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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如梦初醒 ...

  •   第五章
      亓怜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那些穿越的人是怎们做到“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却不管这具身体之前经历过什么,甚至连原主人的情人也一块继承了。虽然其中不乏有改变主角命运或者给身体原主报仇雪恨的,可占用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亓怜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他无端地回想今早飞渊对他说的话,说什么……公子都烧到说胡话了,大人都不来看一眼。
      烧到说胡话?
      天人幼崽如何他自是不知,但是人类幼崽若是烧到说胡话了,那救治回来必定是要靠现代医学的先进技术,运气好才能无恙,不然多半是个痴傻,甚至命丧黄泉。
      这具身体的原主,该不会是……没挨过去,直接死了吧。
      亓怜越发觉得心慌。
      原先这小公子便喜爱玩闹,不爱吃饭,身子骨细弱,发这么严重的烧,估计是难挨,只是他的父亲,为何不来看他?
      不喜欢吗?
      但是今日在殿前祝寿的时候,他的父亲分明很高兴。自己的母亲亓鹤不还是莫伽大人最喜爱的夫人吗?
      亓怜一边想着,一边缩进被子里,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翻个身又想起了奇怪的事情:他既是亓鹤的独子,又怎会是三公子?
      而且加上他跟自己母亲姓氏相同,该不会是莫伽散落在外是私生子吧……不,看他爹对他的态度,说不定连私生子都不是,是他母亲亓鹤在外面与别人生的孩子,而亓鹤难产去世,临走前嘱咐莫伽照顾好她的孩子,莫伽虽然不喜,但这毕竟是自己爱的女人留下来的血肉,所以领回来好吃好玩的供着,却鲜少来看他。
      分析到这里,亓怜已经被自己的脑洞所折服了。
      虽然不算有理有据,但关系自洽,情节合理。亓怜缩在被子里,明知没人看得见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但是与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所以那次生病,是按照他父亲所希望的那样,高烧至死吗?但是现在被自己借尸还魂了过来……还有后续行动没有?
      一想到这,扰得亓怜哈欠连天的困意瞬间消失了。
      若是这具身体再死一次,名为齐连的魂魄还会存在于世吗?
      说到底,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穿越,难道是因为自己在现世的身躯已经消亡掉了吗?
      要怎么才能活下来,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是一个幼儿形态,唯一稍微算得上熟悉的除了自己的侍女,就只有那个漂亮小鸟了……其实就算是飞渊也不能完全信任。
      亓怜彻底慌了,心如鼓擂,他把头冒出锦被,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没有流眼泪,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刺激得鼻尖红红。
      待第二天飞渊推门而入的时候,往常怎么都喊不醒的小公子竟然立马从被子中露出一个头来,望着自己——
      面色苍白,眼下乌黑,神情慌乱又萎靡。
      “公子这是怎么了……?怎地看起来如一夜没睡一般。”飞渊连忙上前去查看,却见亓怜抖着往床内缩了几步。
      飞渊不顾亓怜往里缩的动作,反而直接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只是除了有些微凉,也看不出什么疾病,只好在他惊慌的目光下扶着他重新躺回去,还替他掖了掖被角。
      “我叫老爷来看看吧,小公子……”
      听见飞渊这么说,亓怜麻木了整个晚上的神经竟然又颤抖了起来,只是他实在是撑不住,苍白着嘴唇竟这样昏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识的时候,只感觉有个高大的人影盖在自己眼前。但他倦得很,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珠滚了几圈,依旧没办法睁开丝毫。
      果然,他爹是要来杀他了吗……
      他惊慌地连思绪都动荡了几分,才听清耳边似有声音呢喃,听声音应该是他爹与飞渊在对话。
      “怎么回事?”
      “听医官说,是精神紧张、过度劳累的原因。”
      “紧张?他是在害怕么?怕成这样……”
      “这……奴婢也是不知。”
      “哎……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若是他母亲还在,定不会叫他如此受苦。”
      说罢,亓怜听见衣料摩挲,下一刻,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他的额头上,亓怜感觉顿时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清清凉凉,他还来不及细想,就神情一松,顿时没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待他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他才回想自己之前的设想是多么好笑,仅仅是自己吓自己,就差点再次嗝屁。只是他笑不出来,这算是他侥幸,若是他设想成真,他大概已经在孟婆跟前讨汤喝了。
      他揉了揉眼睛,唤了飞渊进来。
      “公子醒啦!睡得可好?”
      “嗯,我睡了多久?”
      亓怜见飞渊神情雀跃,心里对她的提防不禁降低了两分,说话也久违的有了些许安心的感觉了。
      “不长不短,刚刚足月。”
      “啊?”亓怜没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睡了一个月还算不长不短吗?
      “公子可要洗漱?”飞渊见他又开始发愣,没有想太多,只是当作往常自家公子的起床气罢了。
      “好……可以。”
      待他洗漱完毕,又重新坐在梳妆镜前,亓怜对于时间的流逝还是没有什么实感。因为一切都没什么变化:飞渊没变,屋子里的摆件也没有变化,指甲没有变长,身高也没有长,就连他睡前写的智障读物都丝毫未动的被压在书册下面。
      直到他看见了窗台上不知名的植物开出了花。
      当时他坐在这里被一群侍女围着梳妆的时候他无意间瞄到过,那个时候还是一株幼小的新芽,现在居然已经开出了花来。
      真的过了一个月!
      天人的幼崽都这么能睡的吗?!!!
      亓怜表面纹丝不动,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原先因为熬夜睡过一整天也是有的,只是跟如今这次比较起来简直是如同小巫见大巫。
      飞渊倒是看不出来他的内心活动,一心只想着怎么给小公子打扮的乖巧喜人些。
      将细软乌黑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两根银线编织成的流穗绕于其中,摇摆生辉,再戴上精巧的玉冠,任她家公子如何玩闹,头发都不会轻易散落下来。
      “好了,公子今天想去哪玩?”飞渊望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禁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亓怜还在望着镜子里的小可爱,思绪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疾驰而去,直到飞渊出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对自己都能下手,我可真是一个狼人。
      待他对上镜子里飞渊的眼神之后,明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这种鸠占鹊巢的感觉实在是不妙。
      只是这也并非亓怜本愿,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受害者,若是真正的亓怜不是病死的,那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在这之前这具可爱的身体,就当借用。
      亓怜想到这里才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缓缓松了口气,重新对上飞渊的目光道:
      “去……书最多的地方吧。”
      “好,下人们已经候在了门口,公子请来。”
      飞渊始终走在他身侧后半步的地方,亓怜回头看了好几眼,见飞渊没有半点反应,便停下脚步明目张胆的把手塞进了飞渊的玉手。
      “带我去吧。”
      飞渊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牵着亓怜走出了他寝宫的正殿。
      待他走出宫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数十位宫娥排成两列,手里提着大小不一的竹篮。有些装的是衣服,有些装的是玩具,有些装的是零食。宫娥前面有四位身强力壮的猛汉,那体型,毫不夸张的说,一屁股就可以把亓怜坐死。
      四位兄贵前面是八个身着轻纱的貌美天人,眉目如画,雌雄莫辨,此刻身上正扛着红木雕刻的轿辇,轿辇前是四位灵气斐然的仙女,身姿曼妙,正一手托举着一个剔透的琉璃盘,里面全部都是花瓣,估计待会队伍行动起来,会边走边撒,创造天女散花的奇景。
      亓怜的脚步被定住了。
      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
      这……槽多无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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