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Chapter 94 拳头与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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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邓布利多教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凯特她……”在校长办公室，赫敏把一切一股脑儿地告诉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直神情严肃地安静听着，没有打断她。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得尽快找到小猫才行！不管是谁带走了她，都一定很危险——”乔治焦急地说，语速飞快，却被邓布利多抬起的一只手打断了。
“我明白了，孩子，请你不要着急。”他望着乔治的眼睛说道，“这件事情我和其他教授会去处理，你放心吧。”他对站在一旁的麦格教授低声说了些什么，麦格教授微微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屋子。
“我们想帮忙！”哈利说。
“对啊，邓布利多，让我们一起去找凯特吧！”赫敏擦干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为你们的朋友担心，但作为你们的校长，我有义务负责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安全。”邓布利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现在已经有一名学生陷入危险之中，我不能再让你们出事。”
“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邓布利多教授。”乔治开口道，“我的安全不需要你负责，我想帮忙。”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邓布利多说，“只是目前这里还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们连带走凯瑟琳的人是何种身份都不清楚，更无法判断他做出此等恶劣事件的动机和目的。”
“我可以去打听！我和弗雷德在开店时结识了不少人脉，说不定能有消息！”
“我已经派出了我最好的人手，乔治。”邓布利多的意思十分明确——他不希望他们几个人插手。
“如果你们愿意，今晚可以留在霍格沃茨，我会让人给你们提供房间。”邓布利多已经在下逐客令了，“至于哈利和格兰杰小姐，就请先回到公共休息室等消息吧。另外，烦请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学校之外的任何人。”
“真搞不懂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把我们排除在外！”弗雷德懊恼地说着，和众人走出办公室，和一个人影擦肩而过，“——诶，霍尔？他去校长办公室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凯特的事情？我记得他们是好朋友。”赫敏说。
“凭什么霍尔可以参与寻找小猫，我们就不行？”乔治生气地说。
“凭霍尔现在是霍格沃茨的教工，乔治。”赫敏提醒道，“他的身份和我们可不一样。”
乔治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听从那个老头的话吧？走吧，弗雷德，今晚留在城堡也不会有其他收获，不如再去村子里挨家挨户打听一遍。”
“噢！”赫敏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哈利问。
“我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小天狼星知不知道……”赫敏犹豫着说。
“要是小天狼星知道了，他肯定会冲到这里来的。”哈利分析道，“估计这不是邓布利多想看到的结果，他不是刚刚也提醒我们不要告诉学校之外的人了吗？毕竟这关系到凤凰社的保密性。”
“可是，凯特是小天狼星的女儿啊！我们这样把他蒙在鼓里，万一凯特出了什么事……”
“小猫不会出事的。”乔治斩钉截铁地纠正道。
“……我们该如何向小天狼星交代！”赫敏纠结万分，“还有……”她的表情凝重起来，“——我们得通知马尔福。”
对啊，居然还有马尔福！乔治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差点忘了凯瑟琳还有一个名叫德拉科-马尔福的男朋友！
“告诉马尔福做什么？”弗雷德问。
“他是凯特的男朋友，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赫敏强调，“而且，要是他知道些什么内幕，还能帮上些忙……”
“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乔治不耐烦地问，他不得不承认赫敏是正确的，这令他十分烦躁。
“或许我可以找到他。”哈利掏出活点地图。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去给小天狼星写信，哈利，你们几个就去找马尔福！”赫敏飞快嘱咐完，便朝猫头鹰棚屋大步奔去。
“找到他了！”哈利指着城堡八层的走廊说道，他和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向着目标快速前进。
德拉科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他今天没有和凯瑟琳去成霍格莫德有些遗憾，但是在有求必应屋里修理消失柜的进展还算顺利，使他在完成伏地魔任务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
他哼着小曲从有求必应屋中出来，轰走了放哨的克拉布和高尔，准备下楼去大礼堂和凯瑟琳一起吃晚餐，吃完晚餐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去级长浴室……
啧——德拉科看清来人，厌恶地拧起了眉毛。
“波特。”他不屑地说，“你来这儿干什么？——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我没有跟踪你，马尔福。”哈利还因为奔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有你们，韦斯莱。”德拉科昂着下巴斜睨着弗雷德和乔治，不客气道，“这个时候跑到城堡里来？难道你们忘记自己已经从霍格沃茨退学，去经营那家像笑话一样的笑话商店了吗？又或者说，你们蠢到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我倒是不介意把这件事告诉费尔奇，他会很乐意把你们送出城堡……”
“马尔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哈利难得没有被德拉科的冷嘲热讽激怒，反而平静地说道。
