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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秋平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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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凭借这寥寥数语，肆意妄为评判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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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这片黄色的沙土上待了很多天。
伤口很痛，虽然已经不再出血，但那份疼痛感告诉它那些被铁器割开的肉块肯定没有痊愈。
嘴很干，喉咙里似乎有铁锈味。
走投无路。
运气似乎并未离他而去，因为不远处扬起的尘土中他看到里头的人影。
那是沙匪。
他舔了舔嘴，直到沙匪骑着骆驼将他团团包围。
运气真好。
现在，不仅有水，还有骆驼，当然，还有衣服。
放倒那些人花了他不少功夫，太累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人们只要看到他身上的制服就不会来招惹他。
那是仙修门派之一——凛风派的制服。
但现在，那身制服已经在他一路出逃的时候变得破烂不堪。
将那些沙匪的尸体悉心埋葬于黄沙之下后他合了掌鞠了躬。
接着他翻身骑上骆驼，去往黄沙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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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到秋天寺院里就会到处飘散着落叶，无论怎么清扫它们总会再次遮盖住青石板。
主持出了远门，去参加远在青山城的集会。
师兄们大多在练武场，这个时间也只有小和尚拿着扫帚同落叶做斗争。
好不容易将门口的落叶扫干净，一阵微风过后又是一阵落叶飘飘。
小和尚顿时有些生气，于是他对着门口的那棵树狠狠踹了一脚。
咚！
除了枯黄的叶子，从树上掉下来的还有个人。
小和尚立马将手中的扫帚对准了那人。
“别动手！我只是想在这落个脚。”
“那你在树上做什么？”小和尚紧盯着面前这人，很明显对方本来是想偷偷溜进来。
“我遇到了沙匪，好不容易逃出来。”
小和尚想了想，离那片黄沙最近的地方确实是这片林子没错。
“我身上没有钱，还受了伤，你看。”
对方说着便将衣服掀了起来，将腹部那凝结着黑块的大片伤口露出来。
“而且我无家可归了”
小和尚拿着扫帚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主持不在，他如果去通报师兄他们又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老老实实等着。
不过......小和尚又看看那人的伤，这人看着也比自个儿大不了多少。
“那好吧，我带你去见师兄他们。”
“好。”
小和尚时不时就偏头看看那人是不是老老实实地跟着。
“我叫华月，小和尚你怎么称呼？”
“净和。”这是主持给他取的，小和尚还没懂是个什么意思，师兄们说，有时候主持起名字单纯是取了喜欢的字。
主持不在，寺院的事务就由着大师兄代理。
小和尚找到大师兄时对方正在打坐。
“嘘——”小和尚伸出一根指头比在嘴跟前示意对方安静，他知道大师兄又是遇到什么解决不掉的问题了。
华月跟着小和尚一同等着，等着等着等小和尚回头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了。
他急着想去找，这时候大师兄结束了打坐。
“净和，怎么了？”
“有个人跑进来了，不过现在不见了！”小和尚有些紧张，毕竟他没有通知别的师兄门就把人这么带进来了。
“你说的是那人么？”
小和尚转头朝着大师兄视线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那人啃着铁定从厨房偷拿的饼子朝着这边走来。
“不好意思太久没吃东西了。”对方看到那打坐的和尚看着自己于是讪讪挠了挠后脑勺。
他是真的很久没吃东西了。
向着这位大师兄大概讲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无非就是被驱逐出了门派落得个无处可归的下场，当然这其中他省去了亿点点的细节。
外头肯定还有着追杀的人，他想，佛门净地，至少能躲一阵子喘口气，顺道为接下来的去留做个打算。
那位大师兄同寺院里其他人商量了下，最后同意他在这里暂时躲躲避避风头。
还没等华月出声感谢，就见小和尚的大师兄缓缓掏出剃度用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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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嗯……”
