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周率》》谢三三

24、第 24 章

　　顾意跟着段誉一前一后地走在别墅区的荫间小路上，脑中那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没了后，才堪堪觉得惊怕。
　　是他冲动了。
　　等他们七拐八拐绕到一个小面馆时，天已经全黑了，顾意立在路灯下，单手拿着手机一一回复那两人的问题。
　　段誉没心情吃面，给顾意点了一碗后，就靠在老旧的木藤椅上看他吃，跟监视一样。
　　那儿的环境不好，面也是坨的，盐放的有点多，吃起来齁咸，其中添加的小料是炒的不熟的青菜萝卜之类的。
　　顾意是个挑剔的人，且不说那一长串的忌口，就是他从小吃着私人厨师做的干净鲜美的食物长大，根本受不了在这儿，一店的人单单只有他一个看起来格格不入。
　　顾意稍稍犹豫，却还是沉默的屈尊降贵的拿起了那沾满油污的筷子，忍着不适吞咽着面条。
　　他对于段誉来说，向来能忍。
　　可后者还是看他不顺眼，也许讨厌一个人就是这样，就算那人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儿，他都嫌他浪费了空气。
　　就又开口嘲讽
　　“唉，我是个粗人，忘了顾大少爷的洁癖了，食不得这烟火人间那寻常的柴米油盐，今天叙旧招待不周，您可别生气啊。”
　　“没事。”
　　顾意说完就又继续吃着面条，逆来顺受的样子看的段誉一肚子火，冷嗤了声，没在理他。
　　旁边的几桌有喝酒划拳，互相打闹的；有一个人来吃着吃着就突然开始崩溃大哭的；还有跟父母打电话说自己过的很好，却偷偷抹眼泪的。
　　一幕幕场景都生动普通，都是在车水马龙间求生的人们真实的生活。对比起来，顾意这一桌也太平静了，气氛也不同寻常的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冷风吹多了，顾意觉得头有点晕，但还是撑着，又加了勺醋，往胃里硬灌食物。
　　“顾意，”
　　段誉突然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真的很想杀了你，我他妈恨死你了。”
　　他声音低沉，因为咬牙切齿更显狠戾，其中带着些偏执与病态。
　　“我知道，你恨我。”
　　顾意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段誉，目光平静，似乎惊不起一丝波澜。
　　“你可以捅我个十几刀，解气就行，注意别捅死了。”
　　“我不能这么早走，还有亲人在等我，再者，死了的话，我父母不会放过你。”
　　这么久了，意志再坚强的人也该被磨疯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反反复复一直循环段覃死时的场景，早晨起来，又要伪装成没事人的样子安慰周边人，没精神分裂算好的了。
　　如果这样……如果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和能让段誉舒服点的话，也不是不行，只要……只要一切恢复正常。
　　“哈哈哈哈哈哈！”
　　“顾意，”
　　段誉仰面狂笑几声，蓦然朝他凑近，眼神死死地瞪着那人
　　“你没有心，你就是个疯子！”
　　在这种情况下顾意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早就这样了，不是么？你说过，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段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冷着脸看他
　　“我刚才说了，是‘曾经’，现在我后悔了。”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顾意，眼底充斥着轻蔑与不屑。
　　“死了太便宜你了。”
　　段誉盯着顾意，是嫌恶，恨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你就应该烂掉，像小覃说的那样。”
　　头晕不是冷风吹的！是他！是面有问题！
　　顾意终于感受到了那由心而发的恐惧，不是因为死亡，而是人类面对未知的折服和畏缩。
　　意识抽离前恍惚间看见了萧宇
　　“萧宇……”

　　“哗——”
　　顾意是被人一盆水泼醒的，面前是段誉和一个中年男子，那人面色发黄，典型的农民长相，看起来十分和善，段誉似乎对他很殷勤，是老大？
　　眼神清明了些，有些犀利。
　　“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个中年男子开口问，不怒而威，旁边的小啰啰讪笑着跑过来，毕恭毕敬的递上一个注射器
　　“在这呢，华先生。”
　　华先生随手丢给了段誉
　　“去吧，自己报仇。”
　　注射器里装的是管蓝色液体，看起来挺梦幻的，是小女孩会喜欢的那种饰品。
　　顾意警惕的看着他，眼神冷的过分
　　“这是毒品。”
　　段誉盯着他那张俊俏的脸蛋，眼底闪着疯狂的光
　　“不愧是顾大少爷，猜对了一半，不过这里面还混了我的血！”
　　“你不知道吧，老子他妈有艾滋！”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小鱼儿就来救他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