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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六)定良计巧避不测,善阳谋陈平长留(上)【他日我若得了天下,便封姑娘为贵妃,以答谢今日救命之恩】

      是年八月,刘季叔采纳了张良所献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率军悄悄离开南郑,挥师东进、出兵关中。

      萧何则是留守后方,负责征收巴蜀之税,供给军粮。

      汉军将士入蜀后,皆因思念家乡,东归之心甚切,此际可得东归,便个个如猛虎下山,奋勇争先。

      由韩信领军“暗渡陈仓”,北上突袭雍王章邯,势如破竹,一时间,直杀得章邯的兵马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汉军大胜。

      一月未逾,汉军又攻占了咸阳,塞王司马欣和翟王董翳俱投降汉营,而关中大部份也都归顺了汉王刘邦。

      如此,汉军已是占据了三秦之地。

      而后刘邦便令萧何坐镇关中,安抚百姓,同时负责兵员和粮饷的筹措与补给,自己则率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彭城进发,意在破楚兴汉。

      彼时当章邯尚还坚守废丘时,刘邦遂留下韩信围攻废丘,自己则联合其他十数路诸侯,趁项羽还在齐国时,便领联军五十六万人进攻彭城,彭城乱。

      不日,刘季叔便攻占了彭城。

      项羽闻讯大怒,立即命令大将龙且与钟离昧率二十万人马平定各国,而项羽则着范增、项庄、季布、桓楚、虞子期等大将亲率三万精兵排山倒海般猛扑回来。

      此时刘邦尚还在沉迷享乐的氛围中久久不能自拔。

      见项羽来,刘邦率兵奋力抵抗,无奈兵少将寡,结果彭城之战季叔惨败,最后只得率领仅剩残兵弃城而逃,退至荥阳。

      项羽自然不容刘邦有片刻的喘息之机,又亲自率兵追赶,直打得刘邦溃不成军,落花流水。

      听闻沛公沦落至此,萧何立即动员关中老弱和未傅者,使韩信带之前往荥阳前线救援刘邦。

      眼见一路上,自己的亲随慢慢被项羽追上来的人几乎除得个干净,而自己拖家带口,跑起来甚是麻烦累赘。

      左右一思量,季叔心一横,咬了咬牙,“儿啊儿,休怪为父心辣。我若尚在,便是有了生机,我若不得脱,你等留着也是受罪!”

      语落,刘邦一把将刘乐和刘盈推下马车,无论两小儿如何哀泣,刘季叔始终不为所动,驾车绝尘而去。

      忍了忍泪,刘邦狠下决心:此后自己若得生,定要教那项藉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最后项羽一路的围追堵截,磨得刘季叔只剩得单枪匹马逃到了于曹州东南方二十余里的戚家村。

      此时也是时辰不早了,而季叔已然精疲力尽几天几夜,担惊受怕甚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老命交代在这里。

      思及此,他非常寝食难安,只觉当真是走投无路也。

      反正天色渐晚,刘邦便下了战马,才在村头一株古树下休息片刻,嘚嘚马蹄声又是接踵而至,人声更是嘈杂腌臜成一片。

      追兵又追上来了。

      怎办是好!一时间刘邦急得焦头烂额。

      正当他紧张思索之际,猛然瞥见一户人家的花园里,有一位老翁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辛勤劳作,整修花枝。

      尚来不及细想,季叔连忙走上前去,“唐突了,老汉。我乃是汉王刘邦的手下,被人追赶至此,希望您与姑娘能够鼎力相救。”

      望着眼前年岁不在小的伟壮男子,褴褛狼狈,老汉一怔。

      刘邦便又道,“日后必定重金答谢。救命之恩,莫敢忘焉!”

      老汉心善,倒不是图他财物,只是屋小地窄,躲哪儿才好?

      见老父皱眉,那貌美女子急中生智,用手指了指园中的一个枯井,老翁会意,

      “这是口枯井,你权且藏在里面,莫要吱声!”能不能躲过就看这人造化了,老汉心道。

      “那这战马呢?”刘邦苦笑。

      女子黑溜溜的眼珠一转,操起一根木棒狠狠地抽打了战马几下,战马后臀吃痛,便向村外一溜烟地跑去。

      不几时,果有追兵来。

      “喂!兀那老汉,可曾见有一男子策马逃难至此?”

      女子正要答话,老汉不动声色地伸手一挡,上前哈腰道,“往南边去了。”

      追兵便南向而去,待走远了,刘邦才就着绳子慢慢爬出枯井。

      见追兵未曾复来,老汉遂教女子置办酒菜为刘邦压惊。

      方才忙着躲命,无暇他顾,这时候,刘邦才得细心打量这家人。

      这鹤发老汉长得慈眉善目,乃是姓戚,是戚家村的一位花农,中年丧偶,仅有一女,素来未曾续弦。

      这戚姓女子年方十八,眉目俊秀,巧笑嫣然,简直貌若天仙。见此,刘邦顿时色心大起,想要收下作为妾侍,便道,

      “我实乃汉王刘邦,方才是楚霸王的追兵。沦落至此,实是愧悔憾然,幸得老汉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戚老汉闻言,急忙双膝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小民不知汉王在此,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刘邦见女子惊得杏眼圆睁,檀口轻开,模样煞是可爱,心中一动,伸手扶了扶戚老汉,

      “快快起身!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这样吧,”

      刘季叔掀唇一笑,“他日我若得了天下,便封姑娘为贵妃,以答谢今日救命之恩。”

      语毕,戚老汉便立马拉着女子跪下叩首谢恩。

      这可是光耀门楣,得享荣华的机会!

      “如此,择日不若撞日,今日汉王便与小女成婚,也好教老汉了断牵挂可好?”

