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为什么偏偏是刚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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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兄果真狡猾，不折不扣小狼嘴脸。笑眯眯地叮嘱我自己没忘记说好要上交的训练建议这么一茬。我僵硬地苦笑，怕是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趁他不注意，恶狠狠地使劲蹬，想要把他的背上烧一个洞，然后再把我的照片镶进去，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你想我想得心都穿孔了。（作者：其实我觉得这样比较像你死了，人家祭奠你，镶个遗像什么的。
小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在想什么？”手掌轻轻地推动一下我的头，女王不满地看着我，“脑袋这么小，奇奇怪怪的货色倒是不少。”
“…… ……”你才奇怪。
“走吧，我送你出校门。”散了训练，估计她这当协理的事情也在冰帝传开了，冰帝一干女人表面珍稀动物品格正襟危坐，实则一个个擅长张牙舞爪，虽然结仓柿实不一定斗不过，但若发生了无疑是给网球部添乱。迹部谨慎地思考着，却听到她拾掇了本子和笔幽幽地自言自语一句，“你不用找机会跟我走在一起我也知道你跟我对比有多强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的脑容量真够大的，装了那么些数据还不够还要装这么多小人的事情。”
“…… ……”无懈可击的话，回了他不是应和自己是小人就是反驳了他自己的脑容量很小，眼睛一闭，摇头晃脑地装作没听见。
“白痴，走吧。”轻抚上柔软的发顶。
冰帝的四车道还蛮长的，走来走去的学生也稀稀拉拉的，有点晚了，有点倦了，闲着无聊想不出能和女王说什么话，见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忍不住嘴贱，凑上去，“嘿嘿嘿，长路漫漫，明天数理竞赛，我们来互考数理公式吧~？”
女王眉微扬，有些意外，“好啊。”
“那就从最基本的三角公式开始好了。”
迹部对答如流，顺便将国三的公式顺接着报了上去。
小实眼皮也没动一下，说得清楚明白。眼珠子一转报了个高中的。
女王眼一扬，咬字清楚，条理明晰，顺便口算着把公式证明了一遍。女王眼睛一转拿了一个高难度的物理公式，“我都证明了一遍，你也不要拉人之后啊。”看出来她是个极为好斗，求胜心重的女孩子，故意拿话激一激她。
不甚熟的公式，不似先前的那两个顺溜，老半天都没见她吭声，刚想转头取笑她总算是不知道了吧，转头却见她安静地拧着眉头在那里冥思苦想，嘴里还念念有词，明明是安静平和的五官却映上一片急躁的红晕，额角沁着一层薄汗粘了几簇发。为什么总也不服输呢？不由得想要问清她究竟是在乎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做到最好。却见她突然转过脸来高兴地笑，得意地报上一长串算式和单位，准不准确自己是没再在听了，只是被她得意而释然的笑盯视地移不开眼，希望她一辈子很得意地笑，不要和别人比什么，因为若输了或许就碰触到了她一直执着着的什么，会害她哭的吧。
“怎么样，怎么样？绝对跟教学参考书上的证明一模一样！”笑得得意，笑得天真，仿佛赢了自己就征服世界了。
“白痴，都出到这个难度了，再比还有什么意思。平手平手。”这大概是心高气傲的女王第一次容忍有人和自己在某方面平起平坐吧。送她上了车，嘴角噙上一抹笑，“明天考试好好考，本大爷的徒弟千万别丢了本大爷的脸。要是关东决赛的时候没看到你的话就完了。”
“是是是~”答得敷衍轻敌，算了，就她的程度，自己应该是可以放下心的。
“我不知道堂堂的迹部居然有这等耐心送一个小女生走了那么点路。”更衣室里“偶遇”忍足。
将领带绕上立起的衬衫领子下，熟练地绕来绕去绕出一个结，却只是兀自更衣并不理会在旁边问得八卦的忍足，是八卦还是探究，大家心里清楚。皱眉心下微动，最终选择闭口，翻下领子，依旧是平常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有几分几两，是野心还是平常心，你不是都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出来了嘛？”
“你把我当成测谎仪还是B超啊？”忍足轻佻地笑。
“咦，迹部，侑士，你们怎么还在啊？莫不是你们……？”向日笑得很低级。
“岳人，不准乱说。”一掌拍上妹妹头的脑门，“小小年纪不学好。”
迹部也是一笑，“你们两个要办事的话，走的时候别忘记把门给关了。”不动声色反将一军，可怜忍足如何都要背上个男女通吃的罪名。
晚上在网上查了点运动学的资料，那些人体解剖图看得我一阵见血的兴奋，我还满喜欢那些纵横交错的白的红的有规律地顺着骨骼长在人身上的，觉得挺神奇的。还有些运动时的三维剖面图，一时看得得趣，重放重放再来一次，觉得好笑。在纸上浅浅几笔勾来刚刚默背下来的肌肉图形，还拿红色马克笔把肌腱，韧带和肌肉分别开来，学着好玩，在网上查到东京有全日本最全的人体解剖博物馆，记下地址，下礼拜去冰帝的时候顺带便溜着去玩玩。
