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0-41章（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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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
关千河先是一怔，随即立刻绷紧了神经：难道是幕后黑手？
听到“魔修”两个字，沈夜声冷笑了一声：“败军之将也敢言勇，你保护好容庄主，千河，我们走！”
关千河一点头，和他一起腾空而起，便看见了长风山庄外的硝烟纷飞。
围住长风山庄的人比想象中更多，关千河粗略一扫，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此时清月教的人已经和他们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不同的术法乱成一片，像是打翻了染缸，爆炸与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修士打架的动静可比想象中大多了，长风山庄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山头此刻又是飞沙走石、大树倾颓。
怎么来得这么快？关千河愕然，简直就像有谁在看着他们、知道他们就在长风山庄一样。
疑惑间他已经将一人逼退，返璞并未出鞘，仅仅是白伞一荡扫出的威势也足以令人侧目。
“你是……关千河？！”被他一击击退的魔修瞪大了双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怎么会……”
关千河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他神色一凛，瞬息之间已经欺身上前，返璞铮鸣一声，转眼便削下了那人耳边的鬓发：“会怎么？”
那人却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咬紧了牙关，霎时一股火焰就窜到了关千河眼前。关千河头一偏，火焰和背后来偷袭他的水波撞在了一起，一蓬水汽像是爆炸一样炸开。
“草，怎么会有两个大乘期？”不止一个人发出了这样的骂声，由于两个大乘期的加入，局势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边倒，关千河和沈夜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时竟摧枯拉朽。
“水寒，抓活的！”沈夜声喝了一声。
江水寒听到之后立刻抛出一包药粉，他的身遭霎时植物疯涨，挡住了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魔修。
“别太自大了！老夫想走，还没人拦得住！”一个眼角有一道刀疤的魔修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身上的威势暴涨，引得关千河和沈夜声同时侧目：“合体期？”
刚才还困住他的江水寒几乎是同时就往后退了一步，心口像是被砸上了一柄重锤，他闷哼一声，喉咙有一丝腥甜。
“又是哪个老东西，拦不拦得住，可不由你说了算。”沈夜声嗤笑，合体期绝大多数都是一门之主才能达到的境界，这一批人大多数都已经岁数六百朝上了，和他一比可不就是老东西。
刀疤魔修阴恻恻地勾起一个笑容：“那沈教主就来试试吧。”
说罢他竟然周身腾起一股浓雾，霎时笼罩了所有目光所及之处，江水寒催动的植物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就枯萎了，发出像是灼烧一般的滋滋声，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了鼻孔。
是毒，这已经是魔修的常用手段了，所以关千河在看见雾气的第一时间就屏住了呼吸。正当他戒备的时候，眼前却被白雾笼罩，而中心的人失去了踪影。
关千河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居然是干脆利落地跑了，但他也不犹豫，转手一翻返璞：“追。”
这个人是这群魔修中最强的一个，如果要知道什么情报，他是最有可能的，所以关千河不打算放过他。
沈夜声也和他是同样的想法，两道影子风驰电掣般朝着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两人追出去之后，调整好呼吸的江水寒用自己的真气抵消掉了白雾中弥漫的毒气：“留一个活口，其他格杀勿论！”
清月教一向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制约他们最久的魔修已经逃跑，长风山庄外顷刻间血光四射。
另一边，关千河和沈夜声对刀疤人穷追不舍，返璞险些飞出了残影。刀疤魔修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是两个大乘期的对手，因此绝不与他们缠斗，将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脚底。
