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之味》暴暴龙

36、令夫人

　　“成曜炎？”我睁开眼睛，“成曜炎，你怎么停了？”

　　成曜炎的脸已经完全红了，身体因为激动而发烫，那里也已经硬得不像话了。可是他却停止了动作。

　　“还不行，莫格。今天不行。”成曜炎说，“你的伤还没好，再继续的话，我会不小心伤到你的。”

　　“我没关系的。”我起身抱住他，“成曜炎，我想要你。”

　　“莫格，你别再刺激我了，真的不行。”成曜炎说，“医生说你的体质比较特殊，骨头长得很慢，要慢慢养。你先好好养伤，等完全好了，我们再做，好吗？”

　　我紧紧抱着他，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感觉到他真的是在强忍着，真的是忍得很难受。

　　“好吧……”我从他身上滑下来。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今晚你自己睡。”

　　“嗯……”

　　“我先出去一下。”他摸摸我的头发。

　　“嗯，好……”

　　我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心里忽然想：成曜炎这样子整天陪着我没关系吗？他家里的事情呢？公司的事情呢？都怎么样了？

　　他又是怎么发现我被岳昀带到那种地方的呢？

　　好多疑问，没来得及问。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请进。”我说。

　　车亦言推门走了进来。

　　“车亦言？”我露出笑容，可没想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一个妇人，高眉大眼，面部轮廓非常硬朗。她和成曜炎看起来有点像。我想。看来应该是他们家族的人，是成曜炎的妈妈吗？

　　“莫格，你好些了吗？”车亦言开口。

　　“嗯，好多了。”我回答。

　　“这位是黑曜集团的董事会会长，成曜炎的奶奶，令夫人。”车亦言介绍到。

　　奶奶？！我瞪眼。

　　这位令夫人看上去不超过五十岁，顶多四十多，她是成曜炎的奶奶？

　　“您请坐……”我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奶奶会来到这里，说明肯定是知道我的存在了，也知道成曜炎和我的关系，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应该会劈头盖脸把我谴责一通吧，毕竟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在网络上对黑曜做出那种事情……

　　“你就是莫格？”令夫人开口。

　　“是的。”我紧张。

　　“真人看上去比照片还要好看呢。”她说。

　　嗯？她在说什么，是在讽刺我吗？

　　“在网络上发的那些文，都是你写的吗？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她开口。

　　果然，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有，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回答。事实的确如此，陈俊蒙他们只是帮我做了一个视频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做的这些其实对黑曜没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但是却足以毁掉你自己的人生，你知道公然抹黑一个集团是会被复仇的吧？甚至我们可以在法律上追究你的责任。”她说。

　　“我知道。对贵公司造成的损失，我感到很抱歉，请您随意处置。”我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利用舆论施压，希望你们释放成曜炎。”我回答。

　　“嗯……当时的情况，你跟他说到什么程度了？小车？”她转向车亦言。

　　“只提到成曜炎可能被他舅妈关起来了，夫人。”车亦言回答。

　　车亦言？你到底是哪边的？我用目光瞪他。

　　他像是没看到一样，一脸职业假笑。

　　“什么具体情况都没有了解，就敢冒险做出这种事情……”夫人沉吟，“你喜欢我孙子？”

　　尽管她说成曜炎是她孙子，但是真的没什么实感，她看起来真的太年轻了……

　　“是的，夫人。”我回答。

　　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的？她会羞辱我么？然后表示强烈的反对？甚至有可能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无论什么，我都选择承受。

　　只是，我是不会离开成曜炎的。这次，我再也不打算离开了。

　　所以无论是打我，还是骂我，都请便吧。

　　“听说你是个编剧？”她说。

　　“嗯？是的。”我回答。

　　“平时喜欢读什么书呢？”她又说。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泰戈尔诗集。”我回答。

　　“泰戈尔诗集啊，我也喜欢。”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我最喜欢他的《飞鸟集》，写得真美啊。”

　　“是的，很美。”我回答。泰戈尔的诗集中，我也最喜欢《飞鸟集》，宛如朝露，宛如少女，宛如永不破灭的童话。

　　“那纪伯伦的《沙与沫》有读过吗？”她说。

　　“只读过其中的几篇，还没有读完。”我回答。

　　所以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和我谈论书？气氛忽然变得就像是在开读书交流会一样……怎么回事……