      戚女闻说此言,羞得垂头掩面,面红耳赤。

      戚老汉这是怕自己变卦,刘季叔自然明白,而他色心大起,也是巴不得马上抱得美人归,便顺水推舟道,

      “我逃难至此,也不知接下来会到哪里去,萧何他们要些时日才能赶上来救援,左右没个人照顾,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闻此,戚老汉心下大定,教那戚女马上更衣,跳起了折腰舞,陪刘邦欢饮。

      入定,刘季叔见酒菜入腹也是差不多了,便请了礼,携着戚女入了内室。

      见娇妾如此,刘季叔一时心擂如鼓。

      “汉、汉王,”戚女语出吞吞吐吐,不敢看他。

      刘季叔大笑,“姬莫要害怕,从此我便是你夫君,会护你周全,疼你爱你!”

      戚女点头。

      子时即过,由着刘季叔一阵宣泄,戚女已是娇喘连连,埋首羞涩不已。

      “噫!我竟还不知你闺名哩!”刘季叔侧身搂着戚女,一脸歉然。

      戚女浅笑,“父亲惯叫我女儿,未曾有过大名。”

      闻此,刘邦皱眉,戚女则抬起皓腕,轻按住刘邦胸口,扬指来回画着圈,“街邻乡士唤我戚姬。”

      刘邦抿唇,“那我今后唤你阿如可好?”

      “阿如?”戚女喃喃念着。

      “我刘季叔因是避难,却巧遇美姬,如何不是幸事,遇事呈祥,今后定然事事如意!”

      戚女眼中隐隐有了雾气,其母早逝,老父将她养育成人,居然能得幸于汉王,今后的自己一定花团锦簇,富贵安详。

      “姬莫要哭!休泣!休泣!”刘邦忙腾出左手替她擦拭眼泪。

      粗糙的指腹轻轻刮过脸颊,戚女此刻觉得自己何其幸甚,“夫君!我的夫啊。”

      刘邦闻此,又见娇妾此刻梨花带雨,犹显娇媚动人,于是刚刚偃旗息鼓的枪头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季叔忍不住又将手探进戚女的衣襟里,慢慢深入,戚女似还陷在幸福的遐想里犹然未觉丈夫的动作。

      “夫君,若我们以后有了孩儿,无论男女,都叫如意可好?”戚女抬眉,浅笑盈盈地望着季叔。

      刘邦这时正无暇他顾,便不耐回道,“先让为夫如意了,便生个刘如意!”

      含含糊糊的话一落音,戚女的娇喘声难以压抑地传了出来。

      不日,刘邦便收拾好一些幸存的残兵落荒潜逃至荥阳城。

      “陈平!”刘邦霎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那满腔的激动。

      陈平、张良亦是热泪盈眶,“幸好主公无恙!”

      “幸好主公无恙!”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如何得知我会此刻到荥阳?”刘邦问。

      张良舒了一口气道,“始闻主公败北,我们又与您走散,便揣度着您的动向!”

      刘邦闻此点了点头,彭城败,也只有退回荥阳。

      陈平拱手,“我与子房命人日夜守候,已有数日,以待主公来!”

      刘邦开怀一笑,正要说几句,马车布帘忽的被掀开,一貌美妇人支头,“夫君,这几位是?”

      闻声,众人这才望向她,张良、陈平最先反应过来,旋即转脸望向刘邦,

      “这位夫人是?”樊哙笑呵呵地挤上前,心直口快一问。

      刘季叔伸手挠了挠头,偏着脸,赧然道,“乃是我才娶的美姬,你们唤她戚夫人便是。”

      张良、陈平深吸一口气,垂首沉默,心里都在想着:大夫人那里该如何交代?

      那可是因为一句话不合心意,都敢扇刘季叔耳光的母夜叉吕雉!

      见刘邦尚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张良与陈平四目相对,摇头叹气:主公啊!

      不久后,韩信那边收兵,与刘季叔成功会师,又率兵盘桓于彭城和索城之间击退楚军,使楚军不能西越荥阳。

      然而项羽犹不放弃,一门心思要灭去刘邦,便布重兵将刘季叔等团团围在荥阳城内,坐等其弹尽粮绝。

      如此一来,楚汉两军便相持于荥阳、成皋一带。

      已是入秋,刘邦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受到线报说萧何派来救援,可这楚军围着荥阳城,外面的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这该如何是好!

      本来有些粮草可与楚霸王耗上一耗,只是都入秋了,再不突围,冬天到了,便真是死期至矣。

      找来张良等心腹合计了一番,刘邦请求割让荥阳以西求和。

      项羽不允。

      看来,项藉是要自己死啊!思及此,刘邦苦笑,“今日便是我刘季叔命悬一线,这天下也是尚是未定。前赴后继,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死在战场。”

      见张良与陈平垂着脸默不作声,刘邦又感叹道,“天下纷纷扰扰,何时可得安宁?”

      士气如此低落,陈平忍不住安慰道,“主公不必忧虑。眼下情势须臾万变,只要您扬长避短,天下大定自是瞬息之间。”

      刘邦闻此,勾了勾唇不置予否。

      张良蹙眉,沉声道,“项王主要依靠范增、钟离昧等几个人,若是没了他们,项王也是孤掌难鸣。”

      闻此,陈平双眼一亮,“子房倒是点醒了我。

      项王素来疑心甚重,若主公能舍得几万斤黄金,可施反间计,教他们君臣君臣相互猜忌,如此定能使他们内讧而自相残杀!”

      刘邦、张良一听,正是破敌之机,“此计甚妙!”

      陈平笑了笑,“那主公是愿意舍去黄金了?”

      刘邦不由好笑道,“破财免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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