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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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事情算是某种意义上平息下去，何庆在陈乐天的强烈要求下也搬回去，他房子刚租就要转租出去。
12月16日，何庆跟陈乐天在同一天生日，陶启麟为他们两组织了一场生日聚会，请来不少人，然而何庆并不认识现场全部的人，但他们基本上认识陈乐天，而他跟陈乐天的关系也就只有陶启麟知道。
何庆懒懒地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看着陈乐天跟人应酬，可能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又是今天生日主人公的关系，好多人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聊天，他虽然表情淡淡，并不热络，但也在应酬，小时候比较腼腆又害怕打雷的人已经成长为社会精英，透着气场。
跟别人说话的陈乐天不由自主朝沙发上的何庆瞥过去一眼。
何庆无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品尝，看到陈乐天坐过来拿过他的酒杯喝一口时，他忍不住说：“你就不能自己拿一个杯子吗？”
“我就不能拿你的杯子吗？在家，你不是也拿我的杯子。”
“我什么时候拿过你杯子吗？”
“你没有吗？”
“我没有啊。”
“你为什么没有，你嫌弃我的杯子吗？”
何庆没想到还能这么绕回来，他就只是用他的杯子，认识他的杯子，倒是他真的用他杯子比较多，他有时候给自己倒水，过一会他走过时，水杯里的水就没了，就是被他喝的，他又得重新倒一杯。
“你嫌弃我的杯子，是不是你也嫌弃我的人？”
何庆捂住陈乐天说话的嘴，让他别说话，还被舔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眼神警告他，结果又被舔了一下，他就把手收回来了。
陈乐天有些得逞地笑了笑。
不到一会又有人过来跟陈乐天说话，聊了一会后，人走开，陈乐天问他要不要走了。
“蛋糕不是还没吃吗？”
陈乐天立即让人把蛋糕推进来，组织切蛋糕，还让何庆站在最中间，把切蛋糕的刀给他。
“一起吧。”
陈乐天就顺势从后面环住他，握住他的手。
何庆很无奈，他只需要把手放在他手上就行，非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环住他，生怕别人瞧不出什么异样嘛，刀很快下去。
人生很奇妙，他们要不是在同一天出生，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情。
“你可以松开了，阻挡我吃蛋糕了。”
“生日快乐，庆哥。”
何庆回头笑看着他，“生日快乐。”
两人吃完蛋糕真的走了，走之前陈乐天把账单先结了，两人都喝了酒，于是把车放在那里，想着什么时候再过来取，他们直接打车回去。
一回到公寓，陈乐天就黏着他，他洗澡，他也要跟着进浴室。
“洗澡你也要跟？”
“一起。”
结果整个晚上，陈乐天都黏着他，恨不得粘在他身上，还来了两次，他感觉自己这具三十几岁的老躯体有点撑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事后也很快就睡了。
半夜，何庆接到电话，让他去医院，他穿上衣服后也很快打车到医院，原来是医院附近的路段发生重大车祸，九辆车连环相撞，有一辆大巴车，里面坐了二十几个人，医院把能叫来的医生叫过来参与紧急急救。
何庆没想到受伤的人当中有方新成，他听到护士说这个病人叫方新成说时他还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他被推过来，脑袋上都是血。
“方新成……”
“何庆，何庆……”
何庆看到他还能认出他，说明还有意识，他握住他的手一下就松开替他检查伤势，脑袋上的伤口是最严重的，裂了一口气，血滋滋往外冒，已经能看到里面的肉。
怕他失去意识，他一直叫他名字，让他应他，问他还有哪里受伤。
“应该只有头吧，我头撞车玻璃上，我刚从老家上来，然后坐在出租车上，结果就遇到车祸。”
何庆替他包扎好脑袋上的伤口后，不放心检查他全身，似乎真的只有脑袋上有伤口，他让护士跟他一起去照头颅CT与核磁，他继续处理下一个病人，结果出来再找他。
一晚上都很忙乱，送过来的病人太多，又是大半夜，轻伤的病人都按照吩咐分到其他医院，何庆忙到早上才看到方新成的ＣＴ结果，脑震荡二级，需要住院几天，何庆开病单安排他住院。
“何庆？”
“什么？”
“我如果说我失忆了，你相信吗？”
“好好养病，我先去忙了，两三天没问题应该就可以走了。”
何庆到早上交接时才看到陈乐天的信息，问他去哪了，他说医院有急诊要他过去。
陈乐天：我还以为你偷偷跑去见方新成了。
何庆：……这么冷的天还是被窝舒服，我宁愿待在被窝里面，我还要工作，今天应该特别忙。
……
方新成被安排在其他科室，何庆在他住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三天后，他下班，刚从消化楼走出来，就看到方新成。
