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之味》暴暴龙

34、地下室

　　李赫拉走后，我拿出放在沙发底下的手机，按下暂停录音键。

　　录了一大堆没有用的内容，终于还是录到一句有用的。我想。

　　“你不必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要是同意我的提议，我会把网上那些黑你的水军全部撤回来，还会帮你恢复你天才编剧的名声。所以，你务必给我好好考虑。”

　　李赫拉最后说的这句话，会成为还我清白的关键证据。

　　没想到我也会耍些手段。我想。

　　第二天，我准备去警察局，把这段录音交给警察。韩非没有像往常一样，很早就出门，他来找我说成曜炎那边有消息了。

　　“找到了？”我感到欣喜。

　　韩非没有马上肯定，他说：“的确是找到了，那个医院的入住记录表明他的确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呆在那里，现在也还在那里。”

　　“我会报警的。”我说。

　　“不，你别着急。但是我派人悄悄潜入进去查看了，成曜炎那间房是空房，里面根本没有人。”韩非说。

　　“会不会是她舅妈偷偷把人转移了？”我说，“她知道我们会去找他。”

　　“好像不是。”韩非说，“守在医院外面的就是他舅妈的人，防卫很严，如果不是真的认为他还在里面的话，不会加这样的安保。”

　　“你是说，是成曜炎自己瞒过他舅妈的眼线，逃出来了？”我睁大眼睛。

　　“不确定，但是很可能。”韩非说，“人我还会继续找的，目前也不排除他被转移到别的医院的可能性，但是，按照我对成曜炎的了解，他已经自立门户这么多年，虽然他还年轻，但是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

　　真的是这样吗？我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已经自由了，车亦言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难道成曜炎有对车亦言也有要保密的理由么……

　　不管怎么说，听到韩非的这个消息，我的内心还是安定了许多。

　　成曜炎也许已经自由了，他是安全的。虽然还不能完全放心。

　　韩非出去之后，我穿上披风，离开了韩宅邸，朝警察局去。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时间还很早，我望着白色的天空，此时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那些前段时间还盛放得绚烂的花朵，现在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我有些诧异地发现，有些树梢上，留下了一些小小的绿色果实。

　　原来这些花，开得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我想。

　　我忽然想去一个地方，也许，能在那里看到成曜炎也说不定呢？

　　去那个玻璃房子那里。

　　我站在36楼的电梯口，在密码门上按下之前成曜炎写在纸条上交给我的密码。

　　门开了。

　　36层空无一人。

　　我从扶梯走上去，来到顶楼，透明的玻璃房子立在天空之下，其中那些来自热带的植物生长得和之前一样繁茂。

　　我站在门前刷脸，门滴的一声打开了。我走进去，迎面扑来清新的植物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柠檬味道。

　　是成曜炎的味道。

　　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呆久了，屋子里就会自然而然充满着那个人的气息。

　　而现在，房子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冰箱，冰箱是空的，和之前不一样，现在里面什么食材也没有。

　　成曜炎果然已经很久不回来了么？

　　他不在这里。我有些失落地想。也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见到他呢。

　　我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慢慢地往韩非家走，这段时间在韩非家呆着太过于安全，我的警惕性已经没有那么高了。没有发现，此时正有两个男人在偷偷跟着我。

　　当我经过一个小巷，一个人迎面走上来拦住了我。

　　“你是谁……”我抬眼，看见那张脸。

　　我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

　　是岳昀。韩非的那个前男友。之前拜他所赐，成曜炎代我受了重伤。

　　“才这么点时间没见，就认不出我了么？”他逼近过来，“我可是一天也忘记不了你这张可爱的脸啊……”

　　“你要干什么……”我心里涌起相当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要找你有点事情。”他笑起来。

　　那两个人忽然从我身后冒出来，用一张散发着怪味的手帕捂住了我的脸，很快，我的眼睛就模糊了，身体失去了力气。

　　“喂，他怎么还没醒？”

　　我听见有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刺耳地响起。

　　我睁开眼睛，发现前方的视野是红色的，有血流进了我的眼睛里。

　　同时，我感到身体很痛，全身都在隐痛，头也很痛。

　　此时，我动弹不得，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着，脸朝下倒在冰冷的地上。

　　这里像是一个废旧的地下仓库，没有窗户，灯光昏暗，空气里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老大，他醒了！这小子终于醒了！”那个声音难听的人喊起来。

　　岳昀朝我走过来，用脚踩在我肩膀上：“呵，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下手太重，不小心打死了呢，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啊。接下来你还要给我们表演节目呢。”

　　“你这是在犯罪，岳昀。”我说。

　　“哈？你说什么？”岳昀假装没听到，接着狞笑起来，“韩非没有告诉你，我刚从牢里出来么？”

　　“……”

　　“那小子竟然为了你，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我弄了进去啊，牢饭你吃过么？被关起来的滋味，可真的是不好受啊。”岳昀说。

　　此时，我知道，这个男人可能已经疯了，他不正常了，他心中充满仇恨，他要对我复仇。

　　尽管，我几乎都不认识他。

　　岳昀忽然抓住我的脖子，将我用力提起来，扔在一堆散发着怪味的破麻袋上。

　　“好了，床给你备好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吧。”岳昀说。

　　“你要干什么？”我忽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个人，他还要对我做什么？

　　这时，几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看起来肮脏不堪猥琐至极，可他们的目光却齐刷刷落在我的身上，可怕地上下打量。

　　“哇，大哥，这次是个上等货啊，虽然脸被打坏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上等美人呢。”其中一个人嗤嗤地笑着说。

　　“那你们就好好享受吧，待会儿等你们用完他那个洞，我再把他的脸也彻底毁掉。”岳昀说。

　　“你，你们不能这么做……”我的声音已经变了，这一刻恐惧到眼泪都无法流出来。

　　“不能这么做？”岳昀皱眉，“你当初用你那个洞去勾引韩非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不要那么做？”

　　“不，我没有……”

　　“没有？你没有勾引他他会对你这么上心？你那个洞之前给了他不少快乐吧？”岳昀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拉起来。

　　“你看见那几个人了么？”岳昀说，“虽然我不敢保证他们每个人都有那方面的病，但是肯定多少都有点脏病，你知道待会儿他们一起用完你的洞，你会怎么样么？”

　　我闭上眼睛。

　　“你也会至少染上一种脏病的。”岳昀说，“看见变得这么脏的你，还会有人爱你么？不会的，因为我待会儿会把你的脸也一起毁掉。”

　　没想到，真正和我有过节的李赫拉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却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岳昀，会这样毁掉我。

　　呵呵。真的是讽刺。

　　属于我的戏剧要以这种方式谢幕么，在这种低级的，令人作呕的暴力之下。

　　但是我无力挣脱。哪怕我的灵魂再高傲自由，也无法摆脱此时这个受人践踏的□□。

　　或者，有可能？

　　我想起成曜炎的脸，好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到他。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的意识也一并模糊了。

　　“不好，大哥，这个人好像不对劲！”一个人喊了起来。

　　“他要咬舌自尽！快点抓住他！”

　　鲜血从嘴角溢出，岳昀用力掰住我的下巴，用力将一团脏布塞进了我嘴里，我猛然倒在地上。

　　“你tm给我起来，不准晕过去！妈的，死贱货竟然敢自杀，你敢在我面前自杀！？“岳昀用力摇着我的头。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就要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突然，轰地一声，铁门被人用力踢开了。

　　”你他妈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放开！”一个人大吼着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