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被神宠爱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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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了？”
顾泊聿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顾长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就看到顾泊聿靠的极近的脸。
太久没有见到顾泊聿般，顾长安难得怔愣了一下。
要是以前，他绝对会将顾泊聿推开，但此刻，他愣在原地。
顾泊聿微低着头，注视着站在洗手台前发愣的顾长安，又唤了几声顾长安的名字。
怎么回事？不会中暑了吧？顾泊聿皱了皱眉，手背贴上顾长安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背后。
这是少有的被允许接近的时候，顾泊聿没起玩弄的心思，倒是有些担心。
怎么上了个厕所出来就跟丢了魂似的？
大脑如浆糊一般，顾长安忽然双腿不自觉地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被顾泊聿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哥！哥！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泊聿眼神立刻着急了，他把顾长安半搂在怀里，周围有陌生游客的视线打量，但也只是几个人的目光，很快就散开了。
正当顾泊聿准备打急救电话时，顾长安才喘了口气：“我没……事。”
“哪里不舒服？”
顾长安靠在顾泊聿的怀里，借着他的力气站稳了身体，才缓了缓神情：“没事，可能低血糖了。”
顾泊聿神情古怪，他哥什么时候得的低血糖，他怎么不知道？
顾长安看着洗头台前的镜子，对于现在这身打扮他还有些不适应。
他真的回来了，像做梦一样。
西里尔站在倾塌的废墟前拿着单反相机拍照，余光中看见顾长安和顾泊聿回来的身影。
他立刻兴奋地朝两人招了招手。
顾泊聿难得没对西里尔摆脸色，眉头倒是皱着的。
“要不要去车上歇一歇？”
“不去，真没事儿了。”
顾长安从顾泊聿手中拿回自己的背包，也给西里尔打了个招呼。
一步一步走来，倒塌的废墟已经在顾长安脑海中构建出本来的样子，他真的见过曾经的繁华。
他走过这里的长廊，走过那边的教堂，连这个长了少许杂草的广场，他也见过曾经的热闹。
为什么……
那么强大的塞莱斯蒂亚会灭亡呢？并且在历史上根本没一点儿踪迹，反而是存在当地人民信仰的神话里。
塞莱斯蒂亚周围本该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和一望无际的绿色山丘，也有着茂密的巨树森林，但现在，全都化成了沙漠。
他失去了再逛的心思，连神经大条的西里尔也看出了顾长安的兴致不高。
怎么回事？上了个厕所出来怎么不高兴了。
“安，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开心。”西里尔问道，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到顾长安面前。
顾长安脸色还有点白，他晃了晃自己的背包：“谢谢，我有水。”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西里尔点点头，他提出到这里玩时看了天气预报，但没想到到达目的地更热，怪不得旅客这么少。
顾泊聿将墨镜倒戴在脑后，只离了顾长安有半米远，他一看到这个洋鬼子和顾长安说话他就不高兴，比看到俞峤还不舒服。
至少俞峤这些年好好的只当顾长安的朋友，这个洋鬼子才见过几次面？就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说起俞峤，顾泊聿朝俞峤的方向觑了几眼，从两人上完厕所回来，这个俞峤跟隐身了似的。
不，应该是来到这里后俞峤就跟隐身似的。
明明自己在机场还那样挑衅他，看他那副咬牙切齿恨的牙痒痒的样子就想笑。
结果到了这里，就跟无事人似的，怎么挑衅也没一点反应。
他一直都知道俞峤不喜欢自己，正好自己也不喜欢他。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人对顾长安的心思，一听到顾长安上的研究生学院，也跟着巴巴地往上赶着也去考。
顾泊聿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不甚在意地“嘁”了一声。
俞峤听见了，帽子下的目光轻描淡写地瞥过来，跟看跳梁小丑似的。
顾泊聿被他的目光刺激到，脸上也阵阵火辣辣的。
