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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阴谋悄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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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巳时了,他这一病当真是病得当真是时候。算一算,他被抓来应该快三日了,是该想办法脱身了。紫月正思索着脱身之法就听到了脚步声,不多时就传来了开门声。
楚郴希刚刚查完近期的账本,想着紫月的身体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没想到紫月已经醒了。一时间,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紫月,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嗯”紫月的嗓音微微有些哑,想是刚睡醒的缘故。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一时间二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也都默默的不去提及矿脉的事情。沉默了许久,楚郴希略显为难的开口:“紫月,你还要回天香阁吗?”
紫月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楚郴希有些涩然,干巴巴的说道:“非要回去不可吗?就不能留下来吗?”
紫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未答话,他知道紫月想做的事很危险,而且近乎痴人说梦。他虽有心想帮忙,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看着紫月一人面对这些,他又有些不忍,一时间内心百般纠结。
“好吧,你先起来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午后我就送你回去。”楚郴希语气闷闷的,显然有些不快。
紫月虽觉奇怪,但还是按着他说的做了,起身换上了楚郴希准备的衣物。尺寸剪裁都非常合身,不过款式却与他二人初次相遇时紫月所穿衣物别无二致。紫月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了。
楚郴希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只是觉得紫月白衣若仙,初见时他便觉十分惊艳。而后再遇,紫月便只著紫衣,现在终于有机会看紫月穿白衣了,楚郴希倍觉满足。
午后,楚郴希果真信守承诺送他回了天香阁,这次却没有弄晕他,而他也才知这鬼市竟隐于东郊。不为人知的鬼市居然被他知道了地址,他预感不祥,只得小心谨慎着。
把紫月送到天香阁后楚郴希就离开了,紫月刚到房间红儿便冲了过来,扑到了紫月怀里,小小的人儿不安的有些颤抖,哽咽着说:“公子,你去哪了?红儿好担心您。”说着说着竟当真哭了起来。
紫月有些发慌,只得揉了揉红儿的头发,无奈的开口道:“好了红儿,别哭了,我没事,你先松开。”
红儿听话的松开了手,只是眼睛红红的,还不住的抽噎着。似是觉得有些窘迫,最后低下了头,不再看紫月。
紫月看着红儿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没忍住上扬了嘴角,有人记挂的感觉也挺好的。
“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
“哦”
红儿出去后,紫月在衣橱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就换上了,刚换好就听见了敲门声。
“公子,红儿去拿了些吃食,红儿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得到允许,红儿便推门进了房中,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点心端出来放好。看到被紫月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问道:“公子,这些衣物怎么处理?”
“丢掉吧。”
“是”红儿一件一件将衣服捡了起来,紫月似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还是拿去洗了吧,然后放起来即可。”
“哦”红儿抱着衣服就出去了,屋中只余紫月一人。不多时,就有一黑衣人给他送来了这几日的消息。
鬼市允诺双倍偿还定金,还推了一人做替死鬼;奚王设局让罗子舒不得不放弃矿脉,这一招的确见效,不过这做法只是让罗子舒失了矿脉,并未对他的地位产生任何影响。这奚王不愧是边境长大的,做事不按常理,但又不擅计谋,也就只能让罗子舒肉疼一阵子了。
如今罗子舒也动身前往茗陵了,看来是破罐子破摔了,左右矿脉已经保不住了,换得些赏赐也算物尽其用了。如此一来,奚王只能得个发现矿脉的名头,而好处大都是罗子舒的。
紫月看了他关心的事情,其余琐碎之事就草草翻阅了事。事已至此,能做的他都做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太子一行见天色渐晚就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罗子舒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忽来了一阵风,刮开了窗,他未有任何反应,直到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缓缓睁眼。
“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属下查到了一些。”