“往哪儿跑！”土地上骤然盛放开冰棱，死死咬着刀疤魔修的脚腕，若不是其中杀气腾腾，看上去几乎要以为是一步一莲花。魔修一挥手将脚下紧追不放的冰棱全部击碎为齑粉，速度没有分毫减慢。
“老东西属老鼠的啊。”沈夜声啧道，跑得跟脚底抹油似的快，他们追了这么半天，居然只拉近了微乎其微的距离。
这么追下去不是个办法，关千河做了其他决定：“夜声，你上来。”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过去把沈夜声拉上了返璞，沈夜声刚下意识抱住他的腰，脚底下就突然一震，返璞出鞘了。
仅有二指粗的长剑却好像能开天辟地，沈夜声感到一种堪称恐怖的威势在自己前方陡然爆发，返璞的剑刃上一时光芒大盛，关千河低喝一声，猛地向下挥出一剑。
天塌地陷般的巨响和前方逃跑的魔修的惊喊一同响起，眼前犹如是被人撕裂开来的两张画面，往后山清水秀，往前却已经是山石崩塌，大地狰狞。
暴力拦截法，一剑荡八方。
沈夜声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卧槽，即使是同为大乘期，他也差点被关千河这一剑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作为为了拦截而随手挥出的一剑，这破坏力也太可怕了吧？他就站在关千河背后，感觉尤为强烈，关千河出招前的一瞬间，他的气势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某一刻沈夜声都本能地感到了心悸。
关千河没空理会他的震惊之情，他催动返璞立刻追上了没来得及从塌陷的山石中爬起来的刀疤魔修，趁对方还没重整旗鼓，狠狠地一剑刺了下去。
剑刃击在了魔修的护体上，迸溅出火星。
刀疤魔修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刻反击，一只颜色诡异的飞镖几乎就贴着关千河的鼻尖飞过，千钧一发之际关千河凭本能躲过了这一看就有毒的一镖。
“啧。”漆黑的匣子流转过三寸光华，一排指间刃雏雁般连成一线，飞掠到四面八方，叮叮当当撞上了护体。
“跟我玩暗器？”沈夜声咬牙切齿，百宝匣光华流转，他的身侧像是绽放了漫天花雨，那虹雨美丽却杀机四伏，刀疤魔修顷刻便感觉到了危险。
他的神经顿时绷到最紧，合体期的真气不遗余力地爆发，他知道面对两个大乘期，他想跑就必须竭尽全力。
他的真气是带毒的，阴诡的白雾立刻缠上了两人，誓要钻进他们体内。
但是关千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在白雾刚冒出一点苗头的刹那就展开了返璞。伞中剑之所以被称为攻防一体，并不只是因为能当作剑盾来用，返璞作为上中之上的法器的原因，还在于它不止能挡住物理进攻。
毒，也能。
“呃啊！”在双重大乘期的威压之下，刀疤魔修的护体裂开了，他吐出一捧暗红色的血，沈夜声的指间刃击中了他，并且深深地埋进了血肉里。指间刃的凹槽卡住了肌肉，像倒钩一样死死咬住不放。而作为最强的魔修，沈夜声的暗器也没愧对魔修的传统，都是有毒的。
趁此机会，沈夜声立刻点了他的穴道，并且还不放心，毕竟到了合体期，很多穴道已经没用了，便又用自己的真气做成禁锢，牢牢地把他捆缚在了原地。
刀疤魔修咳着血，目光阴桀，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沈夜声，你以为和仙门走狗待在一起，你就是正道了么？”
沈夜声啧了一声：“别误会啊，我杀过的魔修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也没见哪个仙门给我颁发个奖章什么的。本教主不稀罕当什么正道，我可没那么多良心。”
“你……”刀疤魔修差点被他气出一口老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本教主乐意，你管得着？”沈夜声冷哼。关千河没理他俩的对骂，而是又在周围用自己的真气做成了双层束缚，量他有通天本事也没法逃出生天：“夜声，你认识他吗？”
沈夜声摇摇头，随即戏谑地笑起来：“按理说炼虚期以上的魔修，本教主应该全都认识。但身为合体期的魔修，我居然从来没见过你的脸。是真的这么低调，还是……”他伸出右手，猛地抓住刀疤魔修的脸，用力之大差点要把头颅刺穿，“你用了障眼法呢？”
“呃！”一声惨叫从喉骨中挤压变形而出，沈夜声强行震碎了他的障眼法，灰白的阴影就像烧尽的烟灰一般，一碰就纷纷碎裂，随风消散在了空中，露出了另一张脸。
沈夜声一挑眉毛，出现在眼前的脸居然还挺俊朗，可惜被扭曲的表情糟蹋了，狰狞的表情把他的五官都扭出了褶皱，深黑色的瞳仁像是含着滔天怒火似的瞪着他。
“封赫？”沈夜声认出了他，嗤笑一声，“还真是熟人脸啊，怎么，你们水镜阁终于不玩阳奉阴违的把戏了？”
“你既然知道是阳奉阴违，”封赫呸出一口血沫，“就少拿一副魔教之首的样子说话！”
“那真不好意思，本教主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沈夜声满不在乎，“我倒是好奇，你们是从哪儿搞到的销魂散？”
“销魂散？”封赫阴沉地笑了笑，“你猜？”
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灵力变化的关千河脸色一变：“夜声，躲开！”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下一秒，封赫所在之处瞬间爆裂开来，爆炸的气流把周围的树木山岩都轰开，两人同时往后退，灼目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声响一同响起，贯彻云霄，震得耳朵生疼。
