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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放弃。 ...

  •   床上的人醒来睁眼的时候,落地窗外已是天黑,身上所有关节都酸疼,像被拆卸后又重新组装上去的。

      夏子秋视线从墙上的壁灯移向对面墙上挂着的老式古董挂钟,指针滴滴答答的响起,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从昨天晚上虞泽说出那句话时,夏子秋怔怔的看着虞泽没有给自己丝毫拒绝的余地。

      要是换做在这之前虞泽想要他,夏子秋或许会很乐意,他还记得当初结婚那天晚上,他心情忐忑的在想他们会度过怎样一个的夜晚,他上网查了资料还偷偷的买了所有准备的东西。

      可是当他坐在虞泽房间里期盼的等他回来的时候,虞泽见自己私人领地被旁人入-侵后很生气,声音很严厉的让他去隔壁房间睡。

      那时候夏子秋才知道,原来他们就算结了婚也是分开睡的,虞泽的房间没有经过他本人允许,是不能进的。

      结了婚并不代表他们就要好好过日子。

      一张结婚证书给他们的不过是,一处屋檐下分开居住两位点头之交的陌生人,所有界线都划分的清清楚楚。

      昨晚他借醉没有表态,但其实他知道他是拒绝不了虞泽的,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就像送礼物也是一样,他不想送了,却又当面说不出口,于是卖掉了。

      意识不清醒间虞泽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边盘问,前晚他跟师兄出去时,他们有没有碰过自己,原来虞泽一开始就记着,并没有因他的一句话就相信而放过他。

      一开始夏子秋说没有,可是虞泽并不信,反反复复的盘问让夏子秋受不了说了实话,说只有柏师兄搂了一下自己的肩,虞泽听后控制住他,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又温柔的说了一句:你是我的。

      强势又霸道的告诉自己的所属权是谁。

      昨夜的虞泽撕下了温润冷漠的皮囊,底下是疯狂邪-恶占有欲变态得可怕的疯子,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是黑暗的。

      在清醒的时间内,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自己心里原本细小的缝越裂越大,吹进来的冷风,凉得彻骨。

      床头自己的手机一直震动,夏子秋费劲的抬起手去够,拿到手后看到来电备注是妈妈。

      夏子秋想起来,他答应过妈妈要回去看看,滑过屏幕电话接听了起来。

      “妈。”

      “子秋,嗓子怎么了?”妈妈在电话那头听到儿子说话声音都很费劲,有气无力。

      “感冒,吃过药了,我等感冒好了就回来。”夏子秋说话有些难受,尽量一句话把话说完。

      “那好,你好好休息,别一天到晚都画画不顾着自己身体,你要是吃药不管用,一定要去医院看,不要拖着知道吗?平时多喝蜂蜜水。”

      “好。”夏子秋听着妈妈碎碎念的叮嘱,心终于暖了一点。

      挂断电话后夏子秋努力的从床上撑了起来,体能消耗太大,加上睡一觉起来他早就饿得不行了。

      当他把脚从被子里挪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左脚-踝骨处戴着什么东西,等他凑近细看的时候才看见是一条银色材质的链子,中间有一小块长方形是棕色皮的,上面不知道用什么工艺烫上去的两个黑色字体:虞泽。

      “睡醒了?”

      虞泽拧开门把手端着粥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小野猫坐起来在看脚-踝骨上的链子,也没注意到睡衣都松松垮垮了,滑至半个-肩头,露出斑驳的暧-昧红-痕,就连因察看链子而伸出的腿-上也未能幸免,可想而知余下遮住的地方是多么的令人-遐想。

      “喝点粥?”

