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礼拜三午睡时刻》2580club

90、Chapter 90 波特瞭望站

　　凯瑟琳望着文森特修长白皙的手臂上那个黑色的骷髅，还有吐着信子的蛇，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不知道你已经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霍尔。”卡罗狞笑着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卡罗。”文森特面无表情地说，“主人信任我，让我留在霍格沃茨，顺便盯着点你们，防止你们做蠢事。”
　　卡罗的笑容僵了一下。
　　“用我提醒你吗？”文森特冷冷道，“我可是为主人立了大功的。”
　　“那又怎么样？”卡罗嘴硬，“我不能让你带这个小兔崽子走，她必须得长长教训！”
　　“等主人什么时候能把你们两个名字分清楚之后再说吧。”文森特说。
　　卡罗兄妹露出尴尬的表情，又气又急，却不好发作。
　　“跟我走，凯瑟琳。”文森特一把拉过凯瑟琳的手，准备离开办公室。
　　凯瑟琳没有动：“不，我不走。”
　　文森特淡蓝色的眸子盯着她，看不出情绪。
　　“我要和我的朋友待在一起，接受惩罚。”凯瑟琳决绝地说。
　　斯内普嘲讽地笑了：“你和你爸爸果真一模一样。”他说，“好啊，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就一起挨罚吧。”
　　“校长。”文森特开口。
　　“你也听见了，霍尔。”斯内普不紧不慢地说，“她想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而不是和你。”
　　“斯内普校长……”德拉科张张嘴，也想说点什么，却被斯内普抬手制止了。
　　“从今晚开始，每周五天，去禁林和海格干活，一直到期末。”斯内普说。
　　“就这样？”卡罗和费尔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轻了吧？”
　　斯内普斜睨着凯瑟琳：“他们会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的。”
　　“可是……”
　　“这里到底谁才是校长？”斯内普没好气地说，“现在，都给我出去。”
　　所有人各怀心事地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卡罗兄妹和费尔奇狠狠地瞪了凯瑟琳他们一眼，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只剩凯瑟琳四个人和文森特、德拉科面面相觑。
　　“我们走吧，凯特。”金妮挽着凯瑟琳的胳膊。
　　“你们先回去吧，金妮。”凯瑟琳看着文森特，她无法相信他居然加入了食死徒，“我还有点话想和文森特说。”
　　金妮犹豫了一下，和纳威、卢娜消失在走廊尽头。
　　“还有你，德拉科。”凯瑟琳转过头把视线投向德拉科，他撇撇嘴，不情愿地离开了。
　　安静的走廊上只剩下凯瑟琳和文森特两个人。
　　文森特沉默着，好像是在等着凯瑟琳先开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这个夏天。”
　　“是你给我写信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所以我收到你的信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一名食死徒了。”
　　“是的。”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凯瑟琳说，“我还以为你留在霍格沃茨是为了邓布利多，你是在骗我吗？”
　　“对不起，凯瑟琳。”文森特承认。
　　“不，你没有说谎。”凯瑟琳从文森特的眼神中看出来，“你的确是为了邓布利多留下的，可你为什么又加入了食死徒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文森特平静地回答，“这意味着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这就是你最终的选择？”
　　“是的，这是我的立场。”
　　“我还以为你……”凯瑟琳语塞，“经过你妈妈的事，你不会……”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爱与立场无关。”
　　“是吗？”凯瑟琳失笑，“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经历这么多事情，你会有所改变，看来是我的错觉。”
　　“我和你的一切，不是错觉，凯瑟琳，”文森特说，“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文森特……”
　　“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文森特微笑，“我在霍格沃茨所有快乐的回忆都是关于你的。”
　　“可是，你怎么能——？”凯瑟琳鼻子酸酸的，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太磨人了。
　　“这是我的选择，凯瑟琳，请你尊重我的立场。”
　　“你决定好了？”
