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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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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死掉的人太多了,这根本不合理。
乐野看了看两人,开口说道:“昨天王林把花瓶打碎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艾维拉拿着花瓶碎片和花离开时,回头看的那一眼,顾衍至今都记得,淬满了杀意,而王林死的模样,也跟昨天碎了花瓶太像了。
“对了,每天都在放的童谣是什么?两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乐野问道。
顾衍转头看了看纪南陆,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便解释了一下童谣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提及牛奶。
三人默默坐在一起,各自整理着头绪,直到艾维拉的早餐做好,几人开始享用早餐。
到目前,仅仅只剩下三个人,被选中的概率太高了。三人沉默着用完早餐,它来了。
乐野今天的模样跟前两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他毫无前两天的畏惧,率先走到女人身前。女人没有变化,纪南陆走到女人面前,也没有变化。
只剩下自己了。
女人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顾衍身上,顾衍身体微微僵直,随即恢复正常,女人的眉眼跟他母亲很像,这让顾衍心里毫无慌张,心里只有满满地安全感。
顾衍眼睛发亮地看着女人,慢慢走到窗前,给它打开窗户,但它的心情似乎并不好,眉头紧皱着,不悦地看着顾衍。
这让顾衍有些着急,甚至无心接过它手里的信,只想问问它,为什么不开心。
可女人烦躁的眼神告诉顾衍,它只想让顾衍接过它手里的信。从女人手上接过信,它便转身离开,这一次它没有再走进森林里,在两者之间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顾衍眼神渐渐清明。这一刻,顾衍终于感觉了可怕,被控制的可怕。
一切仿佛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得想要靠近它,想要抚平它眉头之间的褶皱。与它的距离越来越短时,心里甚至会感到幸福。
顾衍拿着手里的信,下意识寻求帮助一样看向纪南陆。不知为何,虽然他跟纪南陆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就是相信他。
纪南陆脸色难看地拿过信,安抚地拍了拍顾衍肩膀。
“我仍是幸福的,我永远是幸福的。时间的苦不算什么,我会等你。”
顾衍苦笑道:“看来今天它心情还可以。”至少信里没有威胁了。
三个人并没有就这封信进行讨论,顾衍两人也没有把线索与乐野共享。
两人对于礼物已经有了线索,便分散开寻找拉加德准备的礼物。顾衍继续在书房,纪南陆去艾维拉卧室。
书房顾衍已经上上下下翻过好几遍了,除了昨天的日记,其实没有找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但是现在,顾衍准备对书房进行地毯性搜索。
从工作桌开始,每个抽屉,夹缝,甚至连工作桌底下。
顾衍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快,童谣响起又停下,中午他又拿了一封信,依旧没能把书房翻个遍。
每个书架的每一本书都打开一一翻阅,每个格子都把书挪开,确定没有东西再放回去,手伸进书架底部,从这头到那头。
终于,顾衍感觉到手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很小,顾衍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戒指。
这是一枚女士戒指,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内里刻着一行字,顾衍拿着戒指凑到窗前,仔细辨认,终于看清——Avella&Lagarde
这是艾维拉的戒指,她的戒指为什么会掉在这里。顾衍回忆,早上他还在艾维拉手上看到戒指。
顾衍拿着戒指走到画像前,终于在一幅画上找到了女人佩戴的戒指,仔细比对——这两枚戒指一摸一样!
根据昨天的日记,戒指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上面的宝石是拉加德花费了大量时间才找到的蓝色宝石,这样的结婚戒指必然不可能出现两枚一摸一样的情况。
所以这其中有一枚是假的。
乐野从外面走进来,见顾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愣愣地站在窗前:“你找到什么了?”
顾衍回神:“没什么,就一个戒指。”
乐野看了看顾衍手里的戒指,没有提出想要看看的要求,而是转头巡视起来。
多了个人,速度果然不一样,两人很快把书房地毯式搜索结束,这是一项很累人的工作,一结束两人就瘫倒在沙发上。
“你跟纪南陆在一起多久了?”乐野闲聊道。
顾衍奇怪地看了乐野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没多久。”
“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乐野赶忙解释道:“别误会,就是你看起来虽然很冷静,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新人,而纪南陆......你懂的。”
顾衍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没事,机缘巧合吧,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艾维拉端着菜从客厅经过放在餐桌上,纪南陆空着手从楼上下来,见顾衍也空着手,脸色立刻沉下来,语气不太好的开口:“没找到?”
