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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沦陷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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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坐在屋外看着手中的笛子。
他只是想要帮陆茗的忙，可是结果呢，他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白旭走到玖玖跟前，然后坐了下来：“身体怎么样了？”
被古禁林重创，伤好没多久就被对方利用致使他们丢失了那颗唐骨所寄回来的头颅。
就像是因为他的错让很多人的努力都白费了一样。
“没事，多谢白长老关心。”
“这件事陆茗不会知道的。”
听到陆茗的名字玖玖顿了一下：“谢谢。”
愧疚、自卑、对自己的愤怒，白旭知道玖玖现在正被这些情绪所困扰着。
“陆茗去了斗门。”
“……嗯。”
白旭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擅长安慰他人。
“长老无需担心，弟子无事，眼下仙宿需要长老，长老不必在弟子这里……花费时间。”
白旭听后便站起了身，他帮不到玖玖。
“好好休息。”
“多谢长老关心。”
玖玖的语气里全然没有平日里那股生气，眼下事态混乱，白旭便也不好久留，转身离去。
在白旭走后不久便有另一人来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没有跟在陆茗身边？”
一听这话玖玖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居然是唐魂。
自沙塔事件后唐魂便随着唐竹回了沙塔，已有很长时间未听到对方的消息。
“这和你无关吧？”
“有关，你不是负责保护陆茗么？”
“保护？”玖玖被唐魂那一句话给予了一记重击，“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应该保护他的，现在和我无关。”
唐魂不明白玖玖的意思，不过他这次来是为了找陆茗：“陆茗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
“我答应过要保护他。”
“哈，那你之前怎么不保护他！”
唐魂见陆茗生气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之前有别的事情要忙，难道陆茗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唐魂立马闪躲开玖玖突如其来的攻击。
“为什么攻击？”唐魂手中出现的是一柄红刃的剑。
“红牙？”玖玖认出来那是唐骨前辈的法器，可为何会在唐魂的手中？
“你说这个？三哥的碎齿也在我这里，去九轩的时候那边的弟子交给我的，我要给二哥三哥他们送去。”
“…我不知道师兄在哪。”
“……”唐魂转身就要走，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拐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我就是忘了说谢谢，还有告辞。”在说完了这些后唐魂再次转身准备走，不过又拐了回来。
“……这次又忘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在陆茗身边？”
“我就一定要在他的身边么？”玖玖顿时间火气又上来了。
“要的，二哥说过，如果没有唐义他就没法坚持这么多年，那么对陆茗而言一定也是一样的，没有你，他是不可能坚持这么多年。”
玖玖先是愣了一下，他一挥笛子一道风刃急速从唐魂身边擦过：“明明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明白这种话的意思，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唐魂见玖玖又生气了，他想了想对方的话，没想通，他确实不明白：“你拖陆茗后腿了？”
叮哐！
唐魂转手用剑挡下了对方的刀刃。
“原来如此，因为你太弱了，所以陆茗不需要你了。”
“闭嘴！”
几招过后玖玖手中的剑被唐魂打飞。
剑身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插在地上。
“你要对战的人是我么？”唐魂看着玖玖，然后他将武器收了起来。要是将法器还给二哥他们的时候弄坏了就不好了。
玖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他的怒意瞬间消散。
他知道唐魂说的没错，他很弱，而且他应该攻击的对象也不是唐魂。
“师兄他去了斗门。”
“我知道了，走吧。”
“走？”
“嗯，你是负责保护陆茗的不是么？”
玖玖发现唐魂根本不在意刚才所发生的事。
“我过去也帮不上忙的，等等你做什么？！！”
唐魂无视了玖玖的话直接上前拉住了玖玖的手。
“在这里耽误时间的话，还没能帮上对方，陆茗可能就会死了不是么？他可比我们都要弱，而且不是一点半点。”
玖玖一下甩开对方的手，踩上自己的剑飞了起来：“走，不过我要纠正你一句话，师兄他一点都不弱。”
————
幕一：
“哥，你觉得这一次大战，谁会赢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哥我啊~”
“嗯——哥的意思是我们妖修会赢么？”
古禁雨晃了晃食指：“不，是你哥我哦~”
古禁林一下不明白了，哥哥是妖修，既然是哥哥会赢，那么不就是妖修会赢么？