　　文森特没有回答，凯瑟琳把这当作了默认。
　　“好吧，文森特，”凯瑟琳冷冷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许久不愿离开——她多希望文森特能给她一个解释，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他是为了打败伏地魔才忍辱负重，成为了像安德莉亚一样的凤凰社卧底。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凯瑟琳深呼吸，转头离开，不让文森特看见她的眼泪掉下来。

　　斯内普对于凯瑟琳他们的惩罚实际上算不上什么“惩罚”，他们宁愿和海格在禁林里干活，也不想在食死徒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地上课。
　　海格对他们的经历表示理解和同情，但他也认为凯瑟琳他们有些冲动了。
　　“你们就算把宝剑偷出来了，也不知道哈利在哪儿啊！”海格拿起一块生肉，抛给夜骐，“再说了，你们打算把宝剑藏到哪里去呢？”
　　“可是，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金妮愤愤地说，“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在学校横行霸道！”
　　和海格的“惩罚”虽然还算愉快，但他们上完一天的课再去干活，每天晚上回到公共休息室时都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重组D.A.的事情。
　　终于熬到了没有禁闭的一天，凯瑟琳、纳威、金妮和卢娜决定去有求必应屋碰一碰运气。
　　纳威成功地让墙面上的门显现出来，他们偷偷摸摸地钻进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只有一个吊床，挂着格兰芬多的幔帐。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扇门。
　　“这就是通往猪头酒吧的密道，”纳威介绍，“我们可以从这里去霍格莫德。”
　　他们打开门，走进长长的密道。
　　密道上铺着光滑的石头台阶，似乎这条通道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泥土地面被踩得平平实实。他们走在通道里，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扇子一样摇摆着。
　　“这里看上去存在很久了。”凯瑟琳说。
　　他们推开通道，来到猪头酒吧后面的屋子，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这是他们出来的地方——画上有一个金发的姑娘茫然而温柔地望着屋内。
　　猪头酒吧的老板正坐在屋子里喝茶，凯瑟琳觉得他莫名有些眼熟，她端详着他的脸，努力透过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看清他的模样。他戴着眼镜，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锐利——就像邓布利多。
　　“你是不是——？”凯瑟琳狐疑地开口。
　　“阿不福思。”老板说。
　　“你是邓布利多的弟弟？”金妮震惊道。
　　阿不福思不置可否，弯腰去点炉火。
　　“我已经和阿不福思商量好了，他答应我们利用这个洞口和外界联系。”纳威兴奋地说。
　　凯瑟琳和金妮期待地对视一眼，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治了。
　　他们四人在屋子里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来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
　　学生们的都去上学了，这里的生意冷淡了不少，他们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弗雷德高兴地起身迎上去：“欢迎光临——”他僵住了。
　　“怎么了，弗雷德？”乔治从后面走过来，“小猫？”
　　凯瑟琳扑到乔治怀里，被他稳稳地接住。
　　“你们是怎么——？”乔治惊讶地问。
　　“多亏了纳威！”凯瑟琳从乔治怀里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说。
　　他们把这些日子来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全部跟弗雷德和乔治讲了一遍。
　　“霍尔也成为食死徒了？”乔治揉揉凯瑟琳的脑袋，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啊，这是我在霍格沃茨听到的最差劲的一个消息了。”凯瑟琳沉闷地说。
　　“现在只有我们几个还在反抗，”纳威说，“不过，我们打算把D.A.重新组织起来。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活动场地，准备好招人了。”
　　“这主意真不错，纳威！”弗雷德重重地拍了一下纳威的肩膀，满脸笑容。
　　“你们记得注意安全，那些食死徒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乔治望着他们说。
