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礼拜三午睡时刻》2580club

174、Chapter 102 决定

　　“绝对不行！”
　　凯瑟琳闻声猛地抬头，眼睛顺着楼梯向上望去。
　　“怎么回事儿？”罗恩问道。
　　“不知道，听起来像是小天狼星的声音。”乔治托着下巴说。
　　“也可能是穆迪。”金妮插嘴道。
　　“我们可以上去看看——这个小玩意儿也许能派上用场。”弗雷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长长的肉色细绳，朝他们几个挑挑眉毛。
　　“伸缩耳？好主意！”凯瑟琳早就想知道小天狼星和穆迪谈话的内容了，她站起身来，“我们走！”
　　葬礼结束后，凯瑟琳便乘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到了格里莫广场，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小天狼星在这段日子里显得格外消沉，尽管他极力在凯瑟琳面前表现得像一位合格的父亲，但是嘴角勉强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
　　现在，虽然格里莫广场12号还是凤凰社的秘密基地，但是成员们却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来拜访。原因非常简单：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这意味着背叛，所以斯内普把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事情告诉伏地魔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只有抛弃格里莫广场12号，尽早把阵地转移出去，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穆迪是第一个提出这件事的人，结果自然是得到了小天狼星的极力反对。小天狼星从来没明说过拒绝的理由，但是凯瑟琳心里十分清楚。
　　他在等安德莉亚。
　　即使他对布莱克老宅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这毕竟是他继承下来的唯一遗产，他希望有朝一日他们一家三口能够有一个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
　　所以，当凤凰社的成员把集会的地点转移至陋居时，小天狼星仍旧固执地守着这栋房子。
　　韦斯莱一家倒是经常来格里莫广场探望他们父女二人——“我可不相信小天狼星的厨艺。”韦斯莱夫人总是边这么说着，边捏捏凯瑟琳的脸蛋：“瞧瞧，这孩子又瘦了。”然后，她就会挥舞着魔杖为大家做出一大桌子美食，给凯瑟琳的盘子堆得满满当当。
　　“这房子缺少一位女主人。”韦斯莱夫人经常趁小天狼星不在的时候低声感慨。
　　凯瑟琳和小天狼星何尝不想把安德莉亚接过来呢？可是这不光只是他们一家的事，还牵扯到整个凤凰社——若是不慎将食死徒引来，极有可能为凤凰社带来灭顶之灾——这是现在所有人最不愿发生的一幕。
　　所以能做的只能忍耐。
　　好在韦斯莱家的孩子们总往这里跑，他们会带来韦斯莱夫人做好的还带着热气的馅饼，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成功分散了凯瑟琳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落寞。
　　凯瑟琳和朋友们尽可能放轻脚步跑到楼上，来到小天狼星的房间门口。距离穆迪踏进这间屋子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却迟迟不见他出来，也不知道穆迪和小天狼星究竟在密谋些什么。
　　弗雷德伸出食指竖在嘴前，示意所有人不要出声，然后试图把伸缩耳的一端从门缝里塞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了，穆迪充满威严的嗓音响起。
　　“呃——”
　　“又是你们发明的这些小玩意儿？”穆迪的假眼珠滴溜溜地打量着弗雷德手里的伸缩耳，“想要偷听我们的对话？”
　　“不，先生。”罗恩显然被穆迪的气势震住了，呆呆地回答。
　　“那样最好。”穆迪哼了一声，“——都还在这儿呆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楼去！”
　　凯瑟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穆迪瞪了回去。
　　穆迪转过身，关上门，可凯瑟琳仍然能感觉到那只魔眼在透过木门审视着他们。
　　“真见鬼，居然被他发现了。”弗雷德懊恼地挠挠头。
　　“但是他没有没收走伸缩耳，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金妮说。
　　“不行。”乔治放下手中的魔杖，摆摆手，“我刚才检查过了，穆迪施了抗扰咒，伸缩耳也听不到了。”
　　凯瑟琳低下头，叹了口气。
　　“小猫？”乔治见状，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太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凯瑟琳回答。
　　这段时间以来，穆迪总是来找小天狼星密谈，每次穆迪离开时，小天狼星都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呆上许久才愿意出来，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凯瑟琳十分担心。
　　或许是在担心哈利的安危吧，毕竟邓布利多不在了，伏地魔的目标只剩下了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凯瑟琳只能这样想。
　　“别太担心，小猫。”乔治揉揉她的脑袋，“我相信穆迪和小天狼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是害怕……”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的。再说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还有我们呢。”乔治温柔地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假期里，尽管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凯瑟琳还是感觉乔治的心情比以前明朗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反对，难道你打算永远瞒着凯特吗？”穆迪举起魔杖对着房间大门边施抗扰咒边说。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把凯茜牵扯进来。”小天狼星坚决地回答，“太危险了。”
