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端午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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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社团聚会以后，又过了几天，全国上下迎来了大日子——高考。
但这和正在享受假期的同学无关，比如赵慢，此时她就充分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每天上午七点半左右起床，瑜伽半个小时。上午画一幅画，做功课之余偶尔学习日语韩语。午饭后困了就睡一觉，不困的话就和边伯贤打游戏。偶尔出去散步，或者和边伯贤一起去超市买食材。晚上不是练习吉他就是和家里人一起看电视，她和边伯贤坐在地毯上下棋，不知道是谁说的段子就能让客厅充满所有人的笑声。
上次合奏以后大概晚饭的时间赵慢才到家，果不其然对上边伯贤冷淡并夹杂着些许埋怨（？）的眼眸。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就是不知不觉被他牵着鼻子走，答应这段时间陪他出去玩。
确实于心不忍……边伯贤来了以后也没有朋友，假期不是和她在家里写写画画，就是独来独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慢慢！”
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赵慢赶紧扯下耳机，丢掉画笔“哎！”
“慢慢……？”
“啊？”
“慢慢！！！！！！”
“怎么回事……”赵慢气呼呼的打开房门，用生平最高的音量大喊
“妈！什么事？我都答应半天了！”
“你怎么不听妈妈说话呢？！是不是又戴耳机了？！”妈妈那里也是气哼哼的。
“噗哈哈哈哈哈……”边伯贤在楼下沙发笑得有些张狂。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赵慢还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忿忿地下楼。
“慢慢，都说你少带耳机了，你的耳朵早晚得聋……”赵母身上系着围裙，现在楼梯口唠唠叨叨。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喊我什么事？”
“来帮妈妈忙，糯米泡好了，我教你包粽子。”
听完赵慢才注意到妈妈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两只手伸在身前，像躲避着什么的姿势。指缝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米粒。
“好！”
内心的不快一扫而空，赵慢蹦哒着跟到厨房。想不到就是端午节了，真好。
“那里泡着的叶子拿两片，对，弯起来……”
此时正是快要中午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好，顺着厨房的窗户跳进屋子里。从边伯贤的角度看过去，厨房里面所有的事物都覆上了一层光圈。
客厅里打开的窗户传来有些温度但很清新的风。
边伯贤缓慢的深呼吸一口，顺着窗户望向窗外碧蓝如洗的晴空，觉得心里很踏实。
吴世勋家。
前一天晚上地下城有活跃奖励，所以吴世勋肝到深夜，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哗啦——”吴一凡唰地一下把房间里的窗帘拉到头，阳光迫不及待地顺着大大的玻璃窗挤进整个房间。
“嗯……”床上的一大坨白色动了动，随即从床头冒出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头顶。吴世勋眯着眼睛看看窗边双手抱胸的罪魁祸首“干嘛啊哥……太刺眼了……”
“已经十一点了。”满意地环视整个房间的状况，很好，当初建议妈妈用大窗户是正确的选择。
“那又怎么样？”重新蒙上脑袋。
“今天端午节。”
“……我要睡觉。”
“刘妈在楼下煮粽子，再闷一阵就能吃了。”看看表，吴一凡拍拍那一坨“起床了，今天没准会有客人来。”
“……”被他这么一闹，睡意确实消散了。吴世勋烦躁的坐起身揉揉头发“金家的小女儿？”
“……嗯。”悲壮的点点头。
“行吧。”起身换衣服。
吴世勋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有些清瘦但线条很明显。吴一凡有些欣慰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不禁思考什么时候吴世勋已经褪去稚气，有了一副男人的样子。
虽然接下来他说的话让吴一凡措手不及。
“那哥我今天就先出去了哈，你在家好好和爸妈聊天，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吴一凡只能看着那个穿着蓝色牛仔服的高个男生迅速消失在大门处，无奈的摇头。
算你跑得快！！
我也想走啊，但是要高考不能被家里人发现自己不在家……吴一凡听到大门口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有些头痛的按住太阳穴。
“kris哥！！”
朴灿烈家。
今天的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的，不，从北边出来的吧？
灿烈站在窗边，被外面的光线刺的微眯双眼，思考人生。