　　“对了，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弗雷德跳起来，带着他们往后面的房间走。
　　弗雷德和乔治在二楼的小房间还是乱糟糟的，但是腾出了一块地方，摆着几台机器似的东西，上面有许多复杂的按钮。
　　“这是什么？”凯瑟琳问。
　　“波特瞭望台。”弗雷德朝她调皮地挤挤眼睛，“我们起的名字，怎么样？”
　　“还行吧。”金妮说，“你们用这些来做什么？”
　　“我们办了一个电台，”乔治说，“毕竟现在其他的电台都不肯说实话了，全部倒向神秘人的一边，遵循魔法部的路线……”
　　“所以我们决定，是时候让大家听到真话了。”弗雷德笑着说。
　　“不过我们不能每晚都播，怕受到突袭，不得不经常换地方，而且你得知道暗号才能收到……”乔治介绍道。
　　“这太好了，乔治。”凯瑟琳忍不住凑上去吻他。
　　弗雷德给其他人讲解起电台的运作模式来，乔治牵着凯瑟琳，来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我好想你，小猫。”乔治搂着凯瑟琳，额头抵着她的。
　　“我也想你呀。”凯瑟琳吻上去，唇齿交缠。
　　“你在霍格沃茨怎么样，没受委屈吧？”乔治抚着凯瑟琳的脸颊，问道。
　　她摇头：“没有——你女朋友会是那种任人欺负的类型吗？”
　　“那倒是，”乔治点点她的鼻尖，“小猫也是会挠人的——马尔福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最近倒是挺安分，”凯瑟琳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晚上都泡在禁林里，他也抓不到我。”
　　“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来学校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行，如今学校里太危险了，”凯瑟琳皱着眉说，“德拉科不敢对我怎么样，但他肯定会对你下得去狠手的，万一你被抓住——”
　　“你还怕我打不过区区一个马尔福？”
　　“要是只有你们两个，我当然不怕啦，但是现在，他身后有一堆食死徒给他撑腰，斯内普也跟他是一头的。”凯瑟琳说，“你是不知道，上次西莫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德拉科，结果今天他还没从医疗翼里出来呢。”
　　“还有这种事？”乔治厌恶道，环在凯瑟琳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所以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保存实力，重新把D.A.的成员都召集起来，然后再一起想办法。”凯瑟琳轻轻叹气，“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他们相拥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乔治把脸埋在凯瑟琳的颈窝，嗅着她的味道。
　　“对了，”乔治突然直起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这个你拿好。”他递给凯瑟琳一把钥匙，“我们把佐科的店面买下来了，最近正准备重新装修一下，所以大部分时间会在那里。这是留给你的钥匙，以后你和金妮他们再来，就直接去佐科，别大老远地往对角巷跑了，不安全。”
　　“谢谢，乔治。”凯瑟琳接过钥匙。
　　“我们当初买下店铺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也好，那里可以成为我们的新据点。”乔治笑着说，“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我了，欢迎随时来找我。”
　　弗雷德来敲门了：“时间差不多了，小猫他们再不回去就该被怀疑了。”
　　他们打开门走出去，凯瑟琳把钥匙收好，看见纳威、金妮和卢娜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裹，里面塞满了韦斯莱笑话商店的产品。
　　“你们把这些都带回去，肯定会用得上。”弗雷德说着，捡起地上一个大包裹，塞到凯瑟琳怀里。
　　“谢谢——怎么给我们这么多？”凯瑟琳问。
　　“反正现在不景气，也没什么生意，”乔治回答，“这些东西不给食死徒们体验一下，我们可不甘心。”
　　他们六个人咧开嘴，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凯瑟琳把课余时间都用在重组D.A.上。有了弗雷德和乔治毫不吝啬的“赞助”，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
　　凯瑟琳和纳威他们经常在半夜偷偷溜出去，在墙上用韦斯莱生产的无法被抹掉的颜料涂写“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新兵”之类的话，搞得费尔奇每天都要提着水桶，在走廊里气急败坏地擦着根本擦不掉的字迹。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不少老成员都表示愿意加入，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也偷偷摸摸地跑到格兰芬多的餐桌，询问他们关于秘密社团的事情。