这家伙……这家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俞峤吗？
这种上位者睥睨的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旅游的小团队还是逛了好大一圈，全是废墟，也只有那一点壁画好看，不是沙子就是倒塌的柱子，温度越来越热，几人也渐渐失去了闲逛的心思。
回到服务区里，每个人斜倚靠在沙发上，各自分享着今天的拍照收获。
俞峤坐在顾长安座椅的扶手旁，给顾长安递上擦汗用的纸巾。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神色，却总是第一个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顾长安察觉到俞峤的沉默，一路上的思考让他忽略了小伙伴的不高兴，现在才想起来问问俞峤。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俞峤嘴角弯了弯，笑容很浅，眸子都是沉沉的，但目光一直盯着顾长安，服务区里的光线并没有外面的强烈，此时里面也没有开灯，凭借着玻璃窗外的光线照亮室内。
俞峤进了室内也没脱帽子，他像是感觉不到热一样，两人离近了，顾长安也没感觉他身上的热气，反而是凉凉的，特别舒服。
俞峤的上半张脸被帽檐遮挡住，在高挺的鼻梁中间划分出明暗交界线，他的眼瞳很暗，顾长安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
似乎晃了神，顾长安再一看，发现俞峤的眼瞳其实是黑棕色的。
“感觉这里怎么样？”俞峤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也很轻，除了顾长安，连坐在另一侧的顾泊聿也没听到。
“你是说神庙？”顾长安边擦汗边回忆今天看到的。
他皮肤白，热气上涌，脖子那块被他擦的泛了红，那颜色落在他皮肤上，色/情的要命。
也只有俞峤这个位置能看到，俞峤的目光不自觉被他的动作吸引，扶着椅背的手指也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我觉得可能以前的塞莱斯蒂亚更好看些。”顾长安又想起记忆中的景象，低声喃喃道：“可惜了，这座神庙距离现在也才过去了两千年……”
时间不长，顾长安一眨眼就在那里度过了几个月。
时间又很长，一个曾经繁盛，统领整个大陆的帝国变成沙漠中的废墟，高大的山峰也移为平地。
回城的路上顾长安难得和顾泊聿一起晕车了，俞峤将软成一团东歪西靠的顾泊聿扒拉开，直接占领了顾长安旁边的位置。
顾泊聿难受的很，他耷拉起眼皮看了眼俞峤，眉头紧皱，即使晕车也不想让出位置。
“你靠着他，他也很难受。”俞峤道。
顾泊聿才勉强忍着胃里的难受，瞧了眼顾长安。
他俩的位置在最后一排靠角落里，顾长安挨着窗，此刻头靠在窗户上，双眼紧闭着，连嘴唇也白了。
顾泊聿也不想再闹腾，直接站起身和俞峤换了个座位。
俞峤将顾长安的头扒拉到自己肩膀上。
顾长安也没睡着，听见两人的谈话也没想睁开眼睛，太久没晕车，他都快忘了晕车的感觉，此刻难受的很。
俞峤将顾长安的手指抓在手心里，他垂着眼睛看着顾长安的手，神色不明。
车厢内开了制冷空调，冷飕飕的，直到俞峤将外套搭在他的腿上，他才好受了些。
“峤哥……”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俞峤用脸颊蹭了蹭顾长安的头顶。
这句话跟有魔力似的，刚才怎么也睡不着，此刻却困意上涌，眼皮也变成沉重。
没一会儿，顾长安就睡了过去。
——
塞莱斯蒂亚的花园很大，却只种了白玫瑰，只瞧见绿色的枝叶，上面开的正盛的花，像一捧雪。
顾长安就走在这花丛中，枝干带刺，他却只感觉那些花枝如风一般抚过，并没有刺破他的皮肤。
顾长安站在中央，他望着前面怎么也走不到的宫殿，他停下了脚步。
“又见面了，哥哥。”稚嫩的童声从身后响起。
顾长安回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花丛里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小脑袋。
小男孩戴着帽子，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他站在花丛里，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压的他的身子堪堪地朝后仰。
顾长安向前，弯腰帮他搂住了花束，小男孩才露出笑脸：“送你的！”
“帕尼。”顾长安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小男孩，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在车上做梦梦到的小孩。
所以，现在也是梦吗？
顾长安摸着有触感和花香的玫瑰。
恍惚间，一大段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里。
