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修仙篇（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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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归以为自己能很快就解决了言暮，在他看来，言暮如今的状态只是强撑。
但这只是他以为。
两人对上几招，他便发现言暮灵力稳定，实力甚至隐隐超过了未受伤前。
莫归之前与清云尊者斗法有所消耗，现在面对言暮的步步紧逼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他咬牙，释放了一记强招来让言暮分神，然后向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
言暮并不打算将莫归逼的太紧，他也收起攻击，就凌空立在了原地。
“你的实力？不可能！使用天杼琴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莫归面露震惊。来时他胸有成竹，满是自信，但现在却对这突然的变数隐隐不安。
“……”言暮并未回答，只是目光静静的看着莫归，甚至连一丝仇意都没有。
“不可能恢复这么快，你……”莫归突然顿住。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让他心里突然泛起凉意。
“不可能！”
……
“什么不可能？”
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原辞不知为何姗姗来迟，见言暮与莫归在半空对峙，也控制着飞剑飞了上去。
清云尊者与众长老一惊，来不及阻止。
“那小子……”清云尊者神色一变，突然低笑了一声。
原辞这次没掩饰自己的修为，合体后期的修为展露无疑，修为在他之上的清云尊者很快就感应到。
莫归见原辞出现微喜的表情在察觉到他修为的时候消失殆尽。
即便是有混沌珠，也不可能让原辞的修为提升这么快。所以……他们真的双修了。
莫归握紧了拳，额间有青筋微露。
“你们……怎么可以？”
原辞看莫归那神色，心下了然，心思顿起，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搂过言暮的肩膀，在他脸上重重一吻。
“有什么不可以的？”
众人对他的举动震惊，清云尊者见此绷紧了身子。
他看到了什么？自己师弟的徒弟亲了师弟，而师弟没躲开？他们师徒二人是这种关系？
言暮也未料到原辞会突然如此，上一秒还淡淡的神色变化极快，已经染上了绯红。
“你这是做什么？”言暮压低声音，他们的关系还没告诉旁人。
原辞听着有几分咬牙的味道，但他有恃无恐。
“啊，别害羞，这不是刺激一下莫归嘛。”
“……”
事实上莫归真的被刺激到了。
之前原辞拒绝他，他以为是原辞不喜男子，有许多机会强硬的把他带走但自己仍是给原辞时间来接受。结果现在，自己等了这么久的人，苦苦谋划要得到的人，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之前的拒绝是因为人不对？
莫归眼中闪起红光，对言暮的杀意充斥脑海，从未这么强烈的想杀掉一个人过。
只要杀了言暮，晟儿就还是自己的。
耳边似是响起一个声音。
是心魔滋生的征兆，莫归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心魔钻空子的一天，但心魔的想法正和他意。
他没多做起手，直直就冲向了言暮，带着最直接暴虐的力量和杀意。
言暮觉得莫归此时状态不对，气势极强，让他暂时都不能直面其锋芒。
他推开原辞，迎上了莫归的攻击。
……
莫归带来的一众邪修也发觉自家少主已经动了真格，向无相宗发起进攻。
无相宗长老们拼命抵挡着，弟子也合力对付强大的邪修。
一个个生命消逝，或是就此消散于天地，或是重归于轮回。
原辞难得迷茫，看不透这番争斗究竟为何。
自己甘愿做赌，也要谋求一个生的机会。但在这却不知为何理由就要留下这么多尸骸。
他没有济世的报负，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甚至对这个世界都没有归宿感，但他觉得不值得，还有些可笑。
隐约间，他好像窥到了一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
原辞分神思考着，应对着自己的对手还显得游刃有余，他的修为在一帮人中也算高了，还能分心去帮帮别人。
……
莫归被言暮强大的一击正面击中，哪怕是心里有着滔天的杀意，他的状态也不足以支撑自己将言暮灭杀。