　　D.A.日渐壮大，金妮学着赫敏之前的做法，用假的金加隆作为联络工具，定期举行集会。
　　纳威对于有求必应屋的使用越来越得心应手——凯瑟琳注意到，他们集会的房间一次比一次大，吊床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如今的有求必应屋，看上去像一座特别考究的树上小屋，又像一艘大船的船舱：各种颜色的吊床吊在天花板上，吊在环绕着没有窗户的深色镶木墙壁的楼厅上，墙上挂满了各种鲜艳的挂毯——有格兰芬多的金色狮子，在鲜红的底子上分外醒目；还有赫奇帕奇的黑獾，底色是黄的；以及拉文克劳的青铜老鹰，被蓝色衬托着，唯独不见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房间里有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墙上靠着几把飞天扫帚，墙角还有个大大的木头收音机。
　　弗雷德和乔治的波特瞭望站也按部就班地进行。每次节目开始，凯瑟琳都会组织D.A.的成员们来有求必应屋听广播，相当振奋人心。
　　此外，弗雷德和乔治还时不时通过密道来给大家送来免费的笑话产品，现在城堡里充斥着一股大粪蛋的味道，就像当年乌姆里奇在的时候一样。
　　斯内普气疯了——卡罗兄妹无法捉住所有人，他们只好拿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出气，医疗翼里躺满了人，庞弗雷夫人生气地诅咒着毫无人性的食死徒。
　　不过，尽管卡罗兄妹手段残忍，但他们不舍得糟蹋太多纯血统的血，再加上斯内普不明深意的指示，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杀死一个学生。
　　文森特自从那天和凯瑟琳不欢而散后，她就没在城堡里见到他的身影。凯瑟琳偶尔会在睡不着的夜里盯着窗外的夜空，想起文森特和她一起看星星的平凡日子，但她总会提醒自己：文森特已经成为一名食死徒了，你们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
　　德拉科则仍旧不依不饶，他恨不得整日跟在凯瑟琳屁股后面，想弄明白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可惜，D.A.的成员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德拉科都快被韦斯莱笑话产品整到神经衰弱了。
　　直到圣诞节前，所有D.A.成员都对霍格沃茨重新充满了希望。

　　假期前的最后一堂麻瓜研究课上，凯瑟琳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努力屏蔽阿莱克托-卡罗难听刺耳的声音——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朝卡罗扑过去。
　　“麻瓜，就像动物一样，又脏又蠢。”卡罗抬着下巴说道，“不仅对巫师凶恶残暴，逼得我们四处躲藏，还居然想要消灭我们！痴心妄想！”
　　没有学生愿意抬头听讲，除了几个斯莱特林，他们还会时不时地点头附和。现在麻瓜研究成为了每个人的必修课了，所有学生都不得不接受卡罗“纯血至上”的洗脑，大家上课时，内心都憋着一口气。
　　“不过目前，在伟大的主人的指引下，正常秩序得到了重新建立。”卡罗满意地微笑着，“用不了多久，那些肮脏恶臭的泥巴种们就会被彻底清除，麻瓜也会成为我们纯血巫师的奴隶！到时候，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
　　凯瑟琳握紧了口袋里的魔杖。
　　在霍格沃茨，那些麻瓜出身的学生的境遇是整座城堡里最糟糕的：他们无缘无故地被卡罗兄妹找茬、关禁闭、受惩罚……许多人今年压根就没敢回到学校。而那些留在学校里的麻瓜出身的同学，要么被折磨进了圣芒戈，要么直接被斯内普赶跑了。
　　D.A.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把麻瓜出身的同学从密道里送出霍格沃茨，让他们顺利逃走。
　　“所以，当我们遇到脏兮兮的麻瓜，还有泥巴种时，绝对不能仁慈！”卡罗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是的，索命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对于那些畜生来说，一个快速而没有痛苦的死亡就等于施舍，就等于手下留情——不，我们必须要用上几个钻心咒，让他们感受到痛苦，然后跪下来乞求着赐予他们死亡……”
　　凯瑟琳忍不了了，她蹭地站起来：“这简直荒谬！谁愿意听你在这胡扯！”
　　“多默尔？”卡罗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举起魔杖，“荒谬？我可不这么认为。麻瓜就是低贱的畜生，只配做我们的奴隶。”
　　“是吗？”凯瑟琳冷笑，“我看你连你口中低贱的畜生都不如！”
　　“就是！”纳威也站起来，“你这样随意夺取无辜者的性命，手上沾了多少麻瓜的鲜血，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几道红光闪过，凯瑟琳听见旁边人的尖叫，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