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审判》鼠戒

33、小夜曲

　　木域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腰间就简单地系着条浴巾，肌肉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没有了西装革履的修饰，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反而更易显露出来。
　　头发上还在滴着水，木域霖站在卫生间门口简单地擦着头发上的水。
　　慢慢一浴室的蒸腾热气向房间里转移，站在门边的人，像极了穿过雾水降临的精灵，简单着寸缕，禁欲干净，禁止人类肆意的联想。
　　超凡脱俗，巍然瑰丽，不染一丝尘。
　　梅小兔早已沦陷在如画如诗的境界里……

　　木域霖一目了然，微微一笑，转身进了浴室，吹完头发出来前，梅小兔已经不动声色地删除了刚才的短信。
　　管理好表情，不留一丁破绽。
　　床头柜上的手机闪光灯又闪烁起来。
　　梅小兔紧张至极，怕又是刚才那人的短信。
　　“腐女。”走过来的木域霖点了下梅小兔的额头，拿过手机，点开，一条短信来自陆印。
　　“代号cpx的跟踪调查还没有什么进展。”
　　木域霖放下手机，转身躺进被子里。
　　梅小兔习惯性地倚在木域霖的臂弯，仿佛这已经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事一样，担心地问：“怎么了？”
　　木域霖叹了口气，用力把梅小兔又抱紧了些，“上次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让陆印着手调查那个代号为cpx的人，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梅小兔安慰，“别着急，总会露出马脚的。”
　　木域霖头抵在床头靠背上，轻嗯了声。
　　……
　　-
　　正式入职第一天。
　　昨天只是在公司熟悉了下流程，业务内容以及新同事。
　　梅小兔应聘的是律师助理，主要负责公司的生产、销售的企划，特别是合同方面的法律规范工作。比如上次公司陷入言论，对公司股价造成动荡之际，向相关媒体发律师声明，以及正式应对不怀好意的媒体，用法律的手段，维护公司的利益，使公司的名誉不受损。
　　梅小兔今天的工作，不重。重要的任务暂时也不经梅小兔之手。今天一天，梅小兔要按规定浏览分析整理好规定量的老旧案件。
　　这是杨万里指定的任务。
　　午饭，梅小兔没有去吃，怕木域霖担心，提前给木域霖发了个报备短信，言下之意，饭各吃各的，在公司，不公开。
　　木域霖回了个“好”字，继续伏案整理数据文件。
　　午饭不一起吃就算了，晚饭，梅小兔同样不约，同样的一条短信。
　　“晚上我有点事，先下班了，家里见。”
　　不是商量，不是请示，而是告知。
　　木域霖很不爽地扯开领带，这昨天刚被睡了，今天就有种被扔的背弃感。
　　很是不爽！
　　……
　　梅小兔按照短信里提供的地址，打车来到了这家“缶西医院”，规模不一般，来往的人流量也比较大。
　　梅小兔一路电梯来到顶层的病房。在无人的走廊上来来去去的查看着有没有叫“花沁”的人，来回好几圈都没发现，想必，这也是不能说的秘密吧。
　　查询无果，倒是跟检查完病房的孟希曼撞了个正着。
　　梅小兔生疏地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话里话，太明显，梅小兔又不笨。
　　“你知道我会来？”梅小兔满心疑惑。
　　“不是很肯定，但觉得会跟你再碰面，没想到会是今天。”孟希曼眼神犀利。
　　“为什么？”梅小兔反问。
　　“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孟希曼说完就往走廊一侧走去，梅小兔也紧跟了上去。
　　孟希曼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室内空间不大，很简易的办公室，应该是平时值班临时的一个落脚点。
　　孟希曼招呼了梅小兔一声，就自顾自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两张照片。
　　梅小兔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孟希曼脱下医用白大褂，凹凸有致的别致身材异常的性感，妖娆，背对着梅小兔，把脱下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边开口道，“你今天会过来，木域霖肯定不知道吧。”
　　梅小兔一脸疑惑，照片的来源。
　　“这是我在那个病人的行李中发现的，第一张上的那个只有背影的男生是木域霖高中时候吧。旁边的那个人是你。”
　　梅小兔理不清，到底花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了？”
　　孟希曼挂衣服的手顿了下，“没什么，就是疯了。”
　　“疯了？！”梅小兔不敢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孟希曼也不知道原由，也就没法告知，“她不发病时，经常在说他是魔鬼，他很好。”
　　孟希曼留意了眼梅小兔在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闪烁，“我也不清楚，她嘴里的他到底是谁？与她或者与你有什么关系？”
　　孟希曼欲言又止，停顿了一秒，“我觉得你会比我更快知道答案，不是吗？！”
　　梅小兔眼神有些躲闪，“我能去看看她吗？”
　　孟希曼以医生的立场，“你还是偷偷看她一眼吧？我并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因为突然看到你而突然发狂。”
　　梅小兔其实心里也明白，花沁成如今这般模样多少有她一半的原因。
