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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醒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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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禁林站在一旁耐心等着梦华空回过神来。
“封印解开的感觉如何？”
“一般般吧，反正回去了他们还会给我个新的。”
古禁林看着梦华空，他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
“杀人夺宝的是我，被封了力量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我也是我，终归都是我而已。”看到古禁林那有些不满的神情，梦华空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在梦华空看来，若是自己真的罪孽深重，那么最后也只不过是拿命来偿还而已。
早死晚死都是死，倒不如在死之前把想做的能做的都先赶紧做了。
“你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梦华空将自己的法器命理环唤了出来，“只不过我做了这么久的梦，该醒了。”
古禁林抬起了手，风刃着朝着梦华空攻了过去。
锵锵锵锵，那些风刃被一白色的金属圆环全部挡了下来。
“你这模样便是那一日秋叶镇的模样么？”
“没错，断人命理，杀人夺宝。”
古禁林设下的结界被两人爆发出来的灵力所震碎。
梦华空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呆在仙宿，也只是为了陆茗而已。
古禁林的法术与梦华空身边的那些法宝相互碰撞着，两人都不给对方松懈的机会。
听到爆炸声，陆茗回过头去便看到了空中与古禁林对峙的梦华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邾兄！幕兄！我们赶紧将这里的百姓全部疏散出去！”陆茗看到梦华空那副身姿，记忆里快被遗忘在秋叶镇的记忆瞬间复苏了。
“之后说明情况！”邾城说完便唤出法器去将那些被埋在房屋残骸下的人们。
“往这边走！”陆茗站在法器上引导着慌乱的人群朝着远离那两人的方向跑去。
“这什么情况！”林蟒跟在幕空的身后，他第一次见到修行者之间打架，“你们打起来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比这更惨的情况也有！你跟紧我就是了！”幕空疏散着人群的时候，看了一眼天上的那两人。
“我以为你应当是那种不被束缚之人。”古禁林避开那几柄兵刃，将凝聚起的风刃对准了梦华空的脖子挥了过去，不过还是被白色圆环给挡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确实没有什么能束缚的住我。”
“那为何你收敛了性情，屈居于仙宿？还不是因他们封了你的力量？”
“有一点你弄错了，封了力量，我是心甘情愿的，”梦华空躲过地上攻过来的藤曼，“封了力量，便能留在仙宿，留在陆茗的身边，有何不可？”
“为了陆茗，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古禁林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围在陆茗的身边。
想到这里，古禁林突然晃了晃神。
“哥哥，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跟你在一起相处啊？”
“嗯？因为我愿意真心和他们相处。”
“可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哥哥你是真心的，不是么？也会有人说你坏话，说你是装的，若是你被人害了，也会有人说你是活该，不是么？”
古禁雨看着古禁林：“你是不是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了？”
“嗯。”
“你没有对那些人做什么吧？”
古禁林没有说话。
“哈哈，我知道了，你揍了那些人。”
“哥哥，你生气了？”
“没有，正是因为有禁林你这样会替我去教训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所以我才能这样真心对待我身边的人。”
古禁林摇了摇头，没懂。
梦华空见古禁林的动作突然慢了半拍，便抓住那个瞬间斩断了对方的四肢，紧接着用阵法将对方锁在了里面。
就在梦华空以为结束了的时候，他发现古禁林的头突然同身体分离然后被一道黑影带走。
“华空！”
“别过来！”梦华空注意到古禁林有些不对劲。
古禁林的尸体开始膨胀，然后突然爆炸。
梦华空急忙用命理环护住了自己，然后连人带法器被那爆炸的余波冲飞好一段距离。
“你这家伙！”古禁林不知为何又有了一副新的躯壳，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同暴风般的灵力。
周围房屋被那股灵力直接震碎成粉末。
陆茗他们在邾城的法器下才得以抗住那灵力。
梦华空周围的那些法宝被震碎了，散落了一地。
“既然你那么想为他而死，那我成全你！”古禁林话音刚落，地面便传来巨大的震动，无数的藤曼穿破了地面争抢着冲向了梦华空。
见已经来不及躲闪，梦华空便想用命理环挡住那些藤曼，不过命理环在触碰到藤曼尖端的那一瞬间，破裂了。
“华空！”陆茗冲了出去。
“陆茗！”邾城本想追上陆茗，不过对方的身影突然消失。
“陆茗，你冷静一下！”游桦紧紧抱着陆茗，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劲，对方便会再一次冲出去。
“游桦？”邾城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眼前的这个场景触动着游桦的神经。这个场景，与那日游莫被杀死的场景别无二致。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古禁林落到地面，看着被游桦所抱住的陆茗。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杀意。
古禁林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没有继续攻击他们，直接离开了。
“游桦，我没事了。”
“陆茗？”
“没事了。”
游桦这才松开了陆茗。
陆茗看了看游桦：“你来得还怪及时，估计是梦华空让你来的吧。”
游桦停顿了半拍：“没错。”
“我回仙宿向师兄汇报这件事，幕空，你让你的那位朋友赶紧躲起来。”陆茗急忙朝梦华空坠落的地方跑去。
他用法术将那些砖瓦搬开，然后看到了浑身是血躺在其中昏迷不醒的梦华空。
身上全是被那些藤蔓刺穿的伤，说不定还中了毒。
这种情况梦华空撑不到多久！
“别慌！”幕空迅速上前检查了梦华空的情况，然后用乾坤袋里所有能用的东西给梦华空做了紧急治疗，“这样就能再撑一会儿，得赶紧带他去附近六道的医馆。”
“咳咳！”
“华空！撑住！我们马上带你去治疗！”
邾城已经唤出了大型法宝，陆茗在游桦的帮助下将幕空抬了上去。
“步，步......”
