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恶魔的那些年》白茶那个清欢

9、罪犯的救赎9

　　她指了指沈泽洵三人。“他们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到了那儿，你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随后，转过身拿起两个烤红薯，放到流浪汉的手中。“拿着，路上吃，别饿着。”
　　流浪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老实实的听着老人的话。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接过烤红薯，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烤红薯上。
　　自从母亲去世，老人便是这世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所有人都觉得他杀了人，该死。没有人问他是否委屈。他其实只想和自己的母亲好好过日子，若当初砖窑的老板将他的工钱给他，即便救不了母亲，他也不会想着去杀人。他只是想为母亲做些什么，不让她那么痛苦，砖窑老板却熄灭了他最后一丝的希望。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老人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去吧，不要伤害他们，他们也是想帮你。”
　　流浪汉点点头，听话的走到沈泽洵的身后。
　　“小李就拜托你们了。”老人哽咽了一声，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眼眶内的泪水。转过身，不忍再看四人离去的背景。
　　沈泽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司泊彦与他一前一后，将流浪汉护在中央，一是为了怕他临时逃走，二是怕他突然袭击。余凉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走在流浪汉的身旁。
　　一路上只有流浪汉边走边大口吃着红薯的声音。
　　许是饿急了，两个烤红薯很快就他被吃完了，手上有些粘人，流浪汉刚想将手往衣服上擦，身旁一只白嫩的小手递过一张湿巾塞在他手里。
　　余凉一直在观察着流浪汉，见他吃完了，手上有些脏，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张湿巾递给了他。见他看着自己发呆，以为他没吃饱，犹豫了一下，将老人送给自己的烤红薯分成两半，自己留下了小的一半，另一半大的递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看着余凉没有立即接下烤红薯。
　　沈泽洵与司泊彦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到流浪汉停下来盯着余凉，立即警戒了起来。
　　许久，一只粗糙的手从一直纤细的手中接下了烤红薯，大口的吃了起来，队伍又继续前行。
　　循着记忆，四人来到那处偏僻的街道，白发老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流浪汉，她连忙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思念和泪水。
　　流浪汉愣在了原地，死死的盯着白发老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沈泽洵拉着司泊彦、余凉默默的退到一边。
　　“大勇，妈终于又见到你了。”白发老人扔掉了手中的拐杖，踉跄却又急切的走向流浪汉。
　　“妈——”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流浪汉终于开口了。他跑上前，抱住白发老人，明明已经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妈的好孩子，你受苦了。”白发老人摸了摸流浪汉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打扰母子二人的重聚，沈泽洵、司泊彦、余凉三人默默的离开了。
　　“怎么回事。”沈泽洵满脸的疑惑。“流浪汉的母亲不是已经病死了吗？”
　　余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里是惩罚世界，发生一些超自然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司泊彦淡定的分析道。
　　没过多久，流浪汉就走了出来。他对着余凉鞠了一躬，沉默的离开了。
　　“明天再去红薯摊看看奶奶吧，她应该很担心你。”余凉对着流浪汉的背影淡淡的提醒道。
　　流浪汉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沈泽洵指着白发老人的方向，对着司泊彦和余凉说道。
　　司泊彦对着沈泽洵点点头，余凉没有说话，跟在了两人身后。
　　白发老人像是早就知道三人要来，平静的坐在地上，朝着三人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泽洵觉得白发老人的身体有些透明。
　　“你们来了。”老人淡淡的开口道。“我想，你们一定还有很多的疑惑，就多留了一会儿。”
　　“嗯”司泊彦拘谨的对着白发老人点点头。“您是他的母亲。”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是啊。”老人笑着承认道。
