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秣之秣之

4、第四章 吃饭

　　顾絮棠现在的后悔程度更上一层楼，她昨天还在为错失一对真的百合CP而痛哭，今天又看到一班的漂亮小姐姐而酸成柠檬。

　　“噢，漂亮小姐姐是一班的，真的百合也是一班的，我什么都没有。”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一般有真的百合可以嗑，却没想到一班还有如此帅气的小姐姐。我真傻，真的。”

　　顾絮棠祥林嫂上身，不住地叹气。

　　程飞鸢饶有兴致地听着旁边失魂落魄的顾絮棠絮絮叨叨，觉得非常好笑。

　　自己清冷的小同桌是怎么和这个女生做上朋友的？

　　苏文茵也感到很尴尬，她刚刚想去找顾絮棠说今天不和她一起去吃饭了，结果顾絮棠一看到程飞鸢就开始鬼叫。

　　“我的天哪！为什么一班的女生都这么好看？啊苏文茵你这个脸盲在一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我怎么就没有进一班！我要是进了一班还要什么男朋友！”

　　顾絮棠拉着苏文茵不停地念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进一班。

　　苏文茵刚和她说明来意，顾絮棠就开始大惊小怪，“噢苏文茵你这个负心汉，有了新的好看的小姐姐就忘了我这个糟糠之妻！”

　　苏文茵:“……”为什么你的戏如此之多？

　　“不行我也要去！我也要和漂亮小姐姐一起吃饭！”

　　苏文茵扶额，但是又不好拒绝她，程飞鸢适时出声，“那我们就一起吧！”

　　顾絮棠终于松开了苏文茵，苏文茵舒了一口气。

　　程飞鸢还挺有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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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慢慢走向学校对面的小食街，顾絮棠一直拉着程飞鸢说话。“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程飞鸢，飞翔的飞，纸鸢的鸢。”

　　“哇好好听，我叫顾絮棠，柳絮的絮，海棠的棠。”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你长得太好看了！你要是剪个短发一定超级帅！！！”

　　“你也很好看啊。”

　　苏文茵听不下去后面两个人的商业互吹，转头问她们想吃什么。

　　程飞鸢从来不在外面吃饭，家里有佣人，中午更是没有了。

　　顾絮棠中午一直都是在小食街吃饭的，和同学和男朋友，所以她算是相当熟悉了。

　　“嘿嘿，我是这里的百事通，看你们俩都是没怎么逛过的，看我的吧，保证给你们找到最好吃的店！”

　　她骄傲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昂首走到前面。

　　苏文茵和程飞鸢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同样看见了不信任和无奈，然后苏文茵迅速移开视线，程飞鸢看见小同桌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她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程飞鸢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同桌，就靠近苏文茵，和她聊起来。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了？我以后可以叫你文茵吗？”

　　“……”

　　苏文茵在心里吐槽她的自来熟，但是也没有拒绝，“可以。”

　　“那你叫我飞鸢吧！”程飞鸢笑眯眯地对苏文茵说。

　　“……好，飞鸢。”

　　“你前天打架好厉害啊！是在哪里学的，我也想学。”

　　“……”苏文茵并不想接受这句称赞。

　　她指向前面的顾絮棠，“向她学的。她们家开道馆的。”

　　！！！

　　程飞鸢瞪大了眼睛，现在长得温柔可爱的女孩子都是可以一挑三的怪力少女吗？！

　　没想到顾絮棠一张娃娃脸居然是习武之人！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诚不我欺。

　　程飞鸢在心里腹诽自己长得这么英气结果只会打架的时候扔石子，人家可可爱爱还会打架。

　　她叹了口气，是我不配了。

　　苏文茵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心情出奇地好了起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程飞鸢回过神对她粲然一笑，“你们都好厉害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一挑三啊。”

　　“絮棠自小习武，是她们一辈师兄妹中最强的，可以一挑五。如果你想学，可以让她教你。”

　　“……”

　　这就是传说中的怪力萝莉吗？

　　程飞鸢僵了一下，转而对苏文茵笑起来，“那文茵可以教我吗？”

　　苏文茵心动了一秒，又想到自己应该是没闲空的，就想把这个麻烦精甩给顾絮棠。

　　“可以。但是我只是学了速成的，没有她那么系统，如果想学，还是问絮棠最好。”

　　程飞鸢发现这个同桌真的莫得感情，卖保险都比她更生动。怎么样才能让这张冰块脸变一下呢？

　　程飞鸢想到了什么对苏文茵说:“没事啊，我只要和文茵一样厉害就可以了！”

　　然后她凑到苏文茵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苏文茵脸上染上薄红，她皱着眉头退开了一步，她看了一眼，还是尽量维持自己脸上的镇静。