　　“危险？只要伏地魔还在一天，魔法界就永远都是危险的！”穆迪激动道，“现在邓布利多已经不在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伏地魔有所行动之前把他解决掉！”
　　“这我当然知道！”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安德莉亚才会主动去做卧底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卧底没有对接人，这个卧底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也不可能让凯茜去冒险！”
　　“我们别无选择！难道你还有其他人选吗？莫非要那个家养小精灵去吗——他的名字叫什么，克里夫——克利切？”穆迪瞪着眼睛，“对不起，我不是邓布利多，无法做到像他信任斯内普一样信任一只家养小精灵！别忘了，是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他不顾众人反对也要相信的斯内普！”
　　“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一遍，穆迪。”小天狼星靠着墙，皱起眉头，“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别的办法？”穆迪吼道，“现在知道安德莉亚身份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和斯内普了！那个叛徒暂且不提，就凭我们两个的身份，怎么和身处敌人深处的安德莉亚取得联系？别说你可以变成黑狗混进去——我太了解你了，小天狼星，就算你成功地混进去了，难道你能忍住冲动，不大闹一场吗？”
　　小天狼星紧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我理解你是不想让女儿处于危险之中，但关于这件事我们别无选择。”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小天狼星说。
　　“那就快点考虑，时间不多了。”穆迪催促道，“另外，我们计划7月30号那天去女贞路把哈利接到陋居，那天之后，格里莫广场12号将彻底不再作为凤凰社的秘密基地，所以，在这之前，你和凯特需要搬出去——莫丽非常乐意接收你们父女俩，已经为你们腾好房间了。”
　　“这不是在跟我商量，对吧？”
　　“我已经和你商量得够多了，小天狼星。”穆迪沉声说，“我们不能保证斯内普不出卖凤凰社，出卖这栋房子，你心里最清楚这一点。”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会告诉凯茜的。”
　　“很好——至于安德莉亚的事，我希望你能在7月30日之前给我答案，这是最终期限了。”
　　“……我知道了。”

　　穆迪从楼梯上走下来发出的嘎吱声钻进了凯瑟琳和韦斯莱们的耳朵，一时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回过头去，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下来的前傲罗。
　　“——该回家了，你们几个，别让你们的妈妈担心。”穆迪见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罗恩他们回家。
　　“我们只需要在天黑之前回去就可以——”金妮的反驳声在穆迪那只魔眼的注视下渐渐弱了下去。
　　“正好我找亚瑟和莫丽有点事，我们一起走，路上也安全些。”穆迪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他们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跟随着穆迪的脚步来到门口的走廊。
　　“明天妈妈做蓝莓派，我们会给你带来一些的，小猫。”乔治临走前说道。
　　“谢谢你，乔治。”凯瑟琳挤出一个遗憾的微笑，和众人告别。
　　当凯瑟琳送走了穆迪等人，回到客厅准备把空茶杯送到厨房，却迎面撞上了小天狼星。
　　“爸爸？”凯瑟琳试探性地问——他看起来心情可不太愉快。
　　“噢，凯茜，你在这儿——穆迪他们已经离开了吗？”小天狼星回过神来，说道。
　　“刚走，如果你想——”
　　“不，凯茜，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还好吗，爸爸？你最近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凯瑟琳关心道，“是不是在担心哈利？”
　　“呃……”小天狼星犹豫了几秒，沉默着点点头。
　　“等到七月底，哈利妈妈布下的保护就消失了，接下来我们的动作，难道穆迪没有安排吗？”凯瑟琳问，“我以为他早就准备好了计划。”
　　“他确实早有计划。”小天狼星愤愤地说。
　　“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认同的样子？”
　　“我——”小天狼星突然语塞。
　　“爸爸？”
　　“没什么——不管我认不认同，也只能按照穆迪的计划走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凯瑟琳从橱柜里找到一只干净的空茶杯，为小天狼星倒上红茶：“他的计划是什么？”
　　“7月30号，凤凰社的成员们会去女贞路把哈利接到陋居去。”
　　“30号？我以为会在哈利生日那天——可是如果哈利没到17岁，他的踪丝会被伏地魔追查到的吧？”
　　“正是如此，恰恰因为有踪丝的存在，所以伏地魔会认为我们将在哈利成年的那一天把他接走。”小天狼星解释，“我们算是反其道而行之。”
　　“原来是这样……”
　　“对了，提到哈利，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讨论邓布利多葬礼那天霍尔家孩子所说的那些。”
　　“你是说文森特呀？”
　　“没错，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小天狼星的眼神忽然充满了戒备，“他知道伏地魔的魂器的存在，而这件事就连我也是第一次从他那里听说。”
　　“文森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邓布利多相信他，所以才让他帮忙寻找魂器的下落吧。”凯瑟琳说。