      虞泽把碗放在床边柜上,眼神晦暗,替人把睡衣穿好,随后坐下把碗端了过来,用勺子搅动着碗内的清粥,粥还冒着热气。

      夏子秋主动伸手想接过来,虞泽却没给他,而是舀了一勺清粥,低头吹了吹热气,随后把粥递到夏子秋的唇-边。

      夏子秋张口吃了下去,除了刚吞咽时有点疼,慢慢的就好点了,就这样虞泽把一碗粥都给他喂了下去。

      “还好吗?”虞泽把碗放好,把人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他见夏子秋醒来时一句话也没有说,任他摆弄。

      “嗯。”

      夏子秋靠在虞泽的怀里又闭上眼休息。

      睡到后半夜,夏子秋发高烧了,虞泽请了医生来家里,夏子秋自己没有意识,只觉得浑浑噩噩的陷入沉睡。

      等彻底养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夏子秋身体底子好好得快,输完液的第二天就已经能下地了,只不过虞泽让他多躺了一天。

      身体好了的当天中午夏子秋起床的时候,虞泽已经去公司了,这几天虞泽都是抱着他睡,还会时不时的探一下他的头额检查温度。

      这短短的几天,他体会到了虞泽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这在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突然就失去了那股热情的劲儿,之前是借着酒醉借着身体不适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时间久了,虞泽总会发现不对劲的。

      而他自己却给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身体一好就买了车票,临走前给虞泽发了信息说父母想自己了,他要回家一趟。

      虞泽在他坐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才回复了他信息,只有四个字:注意安全。

      夏子秋熄掉手机没有回复了,看着车站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匆。

      他有很久没回过家了,在追虞泽的第二年,父亲进他房间的时候看桌上有一本厚厚的q版画册,里面画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那是他打算画完后在虞泽生日那天送给他的,里面画的都是他,而他把自己画了进去。

      那天父母询问他,他也一五一十的都说了,父母沉默了很久,只说你要想清楚,夏子秋很感激父母对他的爱,尊重他的感情。

      导致他们父子关系决裂的事,是他和虞泽结婚前半个月,那天他回家拿户口本,因为户口本一直是他妈妈放着的。

      回家的时候父亲在家,父亲问他要拿户口本做什么,夏子秋把要和虞泽结婚的事说了,他以为父母会像当初知道他性向时一样的支持他。

      可是他想错了,他被父亲一脚踹跪在地上,用藤条抽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才从外面回来的母亲救下了他,父亲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

      夏子秋,终生大事,一个男人连陪你回家见父母的时间都没有,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就这么上赶着犯贱。

      那天母亲要扶他去医院,可是他却执意的要回去,因为已经约好了在第二天把证件交给虞泽去办理结婚。

      母亲抹着眼泪问能不能打电话给那个男人,让他回来见见,好歹知道自己儿子是跟个怎样的男人结婚了。

      夏子秋应母亲的要求,给虞泽打了电话,母亲执意要他打电话开公放,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虞泽,你能不能来抽空来我家一趟,我父母想见你。

      抱歉,我现在很忙。

      是我父母想见你,他想看看和我结婚的人。

      夏子秋,是我和你结婚,不是你父母。

      虞泽我…………

      虞泽就这样无情的挂断了电话,母亲也听完了全程,她被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她没想到自己捧在手掌心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要跟这样一个混账结婚。

      那天夏子秋就这样带着伤离开了家,当天晚上他是在医院度过的,第二天他还是强撑着去了虞泽公司,去之前他还特意找化妆师,把他脸上的巴掌印遮了,可是只要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担心,要是虞泽看出来了问他他该怎么说。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虞泽把证件拿了后和他说了别墅的住址,让他自己找时间搬进去,就转身走了。

      他独自一人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等待身上的伤好得彻底。

      往事一点一点的浮现,回忆到中途,夏子秋像是从这一场热烈又执迷不悟的单恋中突然抽身开来,以一个旁观者身份回顾着自己以往的一举一动。

      像个疯掉没有理智也没有骨气的傻子。
      夏子秋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开始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段婚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虞泽。

      告诉他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了那种搂搂-抱抱就能产生晦涩的欲-望,也没有了想再亲近的念头,还是说告诉他其实昨夜的反应只不过是qlx被刺-激时所产生的,而他并不沉迷余这场欢-ai,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酷-刑。

      恐怕虞泽听了他这番话,会掐死他吧。

      候车厅的广播开始提醒,开往他家乡那一辆大巴车开始排队检票进站了,夏子秋起身把随身物品拿好去排队。

      在马上要轮到他检票的时候,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送过来的,内容很简洁。

      夏先生你好,我是陈秘书,请问有时间吗,我有急事找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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