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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且醉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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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贤大声bb:感谢我亲爱的姐姐为我提供的细碎的灵感~~~)
此时,弱鸢心里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先顺着这位“贵公子”
这位“贵公子”乃是当今妖王禹丘最疼爱的女儿未玖,但却非妖后所生。
天生便生就一副机灵古怪的性情,与妖王荒唐无度的做派甚是相合,因而最得妖王喜爱。
未玖生母本是宫中的瑾妃,出身书香门第,自小舒雅娴静,从不有意争宠。
这位妃子一生只得了一次宠幸,得宠后也是安分守己,做事谨小慎微。
诞下个女儿便是未玖,三四年后的一晚未玖的母亲猝然长逝。
未玖交由自小陪着自己的奶娘在宫里养着,无人管束,放荡无拘。
宫中的虔妃与瑾妃最是要好,时常照料未玖。虔妃之子凛澈对其也是颇为疼爱。
一日,未玖到御园偷玩冲撞妖王禹丘。
禹丘不悦,未玖使鬼点子哄得妖王心情大好,两人脾性甚合。
禹丘对未玖日益宠爱,未玖越加放肆,无人奈何。
弱鸢,未玖,擎风,三人来至一幢楼宇前。
青瓦朱漆,饰以泥金雕花。
未玖与弱鸢来至先前的定好的雅间坐下,擎风旁边侍立。
未玖道:“小二!先来两坛玉髓浆。弱鸢姑娘想吃些什么?”
弱鸢答道:“下官听公主的便是。”
弱鸢端端正正地看了一眼未玖,便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个省油的灯。
未玖选好菜品吩咐小二后,转头笑道:“为何不唤我公子?”
弱鸢道:“先前下官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未玖道:“姑娘若提冒犯二字就显得见外了,本郡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小二拿来两坛玉髓浆。
玉髓浆有一绝:其香味嗅来清润绵甜。
有诗道曰:浅量不饮玉髓,其香自勾人。
未玖取来打开酒塞子,酒香扑鼻,满满地倒了一觥推给弱鸢,道:“姑娘暂且喝一杯?”
弱鸢将酒觥又推了过去,道:“办案不能饮酒,还望公主谅解。”
弱鸢自小住在深宫偏院,被承珅管着,从不让她饮酒半杯,酒量自是差得很。再者,饮醉误了案子可是承平司的大忌。
未玖将酒觥递到弱鸢嘴边,道:“姑娘且醉无妨,有本郡护着。”
擎风在旁边咳了两声暗暗示意,低声道:“少郡……”
未玖只得放下酒觥,说道:“你们天上有什么好玩的?”
弱鸢回道:“下官自小在天宫中,未得出过几次宫。”
未玖道:“这么说来,姑娘算是天帝的亲族。”
弱鸢解释道:“下官出生之日便被丢弃,多亏承平司司长将下官带进宫里抚养。”
未玖道:“这倒与本郡小时有些相似。”
小二进来。
小二将金汤玉肴摆上桌子,出了雅间。
宴饮过半,未玖喝得有些醉了。
擎风止道:“少郡少喝些,免得误了事。”
未玖举觥起座,醉道:“本郡…能有何事…阿鸢,你怎么…不喝?”
未玖一个趔趄扑到弱鸢身上,碰到弱鸢的右腕,碰到了弱鸢的腕带。
弱鸢缩回手,搀住未玖,道:“公主醉了。”
未玖醉眼看向弱鸢,仍旧带着几分傲人的笑意,说道:“弱鸢姑娘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听说过我的荒唐事。”
弱鸢答道:“下官听人说起,公主您自称为少郡,还命众人……”
未玖摔了酒觥指着弱鸢,带着些许怒气说道:“那你为什么明知故犯?!”
弱鸢起座,毫不畏她半分。说道:“下官是来办案的,不是来听公主教训的。下官还有案子要办,告辞!”
