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Chapter 97 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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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小看八卦在霍格沃茨城堡中的传播速度。尽管凯瑟琳和德拉科都没有将那晚在天文台发生的一切告诉别人，但从前天天黏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不再像往日一样亲密，论谁也能看出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二人分手的消息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传出去的。总之，到了第三天，城堡里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就连皮皮鬼都来笑嘻嘻地找凯瑟琳求证——“别来烦她了，皮皮鬼！”赫敏叉着腰说道。
“没关系，赫敏——事实就是这样，皮皮鬼，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凯瑟琳无奈地回答。
发生了这样的事，说不伤心一定是假的——尽管分手的时候凯瑟琳表现得十分冷静。这段时间凯瑟琳不清楚德拉科是怎么度过的，可她确实是消沉了很久。
“凯特，凯特！”
“啊？”赫敏的声音把凯瑟琳从思绪中唤回来。
“你又这样了，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赫敏关上宿舍门，走到凯瑟琳身边，在她的书桌上放下一个大包裹。
“抱歉，我走神了。”凯瑟琳笑了笑，“那是什么？”
“食物。”赫敏无奈道，“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吗？”
“我不饿。”
“是啊，你当然不饿。”不知怎的，赫敏的神情活像韦斯莱夫人，“也不知道是谁在魔咒课上差点晕倒。”
“那是个意外。”凯瑟琳辩解。
“意外？”赫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挑眉，“那在变形课上呢？草药课呢？”
“好吧，赫敏，你说得没错。”凯瑟琳投降，“但我真的没什么胃口。”
“不管怎么说，至少你也要吃点东西——就算是为了生存。”赫敏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给你带来了些吃的，还有你最爱的巧克力。”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呃——厨房？”赫敏犹豫了一秒，回答道，“没错，就是城堡的厨房，小精灵们一向很热情。”
凯瑟琳狐疑地看着赫敏：“你确定吗？你看起来可不是很确定……”
“快要晕倒的人就别问那么多问题了。”赫敏打开包裹，拿出一块面包，塞进凯瑟琳嘴里，“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吃东西。”她总不能告诉凯瑟琳这些食物其实是德拉科拜托她送来的吧
乔治估计是从罗恩那里得到了消息，经常写信来问候，他在信中给凯瑟琳讲了许多在笑话商店发生的趣事，这对于她来说算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途径——只可惜最近乔治的信越来越少，大概是工作太忙了吧。
不过，除了乔治的信件以外，凯瑟琳还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学习。毕竟她在休养期间落下了不少课，而且NEWTs考试也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平时和德拉科一起去图书馆总是不能“一心一意”，现在倒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更何况还有文森特这样的优等毕业生“陪读”。
在学校图书馆认识个熟人实在是方便，文森特总是会帮她预留好禁书区最安静的座位，空闲的时候还会帮她检查各科作业——甚至连斯内普都一脸不情愿地给她的论文打了“O（优秀）”。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怎么不和同学去村子里玩？”文森特边拿着魔杖指挥一大摞书本飞回自己本来的位置，边问道。
“天气不好，旅行取消了。”凯瑟琳解释，“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太想去霍格莫德。”
“也是。”文森特笑了一下，在凯瑟琳身边坐下来，“但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在图书馆里呆到闭馆才回去了。”
“也许我和你一样，已经爱上这个地方了。”凯瑟琳说，“这里人又少又安静，不会有人来问东问西。”她已经受够了各种各样半生不熟的同学来和自己问关于德拉科的事情。
“人们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是不是？”
“没错，尽管这和他们毫无关系。”
“——所以，你还好吗？”文森特问，“这段时间你瘦了许多。找个人聊聊的话，或许能好受一点——比如赫敏-格兰杰之类的。当然，和我也可以。”
“谢谢你，文森特，但我真的没事。”凯瑟琳叹了口气，“况且，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因为事发突然吗？”
“不，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们的分歧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避而不谈，以为回避就可以当它不存在。”凯瑟琳无奈地说，“德拉科不擅长做决定，一向如此，所以事到如今我也不会怪他。但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德拉科为什么这么快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推了他一把。”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文森特说：“……你被绑架了，也许这就是原因。”
“不，文森特，你不明白，如果是真正的德拉科，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医疗翼，而不是在门口犹豫不决。”
