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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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被拉出来与地板发生摩擦的声音拉回了琴的思绪。
明明是在早餐桌上，但琴却有一种仍在昨天吃晚餐的错觉。
新来的妮娜以及她的监护人仍来到昨天晚餐的位置，紧挨着琴坐下。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只是之前靠过来的孩子们，都会在第二次选择椅子坐下时，观察琴的脸色，而珐丽斯小姐却丝毫不在意。
哪怕不看别人脑子里的思想，琴也可以通过捕捉情绪确认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她感觉的出来，珐丽斯是真的没在乎她被大家认为是个怪物这件事情。
明明昨天晚上有人提醒过珐丽斯了。
琴看到，或者说感知到了全部的过程。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珐丽斯把妮娜的食物帮忙放到她容易拿的地方，才转过头去，询问一直看着自己的那个红发女孩。
她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鉴于昨天晚餐结束前偷偷摸摸过来的孩子，详细描述了有关于怪物的可怕之处和基础信息。
要知道，为了证明琴的可怕之处，孩子们甚至连她每周几固定吃什么都了如执掌，甚至还会偷偷地写一写食物背后的含义。
网上冲浪时间很多的珐丽斯真的完全无语，要是每个超级英雄都能拥有这样的信息，那她现在完全可以长生不老，不再担心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了。
“琴，格雷小姐，你希望自己被怎么称呼。”珐丽斯拿起一杯牛奶放到琴的面前。“多喝牛奶，强身健体。”
琴想了想，“叫我琴就行。”
珐丽斯点头嗯了一声，帮妮娜再从餐桌中央拿来一个蛋奶布丁。
琴看着珐丽斯的动作，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珐丽斯下手拿了另外一份布丁放到琴面前：“吃吧，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和妮娜成为好朋友。”
随着早餐时间过了一半，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人员更替，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每个人在走过琴和珐丽斯的座位时总是会过来看一眼，珐丽斯不厌其烦，但看在都是小孩子的份上有不能生气。只好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帮妮娜也收拾准备好，吃完饭就撤。
在跟妮娜溜达消食时，她们正好碰上学院里的亚历克斯先生开车出门，本想让对方捎些东西回来，但看他急匆匆的出门，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泽维尔学院的教学不光包括如何使用能力，还包括普通学校课程。还没到学校一年级年龄的妮娜被归到了幼儿班，有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孩来带着他们做活动，玩游戏。
珐丽斯默默跟在身边，只是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看超英论坛的信息，和戴安娜线上交流一下。
结束一节课教学的查尔斯教授来到她的身边，温柔的帮她分担了一半的视线。他知道孩子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都来陪同在变种人学院里上学，那么珐丽斯不该摆出一副玩手机只是时不时给与妮娜回复的样子。
在孩子们的心中，她应该更加的专注，表现出对妮娜极大的爱意，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者的表现。
“你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查尔斯问。
珐丽斯沉默了几秒，按长远来看她是必须离开这里，但看短时间，尤其是在没有做完第一阶段任务，只剩下不到半年生命时间的情况下，如果不能从网络搜集信息，那么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她也要离开了。
“我会最大可能的多留一段时间。”她只能许下这样模糊的承诺。
查尔斯对她致以一笑，“不必感到羞怯，你救了妮娜，但不证明你需要担负起对她照顾，乃至教育的责任，你在当时做下救她的行为，对妮娜来说就足够重要。”
“当时我接到正义联盟的电话时，真的感到有些惊讶，他们告诉我，有一个变种人女孩以及一个救下她的普通人想要来参观学院，我说的普通是指没有变种人基因的意思。他们之前也救济过变种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就此对这个孩子的一生负起责任。”
“孩子们其实很会看人，你以为是孩子太过脆弱，所以她会贴近你，离不开你。其实孩子们知道，谁才是那个能被她贴近的人。”
“这样讲可能有些出乎你的意料。”查尔斯说，“但希望你不要抱着负担去照顾妮娜，这才是我说这一番话的目的。”
“.......”