人做梦时，总是会忽略掉与现实中违和的事情，在梦里的自己即使遇到再违和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但顾长安此刻却觉得大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他是顾长安，这是他的一场旅游，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又回来了。
顾长安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应该在回酒店的路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所以……这也是梦？
他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手背，疼痛感传来。
梦中会感受到疼痛吗？
“哥哥，你在想什么？”帕尼软糯的声音响起，他仰头看着顾长安，眼睛一眨一眨地，满眼写着求顾长安抱抱。
帕尼？这个名字好熟悉……
顿时，顾长安猛地往后推了一大步，花丛也被他踩的凹陷了一小片。
帕尼不是蛇吗？
帕尼看见顾长安的举动，委屈巴巴地看着顾长安，像是要哭了般。
“哥哥怎么还怕我，我现在是小孩子了！”
“帕尼……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长安被帕尼责怪的眼神弄得有些心虚。
但帕尼，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这是我制造的梦境呀，我把哥哥带进来了。”帕尼想上前，又怕顾长安害怕他，只好原地不动了，脸上表情委屈的，试图唤起顾长安怜悯的心。
顾长安不明白那些玄幻的东西，但他也知道，有帕尼的地方肯定也有那个人。
他又问：“艾瑟罗斯呢？”
说这话时，顾长安悄悄地用余光看了一圈，偌大的花园里，只有他和帕尼两个人。
“主人躲着你呢。”帕尼歪歪头：“他怕你会生气。”
生气？顾长安抿了抿唇。
要生气，也应该是艾瑟罗斯更生气吧？
他又想起临走前艾瑟罗斯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顿时僵住了身子。
不会吧？难不成艾瑟罗斯来秋后算账了？
像是察觉到顾长安的小心思，帕尼悄悄地靠近了一步安慰道：“主人让我告诉哥哥，让你别怕他，他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顾长安不语。
他从塞莱斯蒂亚的那个时空回来也才不到半天而已，艾瑟罗斯的性情会变到哪里去？
不对……
他的时间是半天，但是按照艾瑟罗斯的时间……
“我离开了多久？”顾长安低头问。
帕尼认真算了算时间，脚步也悄悄靠近，天知道他多想顾长安抱抱他，诃察那个蠢笨的家伙都被哥哥摸了好几次脑袋了！
“两千四百三十七年。”帕尼道，这可不是他算出来的，这是主人一直记着的。
顾长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艾瑟罗斯那副惨样子还印象深刻。
穿越时空已经够离奇了，但更没想到的是，艾瑟罗斯竟然能存活到现在，塞莱斯蒂亚却早已灭亡。
帕尼上前捏住顾长安的衣摆晃了晃，试图撒娇：“哥哥也抱抱我好嘛，你上次就抱我了。”
上次。
是上次顾长安也入梦的时候，当时他并不知道帕尼是条蛇，将幻化成小男孩的帕尼搂在怀里。
顾长安不自然地想要扯回衣角，但帕尼实在是太可爱，他用这副样子做出委屈的表情，顾长安有点招架不住了。
“哥哥～”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将帕尼抱了起来，他一手搂着帕尼，一手抱着玫瑰花。
帕尼体重轻飘飘的，他开心极了，圆珠子似的眼睛笑地弯成了月牙。
这可是顾长安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
他和诃察都能与主人心神相连，主人喜欢顾长安，爱屋及乌，他们也很喜欢顾长安。
帕尼没忍住，搂着顾长安的脖子蹭了蹭。
顾长安也跟着笑了，刹那间忘了帕尼是蛇的事实。
顾长安是被俞峤喊醒的。
他才搂上帕尼不久，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就被俞峤叫醒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海边的星星很多，繁星点缀，沙漠大巴停在服务站，乘客陆陆续续的往下走。
车厢里也暗的很，只有外面路灯照射进来的光，将俞峤的脸照的影影绰绰。
“到了，回房再睡。”
顾长安捏了捏太久僵硬的脖子，顺着俞峤的力道站起身。
“还难受吗？”西里尔和西蒙站在一块，瞧见顾长安下来，便走了上来。
在车上时西里尔就发现顾长安靠着俞峤睡的正熟，下了车才从顾泊聿那里知道顾长安晕了车。
“不难受了。”
睡了一觉起来，疲惫散了大半，连晕车那点感觉也没了。
几人道完别才回了各自房间，连晚餐也是让服务员送到房间里的。