“出院了吗？”
“嗯，今天下午刚出院。”
“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很好，你处理得很好，缝线也缝得很好。”方新成虽然是笑着说这些话，不过心里很失落，何庆此时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病人，很平静，“刚好你也下班，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你不会跟我一起吃顿饭都拒绝吧？”
“我午餐还没消化，现在不是很饿。”
“何庆……”
“好吧，你请客，就在这附近找一家快餐店吧。”
五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一家快餐店里面，这个时间点，快餐店的人并不少，何庆还见到认识的人，跟他们打招呼后跟方新成面对面坐着。
“还是老师吗？”
“嗯，你是不是还跟陈乐天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跟陈乐天在一起？”
方新成神情有些落寞，说道：“津城并不大，我还看到过你们在一起吃饭，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
“五年真的很久了，没想到你会跟陈乐天走到一起，他现在干什么？”
“上班族。”
话题又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方新成总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就要哭出来，他真的错过对他很好爱他他又爱的何庆，他想挽回，可希望渺茫。
“何庆，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在一起吗？”
何庆表情还是淡淡的，再次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好像心口被塞了一团棉絮，堵得慌，但又不觉得疼，他宁愿方新成不要回过头来找他，他宁愿他继续跟梁天逸在一起，这证明他当初自己做的选择是对的，也证明他过得好，他还是希望方新成过得好，至于重新在一起，他们没分手前，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他跟梁天逸的事情，可梁天逸过来找他其实说得对，在他跟方新成过去那段感情里，他就是自欺欺人，失去自尊，他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也不想回到过去，一方面不想辜负陈乐天，另一方面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新成，我们不可能再重新在一起，我说认真的，往前走吧。”
方新成想哭，可这里这么多人，他不想在他的同事面前哭，最后只好忍住眼泪，之后的饭没吃几口。
走出快餐店时，方新成说他没开车过来，问他有没有开车。
“我也没有。”
“那我们一起走出去吧。”
两人相对沉默走出医院大门，结果何庆一走出医院大门就见到不远处站在树底下的陈乐天，他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是慌乱，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却感觉像是做了天大对不起陈乐天的事情，想起前段时间的吵架，他一个头两个大。
“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何庆跟方新成说一声后朝着陈乐天走过去，过去想握陈乐天的手时，结果这人转身就走，直接上车，他只好跟着上车。
陈乐天驱动车子，倒好车之后在马路上车速很快，在飙车。
何庆皱眉，“别开那么快。”
然而陈乐天车速并没有降下来。
“陈乐天，别开那么快！”
陈乐天沉着脸，车速依旧没奖，改变车道，挤进两辆车之间，擦着别的车子开过去。
前三天刚处理一场重大事故伤亡人员的何庆也直接冷脸，“陈乐天，你再不好好开车，信不信我跟你彻底完了！”
“你在威胁我吗？”
“慢下来！”
何庆冷着脸，第一次真正跟陈乐天发脾气。
陈乐天不仅没慢，车速更是飙到很高。
何庆坐在车里面仿佛能听到油门轰轰的声音，之后他就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看最前面的车玻璃，透过车玻璃看前面的景象。
一直到小区地下停车场，陈乐天才停车。
何庆在车停后下车，没理陈乐天直接走到电梯前等电梯。
陈乐天站在他旁边也一言不发。
回到公寓后，何庆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你干什么？”
“我搬出去。”
“你休想，你想跟方新成双宿双飞是不是？”
何庆没理他，继续收拾，他收进行李箱的东西都被陈乐天拿出来，来回几次后，何庆直接往外面走，又被陈乐天攥住，往房间里面拖。
两人又开始纠缠起来，打架，互不相让。
陈乐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力气特别大，他真的被拖进房间，他把门反锁上，然后把他拉到床上。
