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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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夜白醒来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鸟儿为什么不长出翅膀？”
“鸟儿为什么不展翅飞翔？”
“鸟儿为什么不高声歌唱？”
饶是慎夜白这种没有起床气的人，此时也有点头痛欲裂。
他是被吵醒的。
慎夜白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被一片昏暗统治着，唯有床头柜上的烛台散发着虚弱的光芒。
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龟缩在墙壁和床头柜之间的人暴露在他的视野中，噪音的来源非常明显。他并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而感到害怕，晃晃悠悠地走到墙角，拍了拍那个呱呱响的复读机。
手碰到肩膀产生的反作用力让他呆滞在了原地，一股凉意顺着后背蹿起。
慎夜白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从卡哇伊的小松鼠到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在梦里他一向能保持着自由活动，这种真实感有时会让慎夜白觉得现实其实也是谁的梦境。在梦里他一向无所畏惧，所以他没怎么考虑，起身就准备修理下这个聒噪的不明人物。
直到那突如其来的触感。
被他拍了的那个人猛地抬头，凌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副好看的面容，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感。
就像是某种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你醒了？”那人的声音也是弱弱的，他伸手想要去碰慎夜白，被轻易避开。
慎夜白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那人顿了顿，眉宇间流露出哀伤的神色:“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叫顾泽漩……”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你的爱人。”
慎夜白:“？”
慎夜白:“啊？？”
莫名其妙脱单的慎夜白站起身表示想去卫生间冷静下。
他关上门，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想要理一下头发。
镜子中的人边缘模糊不清，被黑色的雾气包围着，只有五官依旧清晰，清秀而慵懒。
慎夜白仅是皱皱眉。
这种情况间歇性持续了快有个把月。一开始他还会被吓一大跳，现在几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在这种环境下看到，还是有点惊悚。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卫生间。刚拧开门就看到顾泽漩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慎夜白歪了歪头:“有事？”
“阿慎、阿慎……”他又试图来拉他的衣服，“你可能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慎夜白沉默了，但他这次没有躲开。任由顾泽漩牵住他衣服的一角。
这让顾泽漩很开心，他笑起来，脸颊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慎夜白:“我们先出去吧？”
顾泽漩:“嗯！”他并未多说，只是乖乖地跟在慎夜白身后。
手里还牵着慎夜白的衣角。
慎夜白推开门。
他所处的房间位于昏暗的走廊尽头，右边是一堵墙，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面是堆砌而成的砖墙，看不到任何东西。
而左边……
浓烈的血腥味刺痛了他的鼻腔，一具尸体跪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人的后背被剖开，肋骨被折断外翻，就像老鹰的翅膀一样张开，而他的内脏被被撕扯得满地都是，鲜血淋漓。一截肠子拖了出来，肠子的另一头在怪物的嘴里。
那怪物的头部有着明显的犬科特征，脚却宛如山羊的蹄子。它的爪子又大又尖，胶质的皮肤反射出的烛光令人作呕。此时它正蹲在尸体旁大快朵颐，脸上满是餍足之色。
慎夜白感觉到身后的人抖如筛糠，但他却没什么感觉，仅仅是有一种微妙的不适。
顾泽漩小声说:“阿慎……我们能过去吗？”
慎夜白:“应该能。”
顾泽漩:“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
慎夜白看了他一眼。
顾泽漩:“没、没关系！大不了我去当诱饵，我会保护你的！”
那怪物漫不经心地吞掉最后一节肠子，像是才注意到他们似的，站起来朝向他们，前倾着身体走来。
慎夜白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了一把折叠军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顶用，但至少比空拳赤手强。
那怪物停在了离他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然后眯起眼睛，发出了急促的类似于哭泣的声音。
慎夜白以为它是在呼唤同类，猛然抽出刀挥向怪物。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地弹跳的声音。
像是骰子。
那怪物后退几步，却没有反击的意思。慎夜白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人一怪沉默地对峙着，空气中只剩下顾泽漩紧张的呜咽。
怪物:“嘤。”
慎夜白:“？”
顾泽漩:“呜？”
怪物又开始发出那种急促的哭声，这次还连带着肢体比划。看慎夜白还是不为所动，它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拍脑袋。
接着慎夜白和顾泽漩看到，怪物开始产生变化，它的脸开始移位，皮肤也变得不再像胶质，头发开始长出来。最后，它竟是变成了一个人类。
慎夜白:……这张脸可真他妈眼熟。
已经变成人的怪物慢吞吞地蹦跶回去把尸体旁边的衣服捡起来穿上，虽然破旧也总比没有好。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看到你太激动，忘了你听不懂食尸鬼的方言。”
……神他妈的方言。
慎夜白一字一句地说:“小、狗！你最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肖构几乎尖叫起来:“神他妈小狗！！我叫肖构！！叫肖哥！！
慎夜白想了一下怪物的脸:“你是真的狗。”
肖构悲伤地叹息:“唉，看来只有和你这个不孝子断绝父子关……疼疼疼！”
慎夜白收手，肖构一脸痛苦地捂着被掐的腰:“太君，小的这就快快的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