吃晚饭洗完澡后，顾长安要给顾泊聿重新订一间房，顾泊聿不乐意，死皮赖脸地站在沙发旁折磨顾长安。
“哥，哥～旅游旺季，没房间了，再说在订间房多贵啊，我晚上跟你挤一挤就好了嘛。”
“两个人睡一个单人床，太挤了，你之前已经答应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又反悔？”
“哪里挤了，这比宿舍床还大呢！宿舍床有时都能睡两个人，这怎么就不能睡两个人了？何必再浪费那个钱去再开间房？”
顾长安瞟了一眼顾泊聿脚上踩着的限量版球鞋，无语极了：“开间房还没你一双鞋贵，你下次少买双鞋，房费就出来了。”
两人闹着，俞峤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他没插一句嘴，冷眼旁观地瞧着顾泊聿的一切死皮赖脸的骚操作。
过了好半晌，最后才让顾泊聿要么睡沙发，要么重新开房。
海浪的拍打声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即使拉了窗帘，屋内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影子。
顾长安的床和俞峤的床隔了一个床头柜，两人相对面地闭着眼休息。
顾长安睡不着。
他心绪乱的很，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做梦似的，在塞莱斯蒂亚的时间觉得难熬，在现实时间里却是一两秒钟的事情。
这一两秒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没想到会见到传说中的塞莱斯蒂亚，被幽灵带跑，又被人鱼强行带回洞穴，最后竟然和艾瑟罗斯结了婚……
荒诞。
做那种事情时顾长安并不觉得难堪，明明自己是新手，像是发生了很多回似的。
不厌恶，也不沉溺……
顾长安翻了个身，又想起今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
他看见帕尼了，也意味着，艾瑟罗斯也来了。
原来上次在沙漠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成年后的艾瑟罗斯！
顾长安仔细想了想他的样子，和少年事情的艾瑟罗斯相差很大。
对于艾瑟罗斯的到来，他还是有些害怕，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但又想起帕尼说的，艾瑟罗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不自觉地，顾长安叹了口气。
“怎么了？”俞峤的声音在黑暗里忽然响起。
他也没睡着，黑暗里睁着眼睛看了顾长安许久，看他纠结了半天。
面对好朋友的提问，顾长安没想把这次经历说出来，俞峤怎么会信呢？
要是俞峤发生这种事情，他肯定也不会信的。
但是不说些什么心里实在是憋的难受。
“阿峤，你觉得塞莱斯蒂亚是真的吗？”顾长安问的有些忐忑，他忽然有些期待俞峤的回答了。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啊？怎么这么说？”顾长安疑惑了。
俞峤面对着顾长安侧躺着，即使在黑暗里，他的视线将顾长安的面容看到一览无余，他几乎贪婪地注视着顾长安，极尽克制般地控制着不要露出马脚。
“它真的存在过，但并不是在这一世界线中。”
顾长安听懂了，也许那个塞莱斯蒂亚是生活在别的平行世界的东西。
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呢？
顾长安没有意识到自己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俞峤说的话，并潜意识中觉得他说的全是真的。
他没有意识到俞峤什么都知道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也没发现黑暗中那道强烈又灼热的目光。
——
夏季的海边下了一场小雨，连阳光也遮掩了大半。
苏格兰格调的小酒馆中，顾长安坐在吧台前，看着不远处打着台球的几人。
西里尔是个打台球的高手，顾泊聿也当仁不让，两人打了几把，吸引了几个围观异性的视线。
顾长安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手里端了一杯没什么酒精度数的鸡尾酒。
俞峤手撑着吧台，借着暖色调的灯光注视着顾长安带着笑意的脸。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在他的记忆中，顾长安总是看上去温和，其实和他们每个人都隔了一道隔断层。
他连不满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像这样惬意的样子，倒是很少见到过。
顾长安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搅了搅玻璃杯中玫红色的液体，小串的气泡不停的浮动到表面上，冰块也在与玻璃杯壁的碰撞下发出声响。