“不？”众人一时间无法理解梦华空的意思。
“是步珉殷，刚才将古禁林的头带走并给了他新身体的人是步珉殷。”幕空一下反应过来了。
“华空兄，是这样么？”
梦华空点了点头。
“我们知道了，华空你先好好休息。”
梦华空冲着陆茗笑了一下，然后失去了意识。
————
几人赶往最近的六道医馆。
“如果是步珉殷的话他会不会也在赶往最近的医馆？”游桦可不觉得对方会不给他们找麻烦，更何况梦华空亲眼见他帮了古禁林，难保不会想办法灭口。
就算他们几个知道了，也没有证据，但梦华空活着就能让唐骨他们将那段记忆读取出来。
游桦突然想到，沙塔的人好像死人的记忆也能读取，不过那应该算不上读取，是追溯。
“一定会。”
见幕空回答的如此肯定，陆茗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步珉殷同古禁林联系密切，若是他们能利用这点让步珉殷为他们提供古禁林的消息的话......
同古禁林有所联系的人肯定不少，步珉殷也只能是其中一个，对古禁林而言，步珉殷重要么？
陆茗想，对啊，像是唐竹，又或是龙末赢，以及那个六道掌门......
唐竹现在恨不得让古禁林生不如死，另外两人根据唐骨前辈提供的消息也只是合理范围内的接触。
步珉殷既然同六道掌门关系如此密切，那么两人会不会都同古禁林有所联系？
而且六道的人还曾让古禁林将幕空抓回六道，能同古禁林做对等交易的只有那个六道掌门。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个六道掌门真正看中的，是幕空，步珉殷不过是为了拔去幕空獠牙的工具！
现在的幕空，没有灵根，但天资还在，身体的素质也远超之前。
若是那一日他没有在万药谷遇到幕空，那么遇到幕空的，会不会就是旻舞韧！
这么说来的话.....步珉殷无论对哪一方而言，都不是必要的存在。
陆茗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好恶心。
“陆茗？”游桦见陆茗突然不舒服。
“我没事，我知道怎么对付步珉殷了。”
————
就像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当他们到了最近的六道医馆步珉殷已经先一步他们到了那里。
步珉殷没有拦他们进去，他还让其他人对梦华空做了治疗。
“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对么？”
“没错。”陆茗注意到步珉殷看着他周围的人，于是他让邾城他们先到外面等候。
“不行，我们还不知道这家伙会耍什么花招。”
“没事的。”游桦拍了拍邾城的肩膀。
邾城瞪了一眼步珉殷，然后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陷害幕空的并不是你不是么？你只是为了旻舞韧才那么做。”
步珉殷听了陆茗的话忍不住一笑：“大多数人知道是幕空要陷害我，少数人知道的是我陷害了幕空，你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谁知道，没准是不经意间事情的碎片就这样在脑海里完整地拼凑出来了。”
“这说不定就是古禁林那家伙这么警惕你的原因，你是想用什么手段？暴露我同古禁林联系来威胁我？我说不定宁可被暴露也要扯你那位兄弟下水呢？”
“你在乎的难道不是暴露后旻舞韧对你的看法么？也是，毕竟你们师徒都同古禁林有联系。”
步珉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么多。”
“我自己也没想到。”陆茗并不知道，也并不确定，只不过是一种猜想罢了。不过现在，确定了。
“就算我治好了梦华空，你又要如何保证你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我只能保证我不会，但是这种事迟早会暴露，那个时候人们会知道的就只有你，六道的背叛者。”
步珉殷自然明白陆茗的意思，如果是掌门的话做得出这种事情，再说他也愿意为对方做这样的事情。
“我想不通，你的话肯定看透旻舞韧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还愿意为对方付出这么多？”
陆茗见步珉殷突然噗嗤一笑，然后他转身开始取柜上的药材。
“付出？不如你来想想看，若旻舞韧真是那种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为何他还能带领六道与其他三个门派齐平如此之久？”
陆茗被对方问住了，步珉殷说的没错，六道的弟子可以说都是旻舞韧一手培养，每个都是杰出的医师。
“那么由我来告诉你，只有知晓那份恶的人，才知道什么会成就那份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人认清这份恶，从而使他们自己免于成为那样的人，当然，旻舞韧是个恶人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步珉殷走过陆茗的身旁，朝着外面的房间走去。
陆茗跟在对方的身后，他看到步珉殷将药材给了那些弟子，然后他们便忙起来治疗梦华空。
“陆茗！没事吧！”邾城一见陆茗出来就来到对方身边。
“没事。”陆茗见游桦看着他，然后眉头皱起，他朝着对方摇摇头，游桦这才将视线移开。
他们看着法术的光芒持续了几个时辰，梦华空终于醒了过来。
“既然人已经没事了，我就不久留各位了。”
“……多谢。”陆茗将还很虚弱的梦华空扶了起来。
离了医馆后邾城将法器唤了出来，他要先把陆茗和梦华空送回仙宿：“你刚才为什么同那家伙道谢？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了会用他同古禁林联系的事情威胁他而已。”
