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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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深色的影子缓缓浮现，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那么不动声色地沉在池底，安静得令人心惊。
波光粼粼的水面模糊了对方的身影，水纹转着圈打着旋，让人难以窥出全貌。
——有人在水下抓住了他的脚。
这一认知让迟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脑内警铃大作，浑身的刺随着兀自咬紧的牙关悉数炸开，原本不怎么带笑的眼尾此刻也压了下来，微折的眼皮寒光凛冽。
他反应极快地想要将脚缩回来，可对方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手劲一沉，就能轻轻松松地将他的脚踝锢死，下一秒就把人拽下水来。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在空旷的泳馆里闷闷撞开，晶莹的水珠如漫天散花般溅起又落下，水面也跟着剧烈地晃动起来，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迟瑜的反应速度极快，应变能力也很强。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已经作出了最佳的判断，迅速调整好呼吸，憋着一口气，顺着对方的力道直接潜入水底。
与此同时，手握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黑影发起进攻。
可对面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还没等拳头落到自己身上，就再一次预判了对方的所有动作——在确认迟瑜已经落水的那一瞬就果断地松开了他的脚踝，紧接着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了对方攻势的同时，更精准地将男人挥舞过来的双手一把钳住，顺势反剪在其身后。
迟瑜被这劲道带得向后倒，光-裸的背脊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池壁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肩胛骨清冽传来，激得他浑身一抖，当即就要抬脚踹过去。
无数被两人动作搅得四处翻飞的小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涌，直到这会儿才全然散去，隔着清亮的水幕，迟瑜终于看清了偷袭者的模样。
因为两手手腕都被对方抓在手里锢在身后，迟瑜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般，结实的小臂贴着腰侧，连带着那张熟悉的俊脸也靠得很近很近。
锋利的剑眉稍扬，斜飞入鬓，半透明的黑色泳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那黢黑的眼眸，让人看不清那眼底的神色，但即便如此，迟瑜还是能感觉到这人正隔着镜片，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目光专注而炽烈。
抬起的脚骤然停在半空中。
显然，他的主人也是没想到那个方才还想着的人如今竟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出现在自己眼前。
顾渊心满意足地扣着迟瑜的手，看着对方呆呆的样子，无声地勾起了唇。
他掐准了时间，藏在视觉盲区里“守池待鱼”，如同时光倒转一般，回到他们初遇时的场景——在这个最温柔的地方来等待一个不期而遇，再重温一次当初绽放在心口的悸动。
只是这一次，顾渊将他和迟瑜的位置掉转了一下，想要让对方跌向自己。
然后，
他来拥住他的全世界。
可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顾渊没想到自家男朋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仅不着急着下水游泳，还坐在岸边玩起水来。他等了又等，最后又估摸着自己的闭气时间，直接将迟瑜一把拉向自己。
虽然这过程很曲折，甚至中途还“打了一架”，但他想要的结果好像也歪打正着地实现了。
顾渊这么胡乱地想着。
见着人的迟瑜表情还有些呆。
因为突然被拽下水，他还没来得及戴上泳镜和泳帽，头发和眼睛直接浸在了水中。
新长出来的头发看着很软，柔柔地飘在水里；眼神也很软，浅褐色的瞳仁像是被水沾湿了一般，眸光滟滟地盯着眼前的人。
淡色的唇微张开一条缝，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就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争先恐后地从这缝隙中钻出，咕噜咕噜地不断往外冒。
可这人却偏偏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仍愣愣地站在原地。
眼看着唇边的气泡越来越小，顾渊无奈地松开迟瑜，直接低头凑过去，将自己存着的最后那口气以嘴对嘴的方式渡了过去。
“哗啦”一声。
顾渊带着迟瑜从水里冒出头来，可纠缠着的唇却依旧没舍得分开，身体往前倾，直接将怀里的人抵在微凉的池壁上，更深更重地吻了过去。
