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吞九州》二网不捞鱼

5、第五章 灵赋

　　从山下到祠堂的路错综复杂，如若不是林翰在前头带领，外来人是万万不能找到灵村祠堂的位置。因为祠堂在最初规划阶段，就是作为村民撤离避难的最后据点。因此在路径设计上，设计了数十个岔路口，有些引向了死胡同，而有些在路的尽头设置了陷阱，一不小心便能让入侵者命丧黄泉。
　　走了许久过后，树木渐密，小路两旁也出现了一些日常并不常见的动物，在灌木丛中淅淅索索地窜动着，参天的星杉矗立在小路两旁，树冠在半空中连成了片，光线只能挣扎着从树叶接缝中透射出来。走过一个小土坡后，视线豁然开朗，一栋连成片的漆黑建筑像一头猛兽一般，就那么蓦然跃入众人的视线。那便是灵村祠堂。
　　林翰带着众人来到祠堂面前，准备和少年们先讲解下接下来灵赋仪式的各式流程。萧遥站在祠堂门前，未曾抬头便感到一阵压迫感，心脏忽然就砰砰的加快跳动，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看看周围，所有人也都涨红了脸，张开嘴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唯独林翰，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泰然自若的看着大家。
　　萧遥抬起头，看着那扇漆黑的大门，仿佛吸收了周遭所有的光线，就像一个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而门前的两个古铜色门环，恰似一双滴溜溜的瞳孔，注视着每一个站在祠堂门前的人们。在祠堂两边，是两座雕像，一座是鹰，另一座是虎。鹰如风，锋利的鹰爪嵌入基座，虎如雷，爆裂的虎爪击穿一切。而在门上方，挂着牌匾，烫金字体写着“灵村祠堂”。
　　“灵村祠堂为四进院落，从外至内为季院、叔院、仲院、伯院，开门以后大家先在季院等待，四长老会带人进入叔院进行灵赋，完成的人，按指引前往叔院的左右偏厅。好了，大家进去吧，我会在叔院等着大家。”林翰说道，然后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萧遥跟随着大家进入了季院，在跨过祠堂门槛的同时，那种压在心头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置身荒漠的空旷感，就像一条鱼，从逼仄的水坑一跃进入了汪洋大海。季院空无一物，是一个被青石砖墙围起来，铺满了青石地砖的院子。唯一让萧遥感到奇怪的是，几乎每块青石地砖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爪痕，让这个院子弥漫着肃穆的气息。
　　通往叔院的门前，随意摆放着十余个蒲团，萧遥众人便端在在蒲团上，等到四长老的到来，萧遥和林念坐在西北侧，顾越云等人坐在东北侧。人刚一坐下，四长老便探着头，然后从门后闪入季院。四长老叫林康，是一个矮小精壮的中年男子，比村长林翰年长几岁，眯眯眼，酒糟鼻，平时嘻嘻哈哈的，碰上树桩子也要和它侃上几句。四长老主持村中的红白喜事，酒量在这村子里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
　　四长老进院后，抖了抖手中的黄布卷轴，“林念，你是第一个，随我进去”。林念听闻，立马起身，准备跟随四长老前往叔院。萧遥看往林念的方向，心中感叹不知不觉中，曾经无时无刻绕着自己转的小念儿，如今也变得如此的飒爽了。这时，正巧林念也转头看向萧遥，向他眨巴眨巴眼，这让心静如止水的萧遥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些许的涟漪。
　　片刻过后，仲院内的铜钟突然“咣咣咣”的响个不停，季院内的大家听闻不禁大喜。因为铜钟的响起，说明林念一举迈过了灵武者的门槛，成为了灵者，而在这个年纪成为灵者，说明之后的实力更加不容小觑。正当萧遥在为林念欣喜的时候，四长老指着萧遥说：“萧遥，你是第二个，快随我过去。”
　　萧遥跟着四长老穿过门来到叔院，发现叔院与季院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左右多了两个偏厅，院落感觉上反而显得逼仄了一点，地上的青石地砖没有那几道深浅不一的爪痕，在常年深林雨露的冲刷下显得圆润。在院落中间，三长老顾及名端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看到来人是萧遥，眉头微皱，但还是伸手示意让他坐在面前的蒲团上。
　　心思细腻的萧遥当然捕捉到了他转瞬即逝的不满，三长老是大长老顾云龙的胞弟，而顾家也是村中人多势众的宗族，也正是因为宗族内的偏见影响了顾越云，让原本纯洁青涩的友谊产生了不小裂隙。此时萧遥也不在意，向三长老行了个礼，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内窥自己的识海，尝试让识海运作起来。”顾及名闭着眼睛，微微一抬头对着萧遥说。萧遥听闻，也便静下心来，运作心法口诀，内视自己的识海，果然还是漆黑一片，和先前没有任何变化。与此同时，闭着眼睛的四长老，也在运行心法口诀，让自己的识海呈旋涡状开始旋转，自身又不断的从周遭汲取自然能量，成为赋掺杂入识海中。渐渐的，在识海中心出现一点微光，而随着漩涡旋转的速度加快，这一点微光渐渐发亮，变成了一个光球。
　　如果正在偏厅中的林念，凝神看到院落的场景的话，她会看到，整个祠堂，乃至整座后山的自然能量也正以三长老为中心，快速的旋转，被汲取。片刻过后，识海中的光球显得更加的耀眼，这便是赋核，被灵师级别的灵武者所提炼的精粹能量。顾及名心中默念口诀，识海中的赋核慢慢与识海分离，并外显于他的手掌之上，依旧耀眼夺目。三长老一挥手，赋核就像收到命令一般，轻盈的飘向萧遥，没入他下腹部中央的位置。
　　曾经的莫名场景由再一次的上演，赋核一碰触到萧遥的漆黑识海，眨眼就消失不见，如同他不曾来过，也不曾存在过一样。萧遥皱紧眉头，加速心法运转，也开始吸收周遭的自然能量，试图推动识海的运作，慌忙之中也慢慢的乱了阵脚，脑门上不断渗出细汗，而漆黑的识海却依旧纹丝不动。
　　时间过去了许久，三长老斜眼看了萧遥，冷哼一声。“废灵者！去左偏厅端坐着！”，闻言，萧遥睁开了眼，虽然心中早已有准备，明白自己没有灵武者的天赋，但是能够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农名，保证妹妹的生活，这对于他来说，便已知足了。萧遥起身，恭敬地向三长老行了一个礼，便向左偏厅走去。
　　突然，一个声音倏地钻入了萧遥的脑海当中。“小子，暮啸过后，来仲院小屋找我，往西边的围墙狗洞走，别让伯院的几个老东西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