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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小作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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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深稍稍和白淅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诉说自己心意。
谁能拒绝得了才华横溢温柔和煦盛世美颜贺深的深情告白?或许有人可以,但一定不包括被他投喂了几个月、朝夕相处赤诚相待的白淅。
“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喜欢我?”白淅有些难以置信,突然不太确定此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不是,比喜欢多更多,是爱。”
白淅重重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哇好疼,看来不是做梦,是真的,刚才贺深对她表白了,他说他爱她。
“我真的可以拥有你?”白淅没什么底气地问。
“可以。想要我?”贺深揶揄道。
“想要很久了。”白淅也不客气。
“起床吧,先去漱口。”
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亲吻吗?为啥要先去漱口?贺深为何要反套路逆行?
漱口洗脸清洁妥当,自然,是为了更好地亲吻。
贺大神在谈恋爱方面虽然是没有任何理论和实战经验的小白,但大神就是大神,无师自通上手极快。
尚未搞清楚状况的白淅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早已等候猎物送上门来的贺深拉入怀中,这次不再是克制守礼的蜻蜓点水般吻过头发、脸颊或眼睛,而是直接诱敌深入缠绵悱恻的漫长深吻。
直到白淅憋得满脸通红喘不过来气,贺深放开她,幽幽地表达着一丝不满:“不会换气?”
“我第一次,没学过,怎么可能会?”
“我也是第一次。”
“学神,果然做什么都是优秀!”
“我教你,多来几次就会了。”
几个回合下来,白淅接吻技术有没有长进不好说,双唇是肉眼可见变得又红又肿。
贺深终于宅心仁厚地收了手,留恋地把白淅抱在怀里依偎片刻缓缓心神。
“下楼吃早餐吧,小星和盛扬估计已经吃完了。”
贺深牵着白淅的手十指紧扣,这次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身份,透亮温润的眼睛里盛满笑意。
盛扬一看见贺深这副眉眼含笑春心荡漾的模样,感觉熟悉的心梗又要发作。
整天给人喂狗粮,是嫌他们老盛家的粮食不够多么?
拿着汤匙喝粥的贺星泽见到白淅一觉醒来恢复了精神和笑容,开心地朝她挥了挥手。
白淅收到信号,对贺星泽比个小心心。
“小白,在我家住习惯不,昨晚睡的好吗?”盛扬随口找个话题。
“前半夜做了噩梦,后半夜我在,还好。”贺深替白淅回答。
“我擦,老贺你什么时候越俎代庖替小白发言了?”
“新晋发言人。你有意见?”
“霸道总裁?专制暴君?控制欲真强!有点过分了啊,老贺。”
“我们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深给正在吃包子的白淅喂了口粥。
“大庭广众,注意用餐文明,禁止喂食。” 盛扬捂着心口悲愤地说。
“盛扬,你更年期到了?”正经的贺深嘲讽起来,显得讽刺意味更深刻。
“行,我走,真是没眼看呐。小星,你走不走?”反正他家大,去哪儿都比待在这两人跟前舒心。
贺星泽摇了摇头,毕竟去哪儿都没有待在白淅跟前开心。
“我们用过早餐就回家,不给你添堵。”贺深顺手给白淅喂了口青菜。
“我不是想赶人,你们愿意留多久都行。”盛扬在热情好客这方面一向没得挑。
“回家还有事。这城堡空荡冷清,不易久留。”
“那正好,我搭你的车回城里。”
“我的车可没你的高级。”
“比我的有人气啊,舒服就行。”
超强功率LED大灯泡盛扬没有一点眼力价兢兢业业地发光发热,嘴上说着没眼看身体诚实地非要和他们凑一块。
回城路上,白淅陪贺星泽坐在后排,盛扬自觉主动占据了副驾驶。
盛扬是个话痨,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随时随地总要找点话聊,“小白,没想到你是闻启贤的女儿,你身世可够惨的呀。”
盛扬听过一些关于闻家的八卦,不是很具体,大概就是闻启贤出轨、小三生子逼婚成功上位。原配离婚后病亡,父女断绝关系。
剧情狗血老套,可是安在白淅头上让她去经历这些糟心事,盛扬对她就很同情了。
“没话就闭嘴,少说几句要不了命。”贺深直想拿针把盛扬的嘴彻底缝上。这人真会找话题,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已经过去了。命运硬要送我这么个大考验,我也没法选择七天无理由退货不是。”白淅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说。
谁能想象到轻松话语背后她经历过什么,多少情绪翻江倒海地咆哮。如今,她也不想对谁说起。
“小白,我以前看你漂亮想当然地以为你是那种娇气柔弱的女孩子,接触多了越熟悉发现你原来独立又坚强,难怪老贺喜欢。
你知道不,老贺以前没喜欢过女生,搞得大家以为他喜欢男人,可男人也没见他看上谁。于是大家默契地得出一个结论,他有隐疾,多半是性冷淡之类的生理或心理障碍。”
盛扬说话内容与表情同步,做出几分神秘兮兮的模样。
“隐疾,性冷淡,身心障碍?谁说谁有!”贺深一个急刹车差点把盛扬甩出去。
白淅撇了撇嘴,同情地望向小作精盛总。
天气晴朗万物可爱,踏踏实实地活着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挑衅贺深贺大神呢?
