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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   “哥哥...”从山上下来后,曜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小屋的,耳鼠紧跟其后,随着曜的步伐适时调整自己的。

      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一人一兽,此情此景,这般熟系又那般陌生。

      陈一诺惯性看了一眼身侧,轻唤了一声,明知道不会有回音,却还是红了眼眶。

      一百年,两百年,还是...

      久到,他以为,他一直是一个人的...

      胸口处微光闪烁,心脏加速跳动,陈一诺抬头笑望前方,原来,只是他孤寂久了。

      不管从前和未来,他都不会是一个人...

      “小鬼”陈一诺提速快步向前,揪着曜的衣服强迫将他揽入怀,一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走这么快不怕摔了?”

      曜嫌弃地打掉他的手,顺势擦了擦方才被他捏过的地方,扭动身子从他怀里钻出,继续大步向前。

      “小鬼...”

      曜走得太快又太急,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幸在陈一诺眼疾手快,及时揪住了他。

      “小鬼,都说了让你走慢点,非不听,刚才要没我,你铁定摔破了相。
      你要是脸上有一大口子,我看以后哪家姑娘敢嫁你?”陈一诺用手指点了点曜的额头,嘴上在说笑逗趣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刻,他心慌意乱成什么样?

      曜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石头,“哪来的石头?”

      陈一诺顺势低头去看,“有什么问题?”

      曜:“我记得,之前这条路上,是没有石头的。”

      陈一诺:“这条路这么长,你记岔了也很正常。”

      曜摇头笃定道:“不会。”

      陈一诺摸了一下曜的脑袋:“哪来的自信?”

      曜侧身躲避陈一诺的触碰,“哥哥说的”。

      石落在传授曜功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曜竟能做到过目不忘,言犹在耳。

      这也是曜在短时间学习后,就能独当一面的原因。

      陈一诺:“说什么?”

      曜:“哥哥说‘曜是稀世之宝'”

      陈一诺噗嗤一笑:“是宝宝的宝,还是宝石的宝?”

      曜怒瞪了陈一诺一眼,打算不再与他争论,还是先去和哥哥汇合要紧。

      曜小跑离开后,陈一诺环顾四周,“看来是无价之宝的宝”。

      这道路中央不知怎的,竟凸出好些块石头来,之前分明是没有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一诺弯下腰,将石头上的灰尘扫了扫,随即眺望小屋的方向,一手握紧拽拳,加快了脚步。

      “哥哥...”曜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散了,眼底的失落一道道蔓延开来。

      耳鼠见他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爪轻拍了拍他。

      曜低头看它,泪眼汪汪。他忘了,哥哥此刻正被炎龙控制着,里面的人是那条龙不是哥哥。

      他抽回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头低着,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他不能慌不能乱,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哥哥担心。

      “怎么不进去?”陈一诺匆匆赶来,低头看见曜在偷偷抹泪,“小孩,你...哭什么哭?”

      “前一秒还虎得差点要和我打一架,这一秒竟哭得梨花带雨,小鬼,你还真是和这天一样,说变就变。”

      陈一诺很快反应了过来,柔声细语问道:“担心石落?放心吧,凭他的能耐,只要肉身还在,你还怕他回不来?把眼泪收一收,存着,留到该用的时候。”

      陈一诺说完,伸手敲门,夹着声音讨好道:“龙王殿下,我等觅食回来了。”

      陈一诺侧耳贴门静静等了一会儿,可屋内并未有任何回音,他心下一紧,快速推门而入。

      陈一诺屋内环视一圈,自言自语:“我就说这一路走来哪不对劲?太安静了。”

      以炎龙暴躁不安分的性子,怎会如此安静?他们迟迟不归,不得早放把火把这里都烧了?!

      曜屋里上上下下都寻了一遍,可还是未找到石落的身影,小孩性子再也隐藏不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哥哥不是承诺过,不会不要他的吗?哥哥,曜回来了,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曜好不好?

      曜闭目,过往阴暗的生活在眼前闪过,四面八方的凉风集聚涌入他的体内,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眉梢积了一层薄薄的霜。

      耳鼠见状,伸爪碰了碰他,瞬间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无法动弹。他不停嗷叫,试图唤醒曜。

      陈一诺闻声望去,“曜...”,陈一诺及时收回手,“雪寒冰?”

      幸在他发现的早,否则以他的修为,此刻一定被冻成了冰块。

      但还是让三分寒气入了骨,他当机立断,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针拦截住这股寒气,不能让它再往里窜了,这寒气一旦入了五脏六腑,恐他有妖丹护体,也命悬一线。

      陈一诺用内力慢慢将寒气逼出。随着他口吐出一口白烟,入骨的寒气被成功逼出。他不敢懈怠,立刻从布包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在白烟上。白烟瞬间变成无数条白色的线虫掉落在地上,他打开火折子将他们全数烧死,这才敢大喘一声。

      上古药典上有记载,这雪寒冰乃血魔族人在修炼时,从体内逼出的至寒至毒之物。凡人但凡吸入这股寒气半分,内部血液循环系统就会被破坏,七窍流血,最终被这股寒气里寄存的五线虫吞噬化为乌有。

      血魔族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这雪寒冰为何突然又出现在这里?