罗子舒微微正色,用眼神示意枭继续说下去。
“属下从迎客居跑堂小二那打听到当日与‘九长老’同行还有一男子,穿着打扮来看似是个伶人。属下便从秦楼楚馆查起,最后查到天香阁的紫月公子三日前失踪,管事的却隐而不报,然而今日午后那紫月公子就被一个楚姓商贾送了回去。推脱说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管事的打招呼。”
枭适时停顿了一会,直到罗子舒结束思考才继续开口。
“属下就沿路观察马车走向,大体上应是从东郊方向来的。而属下恰巧遇到那楚姓商贾,从身形举止来看,与当日的‘九长老’极其相似,怕被发现,属下也未敢再跟。”
罗子舒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紫月?就是花魁赛时在画舫献艺的伶人吧。真没想到,居然是他,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区区一个伶人,也不知是谁家的狗,竟敢如此放肆。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当真以为我怕了他们了。
“枭,你现在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本宫要你十日内查清鬼市在东郊的据点。”
“属下领命。”
在紫月不知道的地方,一场阴谋拉开了序幕。而此时的紫月正思索着一些其他事情,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
第二日太子便到了茗陵,和奚王来时唯一的区别就是相迎的人里多了个奚王。
“兄长一路舟车劳顿,是臣弟不才,害得兄长受着奔波之苦。”
“三弟见外了,兄弟之间,理应相帮。”
这就是皇家,不论背后用了什么手段,人前永远都是这么兄友弟恭的场面。只是这二人语气都有些古怪,对视间似有刀光剑影掠过。
“不如兄长稍事休息,晚些再议矿脉一事。”
“也好,对了老三,御茶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正在清点,过两日就应该差不多了。”
“也好,既然御茶还未忙完,那矿脉一事三弟就莫要费心了,毕竟三弟刚回永夜城不久,有些事急不得。”太子这话里有话的对话方式着实让罗子珩有些厌烦,语气带上了几分烦躁。
“知道了,那就辛苦皇兄了,臣弟乐得清闲。”
罗子舒笑了笑,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直接去了官驿休整。
申时,罗子舒派人请来了奚王,茗陵县主等人共议矿脉一事。几人七嘴八舌间罗子舒就已经明白了大概,当下就要去山脚看看。
“太子殿下,就是这里了。”茗陵县主指着面前的荒山。
“这不是座荒山吗?有主?这山现在归何人所有?”
“回殿下,这山原本并非荒山,只是数十年前一场天火,这山便什么都种不出了。原本是刘家所有,但是刘氏好赌,后来赌输作了抵押,现在这山应是李金的。不过,李金此人是这茗陵的恶霸,说是官家有人,也没人敢惹。”
“是吗?无人敢惹?先回去吧,今晚本宫要会会这李金。”
适夜,暗卫带着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男子回了官驿。那男子见到太子只是拱手而已,茗陵县主面色有些难看,但看罗子舒还未开口,就按耐住了。
那男子站定了许久,罗子舒才缓缓开口,语气不明。“你就是李金?”
“是老子没错。”李金的举止堪称嚣张至极,然罗子舒似是毫无感觉,连语气都未曾改变。
“茗陵县西的荒山可是你的?”
“是老子的,怎样?”
“是你的就好,现在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一,交出地契,给你些补偿金;二,不交地契,一会儿就去阎王那里报到吧。”罗子舒语气十分平静。
“呵,你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你们就别想离开茗陵。”李金十分不屑的说。
“不管我们能否离开,左右你都看不到了不是么?”罗子舒对侍从示意,侍从向李金逼近,李金虽是一方恶霸,不过只是倚仗官场有人,这场面,李金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太子这边要动手,他就顾不得许多了。
“别、别、别,给你们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
“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鬼市
楚郴希正在处理鬼市内的一些事务,二长老匆匆而至,“东家,定金已经给那边送去了。”
“有什么反应吗?”楚郴希并未抬头,二长老算是老东家的心腹,对老东家极为忠心,连带着对他这个老东家一手提拔上来的孩子也十分照顾。因此楚郴希上|位后并未撤换二长老。
“看不出,来的像是死士,只是把东西拿走了,留话说他们主子知道了。”
“呵,看来是还不满足啊。”楚郴希面带嘲讽,手指敲打着桌面。
“东家,最近似乎有人在暗中调查鬼市,而且目标差不多锁定在了东郊。”二长老的语气永远这么平静,无风无浪。
“哦?查到是谁的人了吗?”楚郴希有些诧异,毕竟数十年来许多查鬼市的势力都未查至东郊,怎么会突然就查到了,还是直接锁定东郊。
“不知,老六也未查出,不过,东家可还记得前阵子有人是清醒着离开的鬼市?”二长老一句话惊得楚郴希坐直了身体。
“紫月?”
“属下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先下去了。”二长老说完还没等楚郴希的回应就下去了,屋里剩下楚郴希一人。
是紫月吗?还是他背后那双手?这江山到底有什么要紫月非争不可?他背后到底有什么?或者,他到底是谁?
楚郴希阴鸷地盯着远方,目光渺远。虽然他觉得不可能是紫月,但是那是以前的紫月,而现在的紫月,他越来越看不透了。他虽然不想怀疑紫月,奈何事实让他无法辩驳。
紫月,真的是你吗?我希望不是你,不然。楚郴希此刻内心极度阴郁,而面色如同一潭死水,让人心生恐惧。
他亦不知前路如何,马上就要面对何事,更难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