幕二：
“说！谁给你下的命令！”
“没有人，古禁雨，妖修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你这是找死！”古禁林一刀砍了眼前那名原本想要刺杀古禁雨的妖修的头，“哥，族长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死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几名妖修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地位比较高的站了出来：“除却原族长，最有威望的就是古禁雨，自然是你来当我们的族长。”
“对，哥，你可以当族长啊！”
古禁雨看了看那名妖修，然后看了看古禁林：“只能如此了，那么，我古禁雨以后就是妖修新的族长。”
在混战中杀了原族长的人，正是古禁雨。
幕三：
古禁林冲进庆典兴头上的人群，冲到古禁雨的跟前：“哥，你什么意思！”
“禁林，别在这里闹。”
“我不会认同的！明明在那一场大战中我们妖修失去的最多！为什么你反而那么爽快地同意了和谈！！！以你的实力，杀了你身边的那群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么你想怎么样？再来一次大战么？你还嫌那场大战带来的伤害不够是么！”
“我是你弟无所谓！！！不过我才不会和这群家伙好好相处！”古禁林说完，便带着手下逃走了。
幕四：
“你们是什么人？我知道了，是古禁雨那家伙派来的吧，呵呵，真是可以，连亲弟弟都要处理掉么？其实妖修的前一任族长就是他安排的人杀的吧，让他自己来啊！”古禁林冲着包围了他们的黑衣人喊到。
在这时，古禁雨从一旁的丛林走了出来。
“启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古禁雨只是抬手朝着黑衣人们释放了法术，陈启文他们用来伪装的法术便被破解。
“我不能说。”
“是天机么？那么一定要杀了我弟弟么？”
“若是现在不杀了他，那么不久之后，悲剧还会再一次发生。”
“是吗？不过不说明原因的话，我是不会让你杀了他的。”
古禁林看到那黑衣人中同古禁雨说话的人看了看古禁雨，然后将困住他们的法术给撤走。
“少主，我们快走！”一名妖修碰了碰看着古禁雨的谷禁林。
就这样，古禁林带着自己的人逃走了。
古禁林并没能逃多远，就在第二天晚上，游莫找到了他。
“如果你杀了我，我哥是不会饶了你的！”
“是么，那又怎样。”
“！”古禁林在被游莫割断脖子之前，想到的是他哥。
不过黑暗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醒了过来。
身首分离的痛觉还残留着，他惊恐未定。
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完好无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认识。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自己还活着的这件事，然后他一路摸索着回到妖修以前所在的那片地方。
那里还是一片焦土，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大战毁了这里，这片土地已经死了。
于是他又在各地之间游走，想要找到古禁雨。
但他没有找到。他甚至没有看到妖修，妖修还剩余的那一小部分完好的领地已经成为了魔修与仙修的地盘。
他慌了。
他坐在一家客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然后他听到邻桌一帮人的谈话。
“你知道么？听说有人找到妖修的所在地了。”
“真的？自从那一场大战后古禁雨大人说要带着妖修找一个适合他们生活的地方，就再没见到过妖修了。”
“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很想去，不过毕竟还是挺尴尬的。”
“你尴尬啥，那场大战能结束，还不是多亏了那位大人，我们带点礼物去看看他呗。”
古禁林将这一切听在耳里，于是他跟上了那几人。
走了几日，他们到了所谓的妖修领地的入口，那是一颗树，树上趴着一只黑豹。
黑豹见来了人，于是拍了拍身下的树干，那树干便张开了一个洞口。
古禁林随着那些人进了树洞，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惊讶。
“哎？你是流落在外的妖修吧，别怕，这里就是妖修的家。”
“家？”
“对啊，古禁雨大人创造了这个地方，他说了，这是所有妖修的家。”
“那哥，古禁雨大人现在在哪里？”
“大人的话...喏，看见那棵巨树了么？为了支撑隔世，大人他将自己化作了那棵巨树，那就是隔世的脊柱。”
古禁林看着那棵巨树：“那，那他，还活着么？”
“肯定活着呀，不过，我们现在也只能在抚摸着那棵树的时候才能听到大人的声音，因为我们修为不够，看不到大人的模样。”
“那么现在能和他对话么！”
“恐怕不行，大人上一次醒来是两年前，下一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那他多久醒来一次？”
“少则十年，多了，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古禁林突然笑了：“隔世，妖修，三派和平？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
古禁林直接朝着巨树飞了过去。
“你给我醒来！谁允许你就这样睡下去了！这就是你说的，你会赢么！赢了什么？”古禁林不懂，他不懂，他们是妖修！那大战也不是因他们而起！为什么魔修和仙修可以逍遥自在，光明正大地活在众人的眼前，而妖修却必须藏在山谷之中，还起名为隔世，呵呵。