“噗！”
“你笑什么？”
“你看什么呢？”
“看看天啊？”
“这天上除了一团云，还能有个啥？”
小和尚挠了挠头：“你不是也在看么？”
“我看，我看的东西可远了。”
小和尚又不懂了，看再远，不还是一片天空，和那些云彩么：“不对！我是来监督你干活的！已经休息好久了！”
“既然都休息那么久了再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嘛，反正很快就要开饭！”
小和尚见那人话没说完就猛地站了起来继续清扫地面。
“看来有好好干活么，对吧净和。”大师兄笑得温和，语气也温和。
“没有，他刚才还在偷懒呢。”
华月没想到这小和尚居然就这么出卖了他，说老实这也太老实了点，怪不得那个大光头要这小和尚盯着他。
“走，净和，我们先去吃饭。”
“哦，师兄，华月也一起去吧。”
华月听到小和尚这话看了眼那大光头，对方见似无奈只能应了小和尚的话。
这小和尚，寺院里的人倒不是一般地宠着。
同其它的寺院一样饭菜里见不到荤，不同的倒是能喝上点酒。
毕竟这临近北漠的小地方到了冬天这天可不是一般的冻人。
少嘬几口多少能暖个身子。
华月看着杯里那明晃晃的液体，小心翼翼尝了口。
嗯？
他又尝了口。
嗯？？？
“怎么，吃不惯？”旁边一和尚看华月神色不对只当是对方依旧吃不惯素斋，更何况今儿做饭的还忘了放盐。
“没有没有，就是这里头的是酒么？”
“是啊？”
华月又尝了尝，没味儿啊？
他吃了口菜，菜味儿还是尝得出来的。
这下旁边那和尚看出来华月的困惑了。
“这酒就是没有味道，我们喝酒就图个活血，想尝味儿的话就只能去外头的酒馆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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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长出来不晓得要好久。
他在这寺院住了也有段时日，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毕竟他还有事情要做。
几日后华月就告别了寺院的各位。
“你这就要走了么？”小和尚难得遇到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对方就要离开他倒有些舍不得。
“本来就是借住，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小和尚，我以后没准还会回来看你呢。”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华月抬头看了看小和尚身边那些一同来送行的同门师兄们：“走到哪里算哪里，告辞。”
小和尚见那人说完就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这寺院最近的镇子也要走上好些时日，也不知道那人带的食物够不够。
“净和，走吧。”
“嗯。”小和尚跟着师兄们回到寺院，他回头再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从那人走后小和尚注意到寺院里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师兄们也不像以往那样打打闹闹。
一天晚上大师兄把小和尚叫到一旁：“净和，你带着这些东西去生录寺。”
“大师兄，主持呢？”
“主持明天就回来了。”
小和尚不懂大师兄为什么突然叫他离开。
“净和，人生皆如过客。”
“大师兄？”
“走吧。”
小和尚背着包裹，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干粮，以及一封信。
生录寺是五大寺院之首，虽是离这小寺院最近的大寺院，不过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赶到的。
他忍不住想，这个方向会不会是华月走的方向呢？
要是能遇到就好了。
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难免会感到寂寞。
越往南边能见到的绿色就越多，小和尚想，是不是越往南，季节就会往回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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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的时候唐骨并不在秋平寺附近他所住的地方。
为了寻求突破他去了别的地方，一些……灵力充沛却又有些危险的地方。
那沙暴就算是远在千里的人也不会无视它的存在。
唐骨看着已经不复存在的秋平寺，他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乱成了一团。
明明在不久前他才来过这里，向藤逢九前辈请教关于心魔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相处了十几年的人，见了十几年的建筑，一晚上，都没了。
他向周围的人打听了后得知是凜风派的人干的好事。
唐骨想不通，秋平寺隶属生录寺。