迟瑜的指尖是凉的，肩膀是凉的，后背也是凉的，可唇上的触感却是温热的，不一会儿，就燎原般地着起火来。
原本有些乱的大脑此时被烧得更加迷糊了。
身上挂着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在水里，又撞进迟瑜心里，让他本就不稳的心率变得更快了，扑通扑通狂跳，几欲冲破胸腔的桎梏。
直到迟瑜真的快窒息了，顾渊才微微松开他，舌尖恋恋不舍地在对方微启的唇缝间轻轻扫过，又抹上了一层暧-昧的水光。
他一把将碍事的泳帽泳镜脱下来扔到岸上，露出了一头短寸的青茬。
“这位小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迟瑜的气息还没稳住，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也不看看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
“罪魁祸首”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眼神却痞气十足，细碎的水光打在脸上，将硬朗的下颌线描摹得更细致了。
顾渊很轻地抵着迟瑜的额角，又磨了磨那被吻得深红的唇，滚烫的气息落在鼻尖，与迟瑜的缠绕在了一起。
他低笑道：“怎么样？对这人工呼吸还满意吗？”
说完又顿了一下，暗示性十足地缓缓补上三个字：“小同学？”
操。
这骚断腿的节奏。
迟瑜被撩得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水蓝的浪花随着起伏的胸膛律动，温柔地漫上锁骨，又慢慢地褪了下来，只留下一抹清浅的水红色。
顾渊这会儿也看出迟瑜还没缓过来了，于是趁着这股子劲不停逗他：“还是说，你想让我继续提供这种服务？”
他看着男人水雾迷蒙的眼底，眼睛瞪得略圆，双眼皮很深地折进去。水珠从贴额的发梢滚落，划过眼角，濡湿了那纤长浓密的卷翘睫毛，最后才沿着侧脸线条坠下来，跌进自己手心。
那模样，那表情，就像是被自己欺负到哭了一样。
低沉的音色变得越来越哑：“除了刚刚这个，或许还可以提供点什么其他服务。”
“别的人我可不告诉他，但如果是你的话，”他顿了顿，忍不住低头在那笔直的肩线上咬了一口，听到迟瑜闷哼一声后，才继续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也不是不可以。”
“你……”
迟瑜那凹陷的锁骨颤了一下，蕴着的一汪清水淌出来了几分，他哽了半天，才红着脸咬着牙挤出来俩字：“闭、嘴。”
“哦。”顾渊一脸无辜地闭上了嘴，却用眼神示意对方往下看。
迟瑜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眼，结果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勾住了顾渊的脖子，双腿也紧紧缠上男人紧实的腰间，跟无尾熊似的，整个挂在对方身上，这下，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顾渊闷笑：“所以真不能怪我，你现在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地想要欺负你。”
“……”
迟瑜偏过头深吸一口气，又转回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渊看着他毫不掩饰内心欢喜的眼神，忍不住又靠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上，嗓音温温沉沉的：“因为想你了啊。”
说完，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又缓缓道：“而且，得回来办点事儿。”
两天前。
顾渊收到了上头下达的指令，让他出发回炀城部队基地，与这次任务的联络员杨国超会面：“A王，现在有一项任务需要你来完成。”
顾渊肃然立正：“是。”
杨国超的声音沉稳威严：“还记得你的上一个任务吗？原本只是接应线人，最后却改成了救援任务。”
顾渊当然记得那个任务。
本来按照原定计划，他只需要在约定好的地点接应线人并将对方护送到安全的地点，却不曾想中途会收到对方的求救信息，临时转为营救行动。
那次任务过程凶险至极，再加上最后的那场爆炸……差一点，就让他栽在那儿了。
顾渊眼中寒光一凛：“线人暴露的原因查出来了？”
“那倒还没有，那场爆炸几乎将‘大鱼’的老巢夷为平地，所有的线索都被炸没了，想要查出点什么估计还需要点时间。”说着，杨国超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有证据表明此次任务与上次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头考虑到你有可能接触过相关的涉案人员，就决定委派你过来协助调查，”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而后抬眼，神色认真地看向顾渊，“这也是选择让你执行任务的原因之一。”
顾渊点头：“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气质。”杨国超拿起保温杯，轻呷一口茶，说到这儿，连带着神情都松了几分。
想起之前顾渊那毫不犹豫的甩锅架势，他没好气道：“尖刀里还有谁能有你这臭小子浑？一身的老流氓气息，没有比你更贴合这次任务形象的人了。”
顾渊对这评价还挺满意，嘴角一歪，痞气十足：“那您对我的定位还挺精准的。”
“少贫，”杨国超骂了他一句，继续说，“再加上你小子看起来还勉强有点学生样，在大学城那块转悠倒也不会那么显眼。”