　　但是程飞鸢可以感觉到她现在内心并不如刚刚一样平静了。

　　程飞鸢心想，小同桌还挺害羞，太容易被撩了叭。

　　苏文茵在程飞鸢凑过来的一刻，闻到了少女身上的清香，她本该避开的，可是在这样的气味里她的防御系统失效了。

　　程飞鸢只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但是她没有你好看呀，苏老师，你收徒弟嘛？”她就感觉耳朵上有蚂蚁在爬动，痒。

　　这是苏文茵所不熟悉的感觉，她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离程飞鸢远了一些。

　　程飞鸢注意到了苏文茵染上红色的耳朵，心里的小恶魔得到了满足。

　　三个人一起去了拉面馆，据顾絮棠所说，这家拉面馆的拉面汤汁尤其好喝，面也很筋道。

　　程飞鸢吃了感觉确实不错，以后可以和夏秣她们来...不还是算了吧，看她们俩吃面估计能被酸死。

　　夏秣和陆离刚刚确立关系的时候，曾经请程飞鸢吃过饭，实在是一次对单身的程飞鸢极其不友好的经历。

　　三个人一起去了日料店吃寿司，结果陆离整个人瘫在夏秣怀里，哼哼唧唧地要夏秣喂她。

　　夏秣也真的是宠她，就这样搂着她一口一口地喂，偶尔还接一个寿司味的吻。

　　程飞鸢全程冷眼旁观，面上毫无表情心如止水，心里恶龙咆哮怒吼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到底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滴了才答应这俩货一起去吃饭。

　　最后程飞鸢一个人先离开了，而陆离还非常假模假样地留了她一下，被程飞鸢一脸冷漠的一句“对不起，我丑拒你的狗粮”堵了回来。
　　下次吃饭还是不能和小情侣一起。

　　吃完饭顾絮棠本来想拉着程飞鸢打探打探一班的百合小姐姐的事情，结果被她爸爸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程飞鸢看着剩下的苏文茵，问:“那么文茵现在打算去哪？”

　　“回家。”一如既往的简短的话。
　　一顿饭下来程飞鸢已经习惯了，她挥了挥手，“那我回教室了，明天见！”

　　苏文茵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今天周六，下午没有课，她回教室做什么？

　　程飞鸢离开小食街，并没有走向学校，而是打车去了商业街。她在一家书店前停下。

　　程飞鸢抬头看了看“思知书屋”四个大字，直接走了进去，她朝着二楼喊了一句，“佟姨！小斐！”

　　六七岁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兴奋地叫她，“飞鸢姐姐你来啦！”

　　程飞鸢宠溺地揉了揉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头，温声问他，“小斐最近开心吗？有没有好好照顾妈妈？”

　　二楼楼梯口出现一个女子，她坐在轮椅上，身形憔悴，但是从那张脸上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明丽，气色也还好。程飞鸢抬头看见了佟思燕，她弯了弯眼，拉着佟斐走上楼梯。

　　“佟姨我来看你啦！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她松开佟斐的手，推着佟思燕进了二楼的房间。

　　佟思燕温和地拍了拍程飞鸢的手，“佟姨很好。飞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新班级还适应吗？”

　　程飞鸢带上房间的门，蹲下身把头埋在佟思燕怀里，“今天周六啊佟姨，下午不上课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我都挺好的，小斐呢？在学校有好好学习吗？”

　　程飞鸢在佟思燕的怀里皱起了眉，佟姨又瘦了，肚子上都没什么肉，整个人都是骨头一样。

　　怎么回事？医生明明说了可以慢慢好起来，都几年了怎么还.....难道是？

　　佟思燕用手温柔地顺着程飞鸢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疼爱。

　　佟斐在地板上搭乐高，他听到程飞鸢问他的学习，很自豪地说，“我们班的开学小测验我又是第一名呢！”

　　程飞鸢弯了弯眼角，“那小斐好厉害啊！是不是想要奖励呀？”

　　佟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我想要一套《龙族》。”

　　程飞鸢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但是看小说不可以耽误学习。”

　　佟斐听了高高兴兴地下楼了，临走前还向程飞鸢比了个心，“姐姐最好啦！”

　　虽然楼下就是书店，但是他不可以直接把书拿走，只能借阅。但是龙族他确实很想要一套，妈妈说要问问姐姐，他就等到今天姐姐来了。

　　等佟斐走后，程飞鸢起身盯着佟思燕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佟姨，要好好治病，小斐不能没有妈妈。”

　　佟思燕放在腿上的手一僵，表情有些挂不住，她险些脱口而出，那你呢？你妈妈呢？

　　但是她忍住了，只是抬头对程飞鸢笑了笑，“知道啦，佟姨会好好的。”

　　程飞鸢走到佟斐的乐高旁边蹲下身，不置可否。只是眼神落寞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