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死局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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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陌刚松的那口气现在又提了起来，常明难不成看出什么了？“你有何事？”黎华语气不善。
常明飞速地瞥了一眼地下面色苍白得吓人的女人，那种药自研制出来便被攸宁束之高阁，不想如今用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呃，卑职只是觉得暗道难行，想去送送上官先生。”
黎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眉头蹙起却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算是默认。
温陌心中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紧张散去后疼痛如洪水般袭来，华丽的衣裳被汗水浸透，连半个时辰都还没过就快疼得几欲昏厥，认命般闭上眼睛。
从当前他们说的话来看，黎华的那个老情人不幸是个短命鬼，自己又很不幸与她处处十分相似，却又不可能是她，那么只可能是被人训练刻意模仿她...这个发现让温陌十分不爽，可又无可奈何，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正想着，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把她浇成了一个落汤鸡，温陌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只见黎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旁边去后复返的常明手上提着一个木桶，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歉意。她懂了，原来黎华以为她晕过去了，还真是狠呐，要她时时清晰地感受这毒带给她的痛苦。
那就别怪她诛心了。
“君上既想妾身一直清醒，那咱们就说说话。”嘴角无力地弯了弯，“不知那位姑娘是如何去的，如此年轻就走了，可真令人惋惜。”黎华面色铁青，这女人说话句句戳他心窝。
“无！可！奉！告！”
一旁的常明听得暗暗心惊，这女人受不住折磨失心疯了不成，这时候激怒君上，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只见黎华大步走到他身边，用力将她踹到墙上，温陌像是失翼的蝶，只能无力地落下。“你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孤也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这话是咬着牙说的，可见是气急了。温陌可受不住这样的攻击，那一脚是带着气踹的，喉间腥甜，不出意外的，她吐出一大口血。
站着的两个人不由自主想去扶，却都硬生生地停下了。这一切都被温陌看在了眼里。
现在她似乎已经对疼痛麻木了，她心中苦笑，继续无力地说：“不知君上眼睁睁看我死去是何心情？会让您想到那位姑娘吗？”她定定地看着他，对面人动摇的眼神证明她这脚挨得值了。
“君上喂我吃这药无非是想逼我说出何人训练我，可我也说了，之前的事我全不记得了，君上应该精通武学，不如探探我的脉，看我是否说谎。”
这句话勾起了黎华的往日记忆，是啊，这种办法是可以看人说不说谎的，三年来他的身子被自己糟蹋得记忆力都不好了，那个姑娘恐怕会笑着骂他呆瓜的吧。她向来不喜对人用刑，每每审问之时总让她师兄去探犯人的脉，温言细语地把这种方法也教给了他，从此，向来狠绝的苍梧君便不爱严刑拷打了。
只是，这样简单的方法，他如今很少用了，她死了，也带走了他几乎所有真心的温柔。
紧紧盯着他的温陌突然一阵恶寒，她是不是看错了，他眼里盈盈闪着的，不会是泪光吧？
“这法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黎华语气隐忍，“就，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蹦出来的。”黎华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是那个周国的窝囊太子培养出来的。世人眼里的攸宁，是个阴险的小人，可这个女人所展现的，都是攸宁鲜为人所知的真实面。
谁能想到，罪恶滔天的玲珑公子，私下竟是这样。
未知的永远最让人恐惧，认识攸宁的人不少，可攸宁平日将自己的性情掩饰地很好，连她刻意隐藏的另一面都知道的寥寥可数。
又会是谁呢？要查明这件事，只能通过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令他恐惧的人，会不会...是他...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害怕知道真相了，黎华冷冷一笑，“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训练你的，费尽心思把你送到我身边，把你杀了岂不是最简便不费事的应对之策？”
温陌眼睛微眯，他刚才是有新的怀疑对象了吧，而且很难对付，不然他不会慌到自称“我”，而且说出这样自乱阵脚的话，说明他没有信心应对那个人。
既然这样，岂不是正入自己彀中了。
“君上难道不觉得将我杀了正合他心意？”温陌笑得温婉，但在他眼里很刺眼。“你什么意思？”“君上不好奇吗？为什么把妾身一个失忆的人送到这里来？失忆的人可不会轻易信任别人，更别提遵从他的指令了。”黎华一愣，确实如此。
即便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但温陌笑得更灿烂了，“只能说，他故意引您杀我，想必您把那个姑娘杀了引他不满，要这样诛您的心，让您再次见证神似之人的死亡。”
此时温陌忽地幽幽一叹，“唉，不想妾身最大的作用竟是一死，也亏得那人如此筹谋，啧啧啧。”温陌突然有点羡慕那个死人了。
不为旁的，就为生前有人记下她的种种特点去训练另一个人，这种训练想想就很困难，有这样的心思和耐心，即便是敌人也很难得。
冷眼旁观之下，很容易发现黎华已经被说动了，温陌不急不忙地添了一句：“更何况，还是被您亲手杀死的。”
听见这句话，黎华似乎像受了巨大的刺激，气急攻心之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倒是把温陌吓了一跳，她不过是强调了一下下，何至于此。
被吓到的同样有常明，他赶忙将他扶起，背他出去之前狠狠剐了温陌一眼，早知如此，就不该同情她。
温陌选择无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黎华对她，已失杀心！
看他们走了，瞬间，温陌像被抽取所有力气一样瘫在地上，喃喃道：“我只求自保，倘若有命出去，万水千山，此生不见。”从刚刚开始，她的每一寸骨头就像被碾碎一样痛，手指也无意识地痉挛，大概是那一脚加重了毒发吧。
温陌疼得几欲昏迷，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好像又见到了梦里的那双眼睛，这次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冲她笑，一时光阴流转，万物花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死局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