感觉，我已经丧失去评价去感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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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生存就一定要这样？飞坦，我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可是……”

　　“寂月。”温暖的拥抱环绕上来。

　　或许我真的是太累了，也就任由自己依赖在那个温柔怀里。即使，它仅仅属于“寂月”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个依靠而已。

　　头顶有低低的叹息：“这次我终于可以在你身边了。”那是带着久远的回忆夹杂着种种感情的语气，是“他们”的过去。

　　“寂月，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去。”很久之后飞坦开口。

　　“哪里。现在就去吧。”我松开手坐直，唔，刚刚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还有，些须的……失落怅然……

　　更加偏僻的垃圾一角，荒芜凄凉，在黑夜里看甚至有点邪魅。

　　“这里是……”我现在也不能把日记拿出来翻，只好问飞坦。

　　“……在这里你的那个诅咒……”

　　“啊！”他还没说完，我眼前就出现了鬼魅的景象，而这景象似乎是我们都能看到的。

　　一个伶仃的女孩孤伶伶的站在中央，她的身边还有两个昏迷了的女孩子，都很眼熟。我仔细看向那透明的幻影，站着的是当年的寂月，另两人应该是小时侯的玛琪和派克诺妲。

　　“这是……当年？”我疑惑。

　　慢慢的以她们为中心地上浮现出许多黑暗的影子，影子渐渐清晰——天呐，那都是面目扭曲的人，不，扭曲的死者。难道这就是那个诅咒造成的吗？究竟是怎样的邪恶东西啊！

　　那些扭曲的影子又重新模糊并蠕动起来，聚集融合到一起并且脱离了幻影的范畴真实起来，寂月她们影子逐渐消失，现在我面前只有那团挣动的黑气。

　　突然间雪白的羽翼张开，包裹住黑影然后合拢双翼，滞留在半空。片刻之后，缩小的十字羽翼落回我的手心，在隐没的刹那间我看见一枚幽黑的碎片嵌在镂空的十字架中。

　　下意识的握紧手掌，那应该是亡灵的怨念吧，时隔经久依旧要去面对。是啊，无论是谁，这双手终是沾染了罪的，无法逃避唯有背负。

　　“完成了？”飞坦问。

　　“是啊……”

　　“呐，我要离开这里了，飞坦。”

　　“恩，那明天动身吧。”

　　“你们也一起？”

　　“不了，不过还是要送你一程。回去吧。”

　　返回了路上，我握紧的手一直被轻柔的牵着，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

　　“果然小滴的能力是很重要的，打扫太麻烦了。”回到基地，芬克斯一边抱怨一边做最后清理。

　　“麻烦你了，芬克斯。”

　　“反正以前也受你照顾，没什么。”芬克斯摆摆手。

　　喂，寂月，我依赖着你们的“以前”，也许还要利用你们的“以前”，这样的我，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