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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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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卡昂那些举动可以让她暂且忘记自己在觐见时犯的蠢事,那么现在的状况轻而易举地就能唤回她当时的窘境。
“希拉,跟我来一趟房间。”
在她的脚刚刚踏下马车,莱维就发了话。希拉将在场所有人都一一扫过——如常微笑的蕾雅,显得有些担忧的尤恩,还有低着头在私下交换眼神的侍者……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她说上话的。
希拉现在十分明白,爸爸要找她算账了!但就在她忐忑地跟着莱维进了房间后,父亲开口的第一句话既没有先问责她的过失,也没有因此而训诫她,而是——关于卡昂。
“你之前认识那位内侍长吗?”
“爸爸?”
莱维看着有些错愕的希拉,并没有过急追问,他踱步到书桌边,然后蜷着手指扣了扣桌面。
“他是我以前在王都的朋友。”
“……我知道哦。”希拉将眼睛偷瞄向莱维。
“你知道?”他转过身。
“嗯,这事说来话长……对了,请等我一下!”
说着,希拉立马跑往隔壁自己的卧室,在梳妆台前翻找出了那枚卡昂交给她的袖扣。
虽然她没想到爸爸会提起卡昂的事,但现在或许正是时候,她得抓紧机会好好问问才行。
“这是卡昂先生交给我的。”她向莱维递上了那枚袖扣。
“卡昂先生?”
“卡昂诺辛勒斯……不是内侍长大人的名字吗?”
“啊,不,是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卡昂诺辛勒斯。”
接着,莱维将目光集中到了手中的袖扣——黑玛瑙的扣面外围描绘了一圈金边绶带绳,而中间则是用金色贝母嵌入了一个花体的C。
“我和卡昂先生之间发生过一点小误会,那时他就把这个交给了我,说您可以帮他作证。”
“作证?”
“嗯,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希拉模糊地回答,“那时我只是对他有些质疑,不过现在——或许真是我想错了……他是爸爸您的旧友,对吗?”
莱维抿着唇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他再度查看了袖扣上面的纹饰,沉吟一阵,将它还给了希拉。
“希拉,在外保持警惕不是件坏事,这点上你做得很好。”
“嗯,”不仅没挨训还受到了表扬,希拉显然有些飘飘然,“是的爸爸。”
在希拉接过袖扣后,莱维就转身走到案前抽出羽毛笔书写起来,且一时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此刻,希拉有些窃喜。因为通常在父亲处理事务的时候,意味着旁人需要绝对安静地离开,这是莱维一向的工作习惯,他不喜欢被打扰。
于是,希拉尝试着一步一步非常小心地向后退去,同时还反着手臂摸索起身后门把手的位置。
“但是希拉,”莱维突然转过身,“今天在殿下面前你简直太失礼了。”
计划宣告失败。
“……”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该在那种情况下失仪,明白吗?”
“是的、是的,对不起。”
从小到大,希拉最擅长的莫过于惹祸后的“善后“行为,虽然这次和以前闯过的祸有那么一丁点儿不一样……但她仍然知道怎样认错可以完美安抚自己那心软的父亲。她快步走回到莱维身旁,紧扣着十指,并用一种闪着泪光的祈求眼神看着他,像是做着最虔诚的祷告一般。
“爸爸,抱歉,希拉真的知道错了,真的!”
莱维看了她半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信笺工整地折叠对着了两次。
“下不为例。”
“绝对绝对不会了!”希拉趁势做了保证。
莱维侧过身,点燃了架着火漆勺的蜡烛。
“对了,关于卡昂诺辛勒斯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是说,除了女爵外,他是可以信任的。”
“是吗?”希拉盯着跳动的烛火,“卡昂先生还在公学里任职呢,我本来还有些担心——”
“任职?”
“嗯,他是通史课的老师……爸爸不知道吗?”
