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生碴子

2、序章2

　　我找了一根长棍子，在上面挂上刘成这些人的头颅。我高举这根长棍，走在平城的主干道上，仿佛这是我胜利的勋章，仿佛它是某种巨大的荣耀。
　　看到刘成头颅的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刘成是所有反抗我的小队中，势力最为庞大的一支。他的死，会极大地挫败所有人的意志。若剩下的人愿意因此而拥戴我，我当然会保护他们，只是不知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觉悟。
　　当我走到一半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拦在我们面前，豹睁环眼，手臂遒劲，好似一个现实的猛张飞。我眯着眼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人是刘成的哥哥，刘勋。
　　我挑衅一般，将刘成的头递到他的面前画着圈乱晃。他抖着手将刘成的头取下抱在怀里，看起来似乎悲痛至极。他把刘成的头交给身边的人，随后，瞪着那双愤怒的猛兽似的眼睛，挥舞着手臂向我冲了过来。
　　我丢下长棍，也向他冲了过去。我们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一起。他向我打出的每一下，都会被更痛的力反击。但不愧是猛张飞，他似乎感受不到痛一样，依然用力地、疯狂地攻击我。不一会儿，他半裸的身上已经是青青紫紫的一片，而我却依然如先前一般安然无恙。
　　周围的人只是看着这场撕打，并没有人出来帮助刘勋。他们似乎对于我能与猛张飞对抗十分震惊，先前因为刘成的死而产生的恐惧进一步被加深。我知道，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我掏出刘成的匕首，扎进他的心脏。
　　血顺着地面的缝隙向四处流淌，暗红色的纹路似乎像一只魔爪伸向每个正在颤抖的灵魂。至此，那些想要杀死我的人，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将停止他们的对于胜利的妄想，并向我彻底臣服。
　　人们对我的追杀终于结束，可鬼对人的残杀还在继续。我利用自己的能力，攻击那些鬼。不知为何，那些鬼在被我攻击之后，不知逃往了何方，城市里再没有他们的踪迹。
　　就在我大杀四方的时候，祁烟枪跑来告诉我，说我的母亲死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母亲正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胸前有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祁老六坐在后面的地上抱着他的母亲，可他的母亲也死了。
　　他们说，我母亲是为了帮祁老六的娘，挡了一下鬼的袭击，但没想到那只鬼的手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我听着他们说话，脑子里却只有一片空白。
　　我环视着周围那一张张脸，一张张曾经充满了鄙夷，但现在却充满了畏缩的脸。为什么要保护别人？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而你为何从又不曾为我奋不顾身？
　　我跪在地上，用头贴着母亲的脸，感受着悲剧无法挽回的痛苦。这时一个少年从人群里冲到我身边，举着拳头一拳一拳地落在我身上，拽着我的脖领，瞪着我的眼神中透着愤怒和绝望。
　　\"母亲劝你收手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好了，母亲让你害死了。你一定要让所有人给你的疯狂陪葬吗？你个疯子！你个疯子！\"
　　小令在一旁拉住他：\"你母亲是为了保护别人死的，你哥哥也很难过，你不能这么怪他。\"
　　我把他从我的身上扯下去，小令的话提醒了我。母亲既然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死，自然也要他们陪葬。
　　我不再攻击鬼，我完全地站在了他们这一边，进行着一场对人们单方面的屠杀。
　　屠杀持续了七天，城市里的人已然所剩无几。不过在愤怒中，我也保持着一丝清明——我没有伤害祁家人。尽管他们也想杀死我，但冥冥中，我觉得他们有用。
　　我回到了以前住的小屋，坐在母亲的床上，小令抱着我，温暖的手臂环着我的身子。温柔的声音中透着令人迷恋的安心：
　　\"你做的是对的，你母亲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