“你在做什么？”一名妖修见古禁林不太对劲，说着就要上前将对方拉开。
“滚！”古禁林突然爆发了灵力，将那妖修直接冲落到地面。
“什么人！”
“快去叫族长！”
“你是谁！”
古禁林看着将他围起来的那些妖修：“我是谁？我是古禁林的弟弟！”
“什么？他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么？”
“而且这人长得也不像啊……”
“不会是个骗子吧？”
古禁林看着那些妖修：“我就是古禁雨的弟弟！我那日是被魔修的人斩下了头，不过我没死！”
古禁林这一句话让妖修们吓了一跳。
“话不能乱说！三派好不容易和平共处，你想要再一次挑起战争么！”
那名妖修说出的话戳中了古禁林的痛楚。
战争，要是妖修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介意再来一场战争！
他要那些人体会他的痛苦，他要那些人生不如死，他！！！
古禁林朝着来的地方飞去。
几名妖修偷偷跟了上去。
古禁林一直飞到那片焦土上才停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那几名跟着自己出来的妖修：“怎么，你们难不成想要跟着我？”
那几名妖修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名妖修站了出来：“我们也不甘心，那场大战我们为了和平付出了那么多，妖修损失了那么多，现在反而只能藏在那样的小山谷中生活。”
古禁林看了看他们。其实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事了，他只是觉得难受。他想要发泄。不过既然有妖修愿意帮自己报复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可呢？妖修又怎么样？
古禁林其实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他觉得自己很痛苦，痛苦的想死。
一开始，他只是一心想死，于是他故意惹怒那些比他厉害的人。
不过每一次死后，他发现他都会醒来，在残存的疼痛感之下醒来，在远离死亡的地方很远的地方、没有人的地方醒来。
慢慢地，他发现人们渐渐开始打不过他了。
他偷偷去过隔世很多次，但是他一次也没有碰上古禁雨醒来的那些日子。
跟随着他的妖修变多了，他有了自己的‘心腹’，他们知道自己不会死去。
他是为了妖修恢复以往的荣光存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那些跟随着自己的妖修眼中，变成了那样的存在。
他偷走了凶兽的兽崽，只要利用凶兽的力量他们就可以将整片土地变为隔世那样的环境，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一只兽崽突然释放了法术短时间夺去了他的视野，然后那些兽崽逃走了。
不过他的另一个目的达到了，丢失了兽崽的四大凶兽发了狂，开始四处寻找那些兽崽，它们攻击见到的每一个人。
他同时派出了妖修去寻找那几只兽崽的下落，随后得知那几只兽崽在一名仙修的手上。
于是古禁林利用这一点，说是仙修的人偷了兽崽，以此激发了一部分年轻妖修对仙修的不满。
他派了人去杀了那仙修将兽崽夺回来，不过失败了。算了，只不过是一名筑基。
古禁林曾经隐藏了气息接近过陆茗，那时候陆茗不过还是个孩子，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同古禁雨无比相似的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他必须要杀了这人。
不过自那一次相遇后，古禁林发现他每一次想要杀了陆茗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力量阻挠着自己。
就连他想要对陆茗身边的那些人动手的时候也总是一次又一次被阻止。
陆茗就像是一道护身符，保护着他身边所有的人。
古禁林知道除了他以外估计没人注意到这点。
古禁林漏想了一个人，那便是梦华空。
万石谷那次也是，看到玖玖后他本想陆茗也不在对方的身边，应该不会再被阻拦。
杀了玖玖的话，陆茗也一定会有所动摇不是么？
毕竟他杀了游莫后，每一次游桦见到他的神情，都是充满着杀意。
不过那一次陆茗还是在关键的时候赶到了。
他再一次见到陆茗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对自己的憎恨。那双眼睛里，仿佛他只是一个陆茗还没有弄清为何做出这一切的一个妖修而已。只是一个为了维持和平必须要除掉的障碍而已。
没错，那是一种和古禁雨很像的感觉。
有一件让古禁林在意的事情，那便是在进攻仙宿的时候，那人在自己身上所贴的符纸为什么会起作用。
“古禁林大人，我希望若是北堎捉住了幕空，可以将他交给我们处置，他毕竟曾是我们六道的人。”
古禁林看了看步珉殷：“为何？现在人家可是斗门的人，就算是处置，也是由他们斗门的人来处置。”
“我只是来传达我师傅的意思，答不答应也只能看您的了。”
古禁林不喜欢旻舞韧，对方总给他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明白了，若是抓住了，会让北堎他们把人给你们的。”
古禁林需要六道的人为自己这边的妖修做治疗，同时也需要一些消息和行动上的帮助，他握不住六道的把柄，六道的态度本身也是模棱两可，既不主动参与抓捕他的行动，但也不会答应帮古禁林对付仙修和魔修。
至于治疗，不过是因为六道秉持着只要是命，都应一视同仁的理念而已。
在古禁林的眼里，那旻舞韧只不过是一名伪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