　　这时，砰地一声，门被猛然推开了。

　　成曜炎冲了进来。

　　“奶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成曜炎喊。

　　此时，我才感到实感，原来这位夫人真的是他奶奶……刚才我还猜疑是不是他舅妈……竟然真的是奶奶……这真的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年轻的奶奶……

　　成曜炎眨眼之间就冲到我旁边，直接伸手抱住我，像是护着小鸡崽的母鸡一样。

　　“你们干嘛？你们都对莫格说什么了？”他咬着牙，“车亦言，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叛徒，还一直在我身边潜伏着，你小子真挺会装啊！”

　　车亦言耸肩：“我当然站在奶奶这边，奶奶可是从小就对我关爱有加，我才不会惹她生气。倒是你这个亲孙子，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叛徒！”成曜炎看起来很生气。

　　可我怎么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进来这么久了，这位奶奶一直也没有对我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她似乎只是在了解情况，甚至还问我喜欢什么书……

　　“成曜炎，你冷静一点。”我说，“夫人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吗？”成曜炎转向我，“莫格，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再离开，呆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我现在有能力保护好你！”

　　“就你？这就有能力了？”夫人忽然说。

　　“是啊，奶奶。”成曜炎回答。

　　“哼，你小子还真的是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这也离不开奶奶的栽培。”成曜炎回答。

　　“唉……我真的快要被你气死了！被你气死了！”令夫人忽然站起来。

　　果然，终于还是要爆发了。

　　但是还是不要太刺激她吧，万一真的气出什么病的就不好了。

　　”夫人，请不要生气，成曜炎他说话有点过了，但是他心里是一定是爱着您的，我代他向您道歉。”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也向您道歉，擅自喜欢上您的孙子，真的对不起！”

　　下跪请罪。这算是最轻的惩罚了吧？我低着头想。

　　“莫格，你在干什么，你的腿还没好，快点起来！”成曜炎来拉我。

　　令夫人转身望向我。

　　“但是夫人……”我抬起头，“我现在是不会离开他了，我会一直呆在他身边，直到某一天他不再爱我为止，在此之前，没有什么能让我离开。”

　　成曜炎愣住，停顿了两秒然后也默默在我身旁跪下来，紧紧握着我的手。

　　“对不起，奶奶。”他说，“我爱他，我爱莫格。”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的是……”令夫人叹息一声，忽然朝我伸出手，“起来吧，孩子。别跪着了。”

　　我望着这只手，迟疑着，轻轻搭住。手很暖，和成曜炎的一样。

　　“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只是来看看你们。”令夫人说，“如果我不来的话，成曜炎这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把你带回家里来。”

　　她在说什么？我的耳朵是幻听了么？

　　成曜炎猛然抬起头，嗖地一下站起来。

　　“奶奶，您说什么？”他说。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说有时间经常带他来家里坐坐！自己的爱人都不带回家给奶奶看看的吗！？”令夫人说。

　　“可是……”成曜炎懵住。

　　“你以为我不知道小莫的存在吗？高中的时候你写给他的那些情书，一封也没给他看过吧？那种东西也不知道藏好，要不是奶奶帮你收起来，你早就被你舅妈打死了！”令夫人说。

　　我的脸忽然一红，成曜炎，竟然还给我写过情书……

　　“我的情书……原来被发现了啊……”成曜炎喃喃。

　　“你们的事情，小车一直帮我盯着呢，我了解的，说不定比你们两人互相了解的都多！”令夫人说。

　　车亦言在一边笑，两手一摊：“我可是很尽责的。”

　　这时，我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谢谢，谢谢您，夫人，真的谢谢您……”

　　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他的家人接受。这件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

　　“小莫，你不用谢我。”令夫人捏了捏我的手腕，“你要谢就谢你自己吧，谢谢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弃我的孙子，谢谢你一直一无所求地爱着他。这段时间看来，奶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你这样，对他毫无保留不顾一切。”

　　“夫人……”

　　“奶奶也老了，以后，你就连着奶奶的那份一起，好好爱我的孙子吧。小莫。”令夫人握紧了我的手。

　　“真的谢谢您，谢谢您，夫人。”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

　　“以后就别叫我夫人了，和阿炎一样，叫我奶奶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