爸妈都在，而且一个在客厅看电视，另一个在厨房做午饭？
“嗯……”太诡异了，摸摸下巴灿烈决定，出去看看再说。
“起床了？”一出房间门就看到父亲豪放的坐姿，他不住的换台“这边节目也没什么很有意思的……”
“嗯……”
太久没有和父母生活，总觉得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不能呼吸也没办法好好说话。
气氛一度尴尬，灿烈抓抓后脑勺，自言自语
“我去厨房看看……”
逃也似的走进厨房，也许“妈妈”这个词天生带有魔力想要让人亲近，所以灿烈并没有觉得多么紧迫。
不过……眼前的红发女人，还是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看什么呢？”朴妈扭头看他一眼，有点奇怪“收拾好了就帮我端上去。”
坐在显得格外拥挤的餐桌边，朴灿烈看着交谈最近工作内容的两个人，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嗯？”
灿烈的母亲是一个很懂得保养的人，无论何时你好像都只能看到她妆容完满的样子，那一抹红唇趁着她的气场总是会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此时灿烈的母亲放下刀叉，反问：“为什么不能在？”
本来鼓起的勇气在母亲的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没什么……只是你们平常都……觉得奇怪。”
母亲盯着他，许久，叹了口气。
“我之前就说过，我们这么忙，怎么养孩子。”
画风一转，朴母突然责怪起一边安静吃饭的朴父。
“……我没想到事业会一直上升啊……”经验告诉朴父，这种时候多说无益，少说话保性命。
“所以说当初就应该听我的……”正想说什么，朴母突然闭嘴，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别再提这个……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生下他你后悔？”
尽管动作细微，但朴灿烈还是捕捉到了，母亲微微的摇头。
突然觉得眼睛一热，他放下叉子。
“我去透透气。”
“54你说要请吃饭，就是这个？”
金钟仁在大排档坐着，看到眼前的几盘貌似不干净的小鱼小虾都傻眼了。
自己都不喜欢，他吴世勋吃这个？
“昂……”咬牙切齿“走得着急，卡忘在家里了……”
“行吧。”知道他在高考结束之前花销都严格被哥哥掌管，金钟仁理解的点头。
“你家有粽子吃吗？”
“？”
被吴世勋突然冒出的话问傻了。
“没，没有……”自家的妈妈一向很懒，今天怕是在超市直接买速冻的，更何况据他所知还没有出发。
“走吧我们去找都暻秀。”
“那行。”
张沁家。
今天张沁不是很开心。
本来说好要来找自己玩的，邻居家的孩子没有来。
说来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双方的家人熟悉到就如同一家人般。
虽然也没有准确的约好时间地点……但是他说过这两天要来，就是没来！哼！本姑娘不开心！
在沙发上气哼哼的看电视，她决定不轻易原谅那个男生。
“阿沁来吃粽子啦～”母亲欢快的声音传来，张沁慢吞吞地起身。
“妈妈，是肉粽枣粽？”
“哎哟，当然是你喜欢的肉粽啦～”
“妈妈最好啦～！”
都暻秀听到门铃声，打开门惊讶的发现家门外竖着两个健硕（？）的男生。
“你们？”
把两个人让进屋。他们假期也不常见面，这是都暻秀惊讶的原因。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吴世勋有点拘谨。
“啊……我妈出去买东西了，爸爸还没下班。”
“端午节也要上班啊？”金钟仁有点惋惜的说。
“他是服务行业嘛……”
“少说两句吧金钟仁。”吴世勋说。
“嗯？”
“听我这句劝，只要管好你的嘴，绝对活到九十九。”凉凉的开口。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暻秀啊，我们来找你玩。”世勋不理会他，转向在厨房泡茶的暻秀说的很客气“顺便问问，你家有粽子吃吗？”
“？”端着茶水出来的都暻秀瞪大双眼，微微摇头“我们家今天下午才包的，而且我们家习惯煮特别久。”
看来这里也没得吃了，吴世勋觉得有些可惜。
突然他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噙着坏笑飞快地打字。
『第三届吉他社干吧得冲呀交流群』
这个名字前六个字是前群主吴一凡取的。
当然后面就是他吴世勋随意发挥的。最后朴灿烈为了显得这个群看起来轻松日常一些，加了一个“交流群”，作用不大就是。
『全世界最帅的勋：嘿，大家吃粽子了吗？』
还没等多久，手机提示灯就亮了起来。
『吴一凡：你给我回来。』
『朴灿烈：？』
『朴灿烈：图片消息』
点开，是一张风景照。下午五点多的阳光温热不刺眼，透过树叶的样子很好看。为什么会突然欣赏起阳光穿过树叶这样文艺的景色呢，因为他朴灿烈拍照的角度，光影斑驳的树就占了三分之二。另外的三分之一，一个店铺的牌匾费劲地挤进照片角落。
“绝……”跟着照片角度费劲的歪头，绝味鸭脖？
『全世界最帅的勋：哥你在干嘛。』
与此同时，又一个图片消息进来。
『白痴慢：图片消息』
是家里的餐桌，上面摆着切好的水果，还有一盘粽子。坐在桌旁的边伯贤应该是刚吃了一口的样子，脸上有点鼓，还没有来得及做表情管理就被赵慢拍进镜头，导致整张照片只有他没能对焦。
『朴灿烈：我在外面散步。』
『全世界最帅的勋：！白痴你居然吃到了粽子！』
『白痴慢：(￣￣)端午节吃粽子很奇怪吗？』
『全世界最帅的勋：我能不能去你家吃一个。』
