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不回头》赵宁

16、第 16 章

　　半夜里被雷声惊醒，外面正是雷雨交加，我坐着身体，看着身旁英俊柔和的睡颜。唉，我又做错了。头痛欲裂，我行动迟缓的起身下床，生怕吵醒梦中人，不知他做了什么梦，梦里都是微笑的。
　　放好水，我惬意的躺进豪华的超大按摩浴缸里，暖暖的水流缓缓的流动我的体侧，说不出的舒服，我不禁低声感叹一番，有钱就是好呢，真想时间就此定格，不用去想什么未来，不用去想什么现实。
　　一直赖到水冰凉，我才睡眼朦胧的从浴缸里爬起来，穿好衣服，最后一眼望了望紧闭的房门。
　　幸好风雨交加的深夜路上没什么行人，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狼狈。有钱人为什么都喜欢住在那么偏远的郊区？拦不到出租车，我只得一路奔跑回家，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到了市中心总算拦到辆车，忽略司机好奇的眼神，我现在只想着回家大睡一觉。

　　再次醒来，全身滚烫，打电话请了假，吞了几片药，又重新倒头就睡。直到愤怒的被顽强的门铃声吵醒，我再次发誓一定要把门铃的电池卸下来。看看外面已是繁星点点，很想起来阻止恼人的铃声，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随他去吧，我心想，响一会儿就不响了。
　　睡到口干舌燥，我挣扎起来想倒水，却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头疼的快要炸开，心想，快要死了吧，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尸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谁会为我哭呢？我想到了已年过半百的父母，自从离婚后他们似乎衰老了许多，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唉，现在又要伤害他们了。想着想着，我梦到还是上学时，母亲每天都早起为我做早饭，晚上陪着我一起学到深夜，每每学到辛苦时看到一旁的母亲手里抱着打到一半的毛衣，倚着墙打瞌睡，一股暖流从心底慢慢升起，也一直支撑着我坚持下去。后来，我还梦到大学时光，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从我眼前闪过，我想抓住她们，问她们过的好不好，她们却越走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再后来就是程明慢慢向我走来，我梦到我们的邂逅，也是一个闷热的夏日的晚上。刚梦到和他的第二次相遇，程明的脸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化为一团空气，我伸出手却只剩下一把空气。随后，身体从后面被人抱住，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那气息是那样的让我着迷，我倚着他宽厚的胸膛，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心的归属。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转身紧紧的抱住他，我怕他也这样消失了，我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哭泣，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一直哭，一直哭，我要告诉他我爱他，我要告诉他我害怕，最害怕他离我而去。

　　拖着沉沉的眼皮睁开眼，感到头不再那么疼了，面目的雪白。这是天堂吗？看来我人做的还不算差，居然能进天堂。正想着，眼前一黑，一张放大的脸占据我的整个视线。我努力辨认那张眼里布满血丝，满脸胡渣，头发如鸟窝的脸。确定那是关竟然后，我的理解也从天堂回到了现实，从未想过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关竟然也会有如此颓废的一面。神智渐趋清醒，我对着这张呆望着我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微笑。
　　“你终于醒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慌和担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隐忍的愤怒
　　“怎么这么不小心？……晚上没有车你跑回来干什么？……手机也不开机……你想玩失踪也别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
　　“你这是在折磨谁呢？”
　　……
　　“按门铃你也不开”
　　……
　　“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
　　直觉告诉我，在濒临爆发的人面前最好保持沉默，否认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倒是说话啊！”
　　“对不起”我及时的认错，希望这场训话能够早点结束
　　又是该死的寂静，他没再继续碎碎念，可能没想到我态度会这么好，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愣是没有说出来。
　　他慢慢走到窗边，背着我，凝神望着窗外
　　“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有多吓人？”
　　……
　　“要不是我哪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你，再到你家门口，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家。我踹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看到，你就跟死了一样……我……我去摇你……你身上滚烫……看到我就哭……”
　　……
　　唉，我怎么这么丢脸，都不敢想象当时的我是如何的惨不忍睹
　　他突然转过头来，深深望进我的眼里，噙满了泪花，我一瞬间石化了。
　　突然，他走过来倾身压在我身上，将脸买进我的胸口，像个大男孩一样拼命的抑制着低低的抽泣，哽咽道：“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我离不开你的……”
　　我用没有插着输液管的一只手紧紧地回抱他，轻轻的抚过他不停颤抖的脊背
　　“看来得换个门锁了”我眯着眼睛感叹到
　　窗外一片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