“陈乐天，你敢！”
“何庆，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陈乐天疯狂亲吻他，像是魔怔一样。
事实证明比他高比他壮的人力气比他还大，何庆根本不能完全摆脱他，拳打脚踢，两人在床上翻滚，然后又从床上掉下来。
掉下去的时候，何庆一不注意腿着地，磕到他原先受伤的腿，那一瞬间疼得他所有表情都控不住。
陈乐天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何庆的不对劲，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怎么啦？怎么啦？”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给我看看。”
何庆气到不想看到他，想撇开他伸过来的手，结果没能撇开。
“腿疼？是你之前受伤的腿？”
陈乐天知道何庆的腿受伤骨折过，他现在走路都有点问题，如果从他背后细细观察可以看到他跟一般人走路姿势还是不一样，细看会有点长短腿，特小幅度一颠一颠的。
他掀开他裤脚，看他的右腿，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不过何庆脸色煞白，应该问题挺严重的。
“我送你到医院。”
“我不需要你管，走开。”
“这个时候别闹脾气，走，我送你到医院。”
“你刚才不是要拉着我一起死吗？你管我受伤干什么，走开！”何庆又气又疼，他自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腿，一摸就疼，尤其是打钢钉的地方，该不会又要切开一次再缝上吧。
何庆猜应该里面又出问题，要么是骨折，要么是钢钉弯了扎到里面的皮肤了，他扶着床单脚站起来。
“我送你到医院。”
陈乐天扶着他。
何庆懒得再跟他打架，他不想下半辈子残废，他在他的搀扶下又下楼，此时两个人有些衣衫不整，下电梯的时候还碰到同小区的其他人，还侧目看他们。
到地下一层后，陈乐天替他打开车门，才意识到自己车钥匙没带下来。
“我车钥匙忘拿了，我现在就去拿。”
何庆翻了一个白眼，他到底为什么会跟陈乐天打架，还有陈乐天为什么那么爱打架，真是疯了，结果受伤的人还是他，等陈乐天下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这个问题。
这次陈乐天好好开车了，车速稳了好多。
到医院后，骨科认识他的护士还觉得奇怪，“何医生，你怎么过来这？”
“我的腿出问题了，想着拍个片看看情况，有医生在吗？现在能开单子吗？”
“这个时间点只能去急诊那边开拍片子的单子。”
何庆又转去急诊那边，拍片结果出来不出他意料，里面的钢钉应该那么一磕地，折弯了，骨科医生说可能要把钢钉取出来，需不需要重新打一个进去还要看里面的情况。
“你腿里面有两根钢钉，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何庆表示不想跟他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等骨科医生给他动手术。
“刚才是我错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你还在生我的气？”
何庆看着又主动和好道歉的陈乐天，叹口气，他想了想他跟陈乐天的确不合适，他脾气很硬，他脾气也不小，两人总是火星撞火星，互不相让，以后要是发生问题解决问题还是靠打架来解决，后半辈子怎么过，更别说陈乐天还想强行跟他发生关系，这一点他之前就跟他沟通过，结果人家压根没听进去。
“算啦，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不同意！”
“我不需要你同意！”
陈乐天不说话，坐在椅子上。
何庆也不管他，等到护士叫到他时，他才站起来。
陈乐天眼疾手快扶住他。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走，你先回去吧。”
“我今晚没事。”
何庆任由他扶着，进手术室前，陈乐天才不可以进去。
又一次把他腿上的皮肤切开，将钢钉从里面取出来，动手术的医生说还需要再打一个钢钉进去，比之前的小一点，缝合结束后，他就被推到病房，腿上打了麻药没知觉。
“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拿水。”
“不渴。”
“那你想吃什么吗？”
“已经吃过晚饭了，别说话，我头疼，让我静一会。”
“哦。”陈乐天安静坐在一边。
何庆把手机拿出来跟主任请几天假，玩一会手机后他偏头看到陈乐天一直盯着他，“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守夜，护士会照顾我的。”
“我不会回去的。”
“随你吧。”
“何庆，把你弄伤是我不对，但你也有不对，你为什么要跟方新成吃饭，你明知道你们两不可以一起吃饭，你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饭，你是不是还想跟他旧情复燃？”