『吴一凡：你回家就能吃到了。』
『白痴慢：恕我拒绝。』
『朴灿烈：啊哈哈，看起来真好吃啊。』
『白痴慢撤回了一条消息』
吴世勋眉头一挑，他知道这个事成了。
“兄弟们我先走了。”他抓起身边的牛仔外套，长腿一迈就要往外冲。
“哎？”正准备打游戏的金钟仁大声喊住他，怎么把人叫来自己先跑了？
“对不起明天叫你们去吃大餐，钱算我身上！”话音刚落，人影就消失在都暻秀家大门边。
“真的是……暻秀咱们玩！”
“我要学习了……”
“……”
朴灿烈收到邀请感到意外，正好没处去，他欣然接受。
按照导航地址赶到赵慢家门口时，意外的看到一个熟人。
“世勋？”看到他以后灿烈跑了过去“你也来了？”
“啊，对啊灿烈哥。”有点心不在焉的看着不远处透着鹅黄光线的房子回答“我来吃粽子。”
“哦好。”感觉这个补充有些多余，但他没有多说。
“哎哥，你去敲门吧。”
“你怎么不去？”
“不是啊，她的父母可能都在家……”说到这世勋又开始向后拢头发“我有点紧张。”
“人家的父母，你紧张什么。”莫名其妙的笑笑，最后还是带着他走向大门。
“来啦！”那个在吴世勋眼里过分神秘的房门一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慢灿烂的笑容还有后面边伯贤冷漠的臭脸。
“打扰了～”
小心翼翼扫视一圈，吴世勋凑近赵慢小声嘀咕“你爸妈呢？”
“他们去邻居家聚会了。”赵慢正常音量，没有多想“不过你怎么也来了？”
“我怎么说也是你学长……”
“吃粽子就快点，吃完赶紧走。”不着痕迹的将赵慢带到自己身边，边伯贤看朴灿烈的眼神带着敌意，这话就像是对着他一个人说的。
“那个……”坐在餐桌边，气氛有点尴尬。吴世勋也没有预料到这个架势，他四处看看，小心翼翼“你们不吃？”
“来吧！大家请吃粽子！”赵慢拿出数量相当的餐具分发给众人。
“谢谢。”
“谢了，”吴世勋也不着急拿“白痴慢，哪个是枣馅的？”
“都是，我们家不包肉馅。”边伯贤坐在主人位置，语气平淡但非常有威慑力的开口。
“？”我们家？
“赵慢，你们住一起……？”显然不知道的不止吴世勋，朴灿烈瞪大眼睛，嘴巴张成O型。
他之前看到边伯贤和赵慢基本形影不离，也只当是住的近的关系而已。
“对啊。”边伯贤很得意。
“……我爸妈和伯贤哥的父母很熟悉啦。”怎么解释都有些奇怪，赵慢早就想好，一旦有人发现就这么回答。
果然在座的两位都了然的点头。
不是特别大的长方形餐桌被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塞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浸染着枣色的粽子。随着吴世勋不拘泥的吃相，大家也都纷纷放开了。气氛越来越柔和。
“吴世勋你的吃相……”赵慢有点嫌弃的看着准备吃第二个的他。
“？”瞪着眼睛有点无辜“可是很好吃啊？”
“吃吧吃吧……”
边伯贤刚才已经吃过了，所以就坐在赵慢旁边，侧身看一边的电视节目。
“学长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双手托腮，她有点期待学长的回答。
“很好吃哦。难道这是慢慢你做的？”灿烈对她微笑。
“我只是帮忙……我妈妈的厨艺很好。”连连摆手。
“嗯……”低头看着粽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他抬头，笑得很真心“真好。”
“白痴慢，还有茶吗？”吴世勋本来一直不作声的吃饭，现在突然把空茶杯放在桌上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
“在厨房，算了我给你拿来。”
“……”边伯贤扭头，很冰冷的斜了眼吴世勋。
“对啦！”
赵慢突然噔噔噔欢快的上楼，再出现的时候手里紧握着几根五彩绳。
“才发现大家都没有戴这个，刚好我做了很多。”说着分给三人。
边伯贤默默接过，很干脆的戴在手腕上。
相反赵慢就有些笨拙，她将胳膊靠在身上也没能成功，这条有点短。
“慢慢，我……”
朴灿烈看到正想说什么，边伯贤已经先一步来到赵慢身前，低头拉过她的胳膊，帮她把五彩绳戴上，放正。
一整套动作十分自然。
吴世勋也注意到了。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他笑出了声，让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赵慢回头发现大家都已经乖乖戴好，很兴奋。毕竟都是出自自己的手，被别人接受和使用的小小成就感让她想做点什么。
于是拿出手机“我们拍张照好不好？”
“不了吧……”世勋说。
“吃了我家的东西还敢拒绝？”赵慢小声嘟囔“下次有好吃的也不叫你……”
“拍拍拍。”
伯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赵慢身边，紧接着是听到恐吓赶紧凑过来的吴世勋，朴灿烈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站在赵慢和吴世勋身后制造的空隙里。
“我拍啦～三～”
女孩只到自己喉结，她整个人散发着温暖舒服的气息，朴灿烈感到有些迷茫。
“二～”
真的很有意思啊。吴世勋心想。
“一～”
怎样才能让你在意我呢。
前几天金珉锡和他聊了几句自己的发现，边伯贤在心里默默叹息。
“茄子～”
朴灿烈迷茫的眼神；吴世勋有些过于自信的笑容；边伯贤依旧一副表面淡然的神情；赵慢典型的拍照营业微笑。
照片定格在这一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端午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