德拉科被哈利的反常举动震住了。然后，在他琢磨清哈利的意图之前，再一次被哈利的话击中了要害。
“是凯特，凯特出事了。”
德拉科脸上挖苦的笑容凝固了：“你什么意思？”
哈利学着赫敏，把方才她对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又对德拉科重复了一遍。
德拉科的眼前有些恍惚，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哈利的嘴唇在上下翻动。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句不断重复着的话——
凯特出事了。
凯茜出事了……
“喂！马尔福！”德拉科感觉到有人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肩膀，“你在听吗，马尔福？我在说，凯特，她被某个人不知为什么被绑架带走了！”
“怎么——？”德拉科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单词摩擦着他的喉管，像是要剌出血来。
“我们去三把扫帚，凯特说要去洗手间，但是半天没有回来，赫敏去找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后门巷子的地上留下了一只没有眼睛的布娃娃……”
没有眼睛的布娃娃……
没有眼睛……
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对吧？
宝石蓝，我听说？
“……所以我们在想，或许你能知道点什么，是什么人跟凯特有仇，或是和多默尔家有怨，再或者……”
“别跟他浪费口舌了，哈利。”乔治冷冷地说，“他看上去一点忙都帮不上。”
“等等。”
哈利和双胞胎的脚步顿住了，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望着德拉科。
他静静地矗立在走廊正中，双手握紧了拳头，眼神晦暗不明。
“你刚才说，已经通知邓布利多去处理了？”德拉科睫毛颤抖了一下，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霾。
“他怎么说？”
“他说要去调查——”
“狗屁！”德拉科大声咒骂着打断哈利。
那个老头子才不会去调查凯茜的事情！他巴不得凯茜被抓走！
邓布利多一定是发现了自己正在密谋杀死他，而且还跟伏地魔立下了承诺这件事！他知道，他肯定知道伏地魔会用凯茜来威胁我，所以即使现在事情发生了，他也绝对不会去调查真相的！因为他不在乎凯茜的安危，他只在乎他自己！邓布利多清楚得很，要是凯茜在伏地魔手里出了什么事，我就不会履行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这样一来，我和伏地魔的交易就破裂了，邓布利多就能顺利保住自己的老命一条！最后牺牲的却是凯茜！
德拉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大步上前抓住哈利的衣领：“邓布利多他人呢？”
“嘿，放手，马尔福！”乔治扯开德拉科的手，“你有必要这么不客气吗？哈利是好心才来告诉你的！”
“好心告诉我？”德拉科气笑了，“我看是幸灾乐祸地通知我吧？其实你早就和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串通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血口喷人！”乔治吼道。
“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马尔福。”哈利努力说服自己德拉科只是因为凯瑟琳出事而失去理智，千万不要被他激怒，“我们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你能帮上什么忙，而不是把一切怪罪到无辜的人身上。”
无辜——吗？
德拉科轻笑一声，后退几步：“看来邓布利多对你洗脑洗得相当成功啊。”他整理好自己的领带，动作优雅得令人害怕，“告诉我，波特，他现在人在哪里？”
哈利皱起眉头，没有回答德拉科的问题：“你从刚才就一直在问邓布利多在哪里，为什么？”
“与你无关，波特，不要问多余的问题。”德拉科的眼神狠戾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杀人，语气却格外平静，“回答我。”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哈利也强硬起来。
“马尔福，你现在的表现，我是否可以认为，关于小猫被带走一事，你知道些什么内情？”乔治面无表情地分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抓住德拉科话中的每一个漏洞。
“带我去见邓布利多。”德拉科没有理会乔治，只是死死地盯着哈利，重复着自己的要求。
只要现在立刻冲进校长办公室，杀死邓布利多，一切就都结束了……是啊，他真傻，费劲心思修复什么消失柜，搞些项链、毒酒的小伎俩，都不如直接给他一个杀戮咒痛快。早知如此，凯茜也不会落在伏地魔手里。
“如果你是想找邓布利多教授的话，很遗憾，五分钟前他刚刚离开霍格沃茨。”文森特温润的嗓音伴随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冷漠地望着几近失控的德拉科。
“果然，你也为邓布利多卖命了，霍尔。”德拉科讥笑道，“或许……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气氛随着德拉科掏出魔杖而变得紧张起来，乔治、弗雷德和哈利也都举起魔杖，几个人僵持不下。
“那是校长的隐私，我无权过问。”面对德拉科的威胁，文森特表情波澜不惊，“不过，作为霍格沃茨的教工，我有权利阻止学生做出危害校园安全的行为。”他挥挥魔杖，把德拉科四人的魔杖全都收进了自己手里。
“霍尔——”
德拉科冲向文森特，却被乔治拦了下来。
“干什么，韦斯莱！快放开我！”德拉科挣扎着，“别拦着我！霍尔，难道你为了效忠邓布利多，就一点也不在乎凯茜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马尔福。”乔治低沉的声音在德拉科耳边响起，像是危险的信号。
“关于小猫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德拉科对上乔治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天生没心没肺乐天派的韦斯莱露出那样可怕的神情。
内情？他当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怎么能不知道？凯瑟琳被带走、没有眼睛的娃娃，这都是伏地魔为了催促他完成任务而安排的“提醒”，提醒他不要耍花招，不要存侥幸心理。
“你知道……”乔治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知道！”