弱鸢撇下身后两人出栖凤楼,回了驿站。
天宫的大殿上。
天帝尤刹正坐着这刚得来的王位,凤眼半闭,摩挲着手边的圣天玉印。
披身龙纹紫金袍,头戴束发朱玉镂冠。
眉眼间还是弱冠少年,眼里却闪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精明多谋。
尤刹本是天帝的远亲,满肚子尽是野心肠,年长之后竟然打起了谋位的念想。
篡位不久,尤刹日夜忧虑,恐旧党谋权。如今,旧帝尚在深牢里囚着。
尤刹挖空了心思想从他嘴里套出些东西来,却久久无果。
承平司司长承珅只身来到天牢。
牢前把守的侍卫都换成了尤刹的人,见前来的人是承珅,拱手问道:“司长大人来此有何事?”
承珅道:“本司想进去探望旧帝。”
守卫们面露难色,道:“这……”
如今,尤刹将老帝看的甚紧,生怕出了差池。
天帝要防的就是承珅。
承珅先前最得老帝的赏识,特许承珅参政。两人促膝长谈几乎是常有的事。
尤刹不免有些疑虑,或许承珅知道些老帝的重要秘事。
因此,不敢动承珅半分。承珅掌下的承平司自然也是不敢惹毛。
承珅沉下了脸,厉声道:“怎么?就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守卫们早就知道这位承平司司长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连忙垂首解释,脑袋恨不得低到地上。
守卫们惶恐,道:“实在是天帝有吩咐!无论何人不准探望老帝。我等不好违抗……”
承珅阴笑道:“是怕我救出自己旧日的主子还是亲手杀了他?”
守卫们慌道:“小人们不是这个意思!望司长息怒!”
承珅从腰间取出钱囊,送与守卫头子,道:“本司只是进去与老帝说几句无用的话,无非是感念旧恩。不需一刻就会出来。”
守卫们也并非十分忠于职守的人,见了钱心先软了一半。
拿过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守卫赔笑道:“司长大人,小的们可是提着脑袋放您进去的,你快去快回。”
承珅扬袖而入。
天牢内的空气又阴又潮,满鼻的腐臭气味,让人作呕。
老帝正伏在牢房内的破草上,手脚都锁了重重的铁链,一动三喘,奄奄一息。
承珅用袖掩了鼻子,吩咐随从的守卫开了锁退出去。
承珅进了牢房,老帝微微抬头,额前乱发杂杂地附在脸上。半遮着毫无血色的脸,脸上的血痕或新或旧隐隐可见。
承珅暗暗一笑,想着不久前此人呼风唤雨何等威严,如今却伏在他的脚下,被铁链束着奄奄一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老帝气息微弱地说道:“承珅…朕就知道……你会来替朕求情的……”
鼻息微微吹起乱乱的发梢,看上去甚是可怜。
承珅走上前,慢慢蹲下了身子。却笑道:“求情?你以为尤刹会放过你?做梦。”
老帝有些惊,心中已猜出了大半。说道:“承珅,你不会……”
承珅起了身子,负手背对着他,趾高气昂。说道:“不然呢?你以为是谁漏的密,是谁将你的行踪送给尤刹?”
老帝气急败坏,身子虚弱挣扎着站不起来。尽了全身的力喊道:“枉顾朕平日厚待你,不想你却如此忘恩负义!”
承珅嘴角轻轻挑起,说道:“呵…金银名利面前,恩义又算得了什么?可别忘了,你往日登上这位子也是如此,不惜将自己的生母亲手害死。本司还要多多向您讨教呢!”
老帝急火攻心,说道:“你,你……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人昏倒在地。
承珅出了牢,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守卫见承珅出来,笑道:“司长大人,你可出来了!小的们生怕贱命不保。”
承珅道:“本司向来说一不二。还望大人们把嘴守严些,本司若是听到些流言蜚语的话……”
守卫们奉承道:“不敢不敢。再说,小的们也要保命不是……”
承珅笑了声,向大殿走去。
尤刹只手扶额,半躺在王位上闭目。
承珅拱手,轻声问道:“天帝可是累了?”
尤刹睁开凤目,坐正。回道:“司长大人怎么有空来看望朕,前日朕与你说的话可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