珐丽斯有些说不出话来，要说她没有把妮娜当做自己的责任，那肯定是在说谎，可是默认了查尔斯的话，又显得她只是责任心过重，看不出来她是出于对妮娜的感情，自愿留在这里陪伴她一段日子。
等到她想到了合适的话术进行回复时，就又已经到了查尔斯要上课的时间。
中午前，珐丽斯本想跟去查尔斯的办公室，好来解释一下。却意外地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已经回来的亚历克斯，和他接回来的新学生。
他的弟弟，斯科特。
这个男孩眼上裹着纱布跟随查尔斯以及汉克老师还有他的哥哥，前往学院的草坪进行测试。等不及吃午餐的妮娜拉走了珐丽斯，没让她跟着过去。
等到她们快要吃完离开时，就听到大家在大声的讨论，今天来的学生用他的能力将查尔斯最喜欢的那棵树割倒的消息。
看着丝毫不受影响进来吃饭的斯科特，珐丽斯深切认识到正值青春期男女学生的不同，要是这件事放在琴身上，她恐怕又要观察自己脸上的表情才能吃得下饭。
时间过得很快，当珐丽斯从床边坐起时，已经是凌晨时分，每个生活在这座学院的学生都被琴沉浸在噩梦中的尖叫叫醒了。
珐丽斯拍拍妮娜，让她重新回到床上，转身出门来到琴的房间。
汉克正守在门口，查尔斯坐在她的床边。三人听见动静，集体转头看了珐丽斯一眼。
琴本来已经盖好被子躺下，见到珐丽斯连忙直起身来，脸色苍白：“抱歉，吵醒你们了。”
珐丽斯走进屋里，本来想要拦住她的汉克见查尔斯也没有提出异议，默许了她的行动。
“你想说些什么吗？”珐丽斯坐在床铺的另外一边，询问。
“说什么？”琴揪紧她的被子，将自己的下半边脸挡住。查尔斯在珐丽斯坐过来之后就坐回了他的轮椅上，静静在旁边看着她们交流。
“每个噩梦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是在噩梦出现后安抚自己而不找到原因，那噩梦是不会走的。”
“我梦到了世界末日。”
“哦，实际上每个人都会梦到过世界末日。”
“那是不一样的。”本来安静的琴像是变了样子，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却又怯弱的颤抖，“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它是真实的，它在我的记忆里蔓延，他像火，又足够寒冷。我不能控制它。当我闭上眼睛，那种恐惧就会伴随于我。”
珐丽斯摸着琴的额头，她的汗水沾湿了珐丽斯的手心。
“我不能理解，因为我从不对我自己的能力产生误解，这个世界末日我可以改变它吗？如果我可以，我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如果我不行，这世界上也没有别人可以，那我就会去面对这种恐惧，直到世界末日来临的前一天正常的生活。”
“你在恐惧，因为你的力量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当你梦到世界末日时，你会束手无策，因为你不清楚你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你无法真实确认自己的能力限度。所以，你不敢面对，只能忍受这些恐惧侵袭于你。”
“我来这才一天半，或许没资格对你的行为指手画脚，但是查尔斯教授，如果一个人连看医生都不愿意，怎么能直接说出你会好的这三个字呢。有病总要确诊才能对症下药。”
她在外面听到了查尔斯对琴说的话，耐心一点，你会好的，我也曾被折磨。这些话对于一个被自己折磨的孩子有什么作用呢，不断困扰她的不是外界的声音，是她自己对自己的不认可，不强迫她自己去面对，只是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
时间真能改变一切吗？不会的。已经把内心藏起来绝不面对的小孩子再过一百年也只是在虚长年龄罢了。
珐丽斯在走回和妮娜房间的道上，不断回想自己的语气神态，确保自己只是说出了问题所在，而不是对对方大加嘲讽。
她不想让查尔斯认为自己是在因白天的问题而对他的教育方针进行指责，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通过一系列课程珐丽斯很认可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的教育水平。但是其他方面，珐丽斯总觉得还是有些别扭。
虽然从戴安娜那里得到的信息表示查尔斯想要建设普通人与变种人和谐相处的学院，而查尔斯的确表现出这种意思，但是珐丽斯总有一种感觉，他在做无用功。
查尔斯他的日常一方面安抚被伤害的变种人，将他们赡养在学院中，另一方面推动变种人平权，希望能从这方面转换大众的思想。
在曾经作为一国之主的珐丽斯看来，他的行为就和蝙蝠侠一样。他们想要依靠的法律，想要作为底气的秩序是由他们想要打击的阶层来制定的，这种法律维护不了他们想要得到的局面，还会因此将他们拉入深渊。
太过理想化的未来真的有能到来的那一天吗？
抱着妮娜躺到床上的珐丽斯不再想这个问题，静静的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