“没有。”顾衍摇头。
站在客厅中央,纪南陆单手插兜,拧眉沉思。
很快,艾维拉开始呼唤他们可以用晚餐了,纪南陆并没有移动,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顾衍碰了碰他,他只是说了句:“你去吃吧。”
顾衍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晚餐结束会发生什么事,但根据前两天的迹象,一定会发现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如果说昨天纪南陆还只是有点奇怪,那在今天女人选中他以后,纪南陆完全就是一根绷紧弦。
其实顾衍并不担心今晚会发生什么,最严重也不过就是死。可如今,看着纪南陆难看的神色,让顾衍也想拼尽全力活下去。
最后只有乐野一个人享用晚餐,纪南陆思索半天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连艾维拉都被他凶狠地赶了出去。
顾衍则来到收藏室,看着墙上挂的每一幅画,思索着迄今为止的线索。
第一次提到礼物,信里说礼物会使它感受到生的气息。顾衍第一天的理解是它杀人,可现在来看,或许并不是这样,因为在第二天它的信里非常生气地说没有收到礼物。
如果只是按字面意思来理解,有可能是指礼物本身具有这个特性。
什么东西会本身具有生的气息?
顾衍手指划过一个个收藏架,蓦地停住,这是昨天王林打碎花瓶的地方,现在换上了新的花瓶,插上了跟昨天一样的花。
花——不就是生机。
昨天王林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让花掉到了地上,艾维拉还为此杀人泄愤,顾衍的手不自觉带了点颤抖,将花握在手心里后,才终于止住。
这还不够,顾衍把花小心的收起来,他还需要再多准备一些。
已经被杨海峰和王志伟选择过的东西肯定是不行了,顾衍闭上眼,在脑海里构造房子的三维图像,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呢?
从外面踏入玄关开始,画像,雕塑,茶具,烛台......
等等,顾衍睁开眼,快速来到壁炉前——双人画像。
昨天他们曾猜测屋外的女人是画像上的女人,因为它执着的想要礼物,结果因为艾维拉的存在无法解释而一度放弃。
可如果它就是呢?!
为什么它要不断给屋内的人递信,信里充满了情意,这些情意不可能是给初次见面的杨海峰或者是他和王志伟,这些信根本就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这个屋里本来的男主人。
男主人去世很久了,而它漂泊在外,在这种情况,它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
——两人的合照。
生的气息指代的不仅仅是生机,还有幸福,从寂寞中看到的光。
拍窗声响起,顾衍回头看向落地窗,它正定定的看着顾衍,看着它焦急的模样,顾衍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窗户前。
女人愤怒地捶打着玻璃,在顾衍还没来得及拉开落地窗之前——玻璃碎了!
破碎的玻璃犹如雨水一样掉落在地,而它使出全力的手却没有停下,惯性作用下,一掌推在顾衍胸前,直接将顾衍推到在地。
锋利的玻璃将顾衍的腿划伤,血沁透出来。
在厨房里的纪南陆听到动静,就像是一只猎豹从厨房奔袭而出,一出来就看见顾衍狼狈的躺在地方,身上有鲜血流出,即使这样他还在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靠近外面的女人。
这让纪南陆本就烦躁的心情一瞬间爆发出来,只见他表情扭曲地从后面用手捂住顾衍的双眼。
顾衍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只有隐隐的光亮出现,顾衍感觉到控制着他的东西不见了,他的思想回来了,虽然他的身体依旧想要去到女人身边,但是现在他的大脑可以控制住身体了。
踩着玻璃离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来越远,顾衍知道它离开了,而纪南陆并没有放开捂着他的手,而是用一块餐巾将顾衍的眼睛遮挡起来。
见顾衍顺从地让他动作后,从厨房出来一直处在暴虐状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拉起顾衍的手,牵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你就在这里坐着,不要动。”
“好。”顾衍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能听到纪南陆不紧不慢离开的脚步声,这种时候依旧慢条斯理地脚步声让他感到安心。
纪南陆回到落地窗前,捡起女人扔在地上的信,打开:“想做个杀手,狙击你的心脏。”
“哼!”纪南陆冷笑:“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