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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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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亲出事,容寒就没再去过学校(虽然之前也经常逃课,基本不在学校露面),这次重新回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容寒从没穿过学校发的制服,一直是怎么高调怎么来,其实她今天本来是想穿校服的,因为隔了太久没找见,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违反校规。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白衬衫配了件黑色百褶裙,显得两条细腿更加修长。容寒觉得这已经是她从未有过的低调了。刚扎完头发她就想起,是不是好像有个人要她染黑来着。难道他是直男,喜欢黑长直系清纯美少女?那容寒还真扮不来,她天生长相就不是那挂。
进了学校,她感觉像是第一天来报道,路都不会走。到了教室更是连座位都找不到,无视所有路人紧盯她的目光,扫视教室好几圈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座位在哪,可惜好像已经有人坐了。
容寒走到那女生面前,不带一丝情绪,清冷地开口:“什么时候换的座位,我坐哪?”
那女生抬起眼,笑吟吟地道:“没有哦,你又不来上学,老师觉得这么好的座位不坐太浪费了,就让我先搬过来。”
容寒心里冷笑,就学校那几个老师怎么会关心这种小事,要不是你主动要求,我容寒两个字倒着写。
女生的同桌放下笔,目光聚焦在容寒身上,突然发现容寒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小寒既然回学校了,就坐回来吧。”要问这人是谁,容寒还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一直是自己同桌,好像还是什么校花校草的,成绩应该也不错。班里同学都以为她看上这人,就没人敢和他坐一块,容寒因为劣迹斑斑经常受处分,也没人敢和她坐,最后只能两人凑一对。
女生咬着唇,委屈巴巴地看了身边校草一眼,最后又把矛头对准了容寒:“容寒,你孝期还没过就回来上学啊?”
容寒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女的说的什么狗屁话,随即对她绽放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一字一顿道:“谁、他、妈、告、诉、你、我、在、孝、期?”
那女生眼中好像有泪光一闪而过,带着几分娇羞(?)低下头:“原来不是啊,看你今天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容寒你别生气。”
女生的同桌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又用他惯用的柔情四射的表情对容寒说:“我没想和她坐同桌,是她硬凑过来的。”
“不必啦,她喜欢就让她坐这儿吧。”容寒挥了挥手,转身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她刚坐下老师便走进来,看到最后一排多出的她,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开始讲课。
“同学们把书翻到99页。”年轻清秀的女老师声音温柔,容寒跟着把书翻到页,然后拿出笔,把头埋到书里,开始睡觉。昨天那一晚,真是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知道第一次会很疼,却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容寒之前的生活,不上学的时候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就来学校一天,活动就那么几项,除了睡觉打游戏就是当全校面念检讨,她写过的检讨都快能装订成册了,富二代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枯燥且无聊。
终于挨到放学,容寒伸了伸懒腰,那个鸠占鹊巢的“鸠”又来找她:“容寒,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你之前家境好,不学习也没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而且你总得为许耀考虑吧,他对你......”
容寒不待她说完就离开,这人别是个神经病吧一直自说自话,长得人模狗样的不干一点人事。没想到这人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追上来,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你爸出了事,你以后可怎么交学费?”
容寒停下脚步,高挑着细眉,嘴角勾起:“我爸是出事了没错,我还有干爹,我不学习有人养,你有吗?”
面前的女生叫迟念雪,与容寒明艳逼人的长相截然不同,所以走的路子也比较窄,偏柔弱邻家的那种。听了容寒直言不讳自己被“包”,还面色不改,实在是有些意想不到,愣在了原地。
等她的司机早早守在了校门,本来众人都以为容家倒了,容寒也就跌下神坛,今早不过是死要面子,直到看到她上了门口的迈巴赫。容寒从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有艳羡,也就有嫉妒与不齿。无所谓吧,容寒想,还好自己一直没心没肺,不管是顺风局还是逆风局,她永远不会选投降。哎哟,今天上课睡爽了,忘记和任明微开黑了,容寒打开微信,果然任明微的消息霸占了整个屏幕,还好对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rmw】:寒姐睡醒没,上号。
【rmw】:寒姐!