他用力攥住德拉科的衣领：“小猫今天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对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针对你蓄谋已久的报复，犯人知道小猫是你的软肋，所以才对她下手——我说的没错吧？”
虽然和事实略有出入，但乔治确确实实抓住了问题的本质——凯瑟琳作为自己最大的弱点，因此被人无辜地利用，甚至伤害。
“看来就是这样了……”乔治阴沉道，松开德拉科的领口。
正当德拉科因领口放松而得以喘息之时，乔治的拳头朝他挥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嘴角。
“乔治！”弗雷德和哈利惊呼着冲过来，试图拉开他。
永远不要去招惹一只暴怒的狮子——这是弗雷德和哈利亲身经历后得出的结论。
令哈利和弗雷德意外的是，尽管乔治几乎是对德拉科下了狠手，但德拉科一点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只是被动地接受着乔治的拳头。
德拉科一声不吭地被打倒在地，然后被乔治拽起来，在弗雷德和哈利的拉扯中继续接受乔治的愤怒。
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德拉科在一片朦胧中看见安静地立在原地的文森特，他还是之前那副无关痛痒的表情，眼神在方才的冷漠中又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厌恶吗……还是幸灾乐祸……抑或是认为我罪有应得？
无所谓了。
德拉科自嘲地笑笑，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令乔治一怔。
随即乔治明白了德拉科笑的含义——
我没资格还手。
是我活该。
这场单方面的打斗瞬间失去了它的意义。
乔治送开压制住德拉科的手，摇晃着站直了身子，把散落在额前火红的碎发撩到后面去。
“我们走，弗雷德，哈利。”乔治喘着粗气说，“我要再去村子里找找小猫。”他头也不回地向楼梯走去，肩膀擦过文森特的肩膀。
脚步声远去，文森特还是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走廊中央，沉默地望着他。
德拉科挣扎着支起身子，也不打算理会文森特，只是无力地靠在墙上，任由嘴角的鲜血顺着脖子滑进衬衣。
“如果你认为你现在能爬得起来去杀死邓布利多，我不会拦你。”文森特的语调毫无起伏，“但是你做不到，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尔。”德拉科装傻——他无法确定文森特是真的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是在诈他。
“杀死邓布利多，那是伏地魔交给你的任务，不是吗？”文森特说，“想通这件事非常简单，只需要明确一个前提条件，整件事就浮出水面了。”
德拉科按兵不动，他要等待文森特主动说出自己的推论，才能判断他向自己主动摊派的意图。
“伏地魔的目的并不在于让你完成任务，他只是想要你痛苦。”文森特淡然地说出残酷的现实，“杀死邓布利多，无论如何都不是一名普通学生能够做到的——所以，这不是任务，而是惩罚。”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德拉科声音微弱地反驳，“只要能救回凯茜——告诉我他在哪里。”
文森特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就算我告诉了你，你真的下得去手吗？我可不这么认为，马尔福，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大可以对我坦诚一点。”
德拉科抬眼打量起面前的人：那张精致的面容和当年他在自家图书室第一次见到他时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他从曾经那个只能看见书籍的浅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
做工考究的黑呢外套包裹住文森特高挑纤瘦的身躯，尖头皮鞋擦得锃亮、一尘不染，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近他，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真的杀死了邓布利多，凯瑟琳会怎么想？她能允许自己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吗？”文森特轻声说，“况且，伏地魔是否会遵守你们的约定，仍是一个未知数。”
“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就算你有为了凯瑟琳献出生命的觉悟，也不代表你会因此取走他人的性命。”
“这就是你的矛盾所在。”文森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德拉科，“我本以为马尔福家的人会更加深思熟虑，可没想到你竟如此天真，居然会和伏地魔做交易。当他拿凯瑟琳的性命向你开出条件的时候，你就应该学会拒绝，及时止损，而不是贪心地什么都想保全。是我高看你了，马尔福，我没有算到这一步，就把凯瑟琳交给你，是我的失误。”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德拉科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墙上壁灯里幽幽跳跃的火焰。梅林知道他有多想回到那天的马尔福庄园，握住凯瑟琳的手和她一起离开，可惜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凯茜终究还是成为了伏地魔用来牵制他的最好的武器。
“斯内普已经赶去马尔福庄园了，不出意外的话，凯瑟琳明晚之前就能被接回霍格沃茨。”文森特说，“到时候，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德拉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文森特看起来十分满意他的反应：“你确实是回不了头了，但是凯瑟琳可以。你一心求死我不在乎，可你没有权利拉着她与你陪葬。”
德拉科不自觉地咽下腥甜的唾沫。
什么乔治、塞德里克，不过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构不成威胁。
文森特-霍尔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但是他说得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我并没有趁虚而入的意思，如果你是担心这一点，大可不必。”文森特微笑着说，“毕竟，我们都不是最适合她的人。”他转头望向乔治离开的走廊，笑容逐渐凝固。
“怎么，不打算反驳我吗，马尔福？”
德拉科笑了笑。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Chapter 94 拳头与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