      石落留下的?相传这雪寒冰会护主,在母体感到极具痛苦或者受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自动会释出护主。

      不对,不会是石落,他在无边岩洞,被炎龙打到差点没命的时候,这雪寒冰也未曾出现。所以,是别的血魔族人?

      血魔族人凶残无比,除了认主外,对其余乃至同伴亦残酷无情。他必须赶紧想方设法找到石落。

      耳鼠被这雪寒冰折磨得嗷嗷叫,陈一诺回神立即运功,“以我的修为只能助你,关键还要靠你自己”。

      耳鼠瞬间明了,汇聚内力于一处,在陈一诺的协助下成功将寒气逼出。

      曜吸入的寒气最多,已经逐渐结成冰,且轻易不可靠近,正当陈一诺苦恼该怎么办的时候...

      曜,竟然,自己破冰而出...

      陈一诺瞳孔一震,他原以为曜身上寒气重,是因为他从小在水里呆着的缘故,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

      曜...他是...?

      曜缓缓睁开眼,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陈一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陈一诺迟疑片刻,随即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喜欢你呗。”

      曜伸手打掉他的手。

      陈一诺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愣着,找你哥哥要紧。”

      曜立马站起身,一脸期待,“你知道哥哥在哪?”

      陈一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它知道”。

      陈一诺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打开瓶塞,一只蟾鮭从里面蹦跳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伴随着咕呱叫向前跳跃移动。

      陈一诺:“我先前在给石落调制染发药剂里,有一味鹿子角是这蟾鮭的最爱。我养它三十年,也该是它报答我的时候了。”

      陈一诺和曜跟随蟾鮭来到一片荒芜之境。

      曜:“它怎么不走了?”

      陈一诺环顾四周:“到了”,陈一诺弯下腰,打开酒葫芦,往里面滴了一滴鹿子角酿的琼浆,壶口贴面,这蟾鮭寻味跳跃转身,自己咕呱咕呱叫着跳进了酒葫里。

      曜不敢置信:“这里别说人烟了,连棵杂草都没有。”

      陈一诺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石头上的灰尘,“可这里有很多石块,你不觉得奇怪吗?”

      曜:“是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石块?和之前的,长得是一样的。”

      陈一诺伸手摸了摸曜的头,“不错,真是颗聪明的脑袋瓜”,陈一诺在曜挥打他手前,及时抽回手。

      陈一诺蹲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石头间的距离,“前后左右间距一样,看着倒像个棋盘”,陈一诺起身拍了拍手,“小孩,帮个忙。”

      曜:“你说。”

      陈一诺眼神示意耳鼠的方向,“和你的忘年兄打声招呼,我需要骑着它去高处确认一件事。”

      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质问道:“你信得过?”

      陈一诺双手叉腰,怒着气吹了吹散落下来的刘海:“这个时候,除了我,你还能信谁?”

      好吧,事实却是如此。

      曜回身面相耳鼠,还未开口,耳鼠便主动向前用头蹭了蹭他的手,随即走到陈一诺面前,趴下身子,朝其吼了一声,掀起尘土落了他一身灰。

      ”呸~老家伙,故意的吧?”陈一诺挥手扫去眼前的尘土,随即一脚踩着它的前爪,艰难爬上它的后背,不满抱怨道:“下次邀请人,温柔一...点...”

      耳鼠突然直起身,甩动大尾一跃直上,陈一诺拽着他的耳朵勉强保持平衡,惊魂未定,颤抖着声音,“忘年兄,好歹我也给你烤过一只松鸡,看在那只松鸡的面上,温柔,温柔一点,可以不?算我求你了,我陈一诺鲜有求于你,你算第一个。”

      陈一诺给足了面子,奈何耳鼠一脸不屑,闷哼一声,旋转再旋转,存心要耍着他玩。

      陈一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耳朵,咬牙克制内心的慌乱,他本就俱高,加之存心逗趣,此刻生不如死,冷汗浸湿内衫,迎风刺骨寒凉冻得他瑟瑟发抖,也算因祸得福,他变得份外清醒。

      “小灰,别闹,乖一点”

      这耳鼠除尾巴两边各有一缕红毛外,通体呈现灰色,曜称其小灰倒也正常。

      小灰极听曜的劝,立马放平稳身子,停在曜的正上方,挥动尾巴和他打招呼。

      陈一诺趴在小灰身上缓了片刻,这才慢慢半坐起身,往下纵观全局。

      陈一诺从布包里掏出一根九针,顺着下方石块的布局在空中勾勒,“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是对的,还真是盘棋。”

      只是,现如今,棋盘上,黑白各提一个劫,互相制约,谁都无法赢。

      “连环劫?”

      有意思,如果他记得没催的话,这应该还是两百年前,商中和博越的那盘和棋。

      陈一诺拍了拍耳鼠的耳朵,“阿灰,再往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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