　　“可是，您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沈泽洵有些艰难的开口。“您是鬼？”
　　“我不是鬼，这世界上也没有鬼。我只是一个母亲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因为担心而存在的。”老人解释着，也不再卖关子，正色道：“你们可知道惩罚世界是怎么形成的？”
　　余凉没有说话，沈泽洵与司泊彦则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们平常所工作和生活的世界称之为现实世界，除了现实世界之外，还有一方世界，称之为深渊。”老人缓缓叙述道。“深渊里面住着数以万计的恶魔，它们因为人类而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深渊？”沈泽洵皱眉。
　　“恶魔？”司泊彦也有些不解，在他查到的资料中并没有这些。
　　“是的。”白发老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余凉一眼，继续道：“人有七情六欲，一旦他们的心中产生的嫉妒、贪婪、懒惰等一些情绪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在深渊中形成与之对应的恶魔。当这些恶魔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打破深渊的结界来到人间，寄生在不怀好意的人心中不断强大，不断的蛊惑人类做为他们的养料。当然，这些也只是部分的恶魔。大多数的恶魔都会安静的呆在深渊中，不会出来作恶的。”
　　“那这个惩罚世界是怎么回事？”沈泽洵有些不敢相信。
　　“随着时代的更替与发展，人类越来越不满足现在的生活，他们心中的恶念也越来越多。深渊的恶魔也在急剧的增加，世界上善恶的平衡也将被打断。眼看着深渊里的恶魔越来越多，恶魔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有一些强大的恶魔甚至开始吞噬弱小的恶魔。上一届的深渊之主为了改变这样的困境，控制恶魔的增长，与天道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沈泽洵上前一步问白发老人。
　　“深渊之主以自身所有的力量为代价，开辟了第三方世界。”讲到这里，白发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每一个妄想得到解脱的恶魔都可以以自身为载体在第三方世界中构建出一方小世界。现实中那些身负罪恶之人都会被拉到第三方世界，经历无数次的轮回，等待最终审判的来临。”
　　“最终审判？那是什么？”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世界，司泊彦内心有些不平静。
　　“新的深渊之主与天道一起对那些罪恶之人做出的审判。”白发老人耐心的为两个讲解道。
　　“那我呢？为什么会来这里？”沈泽洵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是天道对你的恩赐。”白发老人看着沈泽洵笑了笑。“你本来是将死之人，但天道念在你一生都在维持正义，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应该说，给了所有像你一样身负功德的将死之人一次机会。当你遇到审判者，她觉得你已经具有重生的资格，就会进入考核世界，通过了，你将结束第三方世界的轮回，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至于你……”
　　白发老人看向司泊彦。
　　“你是一个例外。”
　　“例外？”司泊彦疑惑的看着白发老人。
　　“按理说，在审判者没有出现之前你们这些与恶魔牵连甚深身上却并无罪恶之人是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你做了一些事情，不小心卷入了这里。你和其他那些因恶魔而进来之人不同的，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着恶魔的一丝怨念，但你没有。”
　　“最后两个问题。”沈泽洵的直觉告诉他，今天如果不解决他心中所有的疑问，往后很难再遇到这样愿意为他们解答的人了。“审判者是谁？那些在惩罚世界中死去后失踪的人去了哪里？”
　　“审判者——”白发老人放慢了语调，在沈泽洵与司泊彦看不到的地方，余光看着余凉。
　　余凉察觉到了白发老人的目光，低着头，紧张的攥起了拳头。
　　“余凉，别怕。每一个恶魔都有保护审判者的义务，身份暴露会对您不利，她是不会说出您的身份的。”察觉到余凉的紧张，书引连忙出声安慰道。
　　果然，白发老人收回了目光，平静道：“你们总会遇见她的，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至于失踪的人……”
　　白发老人抬头看了看已经不早了的天色。
　　“他们被留在了第三方世界的空间夹缝中，陷入了沉睡，那里没有时间和生命的流逝。当审判者降临到属于他们的审判世界时，他们就会重新出现，接受审判。”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老人拿着拐杖在地面敲了两下，看向三人道：“惩罚世界中的故事与现实世界是相通的，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我还是想拜托你们帮助那些需要解脱的恶魔，化解他们的执念。还有，等你们回到现实世界请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叫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