原本打算先送盛扬回家,盛总厚着脸皮非要去贺深家蹭饭。吃饱喝足后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走了,贺星泽不情不愿去睡午觉。
贺深和白淅终于迎来了确认关系后的首个二人时光。
从朋友升级为恋人,虽然人还是那两人,但随着称呼变化氛围也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两个人在一起无聊琐事也变得有意思起来,聊天、看书、玩手机无论做什么都比以前多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贺深,谢谢你相信我。”
贺深窝在沙发里看书,白淅靠在他身边刷微博看着最近发生的刑事案件,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被人指责时贺深无条件相信她。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生分。你的为人,对小星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相信你难道相信莫名其妙的外人么?”贺深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扭头在她唇上啄了啄。
“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会相信我吗?”
“信任是感情的基础,我当然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吗?”
“好。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不要分开得太难看。”
“以后的事情不敢保证,现在我一秒也不想离开你。”
“那就不离开。”
白淅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相拥着吻作一团。
法援中心最近给分派白淅的案件是一起对二审判决提出申诉希望重新审判的故意杀人案。
白淅在律所接待了当事人石平力的父母,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皱纹满布、脊背佝偻,容貌形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二十余年来执着于上访申诉始终无果,个中艰辛早已令他们心力交瘁。
二老见到律师白淅表现得恭恭敬敬,还夹杂着些卑微。白淅是来帮助他们的,对于无助的他们来说代表着无尽长夜中的一线光明,又不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毕竟有过那么多次失望的经验。
“叔叔阿姨,我看过案宗,发现这个案子确实存在不少重要疑点,我们有希望能够申请下来再审。”白淅说。
老实巴交的石母听到希望一下子哭了出来,抹着眼泪酸楚地说,“我们只是个普通家庭,天降大祸儿子突然蒙冤成了杀人凶手,我们整个家都毁了。这些年心头像是架了把刀子,一片一片慢慢割我的心。我们每天都在期盼,盼着明天有奇迹出现能为阿力平冤,我们活得太艰难了……”
石父也在旁边用手背揉着眼睛,“白律师,真的有希望吗?谢谢你啊,谢谢。”
“叔叔阿姨,先别激动,我会竭尽所能争取一个好结果。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坚信石平力没有杀人?”
“我们阿力,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怀他的时候没休息好,他生下来体质就体质差,有先天性心脏病。他没事喜欢宅在家里看书,性子温温懦懦。那时候他还不到20岁,对象都没找过,怎么可能做出先奸后杀的事情来?”
石母哽咽着继续说,“阿力被逮捕被判刑,开始我们也没想太多。一审之后去看他,他说他是冤枉的,他从来没杀过人,是警察逼他承认的。他坚持要上诉,二审维持原判还是死缓。他不服,终审依然是这个结果。
那时候我问过他,你到底有没有杀人?阿力哭着说,妈,我真的没杀人,连想都不敢想啊!
我们一辈子老老实实,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大的祸?”
“阿姨,别难过,这不是你们的错,古今中外总会难免发生冤假错案。如果真是起冤案,至少我们还有改正纠错的途径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