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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灵气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怨气不能为人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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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道:“你不是带了两坛?还有一坛呢?”
江若雪道:“他当着蓝忘机的面一口喝干净了。然后他俩就打了起来。”
魏无羡道:“蓝湛身手不错。”
聂怀桑道:“魏兄,你嚣张,他可没吃过这样的亏,多半是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无羡道:“怕什么?他整天闭关修炼,哪有空盯着我?”
众人拐弯,便看到兰室里有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头戴抺额。顿时他们觉得像一下进入了冬天一样冷,白衣少年冷飕飕的瞟了他们一眼。众人就像被施了禁言术一样,默默走进兰室各自挑了位置坐下,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空位。
江澄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无羡扭头,望向蓝忘机,又望向江若儿,见他们神色专注和严肃,内心一惊:“不是吧,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们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江若儿心道:“好无聊啊!”
忽然,蓝启仁把卷轴一摔,道:“刻在石壁上没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遍,免得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有人心不在焉,那我讲些别的。”
蓝启仁道:“江若雪。”
江若雪道:“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江若雪起身答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这个嘛……嗯……,哦,譬如一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就是‘妖’;若我把它砍了,只剩下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那么就是‘怪’。”
“好,魏婴,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聂怀桑暗下祈祷他千万别犯难,请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老头儿抽点其它人。
蓝启仁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魏无羡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针对他。
“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然其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这次没有立刻答出,周围的人有些坐立不安,蓝启仁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不准翻书!”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一字不差。”
又道:“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必须得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心道:“原来这老头儿真是冲我来的,叫他的好学生一起听学是要我好看来着。”
江若雪道:“我有疑。”
“讲。”
“虽说是以‘度化’为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他是要想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铺,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笑道:“暴殄天物。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道路。”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倔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蓝忘机转过头,而神色却还是那样冷淡。蓝启仁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要激其怨气?本未倒置,罔顾人伦。”
江若雪和魏无羡齐道:“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怨气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将一本书摔过来,厉声道:“那我再问你们,你们如何能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会伤害他人?”
“尚未想到!”
“你们要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不得你们了,滚出去。”
江若雪随口道:“求之不得,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