“陈乐天，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跟方新成不会旧情复燃，不会再在一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都不关我的事，还有我跟谁吃饭，你都没有权利管，跟谁吃饭是我的自由，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吗？我是不是得什么都听你的，不听你的你就跟我打架，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为什么不分开。”
“如果我跟前男友吃饭，你不会生气吗？”
“不会。”
“那我要是跟前男友复合呢？”
“我祝福你们。”
“你看你就是双标，如果方新成这样做，你会伤心失望阻拦，换成是我，你就无所谓，你本来就对我无所谓，也不爱我。”
“我对你无所谓的话，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五年，我为什么上一次还愿意搬回去，你不能总是以我不够爱你为借口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跟方新成会不会复合，这个问题你需要我回答几次，你才相信，说实话，你不会相信的，你只会相信你自己看到的，你也未曾信过我，我们何必在一起折磨对方，我不想再跟你打一架，我讨厌打架，我讨厌别人不把生命当回事，你明知道我当医生救死扶伤，你今晚为什么要飙车，要是出车祸怎么办，你对其他人的生命负责吗？你知道生命有多可贵吗？别人想活着，别人的生命不能因为你一次飙车就这样没了，说到底你就是自我，漠视生命，你没经历过别人想求生的时候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你就是想着自己，让别人以你为主，我们不合适，分手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意，你要是再拦我，你干脆就杀了我，不是说一起死吗？杀了我，你再自杀，别人浪费警察一颗子弹。”
何庆又想到李哥生前经历的那些殴打，他的反抗，最后却被活生生打死，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想起过李哥，李哥的音容似乎也快消失在他记忆里，还有孙巧晴陈大贵他们，两个无辜对生活有向往的人就这样被别人剥夺去生命，他们何其无辜，如果今天飙车出意外，他真的看都不想看到陈乐天。
“我错了，对不起，但我不同意分手。”
“你那么固执干什么？”
“我没有固执，我只是不想跟你分手。”
何庆说倦了，他闭上眼睛休息，过一会儿他收到主任的信息，不同意他请那么天假，只可以请一天假，科室人手排不开，接下来几天他可以坐着轮椅到问诊室问诊，他回复一个好字。
陈乐天陪夜一天，第二天也陪着他，给他买饭买水。
何庆只住一天院，然后就去问诊室接病人写病历。
期间上下班，陈乐天都会过来接送他，他现在需要单脚走路，腿脚不方便，暂时不适合搬家，先住在陈乐天那里。
周三，他不用上班，轮休到他，他待在家里的时候听到门铃声，单脚走过去看监控发现是徐淑华，立即紧张起来，徐淑华从来没来过这边，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他蹦着过去房间拿手机，给陈乐天打电话，结果陈乐天挂断后发一条信息过来说他在开会。
何庆：妈过来这边，正在敲门，她知道家里密码吗？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说你不在家。
陈乐天：密码不知道，你不是在家，你开门就是。
何庆：你疯了，你要怎么解释我们住在一起？
陈乐天：哦，很好解释，你是我男朋友，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
何庆：你什么意思？
陈乐天：什么什么意思，你就是我男朋友，谈恋爱住在一起很正常，妈应该会理解的。
何庆：妈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陈乐天：为什么不知道，我们都谈五年了。
何庆：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陈乐天：前天，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何庆：陈乐天，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告诉她？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在搞什么？
陈乐天现在每个行为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何庆完全没想到他会告诉徐淑华，而且是前天，明显是先斩后奏，他就是故意的，而且徐淑华今天找过来，说不定也是陈乐天告诉他，他今天在家，他骨子里就是疯的，又疯又固执，五年前没告诉，五年里没告诉，快分手的时候告诉徐淑华，把他们扯进来，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第10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