莱维不经意皱了下眉头,他背对着希拉,一手叉腰,一手托着下巴。“自从我离开王都就鲜有联系了,确实不了解他的近况……”
“等等,”莱维又转了过来,“你称呼他什么?”
“‘卡昂先生’……?”
莱维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摇头,又摇头。“不行,他既然是你的老师,应该用尊称才行。”
“可他坚持让我这样叫……”
“不行。”
希拉还嗫嚅说着什么,在她看来,莱维对这个问题的异常坚持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到最后她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好了希拉,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莱维又顿了顿,“对了,替我把尤恩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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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谎。
从他做了选择开始,就深知这一切必将付出代价,这亦是其中之一。他将那些完美的、真实到无人可质疑的谎言揉进话语里说给她听,他或许感激维拉、感激莱维,但这并不是让他下定决心成为血族的原因——他曾最恐惧和厌恶的怪物。然而他做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为她的同族,甚至冠上了相同的姓氏,那些微不足道的爱护与关心也有了不必遮掩的借口,即使他必须把自己的真实感情彻底埋葬。
然而这样就很好了,他想,希拉很单纯,永远不会怀疑他言语里的真假,只要能待在她需要的地方——只要她还需要他,这或许就是永生对他的唯一意义。
“叩叩、叩叩——”
正当他解开衬衫掬起一捧水清洗时,房门被谁叩响了。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他来不及拿去外套,潦草地用毛巾擦干面颊滑落到颈部的水渍,快步前去打开了门。
“爸爸找……”
“小姐?”
门被打开后,希拉就愣住了。
尤恩的衬衫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稍宽的肩膀上,除了最下面的两颗纽扣还完好地留在扣洞外,敞开的前襟则就那样一直从锁骨露出到腹部,他前额和后颈的发丝有被水打湿的痕迹,暗哑的末端服帖在皮肤上,细看仍有水渍从中滑落,在白色的衣料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你……你是要休息了吗……”希拉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不,”他回头望室内看了一眼,“只是清洗一下。”
在他扭头的一瞬间,脖颈间的肌肤更加清晰的展露在她眼前,特别是他耳后2寸的那条青色主脉让希拉的上齿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瘙痒,她只觉得双目的焦距便开始变短,像是捕获到猎物一般,她的视线完全胶着在了他脖颈的肌肤之上。
当尤恩再度回头时,希拉身体散发出的芳香已经在鼻息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猛地扑到他身上,并猛力扯开了他半敞着的衣襟,尝试着将他往屋内推去。
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怀中人的模样——她颤动的双唇间露出了森白的獠牙,双目早已被欲望的渴求侵占,此刻,她成为了绝对的狩猎者。
和那些曾向他抛出10个布币的血族一样,她将享用他的鲜血。
在尤恩短暂的失神之中,希拉已经仰起头在他的脖颈间找到了最适合的位置——张开、刺入——不带一丝迟疑开始大口啜饮起来,她的双手紧压着他裸露的背部,小巧的下巴随着她的吞咽来回扫过他的锁骨上窝。而后,尤恩垂下了双眼,最大限度地将脖子伸展开,并且环住她的腰身协助她攀住自己,而希拉也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移动着,直到她能够在他的动脉之中毫无障碍地痛饮。
他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某种无法名状的骚动,从头部、胸腔、小腹乃至下身……终于,在意识到不能继续收紧抓住她的双手时,从他的喉间发出了一丝沙哑的低吟。
随着时间拉长,希拉不再像开始那样急切,她的吞咽开始减缓,一直到完全不再有吸食的动作。
随后,她的头动了动,尖牙便轻易从他的皮肤中撤出,但整个身体仍然紧贴在他之上,这一动静也让尤恩重新睁开眼,他先是放开了环住她的手,然后轻轻移回了脖子。
“可以了吗?”他问。
希拉仍停留在他的颈间,却没有回应。
隔了几分钟,她微微摇了摇头,但正当她准备撤离时,那双柔软的手忽地从尤恩的背后滑落,连带着瘫软的身体一齐向他怀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