“你答应他不会说出去？”
“嗯。”
游桦看着陆茗：“我们可没有答应，他不可能就凭这个治疗梦华空。”
陆茗看向游桦，他看出了对方的不满，对方肯定是擅自看了他的想法：“当然不可能仅凭这个，我们还说了别的事情，那些事情我不会说出来，我答应过了。”
游桦突然上前揪住了陆茗的领子：“你是怎么回事！很明显你在维护对方！若不是他帮古禁林梦华空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游桦！放手！”邾城上前想将两人拉开，结果被幕空拦住了。
“邾前辈，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谈？他们这明显是要打起来！”
林莽一听邾城这话一下就有些慌，之前的战斗还在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放。
“对，是因为他梦华空才会伤这么重，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些补偿呢！”
“补偿？！！你说那种人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补偿？！！你根本就没有这么想！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游桦只是能看到大概的想法，无法得知对方的记忆，他不知道陆茗和步珉殷究竟谈了什么，只是从房间里出来后陆茗就一直在维护那家伙。
“他确实做过出格的事，你就不想想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么！”陆茗握住游桦抓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然后狠狠拽了开来。
“原因？需要知道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原因重要么？！！”
“怎么可能不重要！”
林莽凑到幕空的跟前：“感觉不太妙啊，你们真的不打算阻止他们么？”
“我不想被陆茗讨厌。”
一听幕空这话邾城也只能继续忍着。
“原因，那不过就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的借口！”
“有些事情如果做之前就挑明了那就没有用了！”
“什么没有用！讲清楚了大家一起解决不是更好么！非要让周围的人受伤担心就好么！”
“就是为了不想让身边的人受伤有些事情才不讲明！”
“只有不信任其他人的懦夫才会这么做！”
“！！！”陆茗突然给了游桦一拳。
“哈，那个叫步珉殷的人你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不是么？对方跟你说了什么凄惨的故事你就信了？然后你就想帮助他？我说陆茗，你还真是什么人都关心啊，明明你弱到连你自己都保护不好！难道你自己没有一直被周围人保护的自觉么！”
“游桦！”邾城忍不下去了，他冲上前将两人分开来。
“嘁，你自个儿管去吧。”游桦唤出了自己的法器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陆茗，你别在意那家伙说的话，那家伙本来性格就不好。”
“没事，他说的也没错，不过现在没时间管这个，得把古禁林的事赶紧告诉大家。”
“你不是答应步珉殷不会说么？”
“游桦不是说了么，你们可没答应过。”
“嘿，你其实气得要死不是么？我可以让你打几拳消消气。”
听梦华空这么一说陆茗笑了：“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好歹珍惜一下。”
将陆茗他们送回仙宿后，邾城还要将幕空他们送往斗门。
临走前邾城又好好安慰了一下陆茗。
陆茗将梦华空扶回灵宝阁。
“我猜猜看，你其实还从步珉殷那里知道了别的事情，你真正答应对方不会说的是另一件事对么？”
“华空你倒是一直都能看穿我。”
“毕竟我一直关注着你，那么，步珉殷根本不在乎他自己暴露对么？”
“嗯。”
梦华空见陆茗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就算是从步珉殷那里知道了什么，也别让你自己动摇，想借用我的力量就说，我随时恭候。”
“你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
“付出？或许陆兄你一直没发现，其实我一直在从你这里索取，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活不到现在，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散修的手里了。”
“说来惭愧，秋叶镇的事情我都快忘了，如果不是你同古禁林打起来露出那副样子，我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
“那我还真要谢谢古禁林才对，毕竟那段记忆是独属于你和我的不是么？”
陆茗推开灵宝阁的大门，然后将对方带到房间里。
梦华空就算是这间用来睡觉的房间里也堆的全都是书。
“那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找掌门。”
“陆茗。”梦华空在对方离开房间之前叫住了对方。
“什么？”
“要是你哪天不喜欢陈琨了，就和我在一起如何？”
“哈，那你可能要等到你不再喜欢我，我可能就不喜欢大师兄了。”
梦华空苦笑一下，然后看着陆茗离开了房间，离开了灵宝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