　　“如果说毁掉伏地魔的七个魂器就可以杀死他，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为什么迟迟不行动呢？”小天狼星皱着眉头，“既然如此，能够解决伏地魔的就不非得是哈利一人了，不是吗？只要我们发动凤凰社的力量，找到几个伏地魔藏起来的小玩意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明白，爸爸，如果真的那么简单，邓布利多早就派人去找了，不是吗？”凯瑟琳在他身边坐下来，“以邓布利多的力量和人脉，还能有什么东西找不到吗？邓布利多没有选择自己解决伏地魔，而是宁愿用自己的死亡去逼迫哈利长大，这其中必然有他的理由。”
　　“那理由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理由。”小天狼星激动起来，“或者只是因为邓布利多年纪大了，脑子一时糊涂也相信了特里劳妮的预言，认为除掉伏地魔的非哈利不可——可事实却是，只要找到魂器和摧毁它的方法，任何人都能够做到。”
　　“爸爸，邓布利多可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
　　“那又怎样？最伟大的巫师难道就不会出错吗？那天霍尔的话你也听到了，邓布利多本来可以不死的，是他自己没有禁受住诱惑，触碰了马沃罗-冈特的戒指。”
　　“你说的不无道理。”凯瑟琳无奈地承认，“可是，你又怎么解释文森特最后说的那句话呢？——‘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我猜那只是邓布利多希望哈利通过他的死亡得到成长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爸爸，可是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凯瑟琳在他身边坐下，“‘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这句话里难道会隐藏什么信息吗？”
　　“这我可猜不出来，凯茜。”小天狼星说，“如果邓布利多想隐藏什么信息，那恐怕只有他想传达的那个人才能理解真正的意思——要我说，不如让凤凰社的人和哈利一起去找魂器，这样一路上我们也互相有个照应，速度也快。”
　　“但是，如果太多人一起出动，未免过于引人注目了，肯定会被盯上的。”凯瑟琳说，“况且，总要有人留下来，把霍格沃茨、陋居，甚至魔法部守护好——别忘了，斯内普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人了。”
　　“凯茜……”
　　“爸爸，其实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不是吗？”凯瑟琳打断他，“那是哈利的命运，伏地魔是他命中注定的敌人，他逃不掉的——能杀死伏地魔的，必须是哈利，也只能是哈利。”
　　“可我总不能在这里干守着——先是邓布利多，现在又是穆迪，什么都不让我做，还不如把我继续关在阿兹卡班呢！”
　　“你说什么傻话，爸爸，不是只有冲在前线才能有所作为啊！”凯瑟琳说，“现在魔法界所有人都处在危机之中，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同样需要我们的保护呀！如果在这期间无辜的巫师们都惨遭毒手，就算哈利打败了伏地魔又怎样？我们要做好哈利最坚实的后盾，他才能勇往直前，不是吗？”
　　小天狼星用力握着茶杯，像是要把它捏碎。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说得对，凯茜，我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邓布利多不会毫无理由地牺牲自己，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为了哈利能够在最后战胜伏地魔，我们不能一时冲动辜负了他的苦心。”
　　凯瑟琳欣慰地笑了。
　　“只是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小天狼星抓了抓头发，“明明可以做点什么，但是又不该做！”
　　“相信哈利，爸爸，就像相信邓布利多一样。”凯瑟琳握住他的手，“我认识的哈利，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小天狼星望着凯瑟琳的眼睛，蓝宝石般的瞳孔在水晶吊灯下闪烁着，倒映出自己的脸庞——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16年前，在他准备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保护詹姆和莉莉-波特之前，安德莉亚望向他的眼神。
　　那双蓝眼睛里，当时也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
　　“爸爸？”凯瑟琳在小天狼星眼前挥了挥手，“你在听吗？”
　　“抱歉，凯茜。”小天狼星连忙收回目光，他怕再多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安德莉亚。
　　“你看起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你还想着去和哈利一起找魂器吗？”
　　“不，不是的——”小天狼星急中生智，恰好想到有件事可以拿来转移凯瑟琳的注意力，“我是在想，咱们可能不得不要搬出这栋房子了。”
　　“哦……”即使早有预感，但这话从小天狼星嘴里说出来，凯瑟琳还是十分意外。
　　“斯内普知道这里的地址，就算凤凰社不在乎被伏地魔发现，但也要考虑哈利的安全，我们不能拿哈利的安危冒险，所以……”
　　“我明白，爸爸——‘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对吧？”
　　小天狼星笑了：“你还真是——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
　　“那又怎样，谁让他是我们的校长呢？”凯瑟琳笑着吐吐舌头，“不过爸爸，放弃格里莫广场12号，我们该搬去哪里呢？”
　　“陋居，莫丽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房间。”小天狼星感叹，“韦斯莱一家真是好人，愿意把自己的房子贡献出来——如果没有他们，凤凰社到现在都没有个落脚处。”
　　“我还以为陋居已经住满了人，没有地方了呢！”韦斯莱夫人真是一位神奇的女人，她总能把所有的客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所以，凯茜，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