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张东升一大早就起床把昨天未来得及收拾完的行李都用纸箱打包好，当然，他收拾的是妻子的遗物。
尽量用很轻的动作收拾着，张东升眼睛却时刻盯着沙发上睡的毫无防备的男人。那人的睡姿很乖巧，但那挺拔的身材挤在不大的沙发里这么看都有些憋屈，一只手臂干脆就直接垂在了地板上。
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拿起，张东升轻轻的盖在男人身上，没办法，以他个人的能力可无法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成年男子搬到客房去。正琢磨着要不要将对方垂落的手也给放回毛毯里时，敲门声便响起了。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张东升下意识低头望了眼沙发上的人，只见对方只是不安的翻了个身面朝沙发内，看样子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他才起身去开门。
意料之外，门口站的是一个面带局促的少年，正是朱朝阳。
“你怎么来了？”张东升差异，而朱朝阳的声音却夹着一丝急不可耐“我有急事找你。”张东升闻言，打量了下面前神色紧张的男孩，冷静的开口到“你找我干什么？”。
朱朝阳局促的搓了搓手，眼神闪躲，随后他像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直视着张东升说到“你能不能提早把钱给我们？”。张东升沉默许久，就在朱朝阳被这阴鸷的眼神盯的发毛时，张东升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前，那显然是让他禁声的动作，然后才用压低的声音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张东升边说边向前走了一步，手握着门把将房门掩起了一半，将朱朝阳阻隔在房门的更外面。
“我一时凑不出这么多钱。”张东升把门掩的只剩一条缝隙，才悠悠的说完下一句话。朱朝阳显然不想示弱，他非常明确此行的目的，“如果你不给钱的话，我们就…”“报警是吗。”张东升接过对方的话，他想起口袋里还装着刚才封纸箱使用的美工刀，手不自觉的伸进去摩挲了一下。
就在两人相望无言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对峙。
“张老师你好！”叶军带着自家孩子走到张东升面前，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跟女儿同班的男孩“朝阳你怎么在这啊？”。朱朝阳顶着疑惑的目光，低头怯生生的喊了句叶叔叔好，正当他脑中飞快的想着合适的借口时，张东升上前解围到“我每周都会单独给他辅导。这位家长找我有事吗？”。
叶军才反应过来，这一打岔才点误了正事，“不好意思张老师，冒昧来访打扰到您了！我是叶军，这是我女儿叶施敏，是这样的，那个我闺女特别想上少年宫的暑假奥数班，但是大课没报上名，所以今天来……”话到这，叶军没好意思继续说完，他用眼睛瞄了一下虚掩的房门，张东升领意，对方是想进屋详谈。
可张东升并没有想要让任何人进入他家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歉意的说到“不好意思啊叶先生，我爱人刚过世，现在家里一团乱，实在不方便邀请你们进去了。”，一旁的朱朝阳闻言，没不住的抖都了一下，把头埋的更低了。叶军也收起客套的笑容，心下知道这事是自己操之过急了，“那您节哀啊，真的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您。我改天在来拜访张老师吧。”
张东升看着叶军准备带女儿离开，又出声到“我给她拿一套练习本吧。”，张东升可不愿意在这时出任何岔子，他要做到的是完美无瑕，“谢谢张老师！”本以为要空手而归的叶军高兴的连忙道歉。
回到屋里的张东升，却见沙发上已经空空如也，毛毯整齐叠放在上面。
此时张明月从厕所走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面前的人顿时尴尬的红了脸，鬼知道昨天喝了多少酒居然能醉倒在别人家里。“不，不好意思啊张老师借用了一下厕所！还有昨天晚上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怎么不胜酒力，给你添麻烦了！”张明月就差没四十五度鞠躬道歉了。
看着脸都要埋到地上的张明月，张东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拍了拍宛如一只挫败的大型犬低垂着脑袋的男人，笑到“没事，昨天你都认我做兄弟了，既然是朋友就不需要见外了。”。
张明月真的想抽自己两巴掌，一世英名毁于酒精，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戒酒。“那我现在就回家了，我刚看你在门外和人说话，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会客了，改天我在请回张老师致歉。”张明月赶忙转移话题，边说边往门外走，他实在不愿意在呆在这麻烦对方一秒。
结果一出门，好家伙，门外站的全是熟人。
“小张你怎么也在这？”叶军一脸诧异的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下属，这会张明月是真的想掩面狂奔回家。“阿明是我的朋友，昨天约他来家里小聚一下，毕竟最近很多事不顺心，想着跟朋友聊聊天疏通一下。”后脚跟上的张东升圆场到，他把手上的练习册递给了叶军身旁的叶施敏，说到“你把这章做了，会多少做多少，我看看你的水平。”
于是，叶军带着拿了练习册后一脸兴奋的女儿和面带窘迫的下属离开了张东升的家，但朱朝阳一人还留在哪。
站在电梯里，叶军想起离开时，张东升笑眯眯的靠近张明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末了张明月的耳朵瞬间便红的滴血，那气氛怪异中又有一丝暧昧……想到这，叶军撇了眼一旁的张明月，忍不住问道“小张，你之前不是说刚调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吗？你跟张老师这是？”
“哦，叶队，我跟东升大概是老同学吧我也是那天处理案件的时候碰见他才熟络起来的。”张明月摸了摸耳朵，想起刚才耳边的话，心不在焉的回答到。
“案件？”叶军疑惑。
“对，就是溺水女尸那个案件，死者是他的妻子。”
回到家后，张明月宿醉的疲倦感才涌上头来。他在床上挺了会尸，突然又坐了起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耳边响起离开时张东升对他说的那句话……
“阿明，我们可是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