【rmw】:你没出事吧,要是不想来就算了,回我个标点就行。
【rmw】:小寒?小寒寒?
【rmw】:你今天回哪啊,还是你小叔家吗?你们虽然是亲戚,但毕竟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要不还是来我家吧。
容寒看着满屏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面上嫌弃不已,实际心里明白的很。任明微是怕她心里不舒服,而且她也只知道她现在暂住在江祺家中,至于别的,容寒实在难以启齿。
懒得打字,容寒直接拨给任明微:“喂。”
任明微欣喜的声线从手机里传出:“宝贝儿你终于活了!要来我家吗?”
“不了,我小叔家挺好的。”说到这里容寒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她感觉自己的心态要炸裂了,刚才一直看手机没看司机,上了车也没和司机说过话,但是这怎么能是江祺???他一老板为什么想不开和司机抢活儿干呢。而且这不就代表,自己刚刚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么。她抽了抽鼻子,装作镇定,注意力早不在听电话上,没等任明微说完话便挂了。
说巧也巧,刚一挂电话就碰上红灯。车一停,车里的空气就好像不流通了一样,容寒觉得脑子也有点缺氧。
江祺单手握着方向盘,头微微向后偏转,从容寒的角度看不真切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似笑非笑:“你小叔家,哪里好?”
“呃,哪、哪都好。尤其是我小叔,年轻有为还没架子,简直太好相处啦,在他家就像自己家。”
“既然你小叔这么好,他让你把头发染回来你怎么都不听。”
容寒摸了摸挑染的刘海,有些心虚,刚准备解释,又听江祺开口:“算了,不想染就不染吧,这样也挺好。”
江祺对她的印象,其实一直停留在几年前,容家家宴,她那时候还没读高中,还是清汤挂面式的黑长直,也不化妆,安安静静坐在她父亲旁边。那时候江祺即使在家宴,身份也是十分尴尬的,毕竟在场的,只有他一人不姓容,他和容寒父亲虽是名义上的兄弟,关系却淡泊的甚至不如外人。
那会容老爷子还在世,常常与父亲在桌上旁若无人地谈着生意,江祺便趁他们说话去外边抽烟。有一次容寒也待烦了,便跟着他一块出去。江祺坐在台阶旁,瘦削的手指夹着烟,还有几根青筋露出,背影中有几分孤独,甚至落魄。容寒也跟着坐下:“小叔,你出来干什么。”
而江祺只是把烟掐灭,没有说话。
回到家,江祺给容寒单独安排了个房间后便进了书房办公。容寒觉得时机合适,马上呼叫任明微双排。在她被两个“大汉”围殴,血条掉半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被打开。
江祺不满地蹙眉:“我养你不是为了培养电竞选手。”
容寒马上关了手机:“小叔我错了,以前没养成写作业的习惯,今天就开始培养。”然后乖乖翻出书包,掏出久违的课本。
“容大小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上学期一个月背的处分就差点吓死我了。”江祺坐在容寒身边,两个人距离不过一拳:“还认得字吗,全校倒二。”
容寒一直没把学校的事放心上,从江祺嘴里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全校倒二,我这么厉害的吗?天天不上学竟然都不是倒一诶,倒一究竟是什么种类的小傻瓜。但从他语气里的轻佻,容寒第一次感受到智商遭到了鄙视。
“别走神了,看这里。三角函数的恒等变形应该是这样......”
容寒算是明白了,之前她不想学习和老师没半点关系,全是她自己的锅。老师颜再好看,声线再诱惑,也带不起来她。
江祺见她早就昏昏欲睡,拿起笔敲了桌子一下:“听明白没,零基础还好意思不听。想睡我的女人那么多,你是学历最低的。”
“可是我才高二,当然是最低的。再低不就是初中生了?”诶不对,这不是默认她想睡他了吗?可事实难道不是他...?
江祺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是让你有点紧迫感,你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你自己好好看书,下次考试还倒数,马上给我滚出去。”
“看完书来我房间。”江祺丢下一句话便带上门出去了。
容寒:资本家果然没人性。要我好好学习还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