禁书区的空气愈发安静起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同意他的‘坏决定’？”文森特问道。出事那天，他有把握说服德拉科和凯瑟琳分手，却没有把握肯定凯瑟琳会答应——他以为凯瑟琳一定会努力劝说德拉科接受自己的帮助，和她共同面对，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比他预期还要顺利。文森特想不通，既然凯瑟琳心里清楚分手不是德拉科的本意，为什么还要同意？
凯瑟琳笑了：“我爱他，但我也有我的骄傲——既然德拉科已经做出了决定，多次明确表示不希望得到我的帮助，那么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不会死缠不放。”
原来是这样。
文森特望着凯瑟琳坚定而真诚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他早就料到凯瑟琳和德拉科的感情会因为立场出现问题，可是当他看到凯瑟琳在这段感情里真的很幸福，才并没有插手，只是默默地暗中观察。
可是后来，德拉科不顾凯瑟琳的劝阻，坚持选择加入食死徒之后，他就立刻明白了德拉科的意图——即兼顾食死徒和男朋友两种身份并试图通过和伏地魔的交易来保护凯瑟琳与家人。
这对于德拉科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还是接了下来。
他对此感到不满，认为德拉科太不自量力，根本没有把凯瑟琳的安危放在眼里，由此开始防着德拉科，不希望凯瑟琳去掺合与德拉科有关的事。
凯瑟琳被食死徒绑架事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的发生让他对德拉科彻底失望，所以才会要求德拉科和凯瑟琳分手——而德拉科，和他所预料的一样，也不得不同意了。
“当然，我相信德拉科，他会回心转意的——他只是还没开窍。”凯瑟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想法从她逃离马尔福庄园那一天开始就根植在她心中了，“——我愿意等他。”
“等待是要付出代价的，凯瑟琳。”
“他值得。”
一切朝着预想的方向前进，文森特以为这样就算不能让凯瑟琳放弃她对德拉科的感情，至少也能让她离危险远一些，殊不知凯瑟琳早就做好了打算——她愿意无条件地陪伴和等待自己心爱的少年成长，哪怕不知那一天何时到来。
“我很嫉妒马尔福，他能到你这样完整的爱。”文森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Don’t be, Vincent. There’s always someone for everyone. （你不需要嫉妒他，文森特，每个人总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Not for me.（对我来说不是这样。）”文森特喃喃自语。
城堡里的八卦来得快去得也快，罗恩的生日中毒风波在第二天就盖过了凯瑟琳和德拉科分手的热度——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对不住罗恩，但这对于凯瑟琳来讲确实是件好事，至少人们不会在走廊里对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片片明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夏天要来临了，凯瑟琳感觉自己也逐渐振作起来。
与此同时，哈利也开始几乎无时无刻地在向他们三个人谈论德拉科的阴谋——此前他还顾忌着凯瑟琳的情绪，忍住了不在她面前提到德拉科的名字。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哈利既没能没能侦察出德拉科在干什么，也没能成功让斯拉格霍恩交出尘封多年的记忆。
“说最后一遍，忘掉马尔福吧。”变形课上，赫敏果断地对哈利说。
“我告诉你无数遍了，无论那个任务是什么，德拉科都做不到的。”凯瑟琳附和。
下课后，凯瑟琳独自来到盥洗室。当她擦干双手准备去大礼堂和汇合赫敏他们时，隔壁的男盥洗室传来一阵女生的说话声，好奇心驱使着凯瑟琳悄悄朝门里暼去。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熟悉的男声颤抖着说，“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她……”
凯瑟琳心中猛然一震，脚像被钉在了那儿。
她看见德拉科背着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铂金色的脑袋低垂着，衬衫领口的领带也被扯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德拉科在哭——真的在哭，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流到肮脏的池子里。
这不是凯瑟琳第一次见到德拉科流泪。小时候，德拉科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掉眼泪，但都很快就哄好了，甚至自己都记不得因为什么而哭泣。但是自从来到霍格沃茨以后，凯瑟琳好像真的没再见到德拉科哭过。
他在学校里表现出的，一直是横行霸道、气焰嚣张的少年。
“德拉科……”凯瑟琳知道自己不应该，但还是不自觉地出声叫他。
德拉科抽噎着抬起头，浑身一激灵，从破镜子里看到凯瑟琳正在身后震惊地望着他。
他慌乱地打开水龙头，双手用力地搓起脸来，试图掩盖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
“德拉科，发生什么了？”凯瑟琳声音有点颤抖，“谁——谁要杀——”她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是本能地想要去否认。
“噢，又是你，多默尔。”桃金娘从隔间里探出头来，不快地瞪着凯瑟琳，“还不快走，你没看到他不想跟你说话吗？不用我提醒吧，你们已经分手了——”
“桃金娘，”德拉科带着鼻音说，“你先走吧。”
“可是……”桃金娘委屈巴巴地交错着手指，在德拉科的注视下不情愿地消失在抽水马桶里。
德拉科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他衬衫的前胸都被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也不停地滴着水。他双手撑着洗手池，低着头，躲开凯瑟琳的目光。
“德拉科，到底怎么回事？”凯瑟琳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德拉科闷闷地回答。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
德拉科撑着水池，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转过身来，望着凯瑟琳，一副狼狈的模样。