　　梅小兔推开办公室，孟希曼突然叫住了梅小兔，“她最近一次发病时，就是那次独角兽的记者发布会。她看电视看的好好的，突然就发狂起来。”
　　梅小兔没有转过身，直接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孟希曼往办公椅上一靠，思绪也很繁重。
　　从孟希曼的办公室出来，梅小兔并没有回去，来到了医院的顶楼。
　　苦涩地对着空气一阵抽笑，看来，她梅小兔跟这家医院甚是有缘。
　　直到黑暗侵吞了晚霞，梅小兔才从顶楼走了下来，汇入了涌向地铁站的人群。
　　正值晚高峰，地铁站里却不像公交车里那么繁忙，梅小兔找了个座位坐下，给木域霖发了条短信。
　　“回家了没？我马上到家。”
　　木域霖秒回，“马上到，肚子饿。”
　　梅小兔宠溺一笑，回道：“我肯定在你前面到，我们做饭吃吧。”
　　“好。想你。”木域霖单手秒速回完短信，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匆匆乘电梯下楼。
　　木域霖也是工作狂，三十年都孤寡一人，熬夜甚至通宵达旦已是平常事。
　　梅小兔一成了枕边人，心里就定不下来了，加班成了最不想的事。
　　木域霖开车到家，家里的灯已亮着，梅小兔显然很懂木域霖的“马上”，其实是还没有离开工作岗位。
　　木域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圈住正在灶台上忙碌的梅小兔。
　　头抵在梅小兔的耳侧，声调因为呼吸太靠近，酥麻酥麻的，“好香……”鼻子还死命地凑着梅小兔的头发闻着。
　　一语双关。
　　梅小兔恶作剧地耸了下肩，木域霖的上下牙咯噔碰撞出声，皱起眉，梅小兔连忙道歉，“给你做了点面条，晚上就吃点清淡的吧。”
　　木域霖很满意，头抵在梅小兔肩头根本不想移开，“好饿……”
　　一脸可怜相。
　　“马上好了，再等我加碗冷水，烧开就行了。”梅小兔没多想，就接着话茬往下说了。
　　木域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那就先吃你，再吃面……”
　　梅小兔这后知后觉的，人家的饿可不是那么简单容易对付的……
　　所以，吃晚饭的时间变成10：00.
　　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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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梅小兔的工作任务都是分析整理往日的案件，烧脑量不是一般般，梅小兔看了眼手表，好快，一天的时间，又下班了。
　　梅小兔累得快虚脱。
　　刚收拾完手提包，老组长杨敏就来通知说是晚上法务部聚餐，欢迎一下新员工。
　　梅小兔赶紧给木域霖发了个短信，如实告知，木域霖这次反倒爽快地回了个“知道”了。
　　梅小兔一人没车，但是聚餐大家又免不了要喝酒，索性大伙都不开车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打车前往指定的聚餐地点。
　　八九月份的天气，火锅什么的，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杨组长提议室外烧烤摊，外加泡吧！
　　大伙一致通过。
　　杨万里表示随意，法务部男士也表示同意。
　　脱下西装，卷起衣袖，裤脚，大家骨子里都爱青岛啤酒的。
　　烧烤派对起，有男士开梅小兔玩笑，“单宁，你父母是不是特别爱喝红酒，才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的？！”
　　梅小兔笑笑，“可以这么讲的。”
　　也有人开始搭腔，“那单宁，你是爱喝红酒还是啤酒？”
　　梅小兔很大方地回答，“黑啤，咱们可是德企，吃人家嘴短的。”
　　众人被逗乐，“看来单宁，也是深藏不漏啊？！”
　　梅小兔不谦虚，“过奖了……”
　　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话题又渐渐聊到杨万里身上，按时间来算，杨万里也算是新员工了，虽然，在法律界，杨万里早就盛名在外。
　　有人出于好奇，“杨总务，你经手过那么多案子，哪一件给你印象最深？”
　　下班后，杨万里比平日在公司要亲切许多，喝了点酒，也话匣子大开。
　　“印象最深啊，好多年前的事了，一老农家里种了几株罂粟花，但老农并不知这是违禁种植，最后被抓捕入狱了，最可惜的是，当晚被抓时，那家的孩子也走散了，至今没找回。”
　　“那老农，现如今怎么样了？”有人追问道。
　　“比较可惜，老农病死在里面，农妇找不到儿子早就疯癫了。”杨万里解释道，“这应该算我最失败的一件案子了。”
　　有人安慰道，“年轻嘛，失手总是正常的。杨总务一切往前看吧。”
　　杨敏见氛围不太对，赶紧收住，“行，大伙也吃差不多了，咱们去下一轮泡吧。”
　　听到泡吧，大伙瞬间燃烧起激情。
　　不过，大伙去的是一静吧，静静的喝酒，听着小夜调，看看风景，直到夜深人静……
　　一众人视线都在半杯酒下肚后，微醺地静观着酒吧一侧的湖水映着五颜六色的小彩灯，波光粼粼。
　　耳侧突然的旋律奏起……
　　划开夜空，敲击着每一个敏感的心门……
　　舞台上的歌手，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行装，简单低调，悠悠的灯光，朦朦胧胧，渲染了《青花瓷》的意境。
　　一开口，梅小兔的小心脏就扑咚扑咚跳动起来……
　　这声音梅小兔太熟悉。
　　合着伴奏，声音直达人心。
　　“The sky is crying blue as i wait for you ,
　　The fire in my heart burning white and true......

　　梅小兔索性闭上眼，用心听着这难的小夜曲，仅此今夜啊，过了12:00王子就要回家了……
　　嘿嘿，我的域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