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江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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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当然不是太子爷。
可也不是青训生。
“……墨神拿FMVP的时候这货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看到这条评论的江澈仔细想了想，严墨拿FMVP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唔……那会儿他应该在备战预选赛，并在不久之后打下了一个KPL席位，转手卖了七位数。
卖席位的生意他们一共做了两次。
后来职业比赛日益壮大、相关规则逐渐完善，梦想打职业出人头地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再想打一个席位可没当初那么容易了。
江澈无疑是幸运的，幸运地赶上了职业联赛起步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
不过这对江澈来说足够了。
他的大多数同龄人还在问父母要生活费，而他已经实现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财务自由了。
只要他不去沾染什么不良嗜好，大概这一辈子都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一辈子都能自在地过他想过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电子竞技，有像严墨那样追求顶峰的选手，自然也有像江澈这样只想赚钱的……商人。
所以，江澈才会对拼命想打比赛的严墨感到不能理解。
严墨是个难得纯粹的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梦想；江澈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称得上纯粹，他做什么都是为了钱。
会加入CZY俱乐部也不例外。
严墨五人决裂的太突然，根本没给CZY组建一支成熟队伍的时间。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找上江澈他们，便成了俱乐部的应急之举。
“你们打下了两个席位，自诩实力不输顶级赛事的顶尖选手，难道就不想来试试，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全职业比赛中顶尖的实力吗？”
可惜了，江澈他们早已在这个大染缸里浸染多年，怀揣着梦想的热血青年，自始至终就和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CZY的高层也是人精，见精神层面的东西打动不了他们，干脆也现实一些，开出了“赛季奖金俱乐部只抽一成”的诱人条件。
比他们卖一个席位的钱只多不少。
俱乐部的如意算盘不难看穿，若是江澈能成为下一个严墨，那他能为俱乐部带来的利益和这几个奖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的次级联赛也不轻松，十七八岁的青训生一抓大一把。
江澈也不知道还能打多久，不如在职业生涯快要落幕之时，再最后搏一搏。
反正——在哪打比赛不是打，在哪混日了不是混？KPL首发的工资还比次级的更高点呢。
坦白来说，江澈会同意去CZY打比赛，完全是因为想再多赚点钱。
坦白来说，江澈会答应和严墨solo，完全是对传闻中的这位墨神感到好奇。
选上官婉儿单挑的原因也很简单，是试探。
那人的出手快准狠，操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一切都是严墨的自导自演。
但唯独出乎他意料的是，严墨这样做竟只是为了利用舆论向俱乐部施压、重新回到首发的位置？
他冒着风险做了这么多，仅仅是为了能打比赛？
“势利”的江澈，对“单纯”的严墨这套说辞将信将疑。
2
跟队训练，严墨和江澈一人一天。
每一局的胜负都有记录，最终决定首发名额的归属，倒也挺公平。
除了完成教练布置的任务，江澈其他时间自由极了。训练一天、休息一同，日子竟比在次级联赛还轻松，好混。
他的对手严墨就没这么清闲了。
他之前答应了俱乐部不会耽误直播，可是训练日又得待在训练室一整天，第二天便得补双倍的直播时长。
有好几次，江澈早上一睁眼打开手机，就看到通知栏的“xx直播：你关注的CZY、MO开播了”。
深夜关掉游戏前，还能看到好友列表里“CZY、MO”正在游戏……
连作为对手的江澈都不禁替他感到疲惫。
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回报。
严墨训练赛的战绩大不如江澈。
“暂停一下！”
他们的教练以严厉著称，在训练赛中见节奏不对立即点了暂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打野辅助搞什么呢？！刚才为什么不过去帮中单？”
“MO在中塔下被开到的，分担一下伤害三个人都能走，哪怕救不了也可以配合塔伤打掉对面状态，缓和节奏。我问你们，现在中单一死你们怎么清这波炮车？怎么守中塔？中塔掉了怎么守野区？”
“……”
训练室中寂静无声。
一旁观战的江澈扫了一圈沉默不语的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坐在最角落的严墨。
他眉头紧锁，双目还盯在手机上，漆黑的瞳仁却并没有聚焦，似乎是在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严墨和前队友的矛盾在这个圈子里人尽皆知，再加上新首发们还没上场就被他的粉丝骂了一通，做他的队友难免会有压力。
更何况他们私下并无私交，默契的程度，和并肩作战一年多的江澈根本没法比，堪比随机匹配的路人。
会出现各自为战的场面并不奇怪。
教练也知道这一点，但对于专业的职业选手来说，个人感情是绝对不能带入游戏中的。
他身为教练也只能尽量纠正他们的思想：“这是团队游戏，你们平时怎么配合江澈的就给我怎么配合严墨。”
“……”
“听明白了吗？”
教练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那四人才低低应道：“听明白了。”
不怎么情愿。
3
休息时间江澈又照常去了天台抽烟。
“江澈。”
被点到名字的江澈回过头，见来人是严墨，并不奇怪。
“怎么？”他问。
“今晚我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一定要来。”
严墨真心不想去招惹江澈这个危险。
但是有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江澈是他们的队长，他都来了，其他人不会不给面子。
“时间，地点。”
严墨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报上了附近一家连锁火锅店的名字。
“我保证今晚一个不落都帮你叫到，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严墨的笑意忽然僵在了嘴角，“……你说。”
他就知道，想让江澈帮忙哪有这么容易！
江澈掏出手机，下午阳光的强烈照射根本看不清屏幕，他索性叼着烟，移步去了后面杂物堆后的阴凉处。点开微博，然后递给跟上来的严墨。
待摸不着头脑的严墨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很快就震惊了——江澈私信界面的“99+”，竟然都是翻不到底的辱骂私信！
文明点的说他是“太子爷”，走后门才能当首发；没素质的直接化身“阎.王爷”，单方面宣判了江澈和他全家的死亡……
语言之恶毒，触目惊心。
头顶“明星选手”光环的严墨并不是没有收到过类似的私信。
但他粉丝加油打气的私信很快就会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掩盖下去，哪怕他是那段语音上热搜的时候，也依然有大批在鼓励安慰他的粉丝。
如此吓人的场面，他闻所未闻。
关键是，江澈本人其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和另一个选手公平竞争下赛季首发位置而已。
就因为另一个是人气高的“明星选手”，是他，严墨。
“除我以外，他们几个私信也全是这些。”江澈似笑非笑道，“刚来就承受着这种不必要的压力，他们都在怀疑来打KPL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想必这就是小队友们排斥严墨的最重要原因了，他自责又内疚，喃喃道：“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对不起……”
“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你自己怎么炒作我不管，但是以后不要再用这些会伤害到别人的手段了。”
江澈冷酷无情地拆穿了真相，“严墨，你其实一点都不知道网络的力量、舆论的可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江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