刺眼的白光让关千河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眼，因为白化的原因，他对光线比常人更敏感些。
“他自爆了？”气流散去，关千河用手挡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被猝不及防的爆炸弄得有点灰头土脸的沈夜声咳嗽了几声，非常不爽：“没有，那老东西惜命得很，不可能就这么求死。这是替身符。”
“他是谁，你认识？”既然叫出了名字，那必然是知道的。
“他是水镜阁的阁主封赫。”沈夜声掸了掸自己身上沾到的灰尘，“大概六十几年前吧，水镜阁被清月教伤了元气，所以他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水镜阁……”关千河思忖，记忆中是有这么个地方，只不过不成气候，天星门并未将其放在眼里，“你觉得他们可能是幕后黑手么？”
“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以封赫的城府，多半是只替罪羊。”沈夜声颦眉，“他大概是认为清月教现在与仙盟对立，是最好的报仇机会。”
关千河伸出手去，刚才封赫待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些灰烬，的确是替身符的残余，他应该是在被拦截的时候就动用了替身符，为自己挡下一劫。
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钻进了关千河的鼻子，他忽然警铃大作：“不好，替身符爆炸的时候，他传出了信号！”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话，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从天边袭来，这一次比先前更加恐怖，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还真有种亡命天涯的感觉啊。”沈夜声抬头看了一眼蝗虫般赶来的大军，看来刚才长风山庄的不过是个探路的而已，真正的招待在这里呢，“准备好了吗千河？”
“嗯。”关千河很快调整好了气息，和沈夜声肩并肩地……转身就跑。
开玩笑，谁要和这上百号人硬拼啊！
“我现在有种感觉，”逃命间隙，沈夜声躲过了一道将他身边的山头都炸出一朵花的真气，抽空和关千河说话，“就好像我抢了别人家的新娘，他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拿着锅铲追我。”
关千河露出了“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你就算抢了皇后，也没这么毁天灭地的吧！”
“谁能有你毁天灭地啊，”沈夜声可还记得他那暴力拦截法呢，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他们当中要是有一个和你一样的，我都不用跑了。”
“沈夜声！”背后骤然响起一声怒喝，沈夜声本能地向上一跳，脚下瞬间就被凌厉的攻击轰成碎屑，沈夜声一回头，居然是刚刚才用替身符逃走的封赫。
“老东西你怎么又来了！”沈夜声不怒反笑，“狐假虎威！”
不管老狐狸借了什么威，事实是这种攻击确实不好躲，而且收到信号的似乎还远不止这些人，他们逃走的路上源源不断地出现越来越多蜂拥而来的修士，步步紧追。这回比横断山的时候更加棘手，因为这一次的敌人来自于四面八方，不断有新的援军在他们前面拦截。
“夜声，这边。”关千河把沈夜声往一边一拉，灵力的爆炸就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甚至还有攻击已经撵上了他的衣角，素白的料子瞬间被烧成焦黑。
他们冲向的地方正是穹天崖的方向，那里是一座孤崖，虽然是白天，却依旧寸草不生，分外萧索。但是穹天崖那里地势险要，而且路非常难走，在那种地方想要轻易地追上他们格外困难。
“千河，小心，我要给他们也来一个障眼法。”沈夜声说着，百宝匣光芒大盛，飞出一串蝴蝶一样的银色小镖，沈夜声在其中注入真气，低喝一声：“去。”
蝴蝶小镖散开成一条流水般的弧线，在他们和追击者中间形成一道屏障，随即砰地一声炸开，比封赫更加浓郁的白雾顷刻间弥漫了整个穹天崖。
“快屏息！”封赫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看见这东西想都没来得及想就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以沈夜声的做派，这雾里怎么可能没有毒？
但事实上，这还真的没有毒，白雾乍起，沈夜声拉住关千河就跑：“这边。”浓雾将他们的身影笼罩起来，一时间整个穹天崖就像是被倒灌了牛奶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只余一片白雾茫茫。
“糟了，让他们跑了！”反应过来的人们却已经找不到两人的身影，浓雾未散，别说找人了，就连他们隔壁的队友都看不清。