“你该离开了。”他脸色苍白地说。
“但是……”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快走。”他的嘴唇颤抖着，抬手指着门口。
要是被他发现我们还在一起，你就有危险了。
自从二人天文台分手后，凯瑟琳几乎没有再见到过德拉科，此时她发现德拉科比那天晚上瘦了太多，简直快赶上文森特了，整个人像具行尸走肉，失去了以前意气风发的灵魂。
“你需要帮助。”凯瑟琳陈述事实。
“不……”德拉科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洗手台上，很难支撑起自己，“我不能……”
“他想让你做什么？”
“我不能说……”德拉科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他也会杀了你的……”
“我不怕，德拉科。”
“可我——”德拉科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停下了。
可我怕，我怕失去你呀。
他像是做了很大决定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十分沙哑：“我们分手了，凯……凯瑟琳。”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这么称呼凯瑟琳。
“是啊，我知道了。”凯瑟琳语气有些失落，但她还是试探着开口，“就算你不想让我帮你，德拉科，你还可以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他会理解的，他可以帮你想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德拉科懊恼地吼道。
一时间盥洗室里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滴水声。
“……请你离开吧，凯——凯瑟琳。”
德拉科望着凯瑟琳离开的背影，梅林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冲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自从那天凯瑟琳在盥洗室撞见德拉科在独自哭泣后，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在城堡里遇见他——哪怕是在走廊或是大礼堂，都见不到德拉科的身影，就连克拉布和高尔也极少出现了。
持续关注德拉科行踪的哈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甚至派出了多比去帮他盯着德拉科。凯瑟琳虽然同赫敏一样对哈利几乎神经质般的怀疑行为表示反对，可她对德拉科任务的好奇并不亚于哈利。
其实凯瑟琳心里早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那个答案实在荒谬。如果事实真的与凯瑟琳猜测的一样，她不相信聪明如德拉科会看不透伏地魔的真正目的。
要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去杀死邓布利多——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任谁听了恐怕都要笑出声来。
可是为什么德拉科还如此坚持呢？
城堡里的钟声打断了凯瑟琳的思绪，赫敏和罗恩在她身边跳了起来，显得很害怕。凯瑟琳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要去参加幻影移形的考试了。
大部分六年级学生都去参加幻影移形考试的结果就是——那天下午魔药课上，只有四个学生：凯瑟琳、哈利、厄尼和德拉科。
“你们都不到幻影显形的年龄？”斯拉格霍恩和蔼可亲地问，“还没满十七岁？”
四人点了点头。
“那好，”斯拉格霍恩快活地说，“既然人数这么少，我们来做点儿好玩的，我要你们每人给我配一点有趣的东西！”
“听起来很棒，先生。”厄尼搓着手奉承道。
凯瑟琳注意到德拉科却没有一丝笑容。
“什么意思，‘有趣’的东西？”他烦躁地问。
“哦，给我一个惊喜。”斯拉格霍恩轻松地答道。
德拉科沉着脸打开了他的《高级魔药制作》，再明显不过的是，他认为这门课是白耽误工夫。
凯瑟琳越过自己的课本偷偷地观察他——他和那天在盥洗室一样，没有了得意、兴奋或高傲的锐气，也全无在霍格沃茨吹嘘自己时的那种趾高气扬。
“你打算做什么，凯特？”厄尼突然凑过来问。
“呃，我不知道——肿胀药水怎么样？”凯瑟琳随口回答。
“听起来不错，要我帮你去把河豚鱼眼睛拿过来吗？”厄尼说。
“噢，谢谢，那太好了。”凯瑟琳心不在焉地应着，收回偷偷瞟向德拉科的视线，翻起了课本。
凯瑟琳不知道的是，她一直观察的人其实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好在制作打嗝药水需要把含羞草和香子兰的皮捣成泥状，否则德拉科肯定要挨斯拉格霍恩的批评——他几乎快把装着材料的研钵给杵碎了。
这个倒霉的赫奇帕奇！德拉科瞪着凑到凯瑟琳身边说话的少年，仿佛用眼神冲他施了一打钻心咒。
打从二人分手消息传出来以后，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开始围着凯瑟琳打转。他已经派人偷偷拦下了乔治不停寄来的信件，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现在又冒出来一堆不识好歹的家伙！
真可笑，德拉科嘲讽地想，他们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吗？
厄尼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凯瑟琳说上话，把自己的坩埚都搬到了凯瑟琳旁边。凯瑟琳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斯拉格霍恩，却看见他挺着个大肚子，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哈利身上。出于礼貌，凯瑟琳只好无奈地应付着厄尼的乏味话题，努力专心完成自己的肿胀药水。
“你还没有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吗？那上面说……”
厄尼光顾着同凯瑟琳讲话，没注意到自己的坩埚正在咕嘟咕嘟冒起了大泡。
“看着点你的坩埚，麦克米兰！”德拉科暴躁地说道。
“噢，梅林！”厄尼这才发现身后的坩埚已经开始闪着火星了，手忙脚乱地想要补救。
“这个蠢货……”德拉科不客气地嘟囔着，伸出魔杖准备把厄尼的坩埚从火上移开。这时，厄尼也有所动作，二人施放出的咒语同时击中坩埚——
砰！
作者有话说
第169章 Chapter 97 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