闻言，顾渊眼中笑意一沉：“大学城？”
杨国超也正色道：“是的，还记得你救出来的那几个人质么？”
“嗯。”顾渊蹙眉，几张瘦得脱相的脸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一双幽黑的眼睛上。
“他们都是被拐过去当试药人的。”杨国超进一步解释。
顾渊压下心头的不适，很快就反应过来：“新型毒-品？”
“没错，根据其中几人的口供，他们似乎正在合成一种新精神活性物质，”杨国超翻了翻手中的资料，“这种药物有点像春-药、K-粉以及致幻剂的混合体，不仅会使吸食者兴奋、发生性-冲动，还会让他们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并沉醉其中，长期使用将会形成依赖。”
顾渊结合刚刚得到的信息，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结论：“这种药物最近出现在大学城一带。”
“嗯，所以需要你和缉毒大队的第一小分队进行合作，”杨国超说，“你负责深入暗访获取信息，他们负责分析调查相关线索，毕竟在他们队里，资历老的没你年轻，年纪小的实战经验又不及你。”
听到这分队名字后，顾渊怔了一下：“这是我母亲以前的工作单位？”
杨国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错。”
他知道顾渊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父母牺牲的原因，但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切记，揪出那条漏网之鱼、将犯罪集团一网打尽，才是你的首要任务。”
“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这两天跟缉毒大队的人做好交接工作，定制执行方案，谨记，要时刻注意安全，组织盼望你能平安归来。”
……
话音刚落，缠着腰间的力道倏然又收紧了几分，紧接着顾渊就听到自家宝贝的声音很小地贴着耳廓响起：“我也很想你。”
心脏被软软地挠了一下。
“我现在可是……”男人轻笑一声，掌心向下滑动着贴在了那细软的后腰处，语气有点浑，“辍学肄业的流氓混混，成天无所事事，只能来投靠男朋友了。”
迟瑜听着这人说着“流氓混混”的时候，抵在腰窝上的指腹像是要把这个“罪名”给坐实了一般，十分恶劣地转着圈圈，烫得他脊骨也跟着酥软下来。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撩的：“所以一回来就联合小澈一起忽悠我？”
顾渊表情无辜：“这不是想着要给你个惊喜吗？”
“你确定这不是惊吓？”迟瑜脸都木了。
“冤枉……我哪能知道你会坐岸边玩水，一直不下来？当时那情况，要是再不把你弄下来，我也快憋不住气了，”见迟瑜想走，顾渊干脆直接勾住对方大腿，稳稳地将人托住，借着水的浮力，这动作倒显得轻松极了，“况且咱们以前也不是没试过，我相信你的应变能力。”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因为那会儿我知道藏在水下的是你……”迟瑜脱口而出，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笑意盈盈的眼睛，“……你套我话？”
顾渊低头闷笑：“你真可爱。”
“……”
迟瑜恼了，作势要去掐他。
靠岸的地方是浅水区。
这里的水不深，两人站起来的时候水线堪堪遮到腰部，轮廓分明的腹肌在水中若隐若现。
嬉笑打闹间，迟瑜的目光无意间划过对方的肋骨下方，发现那里团着一抹青色，虽然现在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看得出一点痕迹；视线再往左侧一滑，一道细长的伤疤映入眼帘。
他伸手碰了碰那道深色的痂，指腹下触感有些粗糙：“怎么弄的？”
顾渊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没事，不小心划到的而已。”
迟瑜眼皮子一掀，折痕很深，眸光却落在了男人颈窝右侧的疤痕上，声音很冷：“是跟这里一起受的伤吧？那时怎么不告诉我？”
顾渊自知理亏：“宝贝，我错了。”
迟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开口打断：“咱们好久没有比赛了吧？来一下怎么样？”
顾渊手一勾，直接将泳镜扯了过来，扣在眼上：“赢了我，就告诉你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迟瑜嘴角一抽，心说他怎么可能赢得了顾渊？
高中时，他们比赛的项目不一样，所以两人从来都没真正地同台较量过，最多是在私底下训练的时候商量着比一把。
可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就只赢过对方两回而已。
那时的顾渊身量高，体力好，大抵是因为受过军事化训练，所以肌肉爆发力强，持久力也很好，先天优势比他高出一大截。
甚至迟瑜赢的那两次还是因为他用的自由泳，而对方用的蛙泳……更遑论他已经两年没碰过泳池了。
单论客观事实，迟瑜和顾渊心里都很清楚，最后赢的人会是谁。
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继续上一个话题——
迟瑜在顾渊提出比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明白过来，对方身上的伤是自己不能深究的问题，所以他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转移到了比赛本身。
