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修仙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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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绝峰的景物像是亘古不变的。绿树常青，流水轨迹不变，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但其实时间过得很快，或者是修行本无岁月之分。转眼间已是过去八个年头。
竹林中，竹叶无风自动。映衬着自八年前建起的一间简陋竹屋。
屋内床上，一个青衫男子缓缓睁眼。他面容带着青年的稚嫩和青涩，但眉眼间处处可见精致。
……
……
原辞睁开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终于又突破了！
也可以向那清绝尊者讨赏出宗了！
自从八年前言暮收原辞为徒，当真是极少管他，也就第一年会偶尔指点他的修炼，之后看他修炼逐渐稳健，就干脆的把要用到的功法全交给他，然后把原辞丢给了莫归。言暮就一身轻松的闭关去了……
……
这个世界修灵，准确来说是以“气”而生的灵。“气”可分为“清气”和“浊气”，都由人产生。“清气”由人各种正面的情绪积淀而成，“浊气”反之。而引“清气”来修炼的是正道仙修，引“浊气”的便是邪道魔修了。
这是原辞通过原身记忆和早期的修炼才知晓的。拜师后两个月，他便能自然引气，半年后他就成功筑好灵台存气。正式步入仙修之途。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正道与邪道关系微妙，普通人更是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在这，能修练的人占人口总基数毕竟小，所以那“清气”“浊气”便大部分来自于普通人的情绪，所以正道护着普通人，邪道折磨虐杀普通人却都是为了他们修行所需的能量。两方势力都心照不宣的存了对普通人利用的心思，正道也无法称之为纯粹的好人。但总归普通人大都无法感受到“气”所以不知道这些缘由，对和善的正道仙人们便是敬重向往的。
不过……怎么说呢。当原辞知道这些后就陷入思考，这样的普通人，感觉……像什么呢？像……对，被圈养起来的牲口。
“……”
原.曾经的普通人.辞：谢谢，有被内涵到。
但其实他想开的很快。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如何怎样也与自己无关。
……原辞摇摇头，没想到自己当初陡然升起的想法竟还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
“咚咚”
木门被敲响的声音，原辞料想应该是莫归。
起身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他。
八年，也让莫归从青年长成真正的男人，愈发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周身的气质是真正的沉稳。
看着原辞，面无表情的人却是自然的露出抹笑，道：“师弟天资卓绝，此次闭关就突破了金丹期。”
语言听起来客套，但原辞知晓这人是真心夸赞，就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摆摆手，道“比不上师兄”
说完上前自然的牵起莫归的手走出竹屋，边走边说：“师尊前些日子不是传讯说他今日出关，要考察我们的修行成果吗？我们快去师尊那。”
莫归僵硬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跟了上去。
原辞先是走，然后脚步逐渐加快，之后甚至用上灵力。很迫不及待的样子，事实上他真的迫不及待。
整整八年，他被迫待在宗门里，因为没有清绝峰峰主言暮的允许根本不能出宗。其他峰已经被他逛了个遍。现在他只想离开宗门去外界。
仙人的生活没意思，他想回人间。
……
莫归将原辞的激动看在眼里，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隐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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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靠近言暮的住处，原辞才不由慢下来脚步，站在门前理了理因疾行而有些许凌乱的衣襟。
这才推开门，让莫归先进去。
原辞紧跟在莫归身后，抬眼看向屋中，清绝尊者正闭眼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气质清冷。
等两人走到他的跟前，言暮这才撩起眼，感受下两人的修为。神识在原辞这多停留了一会。
言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又很快收敛起，微微颔首，道：“不错，为师闭关期间你们也没落下修炼。”
顿了顿，他又看向莫归“辛苦了。”
莫归恭敬的拱手：“为师尊分忧是弟子职责。”
“现在去练武场，你们师兄二人在我面前比斗一番，考察一下你们的功法运用。”
……
诺大的练武场上，两名青衫少年身手矫健，你来我往，互相见招拆招。
原辞不管是抵挡还是近攻多少都有些许困难，不过一会儿额间已有一丝薄汗。
不管怎么说，莫归也已是金丹巅峰，离元婴只差临门一脚，原辞只是个刚突破到金丹初期的。就算莫归刻意将修为压制到与原辞一样，其体内灵气的雄厚程度也大有不同。
这场比斗自然是原辞输了。
见两位弟子都顶着汗，微喘着站定在他面前，言暮对两人比斗中的对功法技巧的运用也较为满意。毫不吝啬的就掏出两枚补气血的丹药和不少宝贝给他们。
原辞一一收到储物小空间里。小心翼翼，因为他现在很穷。
考察的差不多了，言暮挥挥手，就想让两人下去。
原辞却突然张口“师尊！不知此次弟子可否另外讨个赏？！”