生录寺虽不专修什么，但它的实力很强，影响范围也很大。
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凜风派做出这样的事情。
让唐骨感到无力的是他在这里受秋平寺照顾那么多年，他却没能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帮上忙。
一直都是这样。
他永远都帮不上忙。
想到这里唐骨又开始头痛起来，脑子里一直有什么在嗡嗡作响。
“叔叔，你还好么？”
旁边的孩童见唐骨直愣愣盯着那片废墟，于是上前去扯了扯对方的衣袖。
“我没事，谢谢。”被孩童牵扯衣袖而回过神的唐骨稳了稳心神，光是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他决定前往生录寺。
另一边：
“小师傅救命！”
一开始小和尚还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叫的是他，直到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没等小和尚回应那人，就见一名少年挥刀砍了过来。
向小和尚寻求帮助的人也没客气直接就往小和尚身后一躲，全然不管自己比对方大上多少。
小和尚一抬手，那人的刀剑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
“小和尚，别多管闲事。”
“他向我求救了啊，这怎么算是多管闲事呢？”
对方愣了一下，思考起小和尚说的话。
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啊！可恶！”那人一抬头看到原本躲在小和尚身后的那人越跑越远于是急忙就要追上去。
他原本还以为那和尚会拦住他，不过对方任由他从身边经过，唯一的反应就是回头看了一眼。
好奇怪的和尚。
他没用多久就再一次追上了那人，几招过后对方被他重伤倒地。
“快说！你把东西藏哪了？！”
“要是我说了还能活么？别开玩笑了。”
“你不说也活不了，说了……没准呢。”他将手中的刀又握紧了些，准备在对方说出东西下落的那一瞬间切断对方的脖子。
“具体的位置我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带你过去好了。”
那人见他没说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看到了，我打不过你，也跑不过。”
犹豫了片刻他放开了对方：“最好快点。”
“好好好，其实那东西就在我身上，喏。”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一枚刻有复杂花纹的珠子。
他看了看，从外观上确实是没错。
“你担心我给假货对吧，放心，绝对是真的。”
一开始他还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看到对方将灵力注入到那珠子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珠子碎裂开来，从里面出来了一头巨兽。
四凶兽之一的录生兽。
该死。
望着那头红色的巨兽，他又将手中的刀紧了紧。
他听说前一段时间在仙宿的附近出现过蛮荒，没想到这人身上带着的珠子里居然是录生。
堪堪躲过录生兽的攻击，他开始揣摩起长老们的意图。
接到的任务只是说这人偷了门派里的宝物，可这录生兽是妖族的东西。
凜风派里的人各怀心思，他现在只想能平安脱身。
就在他渐渐无力招架时一轮钢圈挡开了巨兽攻向他的爪子，接着那钢圈与录生兽周旋了几招后套在了录生兽头上黑色的角上。
钢圈套上兽角后发出嗡鸣，那巨兽的身形便迅速缩了下来，直到一般狗犬的大小才停下。
他顺着钢圈回去的方向看到出手相助的正是刚才那小和尚。
“你有什么企图？”
“你看起来需要帮忙，不是么？”小和尚不懂这人为什么总是看起来凶巴巴的。
“……总之多谢。”他说完便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那人。
小和尚将缩小后冷静下来的录生兽抱起，想了想决定继续赶往生录寺。
再换一边：
陆茗正盯着眼前躺地下的人发愁。
“我们要拿这家伙怎么办？”
“呃，这附近有官府么？”
“没有，这大漠边上乱得很，官府都设在较远的地方。”
要说这人也是，冷不丁就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在看到他和玖玖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接着对方就突然朝着沫子冲了过去。
结果呢，就是被沫子打晕了过去。
“不过这人为什么看到我们那种反应？”陆茗摸了摸自己身上，他们也没穿仙宿的制服啊……
“不知道。”
陆茗看了眼玖玖，这一看他就知道原因了。
玖玖的脖颈上赫然一个仙宿内门弟子的符痕。
“我说玖玖啊，这东西外出在外还是藏一下比较好。”陆茗指了指玖玖脖颈符痕的位置。
听陆茗这么一说玖玖才反应过来。
陆茗又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决定了，绑起来，带去生录寺。”
“……好。”玖玖将那人绑好后放上了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