即便是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但迟瑜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认输”这两个字，这样的逆风局反倒会让他愈发地兴奋起来。
他眉毛一挑，骨子里的那股子劲儿顺着微勾的眼尾流出：“来就来，先说好，谁都不许放水。”
顾渊目光落在正对着自己挑衅的人身上，只觉得那熟悉的少年气又重新落在这人精致的眉眼中，搭在池边的手指轻轻地蜷起，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后又放下。
他突然很想吻他。
顾渊这么想着，然后就真的吻了上去。
“唔？”迟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下。
“怎么会？跟你比赛我哪次不是拼尽全力？什么时候放过水？”他含着那变得更深更红更软的唇，低低地笑了起来，又拿过迟瑜掉落在岸边的泳帽泳镜，仔仔细细地帮他戴好，“是哥哥怕输，所以……忍不住用了点小手段。”
比赛开始。
两人没有交流，十分默契地同时扎进水里。
划水声很有节奏地哗啦响起，在涌起的水花间，两道身影飞速前进，隐约间，还能看见两道流畅的身体线条在水中沉浮。
很快，顾渊就率先抵达了终点。
他转过身，笑着看向朝自己冲过来的男朋友，温柔地将人接进怀里。
终点是深水区，距离池底足足有两米，可迟瑜却一点都不管，只是抱着顾渊不撒手：“怎么样？怎么样？”
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忍不住习惯性地翘起小尾巴求表扬，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高冷模样：“我没怎么退步吧？”
顾渊一手攀着墙，一手将人搂住，因为水的浮力，倒是显得一点也不费劲。
他低头亲了亲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家男朋友在自己身边一点一点地找回从前样子的感觉实属不赖。
“非常棒，我家宝贝最厉害了，”他毫不吝啬地夸了起来，“要不要我带着你再来几圈？”
“嗯！”
最后，顾渊陪迟瑜游了好久，直到天快黑了，两人才上岸。
顾渊冲澡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拎着过了水的湿衣服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宝贝，我把泳衣放你背包里了啊？”
“你放呗，”迟瑜的动作慢一些，声音混着水声扬起，“就在3号柜，我包里有专门装湿衣服的袋子。”
顾渊依言找到储物柜，刚把装衣服的袋子拉出来，就见一个硬纸盒从背包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迟瑜拿着毛巾，边擦头边走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顾渊黑沉沉的眼睛，他脚步一顿，余光中瞥见对方手里捏着的那盒烟：“……”
不知怎地，迟瑜的心莫名有点虚，不然他为什么总觉得现在这画面、对方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当场逮住了正在“爬墙”的自己？
而且这人手里攥着的，就是他老婆“出轨”的证据。
顾渊坐在长条凳上，旁边放着已经整理好了的背包，他皱着眉直直地看进迟瑜的眼睛，微曲的指节紧了紧手里空了一半的烟盒，语气放缓：“最近抽烟了？”
迟瑜噎了一下：“……”
他耳朵可能出毛病了。
不然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最近见什么野男人了？”
顾渊看着眼前这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垂着眉眼，一副又乖又委屈的样子，声音更轻了：“我知道你心情烦躁的时候会忍不住，可抽烟总归是伤身体的……”
这话落迟瑜耳里就变成了“我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但你为什么找野男人也不找我？”，想到这儿，他一激灵，反应极大地脱口而出：“我戒烟！”
“？”迟瑜的异常状态让顾渊愣了一下，但他确实也希望对方不要再吸烟，见达到目的后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那我来监督。”
“上次我就想跟你说，你身体不好，别抽了。”顾渊的声音哑哑的。
迟瑜看着男朋友心情有些低落的样子，知道这人肯定又想起来军训时的不欢而散，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好，我保证，以后都不吸烟了，要是哪天你发现我没按照约定……”见顾渊认真地看着自己，目露期待，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哥哥就狠狠地惩罚我。”
顾渊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一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知为何，迟瑜的心突了一下，他眨眨眼，努力地将心底的那点羞耻感忽略掉后，又清了清嗓子问：“咳，那咱们现在去吃饭吗？”
“不，”顾渊唇角扬起，笑意一点点地染上眼底眉梢，“哥哥先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