压下到了喉口的血腥，莫归手一动便凝出之前在云城得到的山河扇。
山河扇融合了强大的空间法则，里面自成一个小世界，哪怕无法认主，其拥有者也能暂时打下烙印获得部分使用。
他挥出山河扇，山河扇稳稳的悬停在两人中间，一时扇面泛出强光，莫归与言暮便消失在了原地。
是莫归使用山河扇将言暮强行困进了扇中的世界，欲在扇中利用对其的掌控力制约言暮。
他使出这个，几乎是意味决定和言暮死斗了。
原辞注意到两人情况，神色微凝，最终也只是皱了眉并未多做什么。
这是言暮要面对的了，至少得相信一下他的实力。
……
扇中的世界。
这里有着山川，河流，沙石，草木……唯独没有生命。
此时两道银光闪过，莫归与言暮现出身形。
言暮进到扇中便觉得自己修为隐隐受到压制，周边没有清浊气，灵力都运行都有些受阻。
他不知是这个扇中世界特殊的规则使然还是言暮对其的控制作用。但在这里与莫归对上，的确是对他不利的。
莫归现身，直接便就是一记强招。言暮调动体内灵力想抵挡却顿觉受困，只能躲避，然而受一股牵引的力量限制，躲避的动作有所偏差竟是让这攻击生生擦着血肉而过去。
言暮目光微动，看向莫归。
“在这山河扇中，我所获的最大好处就是对这一方空间的掌握，就算只有浅层的影响，但在你我的境界，你受这样的约束便是致命的。”
说着他目光一变，带着疯狂的意味，“我必定会让你死！”
言暮没应答，他使出一道术法，只见原本以莫归为目标，向着莫归去的术法轨迹一偏，莫归只一侧身就轻松躲过。
言暮抿了唇，暂时没有攻击只是一味躲避，似是在思考着对策。也因莫归对周边空间的控制而难以躲过所有攻击，身形略显狼狈。
莫归越打越狠，几近疯魔，甚至冒着被言暮打中的风险也要让言暮也吃下自己的攻击，是以伤换伤到打法。
“你对山河扇的掌控并不熟练，还会被它影响，这样自损八百的方式……”言暮躲过莫归不间断的攻击，接着道：
“即便杀了我，你也会根基大损，再难突破。收手吧。”
“只要你死，那又何妨！”莫归动作越发激进，眼中红光愈烈，身体与理智几乎都陷入了心魔的控制。
言暮心知无法劝说莫归，尤其是这样状态的莫归。
他拉开与莫归的距离，凝神唤出了天杼琴。
与原辞双修让他的识海都带上了混沌珠的气息，这次召唤天杼琴没想象中痛苦。
他以手抚琴，在天杼琴力量释放的瞬间用自己带着混沌珠气息的灵力裹挟着琴声带来的强大攻击。使其力量倍增。
莫归瞳孔微缩，若是上次言暮就能使出这样的力量，自己或许会直接丧命。
他找回一丝理智和清明，不在激进的一味接下攻击。
莫归以为这样的攻击言暮用不了多久。却见他的手翻动不停，一道又一道带着强大力量的攻击击向自己，哪怕有对这方空间的掌握，在密集的琴音下也躲的十分艰难，好几道攻击都划破衣物，贴着血肉划过。
言暮还在拨动着琴弦，这次对天杼琴的使用比上次更加顺手。
他知道莫归躲的艰难，实际上他也好不到哪去，不管多顺手，自己终究不是天杼琴认主的主人，受到反噬是必然的。他能感觉到琴身震出的音刃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冲撞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还在扰乱着自己灵力。
他已是一边弹着琴一边难以自制的从口中溢出殷红的血。
在这方世界终究是与莫归消耗不起，言暮又何尝不是在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莫归反应不断下降，没躲过一击，而他受下这一击就像打开一道开关，一道道力量不断的轰击向莫归的躯体，他已是满身鲜血。
言暮还在奏琴，不断的输出灵力。
当最后一道攻击落在莫归身上，与此同时，这方世界似是静止，然后山川崩裂，河水断流，草木荒遗，天空撕裂。
扇中世界被言暮强行用天杼琴的力量打开，一道强光亮起，莫归与言暮皆被排斥出扇。
莫归身形直直落在地下，再难用邪气依托。
言暮也满身狼狈，惨然落下，他将灵力都用于破开扇中世界，现在灵力亏空，也难支撑。
原辞见言暮没有能力护着自己落地，飞身上去接住他，同时向言暮输送着灵力。
山河扇失了力量的托举，敛起光华，收起扇面掉落在地上。
莫归目光涣散，眼前一片白光，躺在地上没动弹，像已经死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眼中泛起水光，让本就不清的视线更加模糊。艰难的抬手一敛。
水，为什么有水。他哭了？不可能哭的，在完成那件事以前，他连真心的笑都不能有，怎么会有弱者标榜的眼泪。
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都做到这一步了，我还是输给了言暮。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修仙篇（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