抬眼望钟，见时间不早，便从书桌底下抽出一大沓竞赛培训时做的大摞大摞的考卷，一目十行地扫过去留个印象权当是复习了。
“小实，起床起床！送你去考场！”还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闻言看钟见已是离预定时间起床时间晚上半小时，心慌意乱地梳洗套上校服坐上车才发现车上的是落松雪野，许久未见，依旧一把栗子色的长头发，什么都不在乎的双目。平时见惯了她霸王花的表情，这时却是一副眉目含春，笑中带笑的样子，很亲近，况且她这么体贴来接我，就不咸不淡地跟她搭了两句话，“最近很少见你，也没来学校，去哪里了？”
“私奔去了。”
“哈啊？”难怪粉面含春，可是哪个男同胞命这么不好摊上这么个夺路狂花？
“骗你干嘛，真的。他不喜欢我，我就死缠烂打直到他喜欢我。”眼里是定定的神采飞扬，来这里多了，这种眼神看得熟了，周围的人全是不加掩饰的神采飞扬，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不是自恋，是自信。除了成桥紫，那种胆大妄为却目隔一米玻璃板的沉静，别人学也学不来。
不过……死缠烂打追人和我当年用的招数一样，“那怎么舍得回来了？”
“还没到结婚的份上，先回来了呗。等结了婚再嫁过去~”落松很是甜蜜，她这样的性格甘心一辈子做个日本媳妇为一个男人洗衣烧饭生孩子？
不禁问道，“你甘心？”
“爱他就为他做到全部。”那么小的年纪，我以为不懂爱，就算我大他们几岁，我也不懂，落松说得斩钉截铁，仿佛真懂，那也许她真懂。不加以回驳，却见她一脸喜气洋洋地搭上我的肩，“小实啊，你说我们的小孩叫什么名字好？”
“…… ……”她真的不是另一个人穿越穿过来的吗？为什么性情差这么多……
落座于考场，教室里的暖气有点夸张，热得我额头上微微润湿。拖了黑色的大衣丢到一旁的座椅上，发了考卷一边扫视下来惊讶于神奈川县县立初试的题目难度远远低于预期，估计我们学校的孩子们都该得利了。偶尔甩开额头上一丝不听话的刘海，捋一下耳边有些粘湿的鬓发，沾水笔下笔如有神，一会儿功夫就洋洋洒洒算满一大片，卷子三折翻得哗啦哗啦响还被监考老师骂不要影响别的学生，吐吐舌头整张试卷走完见居然只有半小时不到，惊讶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交卷时目睹那些老师惊讶的眼神和地下学生一片更为紧张的神色。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总不见得要我傻等一个半小时吧？
“结仓。”学校里还静悄悄的，还在考试，回头一看，是柳生轻轻地唤了我一声。平时见惯他们穿西装的制服，今天柳生穿了件茶色的大衣，温暖的羊毛材质，学院派的牛角扣整整齐齐地扣到露出来的米色毛衣的下面。多端庄规矩的一个人，和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我多么的对比鲜明，余光瞄向玻璃，忙伸手将贴颊边一小丛不听话外翘的发给抓两下，脸上轻轻地笑，“学长你也做完啦？”
柳生知道大家还在考试，不便说话，微微一笑引了她往偏僻的走廊走至校门口。“结仓，我有话问你。”
“恩，边走边说。”没多想，举腕看看手表，下午要去给成桥弟弟补习还要去图书馆看看运动学和网球的资料，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
“好。”
车站旁边有一个小公园，柳生向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罐热的奶茶请我，谢过后在小秋千上坐了，腿从大衣底下伸出来，一下一下地划拉着地上的沙土。这公园不知为什么，小孩子少，大概是因为不临近周边住宅的关系吧。
有一口没一口地含着奶茶，转头问柳生，“学长，有什么事？”
“我听落松说了，你还要去冰帝做网球部的协理是吧？”柳生未坐，站在离我不远的前头，扯了点像是早餐的面包，鸽子呼啦啦地包围过来，啄食了几口又呼啦啦地飞走，然后或停或驻地流连在柳生的周围。也有几只不怕人也不贪嘴咕咕地叫着挪到我这边来点着小脑袋。
伸出戴着手套的食指忍不住轻点，有些奇怪，微笑着问道，“然后呢？”
“不要去。”
我闻言抬头看着柳生，他肩膀上停了一只鸽子，似乎被沉静的气氛吓怕了，一时拍了几下翅膀离了柳生。我突然感到很累，只淡淡地说了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只是觉得你很累而已。”柳生终于移开了视线，将喝完的奶茶罐准确地丢到目测有点距离的垃圾箱，好准头。
我也学，接过离目标十万八千里，尴尬地跑去捡，俯下身，几只鸽子被我惊动地跳开，在我耳边发出扑扇翅膀的大响，“让我有点舍不得……”
柳生说了什么，捡起奶茶罐，揉揉耳朵，“学长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
柳生张张嘴，终究是说了句，“没什么。走吧，结仓，我送你回家。”
“…… ……”一定有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为什么偏偏是刚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