清绝尊者愣住一瞬，问道：“什么？”
“弟子自从入宗以来，都未曾出过宗，如今的俗世也不知是何样，心中向往，恳请师尊允许弟子出宗下山，也可趁此机会入世历练！”少年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恳求。
言暮恍然，看向原辞，见他眼中的渴望与期待，心下一软，想到原辞如今也是少年心性，难免好奇外界，自己过分阻挠反倒不好。
不过……八年前邪道的目的还尚未明了，其间他们的大大小小的行动也无迹可寻，若是让迟安晟出宗，没了宗门的庇护，恐会遇上什么危险。
想了想，实在不忍拒绝。
“好。”言暮点头应允。
后又看向莫归，道“莫归，你与安晟一同出宗，这期间他就交给你照顾了。”
“弟子领命！”莫归语气坚定。
随后言暮从袖中掏出一块色泽莹润的玉牌递给原辞。
“这玉牌中有我一道神识，能使出一击我的秘技，虽只有五成威力，但若是遇到危险，保命应当也是足够的。”
“多谢师尊！”原辞收下玉牌道谢。
……
两人退下后，回自己屋中收拾了一下，第二日便出宗下山了。
离开了无相宗管辖的范围，原辞茫然了。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离开过宗门，原身家族也不在这附近，所以……他是真的不认路！
原辞囧了，不禁停下脚步。
走在前面的莫归察觉到，回头便看见原辞脸上的纠结，想了想，心下了然，轻笑一声，竟是不由升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他走向原辞。
“师弟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
“嗯？”
“……反正，就，哪好玩去哪呗。”反正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原辞心里小声bb。
抬眼看了下站定在自己身前的莫归，看着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原辞悟了。
“你带路！”有些咬牙的味道。
莫归脸上的笑容扩大，顺从道“好。”
也是原辞亦步亦地跟在莫归身后，看起来很是和谐。
……
两人一路无话，莫归带路，原辞跟着，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一个中型城镇。过了城门前护卫的盘问，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都是样貌精致出众，气质不俗的人，走在街上自然吸引力了来往行人的目光。
看着街边贩卖交易的东西，原辞眼中有些好奇，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凡人生活的地方。这里倒是比无相宗有人气多了。还有许多没见过的小玩意，原辞起了兴致。
莫归神色淡漠如常，对这些东西好像已经司空见惯。只有见原辞多看了哪样东西两眼，才停下脚步眼带笑意的问他想不想要，然后不等原辞张口，就自顾自的将东西买下了。
于是两人走在道上就是一路买买买。
“……”
原辞看着莫归又要掏钱，终于忍不住，干巴巴问道：“师兄，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在闹市，莫归清楚的听到，忍不住笑意。回头向原辞解释道：“我们修炼者所用的货币是灵石，普通人的东西对我们并不珍贵。所以他们的货币用的少，自然能积攒许多。”
“……”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东西被他们收进了储物小空间。莫归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有人气多了几分和煦。
“我们……”莫归在心里细细品味这两字，笑意更深。没错，自己的钱自然也是师弟的。
他笑的有些满足。
“……”在莫归身边的原辞自然感受得到他的表情变化，心中莫名，但没多想。
……
两人在天色渐暗时找了家城里建筑装饰不错的客栈歇息。
与莫归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原辞叫店里的小二烧来了几桶水。
躺在浴桶中，原辞回忆起这一整天，总觉得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了违和感。
这样的违和感越来越明显了。自己原本就是爱玩闹，情感形于色的人吗？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没有印象。
自己以前……以前，是怎么的人？
……泡在温热的水里，原辞思绪翻涌，加上白日的奔走，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惫。他困倦的倚在桶中睡去。
……夜色正浓，四下寂静无声，所有的生命好像都停止了活动进入黑夜。
“咔吱—”
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微弱的烛光透过门缝进入屋中，朦胧了门前一角。
兀的，房中被人点亮了烛光。
烛光下，原辞的睡颜忽明忽暗，影影绰绰，细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使他的面部更加柔和。
来人见原辞坐在浴桶中，似是毫无防备的样子，呼吸一滞。随后小心翼翼的用被褥将他抱起，走向床榻。
为原辞穿上中衣，捻好被子。
来人却是还未离开，在床边站了良久，接着，克制的，温柔的吻上了原辞的唇，摩挲一阵。才起身灭灯离开。
等房内再次恢复昏暗寂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原辞眼带着好奇，还有几分兴味。
……莫归，师兄，莫非是喜欢他？他平日行为并没有显露丝毫这样的情感。
原辞眨了眨眼，半晌才笑出了声。
这次下山，貌似事情会变得有意思了……
原辞暗想，颇为愉悦的睡着了。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修仙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