“肯定没走远！搜！”封赫咬牙切齿，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新仇旧恨，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关千河和沈夜声此时却是在距离他们不足数尺的地方，沈夜声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噤声”。
他们现在正挂在穹天崖下方，攀着山崖上的岩石和仅有的藤曼，甚至能感觉到头顶上方的脚步传来的震动。
他们两个都是大乘期，纵使上面的人用了灵识探测，也不可能找得到修为更深厚的他们。
关千河没说话，悄悄拿灵识传音给沈夜声：“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你。”
“看不惯清月教的人。”沈夜声轻咳两声，“我估计他们好不容易抓到清月教的把柄，恨不得现在就把整个教全拆了。”
关千河下意识往上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但他还是回头瞪大了眼睛，意思是：“这么多？”
“高处不胜寒……咳，其实大多数魔教之所以服从我们，只是因为恐惧而已。”沈夜声说道，“清月教在魔教中树的敌，说不定比在正道中的还多。”
“……你们人缘这么差的吗？”堂堂魔教之首，混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沈夜声严肃起来，头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竖起耳朵，好像并没有人想到他们会直接跳崖，然后躲在崖底，都向其他方向搜寻去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用灵识传音：“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清月教的‘清’，是什么意思？”
清？
关千河愣怔了一下，沈夜声的确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想不到答案。
沈夜声的凤眼看着他，比以往都要更认真，语气中也没了他一贯的戏谑：“清月教的‘清’，意思是肃清。”
关千河的瞳孔缩了一下：“肃清……”脱口而出之后，他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一直在‘肃清’着什么？”
沈夜声对他笑起来：“怎么，没见过有操守的魔教啊？以杀止杀，你们难道从来没做过？”
关千河没回应他的调侃，他突然想起了在藏书阁发现的天云的小盒子，沈夜声的声音和天云的话渐渐重合在一起：清月教的存在，就是为了以杀止杀。
关千河沉默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但却是第一次离得如此近地感受到。他并不觉得魔修就一定全是十恶不赦的，但他从未想过还有这种“替天行道”的方法。
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这就是天云所说的“黑暗中的光明”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差点把眼睛瞪出眼眶：“等一下，那你们之前和天星门宣战，难不成是……”
沈夜声一时有点尴尬：“那个，总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嘛。”
关千河不说话了，他想起来，在这一点上，他好像没资格嫌弃别人。毕竟，仙盟令是他自己发的……
这居然都没打起来，估计就连陷害他们的人都没想到。
“说起来，你觉不觉得，咱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聊天，挺奢侈的？”为了免于双方的尴尬，沈夜声试图转移话题。他俩现在一人一只手攀在悬崖正下方，为了避免真气流转被发现而都没有御器飞行，就像两个悬挂的麻袋。
好像是挺奢侈，关千河刚想点头，头顶上方却猛地一震，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感到手中的岩石松开了，眼前的石壁竟然被震塌了！
沈夜声难以置信地骂了一声，他手上的石头也松开了，应该说不仅是他们手中的，整个穹天崖都开始了滑坡，而这一切都是由刚才那阵绝非自然的剧烈震动引起。
“他们居然炸山！”此时此刻也管不了什么被不被发现了，两人立刻运转起真气，挡住落石，避免了就此摔下山崖的命运。
“在那里！”已经红了眼的封赫马上发现了他们的踪影，随即陨石般的攻击就砸了过来。
“老狐狸！”沈夜声勃然大怒，真是阴魂不散，他当时抓到他的时候就应该一刀捅死，而不是留着问什么情报！
追兵们迅速围了过来，并且似乎还组成了什么阵，气势汹汹，看样子来者不善。
“不行，咱们不能纠缠太久，不然其他援军很快也会得到消息赶来的！”关千河挥伞挡住了一波攻击，冲沈夜声喊道。
“你说的是那边吗？”沈夜声的笑容有点勉强，他百忙之中抽空指了一下远处，刚才还是几个小点，此刻却已经将距离拉近到能看清是人了。
关千河看清了迅速靠近的大军，一时间只想说一句脏话。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0-41章（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