“你不去玩玩吗？”顾长安感受到俞峤的注视，带着笑意的眼睛转向一侧。
“没什么好玩的。”
“你在想什么？你好像发了大半天的呆。”
“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俞峤打算否认时又听到顾长安说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俞峤把准备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里是很少下雨的，位于赤道，也算是热带了，椰子树长的高大，沿着海边形成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因为下的小雨，海边还是有游泳的人，深水区还停了几架白色的游艇。
玻璃制成的长廊种了几棵粗壮的葡萄藤，叶子将顶部的玻璃遮挡的严严实实。
顾长安出门前穿了件外套，下半身是条齐膝盖的短裤，一身普通青年的的服饰穿在他身上意外地变得好看起来。
见过他的人一眼就会注意到他的长相，黑发雪肤，标志的东方美人，却又是独属于少年郎的精致漂亮。
顾长安和俞峤走在一起，说是散步，也真只是散步，两人走的很慢，看见好看的景象，也会停下来驻足片刻。
俞峤没怎么去注意到周围是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被顾长安所吸引，忍不住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这几天沉默的很，在想什么呢？”
顾长安和俞峤能玩在一块也是有缘由的，两人是互补的性格，顾长安不怎么爱和别人交流，两人在一起往往都是俞峤先找话题。
这些天俞峤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沉默也不爱说话。
虽然顾长安明里暗里问了几次，俞峤都说没事，偏偏他的目光又总是透露出沉重复杂的神色。
“是因为顾泊聿？”
顾长安猜测道。
俞峤微微低了头：“没有，没有想什么。”
顾长安难得地对俞峤皱了眉头，他回头，倒着走，手背在身后，抿着唇去观察俞峤的眼睛。
突如其来地对上眼恍然间让俞峤漏了一拍，两人站在葡萄藤下，静谧的角落里只有他俩。
“我昨晚做了个梦，峤哥。”
顾长安道，他很少会这么喊俞峤，这是周围人对俞峤的称呼，俞峤年纪不大，但性格开朗，和周围人都聊的来，性格靠谱，引了一堆男生要做哥们。
往往只有调侃了或者聊心事了，顾长安才会不自觉地来上这么一句，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会在什么情况下这么喊俞峤。
俞峤神色一凛。
“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顾长安自言自语道，说完又笑了笑。
“我梦见我去了塞莱斯蒂亚，你知道的，就是那个神庙，不过是两千多年前的塞莱斯蒂亚。”
俞峤微张了张嘴，许久才接道：“然后呢？”
“然后我见到了艾瑟罗斯，艾瑟罗斯的名字，我是第一次从你嘴里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塞莱斯蒂亚的王子。”
“难为你做了这么多功课。”顾长安笑了笑，他拍了拍俞峤的肩膀：“怪不得你当初提议要来这里玩，我可真是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旅游景点。”
俞峤嘴唇略微勾了勾，眼睛里却没一点笑意。
夏季的海风带了不知名的花香，扬起了顾长安额头的黑发。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少许，此刻被风一扬，露出了整洁清爽的额头。
“很高兴你能带我来这，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但是这趟旅行，你似乎没有那么开心。平日里你有什么事情都会说出来，现在怎么成了一个锯嘴葫芦了？还是一摇连响都不带的。”
俞峤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那个……王子，梦中的你是怎么看他的？”
顾长安想了想，一想到临走前的新婚夜，他顿时有些尴尬：“什么怎么看？他治理国家的能力吗？还是什么？”
“你梦里对他的印象。”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阳光开朗的，有点像你的性子，后来我发现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性格，专横霸道，不成熟，占有欲强。”顾长安每说一句话，俞峤的脸色便白一份。
“像一个偷偷学习他人情感的人。”
自始至终，俞峤始终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被神宠爱的少年
